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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打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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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碧强忍着哭意,一步一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口道:“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带着满满的疲惫。

    阿碧这幅摸样,直把旁边的奴婢吓了一跳。忙问道:“沈小姐,您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殷大夫过来为您把把脉。”

    “不用了。”阿碧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太累了,歇歇就好了。”

    “这……”那奴婢有些犯难了。毕竟阿碧本就受长公主的疼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宠着。如今又立了大功,在府中的地位更是高了。若阿碧出了什么闪失,那她还不被长公主扒掉一层皮啊?

    “我都说了没事了,还不下去”阿碧实在难受,不耐的出声道:“难道我的话就一点也不管用?”

    “不,不!”那奴婢被吓了一跳,慌忙道:“奴婢这就下去。”说着便轻声的退了出去,为阿碧轻关上了房门。她心中只觉得奇怪,平时不是没有接触过阿碧,但是阿碧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和她们这些下人说话。今日是怎么了,变的如此反常。她哪里想得到阿碧的苦楚呢?自己一直深爱的人仅仅是把自己当成妹妹,任谁也会难受吧?

    阿碧待下人退出去后,便瘫坐在自己的床上,埋头失声痛哭起来。她也是人,也会累的。如今的阿碧,终于感到有点累了。没想到最终竟然被心爱的人当成妹妹。一句妹妹,比前世被高湛讨厌着更加令她难受。也罢,也罢!或许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强求吧!阿碧伤心的哭了会儿,慢慢的停了下来。想了想,她坐起身,为自己整理了下妆容。也罢,既然高湛把她当做妹妹,那就是妹妹吧!阿碧如此想到:或许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得到他,而是看着他好,自己就好了。

    阿碧经历了这么多年,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强求。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而是静静的守护着,便可以了。阿碧决定不再强求高湛爱上自己,顺其自然。如果能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便是做兄妹也好。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或许日后长公主会为她找个好夫婿,或许她会放下高湛,和别人好好过日子。只是话虽这么说,阿碧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刺痛。

    痛吧,痛吧。阿碧蹲了下来抱紧了自己,对自己说道:“阿碧,你要坚强。痛过之后就看淡吧……”可是阿碧姑娘,感情的事情真的是你想放就能放下吗?如果能放下,那你也不会都过了十几年了,还放不下了。

    这边阿碧在难受,那边高湛心里也有点别扭。看到阿碧走时虚弱的样子,不知为什么,高湛有点不舒服。他坐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对长公主道:“皇姐,我也想歇息下……”

    长公主一听,忙点头答应道:“你伤口才开始愈合,是该多休息的。客房已经备下了,我带你去吧!”

    “不了,皇姐。”高湛婉拒道:“让下人带我去就是了,不必皇姐你亲自去。我也不是没来过这里,没事的。皇姐你今天已经忙一天了,应该也累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才好。”

    “那好吧。”长公主想了想,依言笑道:“那我让下人带你去,我就不去了,你要好好休息啊。”

    “嗯,知道了皇姐。”高湛点了点头,略有些急切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这个阿湛,总是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慢点。”长公主看着高湛匆忙离去的身影,笑了笑。也没有多想,便和驸马回房了。

    “长广王殿下,您往这边走。”下人小心的在前面带着路,恭敬道:“客房要穿过后花园,您要赏赏花吗?”

    “不了。”高湛否决了提议,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阿碧住在哪?”

    “沈小姐就住在后花园的旁边,马上就要路过那里了。殿下要去找沈小姐吗?”下人如实解答了高湛的问题。

    高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去看看她吧。”

    “好的。”下人应了一声,将高湛带到了阿碧的房门外。高湛看着眼前的房间,想要敲门,想了想,却又止步不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阿碧临走时的那副苍白无力的表情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唉……”高湛呆立在阿碧的房门前半天也没有吭声,最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皇上驾到!”高湛刚来到长公主为他准备好的客房之中,便听到了这句通报。他微微一愣,便看到皇上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屋里的下人们慌忙都跪了下去。

    “平身。”皇上随口答道。

    “参见皇上!”高湛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准备行礼。

    “阿湛!”皇上忙将他扶住了,不让他继续行礼。看着他受伤的手关切的问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皇上。”高湛温和的笑了笑,答道:“我没事。”高湛和皇上高演的感情自小便十分要好,并没有因为娄太后的原因而反目成仇。相反,高演从小都一直护着高湛。这些高湛都记得一清二楚,是以,他虽然厌恶娄太后,但是并不厌恶皇上高演。

    皇上听到高湛这么说,再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脸色,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问道:“阿湛,你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被那些宵小之徒刺伤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结果着了道。”高湛如实答道,看了看皇上,奇怪的问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听说你被刺伤了,就赶过来了。听下人说你在客房,就直接过来了。”皇上继续问道:“阿湛,老实说,是不是娄国舅的人谋害你的?”

    “好像是的。”高湛想了下,答道:“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高湛不想说那么清楚,留个线索让皇上自己查,岂不是更好?

    “阿湛,你放心。”皇上表情坚定道:“不管是谁,只要胆敢伤害你,朕决不轻饶!”

    “多谢皇上!”高湛就知道皇上会这么说,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果然,没过几天,娄国舅等人便被皇上下令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便是娄太后去求情也没有用,虽然高演一向都是比较听娄太后的话,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很是坚定,怎么也不改变旨意。

    无奈的娄太后,不得不想自己最厌恶的人低头,主动约了高湛。在两人一番较量下,高湛占据了上风。逼着娄太后以高演的性命发誓,不再对他出手。高湛才去找皇上说不是娄国舅,让皇上释放了娄国舅。如此,刺杀的事情才算结束了。

    阿碧自那日哭过之后,便不愿再想此事。她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想方设法打听陆贞的消息。最后得知陆贞顺利的进宫,当上了宫女。原来,虽然没有阿碧在,陈秋娘依然很讨厌陆贞。但是陈秋娘头脑简单,既没有阿碧的聪慧,也没有阿碧机灵。虽然也做了小动作难为陆贞,但都被陆贞顺利地躲了过去。没有桌面被泼上水的情景,陆贞也就没有表现的很是出众,自然没有引起王尚仪的注意。因此她并没有被认出是假冒官籍,蒙混过关了,顺利的当上了宫女。

    阿碧打听出这些消息后,只觉得别扭。原来没有她,陆贞就能顺利的当宫女了。那如果没有她的捣乱,陆贞还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颖而出吗?不知道……现在的命运已经彻底被打乱了,和前世完全不一样。她会变的怎样,陆贞会变成怎样,谁都不知道。

    只是阿碧在好奇一件事情。不知道王尚仪日后还会不会因为陆贞的长相而为难陆贞,企图让她赶出宫去。同时,陆贞还会像前世一样,在陈秋娘厌恶她的情况下收买陈秋娘的心吗?如果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陈秋娘不会死了?毕竟……前世陈秋娘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陆贞啊……

    “阿碧,你在想什么呢?”长公主拿了件绣品来找阿碧,却一进屋便看到一幅美人托腮图。只见一个美艳的少女挽着垂挂鬓,发髻的两边带了一对碧玉兰花。托着粉腮坐在窗前,一双明亮的凤眼痴痴的望着窗外,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听到了长公主的问话才回过神来的阿碧,忙站了起来,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最近新得了副绣品,想着拿来跟你探讨一下上面的针法。”长公主边坐边道:“反正我左右也无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来找你了。谁知刚进门就看到你在发呆,说说看,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阿碧想了下,答道:“我想家了……”

    “怎么?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啊。”长公主奇怪的问道:“我不是已经给过你腰牌了吗?怎么不回家?”

    “我怕大哥说我,不敢回去。”阿碧讪讪的说道,颇为不好意思。

    “你大哥说你?”长公主越发的奇怪,追问道:“你大哥为什么要说你?”

    “因为……”阿碧说到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怎么也不愿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