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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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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皇帝老儿竟然还觍着脸点头,赦大老爷气得踹他一脚,“你还点头,对得起大将军为你保家卫国这么多年么?!你这么作,就不怕他造你的反?”

    “那不是你对他不放心,我才给你出主意嘛。况且,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啊。”皇帝陛下一点也不担心有人造他反,嬉皮笑脸的说道。他越是上了年纪,便越发的随心所谷欠。

    贾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翻个身背对着他,对着墙继续唉声叹气。

    唉,儿女都是债啊!

    迎春就不说了,到底她年纪还算小,拖个两三年也使得,可琏儿就不一样了。这孩子如今都二十多了,也不提娶亲的事,还跟长不大似的,根本就不想女人。

    大老爷也是奔五的人,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早就孙子都不止抱一个了,哪跟他似的,孙子他娘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每回他跟贾琏提起婚事,那小子不是扭头就跑,就是三言两语岔开话题。这辈子决定做个慈父的赦大老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哎,睡了没?”贾赦越想越愁,忍不住又翻身回来,用指头戳了戳皇帝老儿,“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九位皇子,一个都没大婚呢吧,你就不急着抱孙子?大皇子如今都快二十五了吧,你就不给他寻摸个媳妇?”

    “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做什么?他们想娶的时候,自然就会来求赐婚,还用得着我操心?恩侯啊,孩子们长大了,咱们管太多会引起他们反感的。”宇文熙抓住他作怪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你这爹当的,整个一甩手掌柜啊。我不管,我是要做个好爹的,回去就给琏儿相看媳妇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能由着他胡闹去。他要是再说不愿意,老子就……就去上吊。”贾赦被他挠得有些痒,回握住宇文熙的手,不准他再乱动。

    宇文熙笑了,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说你笨吧,你有时候挺聪明的;说你精吧,偏偏有时就是不开窍。行了,赶紧睡吧,明儿还要观礼呢。”说着轻拍贾赦后背,要哄他睡觉。

    “屁,你给我说清楚,老子怎么就笨了?怎么就不开窍了?”一句话,轻易撩拨起大老爷敏感的神经,精神抖擞地要跟皇帝老儿掰扯清楚。见宇文熙闭着眼不搭理他,干脆上手去扒拉他眼皮。

    “既然恩侯这么精神,那咱们就做点别的。”皇帝陛下的威严不容侵犯,一翻身把炸了毛儿的赦大老爷压在身下,埋头下去办正事。

    他要进行一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惩罚运动。

    第二天一早,就有冯渊派来的下人来请两人用早餐,被外面的侍卫挡了回去。宇文熙让人把早餐送过来,只告诉冯渊会准时去观礼。

    赦大老爷是真睁不开眼啊,赖在床上抱着被子装死。昨儿晚上,皇帝老儿跟吃那啥药似的,打夯一样做了他大半夜。如今,他是又困又累,动一动都有种腰断了的感觉。迷迷糊糊之中,隐约看见宇文熙长身立在床前,他抡起脚就踹过去。

    当然……这画面只存在于他的癔症之中。真实情况是,大老爷正处于腰酸腿软的境地,根本就没有施暴的能力。

    皇帝陛下对此有些得意,他虽然已经年过不惑,但仍旧宝刀未老,这真是十分可喜可贺。不过,自己做下的事,还是要自己收尾善后的。于是也不急着用饭,十分辛勤地给爱人按摩。

    ……

    薛宝钗对着铜镜梳妆,镜子里是一张国色天香的芙蓉面,却让她顾影自怜。即便她心思细密,聪慧异常,可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现在的处境让她感到迷惘无助。

    以往,她总是跟上天抱怨,让她无亲无故孤苦无依。可如今跟哥哥重逢,她却又会想,这个哥哥有还不如无。可以说,她这一辈子,就是毁在这个傻哥哥的手里。

    可这到底是她的亲哥哥啊!摊上这么一个无知易骗的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原先还有一腔报仇的心思,可如今却有些泄气了。身边明明有最好的助力,人家却全然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虽然没有袖手旁观,却也不像是要为他们兄妹出头的样子。

    不过她也并不怨恨,荣显公跟他们本就是拐了弯的亲戚,能顺手拉他们一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没理由、没资格更没能力要求人家帮忙。

    她如今一文不名,甚至连个身份都没有,唯一还有些价值的,恐怕就只剩下身体了。可是……人家能看得上她么?不管是否洁身自好,到底已经染上了污点,她早已经不是金陵薛家的大小姐了。

    报仇,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只是……她到底还是不甘心,她恨薛家人的贪婪无耻,为了家产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更恨王家人的冷酷无情,不顾亲情道义将他们兄妹拐卖。

    昨夜,薛宝钗辗转反侧直到天明,终于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要再博一次。如果还是不能打动荣显公,那她也只有将这仇恨按下,带着哥哥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

    虽然只是纳妾,冯渊仍旧把婚事操办得十分风光,除了新娘子没着正红,旁的都跟娶妻没什么两样。也许是觉得上辈子亏欠了冯渊和英莲,老天让他们这次的婚事十分顺利,一点幺蛾子没出。就连那原将英莲二卖的拐子,也老老实实地坐着吃酒。

    贾赦可能还不太知道,但宇文熙是看过红楼的,此时在一旁看冯渊、英莲两个拜天地,薛蟠、宝钗两个一旁观礼,不由得生出感慨来。

    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

    冯渊、英莲的婚事翌日,宇文熙一行人便辞行启程了。冯渊苦留不住,只好求了两人合作的一副字画,然后带着英莲殷殷地送出去老远。

    后来有一日,冯渊宴请新任知县的时候,这幅字画上的落款被认了出来,当下便将这位知县惊得不轻。这位知县是两榜进士,在翰林院做过三年庶吉士,曾经见过皇上的诏书,也见过荣显公的奏折。

    从那以后,这消息就在金陵乃至整个江南官场流传。凡是知道这事的官员,多少都会对冯家有些照拂。冯家因此受益匪浅,那副皇帝陛下与荣显公合作的字画,便成了冯家的传家宝。

    “那冯渊倒是个乖觉的,你说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驶向金陵城的马车上,赦大老爷懒洋洋地歪着,“从未见面时,就对你我二人恭敬有加;临别时,又死求活求地想要咱们留下点什么。我越想越觉得,那小子该是知道点什么。”

    “管他知道不知道,又不妨碍咱们什么。不过他求墨宝之事,倒也合我的心意。我与你下江南一次,总要留下点什么传说才行。说不定到十几二十之后,会有冯家后人拿着那玩意儿,进京找咱们认亲呢。”宇文熙轻轻帮他打着扇,勾着嘴角道。

    他这是想到了另一部小说里的那位皇帝,他就是下一次江南,总要留下些什么印记。只是有一回没弄好,印记长成了个大姑娘罢了。

    “认什么亲,难不成咱俩滚一晚上,还能给他留下个娃不成。”大老爷没好气地拧了皇帝老儿一把,打个哈欠道:“我先睡会儿养养精神,进了城再叫我。记得,要从秦淮河边上过。”

    十里秦淮,艳绝天下啊!上回下江南就错过了,这回要是再不去见识见识,他干脆找根绳子吊颈子算了。

    当然,此时的赦大老爷困意上涌,完全忽略了身边人的心情和反应。

    “秦淮河?恩侯,你对那地方,有什么想法?”皇帝陛下本已经阖上眼了,闻言猛然睁开,声音轻柔地问道。

    金陵城十里秦淮的大名,他是从上辈子听到这辈子。只是虽然无缘一晤,他却并不觉得遗憾。可如今听贾恩侯这意思,他是十分想要见识见识的。

    宇文熙觉得很不高兴,都已经有他这么个精彩的人物陪在身边了,这人怎么还能有看别人的心思呢。即便知道他不过是天性使然,好奇心重罢了,但皇帝陛下还是不能释怀。

    应该是,越是没心没肺的人,直觉却是越准的。迷迷糊糊中的大老爷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登时就一个激灵地醒过来,拉住宇文熙的手表忠心。

    “啥,我能啥想法?不就是忠顺嘛,他跟我说秦淮河上的风光美不胜收,我才想顺路去看看的嘛。那啥,你要是觉得不好,咱就不去了呗。”顺便把忠顺王给拖下水。

    “呵呵,那是忠顺没跟你说清楚。秦淮河的风光,白天可是看不分明的,非得等到月上中天之时,才能见识到十里秦淮的妙处。”宇文熙手臂用力,将人提到自己腿上,说话无比地温柔:“恩侯,我今晚带你见识一二可好?”

    “不,不用了吧……”见皇帝老儿一脸地意味深长,大老爷都想哭一鼻子,他讪讪地笑两声,“哈哈哈……我其实对那里也不太感兴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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