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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扣·君本倾臣,第一百二十章·日后再疼,都有她
“如此郡主可是看清楚了?”纤谌口中说着,微微一颔首便与苏染呆愣的目光相撞,在她下意识地回避间,他轻笑道:“在下的脸上可是有何东西吗?”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公子这般优秀为何会……不曾娶妻呢?”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才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爱睍莼璩
似是未曾想到她会问这般的问题,他怔了片刻倏然笑道:“许是没人敢要我吧。”
他……是在同她玩笑?苏染一脸的愕然,依她对他浅薄的记忆里,便算是与他熟识了一段时间的人,他依旧是属于那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也唯有与桑玖韶在一块儿时他会张口便是玩笑,便是调侃,这似是师徒俩与生俱来的默契。
但是今日,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变化了。“那公子可有在乎的人?熨”
原本想说的“喜欢”绕在口间却被生生咽了回去,她觉得此时还未到时机。
他未曾回话间便听得远处传来了那厮欠抽的话语:“哎哟,这山路可真难走的呀!”
苏染咬牙切齿地望见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忙起了身来,而纤谌像是已知道她要做什么,顺手往左侧一指道:“那处可容郡主藏身。嚼”
她道了声谢便藏了过去,恰此时苏瑾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手中捏一把折扇,流袖随着清风拂动,好不风流。“纤谌公子可真会选地方呀,此处当着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他貌似根本就未曾邀他来吧……流袖一拂,示意苏瑾可自行入座,“侯爷不是说未曾睡醒要回去补个觉吗?”
“本侯前几日才吃了你宝贝徒儿准备的大餐,可谓是终身难忘呀,不过像这种好东西还是留给后人为好,我实在是消受不起呀。”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一眼就瞟见了石桌之上的美酒。
“今日侯爷也要对弈?”自然是瞧见了苏瑾盯着酒壶那双闪亮亮的眼睛,纤谌只淡笑,却是依旧无动于衷。
干咳两声,眼神稍稍离开些,才道:“听闻纤谌公子一手酿酒之术可是天下独绝呀!”
“侯爷的一张嘴亦可谓是天下独绝。”纤谌轻笑着回了他一句,拂袖斟了杯酒挪到他的跟前,“昨日才取出来的,不知味道如何,侯爷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纤谌公子亲自斟的酒便算是有毒本侯也心甘情愿那!”捏起酒杯仰首便一口饮尽,口有留香,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美酒呀。
这厮饮得欢,殊不知躲在暗地里的苏染紧咬下唇,一个劲地抠着一旁的树皮,心里直吼:你丫丫的苏瑾,我的男人你竟然都敢调戏,看我回去不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而苏瑾自然是不满足于只是小酌几口,不出片刻便直接一手取过了酒壶,对着口子便大口大口地狂饮,喝得那叫一个痛快呀。
“当真是好酒呀!本侯真是后悔没有早些认识公子,哈哈,人生难得几回醉啊!”苏瑾扯了袖子一把就将唇边的酒渍拭去,却瞟见纤谌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瞅着自己,他随口问了句:“公子在瞧什么?该不会是看上本侯了吧?”
“……侯爷从前饮酒也是如此吗?”他无视了苏瑾调侃的话语,问的却是一句相当莫名的话。
“什么?”苏瑾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再顺手滑下去之时突然惨叫了一声:“啊!好痛!”
纤谌眉头微蹙,提起酒壶轻嗅,沉声道:“酒中有毒。”
苏瑾听罢一口鲜血喷出,头栽地便不起,口中还不忘威胁着:“哪个贱人……敢害本侯?本侯要,要抄他全家!”
迅速地点住了他的几个穴位,在他已全然晕过去之时轻叹了口气,而苏染自也是被突然发现的情景吓了一跳,忙跑出来打量着口中还吐着鲜血,喃喃不知说着什么的苏瑾,“公子,我哥他……没事吧?”
“小玖下药知道分寸的。”纤谌很淡然地回了她一句话,她立时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是长公主下的毒?”
“应当是方丞相的主意吧。”他们这俩个人,坏便坏到了一块儿,坑人从不需要理由。
不过片刻苏染便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方君眠前些时候答应她的,要苏瑾心甘情愿地答应让她可留在北晋,但……她有些犹豫地看着还在***的苏瑾,疑惑难道把他给毒倒了她便可以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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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迷迷糊糊醒来便直觉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努力地撑开眸子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着一个身影在眼前晃动,耳畔随即传来清幽的话语:“侯爷可是醒了?”
挣扎着想起来,可折腾了半晌却只能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便彻底放弃了,只能道:“本侯这是要死了?”
“若是没有我师父,小侯爷这厢怕是已去阎罗王那厮报道了。”不用看也知道是桑玖韶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沿处,看了看半死不活的苏瑾,才补充道:“师父可是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纤谌叹了口气,回道:“此毒甚为奇怪,我也未曾碰到过,解倒是不难,只是……”
“不要只是了,只要能用银子买到的,本侯都可以办得到!”浑身上下都有说不出的痛,他只能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唇瓣,才不至于疼得唤出声音来,心里却是早已把那下毒之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需侯爷至亲之人的血,和入天山雪莲之中方能解毒。”
不轻不重的嗓音传入耳中,苏瑾这下连喘气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眼一翻便倒了过去:“那我还是死了算了,待他们到来我怕早已是一具干尸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小侯爷想听哪一个?”桑玖韶蹿到了他的跟前,探出两只手指,眉眼笑得弯弯,颇为一番诱鱼上钩的味道。
眼睛翻一翻,他可以都不要听么?“坏的。”
“小侯爷当真是英雄呀!”桑玖韶朝他抛了一记眼,才悠悠补充道:“你的宝贝妹妹也来了,随着你同一时刻来北晋的。”
苏瑾眼又是一翻,差点没翻过气去,便又听桑玖韶不急不缓地说着:“好消息呢就是她现下便在山上,只消侯爷一句话,留还是不留?”
好你个桑玖韶,算得还真是巧妙呀!“算你狠。”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话来。
“多谢小侯爷谬赞。苏小郡主,侯爷可是要交与你了哟。”不怒反笑,朝后头勾了勾手指,便见得苏染一脸笑吟吟地立在了床畔。
“哥哥,几日不见怎的瘦了一圈了?”苏染坐在床沿处,抬袖为他拭去额前的虚汗。
吃力地瞥过首去,语气颇为哀怨:“我才不是你哥哥呢,竟晓得同他人一起算计我,我死了算了!”
抱住他的脖颈,额首碰着额首,笑道:“好哥哥,你确定么?对此妹妹我倒是没意见,到时只需拖着哥哥的尸体回南魏便行,不对,拖着尸体太沉了,我还是先烧成灰再装在罐子里带回去吧。”
苏瑾再次不幸地被气出一口血来,纤谌手快地迅速在他身上扎了几针,说道:“将血吐出来便好办多了。”
“那就麻烦公子了。”苏染小心地将已然晕了过去的苏瑾放到床上,拉好被角才稍微舒出口气来,转身却是对桑玖韶道:“虽然方丞相此法确然是挺贱的,不过……还是劳烦长公主替我道声谢。”
桑玖韶摆摆手,只微微一笑道:“也希望苏小郡主能记得答应我的事,如此我们便互不相欠。”
“公主之才,便算是男子也难敌得上。”这话她倒是发自肺腑所讲,从前在南魏虽也没少听说桑玖韶的事,但大多数都是与风月之事带勾,也至此有很长一段时间桑玖韶在她心里的定义便是古今风流无双。
摸摸鼻尖,丝毫也不谦虚地接受下她的夸赞,“那这里便交与小郡主了,希望郡主不要让我失望。”说罢还故意朝正为苏瑾治疗的纤谌抛去了一眼,她脸一红,应不出话来,只能点点首。
桑玖韶出了屋子便运气朝着另一处去了,一路兜兜转转才落在了被丛林所遮掩的洞穴前,轻手轻脚地拨开,借着里头隐隐而来的亮光往里走去,恰此时瞧见一抹白袂支撑不住地往前栽去。
她眼疾手快地往前一迈便接住了他,笑意弥漫在他的头顶,“今日比昨日多了五步。”
“听公主的语气,想来是事情已办成了?”方君眠缓了口气,想自她的怀中起来,却不想她搂住他的腰间,片刻不肯松开,但并未做什么逾越的事,反是双手摁在他的腿上,颇为熟练地按了起来。
“我同师父学了几日,他说这般会有助于你的腿散血,怎么样,很舒服吧?”她笑意融融,垂着首态度颇为认真。
方君眠默了片刻,轻笑道:“方某何其之幸。”
她顿住了动作,抬首撞上他笑意涟漪的眸子,二话不说便搂住了他的脖颈,语气虽是很轻,但却不容拒绝:“这样的话若是放在从前怕是连我自己都不肯相信,但……此一生我只对一个人讲。”
“日后再疼,都有我。”她轻柔的话语便这般地飘进了他的耳畔,低徊又缠绕。
一直以来不止她一人待他好,再者他从不是个轻易便会被感动的人,他自来常说若成大事者必要不拘泥于小节,若成大事者必绝情绝欲,他向来自诩便是如此。
但……便是这般轻而易举的话语,却像是击碎了他所堆垒的心墙,抓也抓不住地便偷偷溜了进去。
呵,他还真是讨厌这种感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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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个字还真是不容易呀,呜呜,乃们就忍心一直不留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