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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行不通。”承心哥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失败感。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承心哥说的这句话,只能关系到如月,是如何一个行不通?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承心哥拉近房间,说到:“进来再说吧。”
承心哥走进房间,一下子就摊在了沙发上,说到:“肥蚕对于如月很排斥,我不知道为什么?”
排斥如月?怎么可能?!如雪的虫子怎么会排斥如月?我一下子转头看着承心哥,同时也皱紧了眉头。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排斥如月。”说话间,承心哥把竹筒扔给了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打开竹筒,对着屋内的灯光看见胖蚕就懒洋洋的就趴在竹筒里,面对我打开竹筒的动作也毫无反应,丝毫没有想要‘放风’的觉悟。
我只能把它倒了出来,倒出来是什么扭曲的姿势,它就将就着什么扭曲的姿势趴着,反正一副大爷我懒得动的样子,如果不是手上传来的绵软的手感,我几乎又要怀疑它是死虫了。
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注意到,胖蚕身上那淡蓝的颜色已经消失了。
“你看见了,金蚕蛊作为蚕蛊中的王者,能力是极其厉害的,就算是一只幼虫,消化你身上的剧毒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按理说,如月身上的毒也应该不成问题!因为按照我所知的一些东西,越是剧烈的毒,对这种类型的金蚕蛊越是有好处,如月身上的毒对它来说应该是一场饕餮盛宴。”承心哥徐徐的对我解释到。
我看着手中懒洋洋的胖蚕,坐在了承心哥身边,说到:“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说它排斥如月?”
“这个就是我了解的地方了,莫说是为如月清毒,就算靠近如月,它也不愿意,反应异常的剧烈!甚至可以感觉到它暴躁的情绪!在那种时候,我是不敢碰它的,相信我,如果碰它,它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一下子,就算它不是以毒性见长的金蚕蛊,它的毒一样比你和如月身中的剧毒烈。”承心哥说话间从桌子上拿起了我打开的酒,也给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口。
我沉默了,其实这毕竟就比较为难承心哥,他是道家的医字脉,并不是巫医,这种事情也难怪他束手无策。
“不然,我们想办法联系月堰苗寨的人问问?”我试探的问到。
“没用的,金蚕蛊做为月堰苗寨最高的蛊虫,根本不是一般的养蛊之人能够接触的到的,唯一有身份接触它们的只是蛊女!那是蛊女的不传之秘现在月堰苗寨的蛊女还小,凌青奶奶失踪了,如月这个样子,而如”承心哥一下子打住了,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捧着虫子,有些无奈了,问到:“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其它寨子的人呢?”
“就算你现在赶回华夏,找到其它寨子的人,而且必须是和蛊女有相当地位的人,又愿意告诉你关于金蚕蛊的相关事情也没用!承一,我不是打击你,我对巫蛊的了解比我多一些,每个蛊苗的寨子,培育蛊虫的方式都不一样,更何况是金蚕蛊这种顶级的蛊虫?不一样的培育方法,会导致蛊虫有各种不同,你问了又有什么用?”承心哥的心情非常不好,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我的心情也跟随着变得沉重。
“没有办法,必要的时候,各脉的禁术都上吧,总之不能让如月死了,更不要说死在异国他乡。”承心哥的眼中是异常坚持的目光。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如果到最后都没有办法,就转伤在我身上吧。”我拿过承心哥手中的酒,想也不想就连灌了好几口,辛辣的酒流进喉咙,冲入胃里,泛起的却是一片苦涩,为什么偏偏是如月?为什么又偏偏是巫蛊之毒?这天杀的巧合!
承心哥看着我,神情难过的说到:“如月为你挡刀,本身就是你应该背负的因果,我不会反对你的做法,总之我会尽一切能力救你!只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转伤之术是很不能把握的术法,讲究的是代价均等,而且要付出利息!如果转移到你身上,轻易的就被你的金蚕蛊所解,那就不是转伤了!到时候,我也无法把握会变成什么让你难受,让我们为难的东西,加上‘利息’的原因,它不会轻松,只会更加的难以对付。”
说完这句话,承心哥再次叹息了一声。
我摇头说到:“死了也没关系,如果不是如月,本身该死的就是我,你以为我完全没有防备,背对杀手的情况下,他一刀刺不中我要害吗?我是拣来的一条命。”
说完,我不再说话了。
而承心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异常为难的神色,还有懊恼和难过,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重重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说到:“如果当初最难掌握的灵医术之意念疗病,我能稍微掌握一些皮毛都好啊!到底是师父不在,到底是师父比我厉害很多啊。”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说道家的传承,就算是简单的事情,只要关系到技术,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到底还年轻。”我说完,也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沙发上,再次感觉非常的想念师父们。
没有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心底的无助感,就连成长都变得磕磕绊绊。
到现在,连找他们的自由也被剥夺,莫名其妙的被推倒了风口浪尖,而师父们,你们究竟在哪儿?还在地球上吗?这个无稽的想法,让我的心底再次泛起了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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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匆匆的过去,就如沃尔马所说,我们得到了很好的庇护,至少在印度的境内,没有所谓的杀手再找我们的麻烦。
我们在这家私人医院呆的很好,沃尔马后来几次的聊天也给我们谈起过,让我们放心的呆在这里,多久都不成问题,这家医院是他的产业,外加印度本身特殊,是一个最大的宗教国家,本身就有自己独特的修者势力,所谓的世界修者圈子几乎不怎么渗透的进来,而鉴于他的身份和地位,那些杀手绝对不敢放肆。
安心的呆在这里?难道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吗?我叹息了一声,为在病床上守夜的如月掖了掖被子,思绪凌乱。
昏黄温暖的灯光下,如月的睡颜很平静,在这种时候像极度了如雪,只是脸上的苍白,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不安,特别是今夜看起来,连嘴唇的颜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了。
医院动用了最好的营养液维持着如月的生机,而在这间病房,承清哥的铜灯,承心哥的祈祷之物都摆放好了,只要如月有任何支撑不住的迹象,我们就会开始施法。
至于我已经在如月的身上用特殊的红绳绑好了锁魂结,在最紧急的时候,我会催动术法,让这锁魂结彻底地发挥‘逆天’的作用。
要知道绑结只是针对‘生人’,身体还有生机的,锁住他的灵魂,对于身体生机渐消的,必须动用特殊的术法!那才是真正的锁魂。
真的要到那一步吗?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如月的发丝,或许是因为支撑的很难,生机已淡的缘故,手中传来的再也不是以往那种顺滑的手感,而是有些干枯的味道了。
这种发现让我的心中涌起莫大的心酸和悲哀,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我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如月说到:“如月丫头,你别闹了,快醒来吧。大家都等了你三天了,我们的日子虽然漂泊,但也精彩!你不想和三哥哥一起去冒险了吗?不是小时候,你就会鼓动着我去饿鬼墓吗?”
依然的,如月没有任何的反应,我难过的别过头,长夜漫漫,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这种悲哀,我想我需要出去抽一支烟。
病房外,香烟的味道为我带来了些许的安慰,我又忍不住掏出随身的竹筒,盯着它发呆了,一是因为想念如雪,这种时候,不止是我需要她,如月也需要她。二是因为我想知道这只金蚕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对如月如此的排斥,尽管在和承心哥谈话以后,我也用这胖蚕试了无数次,它就是不肯。
想了一会儿,没结果,我把竹筒又塞进了裤兜里!
今夜该我守夜,我给大家已经打了招呼,任何情况都不要通知我,除非是生死大事儿,其实也是我在逃避,因为在我守夜之前,我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个情况通知给沁淮,但我不敢亲自去对沁淮说,只能拜托承心哥。
我不敢保证没有最坏的情况发生,就比如我死也救不回如月!而沁淮作为如月的未婚夫,我的兄弟,我没有隐瞒他的理由,否则他真的会恨我一辈子。
好在以沁淮的身份,修者圈子的人也不敢动他,因为修者世俗一般的情况下都两不干扰,杀了沁淮这种高管子弟,引起的震动简直可以遇见!只有黑烟苗寨那种逆天又野蛮的寨子才敢打沁淮的主意,可是这个世界上黑岩苗寨毕竟只有一个。
加上我们的行踪反正已经暴露,也无所谓沁淮来这一趟,不涉及到多余的事情,沁淮是安全的。
思考间,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看着如月病房的门,我想我是应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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