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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田伯光!
沈明镜也是有些意外,竟会在这种地方碰上了田伯光这个重要的剧情人物。
田伯光在小说前期也是很牛的人物,轻功卓绝,采花多年未曾失手,足以说明其轻功了得,且又刀法精奇,曾与余沧海一战,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一战或许有水分,但田伯光与令狐冲几次交战,却是足以说明这采花大盗的厉害。
令狐冲作为华山派首席大弟子,内功精深至少在华山派是首屈一指的,劳德诺也是自愧不如,但令狐冲却完全不是田伯光的对手,起初只能耍诈才能取胜。
之后又是得到了风清扬指点,才算是打败了田伯光。这个三十多岁的采花大盗也可算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了,实力不亚于余沧海这类准一流门派的掌门。
“兄台何人,居然一眼认出了田某?”田伯光嘿嘿一笑,“莫非田某已经如此有名。”
“在下华山弟子劳德诺,田兄的大名又怎会没有听说过,尤其近来风闻江湖人称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田伯光在我华山一带出没,果然给我遇上了。”
田伯光脸色微变,他号称万里独行,最厉害的功法不是一手快刀,而是精妙绝伦的轻功身法,如此才使得他纵横多年,哪怕是名门正派的高手追杀他,也是给他屡屡躲过。
除此之外,这“万里独行”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却是说他“独行大盗”的作风。正如他先前所说,女人都是玩过就好,从不带在身边,也不会与其他江湖中人为伍,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身份了。
轻功和独行,才是他纵横多年未曾失手的原因。
此次他其实是被正派中人围剿追杀,才不得已逃到了华山附近,自然是谨小慎微,不多去声张,要是惹来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可就火上浇油了。
也是因此,沈明镜说听闻了他出没的消息,那岂不是岳不群和宁中则也知道了他在华山附近?
岳不群为了自己的名声,但凡是对提升名望的事情都非常积极,除掉田伯光这给恶贼自然是无比乐意,而宁中则本是难得一见的女侠,巾帼不让须眉,嫉恶如仇,纵使没有一丝好处,也会来除掉自己。
田伯光其实比谁都清楚这点,所以他早前其实是没有犯案,也没声张,实在憋不住了也是到青楼去解决,前些日子忍不住那也是来黑吃黑,毕竟山贼总不会去求助正道人士吧。
这边田伯光还在想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沈明镜却是仰天大笑了起来。
田伯光不由是一阵诧异,给笑得有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笑大名鼎鼎的田伯光也不过是个无胆鼠辈。”
闻言,田伯光顿时目露凶光,杀气炽盛道:“老小子,别以为你是华山派弟子,大爷就不敢杀你!我田伯光轻功了得,纵然是你师傅岳不群来了,我打不过,还逃不了吗?”
“是啊,你也说了,根本没什么好怕的。”沈明镜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刚才恍恍惚惚,怕什么呢?”
“……”
田伯光深吸了一口气,才是不禁摇头,知道这第一轮的交锋,自己输了一阵。
“华山派,果然厉害,好一个君子剑,教出来的徒弟都如此高明!”
“田兄,你走吧。”沈明镜突然说道。
“走?你不想对付我?”田伯光也不禁是笑了起来,“田某这人头可是很值钱的。”
“值钱又如何?我修为远不如你,而你要逃的话,我也追不上。”
沈明镜耸了耸肩:“说实话,你若是心生歹意的话,反而是我需要害怕了。之前我故意说听闻在附近出没,其实就是吓唬你。”
“你!”田伯光被沈明镜点醒之后,也猜到可能是对方诓骗自己,可沈明镜这么当面说出来,却还是令他一阵气恼。
不过,这田伯光也是难得的豪气之人,就如原著里面会与令狐冲结交,哪怕知道令狐冲目的是为了解救仪琳小师太,却也没有仇视对方,反而将其当作朋友。
此刻沈明镜的豪气,却也对他的脾气。是问一般人,会将这些事情吐露出来吗?
沈明镜贵为名门正派的弟子,直截了当承认自己不如田伯光,这也让田伯光颇有好感。这江湖之上,总会有一些自不量力之辈,而田伯光最为厌烦的,无疑正是这类人。
沈明镜有自知之明,且爽快承认,又令他心生好感。
“不急着走,田某与劳兄弟一见如故,不如坐下来喝杯酒,如何?”
沈明镜瞥了一眼那瑟缩在床铺之上的少女,应该是被山贼抓来做压寨夫人的村落民女,对方此刻更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和田伯光,显然见自己与采花大盗侃侃而谈,心下畏惧,顿时也没了那份心情。
他对田伯光的部分为人是颇为赞赏的,但其采花大盗的作风,却不敢苟同。
“田兄,你还是走吧,我是华山弟子,你是采花大盗,你我不是一路人。”
听了这话,田伯光反而来了脾气,不悦道:“你让我走,我还偏偏不走了!”
“既然如此,你我看来是免不了一战。”沈明镜把手一摊,“这又是何必呢?我与你的差距太大了一些。”
田伯光是堪比余沧海的高手,比之岳不群之类也才是逊色一筹,而沈明镜的实力顶多是在年轻一辈之中算是翘楚,差了田伯光许多。
“你这人也是奇怪,我又不打算害你,只是与你喝杯酒,哪来劳什子废话?”田伯光也是恼怒了,起先觉得沈明镜有些豪气,如今又是战战兢兢,真不是爷们。
“田兄有所不知,我是不在乎这些,但我师傅在乎,与你同席而坐,这要传出去,我个人名声受损倒还无所谓,若是坏了华山派,坏了我师傅的名头,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沈明镜眉头一动,说道:“田兄,咱们比划比划。打个赌,我若是赢了,你就此离去,我也不会去乱说今日的事情,若是败了,我也不去唠叨那些规矩原则,与你坐下来喝上几坛子酒,如何?”
“有点意思,你且说一说怎么比划?”
“田兄功夫远胜于我,规矩便有利于我吧,你出十招,专门砍我的脑袋,若是能砍伤我,便算你赢。”
“砍你脑袋,还要砍伤你?”田伯光不禁莞尔,“劳兄弟,你莫不是发疯了,想必刚才也是看到了田某的一刀,便是少林寺的铁头功也未必挡得下田某的一刀,何况你要挡十刀?不怕田某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沈明镜不以为意,道:“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你不用刀,如何?”
“不用刀……”田伯光想了想倒也无所谓,他两手绝学,一是轻功,二是快刀,这要不让他用刀,却又是有些难为他了。
“依旧是十招,你只能打我的肚皮。”沈明镜微微一笑,“我不躲不避,任你打上十招,只要吐一口血,便算我输了。”
田伯光不由是摇头苦笑:“劳兄弟,你想必是练了什么硬功夫吧,对脑袋和肚皮都很有自信,好,也好。”
“田某便要看看,你到底是仰仗着什么。”
“稍等,咱们再加个彩头,怎么样?”沈明镜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奸猾似鬼。
闹了半天,他终于是可以切入主题,吐露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你想要什么彩头?”
“咱们习武之人,所求无非是武功,小弟对田兄的轻功很是向往。”
田某脸色大变,跟人讨要武功之类乃是江湖上的大忌,更何况是自己安身立命的绝学。
说实话,如果沈明镜跟他说,赌的是刀法,说不定田伯光就答应了。可轻功不一样,这是他田伯光的看家本领。若是沈明镜得了自己的轻功,那么这世上便有两个“万里独行”了。
同样的,他日沈明镜若是要追杀自己,唯一的逃命功夫不比人家高明,岂不是要遭殃了。
“田兄不要着急下结论。”沈明镜不急不躁的说道,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神色,不急不躁的背诵起了一篇内功心法。
赫然是铜像功第一层的部分心法。
“这是……什么功夫?”田伯光也是个高手,只是听了部分心法,便知道这心法的高深精妙,管中窥豹,远胜他过往所知的任何一门功法。
“田兄,你无需着急知道这门功夫是什么,只需知道,这门功夫是高深的内功心法,对你非常有用。”
沈明镜轻描淡写的说道,却是说中了田伯光的心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田伯光虽是武功高强,但毕竟不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只是一个独行客,轻功和刀法号称双绝,那是说好听的。
说的难听点,他田伯光除了轻功和刀法之外,就没拿得出手的功夫!是个野狐禅,上不得台面的外加高手。
比如岳不群,那种内功高深了,剑招平庸也是威力巨大,属于内家高手,而田伯光靠轻功和快刀,乃是仰仗招式的厉害,属于外家高手。
当然,田伯光也不是完全不懂内功心法,只是那内功实在有些差劲,比起沈明镜之前获得的《秦家心法》或许也只是厉害那么一丁点儿,哪里比得上铜像功精妙高深。
“素问华山派的内功心法,天下一绝,莫非这是……”田伯光皱了一下眉头,又是觉得有些不对,疑惑道,“刚才那段心法,不像是道家的功夫,反而像是佛门绝学。”
“是佛门绝学,乃是小弟一次机缘巧合所获,不曾声张过,所以拿出来与田兄对赌也是无妨。这门心法共有六层,刚才只是第一层的些许皮毛,若是小弟输了,便将这铜像功全部六层心法赠与田兄,绝无怨言,但若是小弟胜了,却是希望田兄能指教一下小弟的轻功。”
田伯光皱了一下眉头,终于是一拍桌子:“成,劳兄弟如此豪气,敢拿出来这等绝学来与田某对赌,田某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话锋一转,他表情严肃起来:“既然是对赌,田某可是要动真格的,若是打伤了劳兄弟,还请不要见怪。”
“尽管来吧,就怕田兄十招都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