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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首长,我喜欢你!”
突兀响起的声音像是根尖刺,穿透层层血肉,深深地刺入胸腔左边的某个位置,江亭放下酒杯,眼眸微微一眯,第一次正眼看面前的女生。
那女生面色白里透粉,一双水眸含羞带怯,似乎在为自己不过脑子的行为感到羞耻和懊恼。
“你说,什么?”
女生微微一怔,看着江亭认真专注的眼神,那双本来笼着一层冰冷的死气的眼睛被什么点亮。她不由产生了一种对方很想听到她的解释与回答的错觉,好像,这对他非常重要。
她渐渐地镇静了下来,因为她没有再从江亭身上感觉到了之前那种针刺般的排斥感,她隐约明白,对方暂时允许她的靠近了。
“就是,我希望能跟您在一起。”她微微地红了脸,谨慎地悄悄瞥了眼江亭的脸后,继续说道:“一辈子都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
江亭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被哪句话触动了神经,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
他的声线本就低沉,这含在舌根下的呢喃更是轻的听不清,女生面露茫然:“首长,您说什么?”
“你再多说一点。”
女生更迷茫了:“……说什么?”
“有关于——‘喜欢’。”
*
方宜臻在侍者的带领下踩着暗红色的地毯步上两楼,总统的房间就在最里面。
侍者轻轻扣了门,里面隐约有异响,随后响起一声粗嘎的“进来”。
方宜臻整了整衣领,朝侍者点点头后就提步走了进去。
金边红纹的地毯从光亮处延伸进了幽暗之中,房间内没有开灯。
方宜臻刚走进去几步,就听到暗处传来某种暧昧的声响,同时,鼻尖也嗅到了一丝淫|糜的气味,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总统阁下,打扰了,以后您有空了我再来拜访。”
他转身,正想离开时,房内灯光大亮,刺的他眼膜一痛。
那高高低低的吟叫并未有一丝停歇,反倒因为开了灯而显得更加兴奋了。
“教授,不急,我马上就好了。”
说着,身材肥硕壮实的总统阁下就加快了进度,甚至大力地在身下的人屁股上拍打,催促着。
方宜臻这才听出跟总统阁下肢体交缠的是个男的。
听声音,年纪可能还不太大。
很快,一切结束了,总统阁下随意披了件睡袍,系好带子,就大马金刀地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
那面带潮红的少年没有赖着,穿好衣服后就准备离开,越过方宜臻身边时,两人目光短暂相撞,方宜臻嗅到那少年身上不容忽视的淫|糜气味,不露痕迹地侧身避让半步,少年的目光却是在他身上转了圈,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后就离开了。
“教授,坐。”
方宜臻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他们的谈话内容都在方宜臻的猜测之中,总统话里话外都想把他留在总部里,许以了不少好处。方宜臻垂目喝着茶,没有什么表示,总统眯了眯眼,哼哧哼哧地笑了几声:“教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惊喜’吗?”
方宜臻这才抬眼看向他。
他的确是因为总统说的“惊喜”才同意来这里参加会议的。
总统满意地在他的眼中看到丝丝好奇,压低了声音:“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个全系异能者,正巧,他就在总部,而且是教授唯一的亲人。”
全系异能者的存在就像是人类构建的美好神话一样,从未被证实,而江亭的出现就像是给所有人打了剂兴奋剂一样,所有的科研者都发疯地想从他身上得到研究制造全系异能者的标本。
而总统也在调查之中发现了江亭跟江泽的关系,更是欣喜若狂,只要把这对父子两控制在手中,他再也不用整日担心各个基地的壮大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起初,总统只是向江亭抛去了橄榄枝,劝说他离开z基地,来到总部,之后又送给江亭很多宝物和女人,江亭都不为所动。直到他半真半假地透露了江泽也会来总部的消息,江亭第二天就到了。
为了使江亭更加听话地臣服在自己的手下,总统安排了人偷偷给江亭下了抑制异能的药物,而解除剂则是被他随身携带。刚好也能把江亭当做威胁江泽的筹码,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绑去做*实验吧?
……其实这种事,还真发生过。
方宜臻自然知道总统打的什么算盘。上位者大多疑心病重,等他们的利用价值被榨干,十之八|九就落了个鸟尽弓藏的结局——毕竟,药剂配方出来了,有点生化知识的科研人士都能配制,而有了江亭这样的本体,想复制出同样的全系异能者,在设想中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宜臻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了两下,微睨着总统阁下那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和神色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胁警告,心里一笑,这次总统可就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下子引了两匹狼回窝,不把他掏空,能请得走么?
他最后状似无奈地妥协了。
总统非常满意,也深谙恩威并施之道:“教授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无论是什么,总部都能满足你——”说着,他神色间添了抹暧昧:“刚刚那孩子,如何?”
方宜臻摆摆手:“总统阁下,我不好这口,劳您费心了。”
“不喜欢小男孩?也行。”总统微微眯起了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宜臻温润平和的面容,那肤色白中透着健康的红润,细腻地令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把,最好再用力地掐,留下青紫的痕迹才好。
他的目光越来越放肆灼热,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可口——明明他只好男孩那款的,却突然觉得,那种纤细娇弱地跟女孩子没差的少年,完全比不上眼前这人的千分之一吸引力。
终于按捺不住心里满溢的渴望,总统阁下肥肉纵横的手探向方宜臻,细微地轻颤着,越靠近那温热的肌肤,就越兴奋。
方宜臻就知道万人迷buff无时无刻不在刷存在感,内心竖了个中指,然后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总统的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我就不打扰总统阁下了。”
浅浅点过头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走廊宽敞明亮,他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了刚刚在总统房里的少年。对方靠着墙,听到声响就懒懒抬起眼角来看他,看来是在等他。
“江教授。”
少年的声线十分甜腻,软软糯糯的,明明只是一个称呼,却被他念出了万般风情一般。
他没有在意方宜臻不冷不热的回应,动作倦怠慵懒地扯了扯衣领,然后提步朝方宜臻走来,柔若无骨地攀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我有点不舒服,江教授能送我回房间吗?”
方宜臻此刻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他看起来很像是上面那个?
少年甜腻腻的气息就在鼻子前转悠,混合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腥膻,令人有些目眩神迷,然而方宜臻内心却像一滩死水——就算再诱人,那特么也是个受啊!
他将少年推开,似笑非笑道:“那你等着吧,我替你叫人来。”
说完,他看也不看少年一青一白的脸色,转身就下了楼。
楼下大厅的宴会还在继续着,方宜臻远远地就看到江亭跟那女生站在大厅的角落,仿佛交谈甚欢。
他突然有了种长大的崽子泼出去的水的伤感,转念一想,卧槽,要是他过几年就当爷爷了,那特么就搞笑了?他这身体才三十几啊!
方宜臻有些郁闷,没过去打扰那对小年轻,而是自己拿了一杯酒,慢慢地浅酌着。
“爸爸。”
没过多久,江亭就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来了。
方宜臻嗯了声,然后问道:“跟那女生相处地怎么样?”
江亭脸上带着一抹轻柔的笑意,连眼里好像都储着春水一样,看起来是中意的。
“爸爸。”他突然又开口叫他,声音愈发低柔了。
方宜臻睨着他:“怎么了?”
江亭走近一步,彻底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脸上的笑意凝结住了,瞬息之间就化作了无尽冰霜,与他那比正常人要苍白地多的脸色相融合,竟令人毛骨悚然。
他伸手,缓缓地按住方宜臻的肩膀:“爸爸,你的身上——怎么会有其他人的气味?”
好恶心、好恶心的气味。
淫|糜的。肮脏的。
……诱人犯罪的。
彻底沾染上他的爸爸了,衣服上,发丝上,好像都有。
是谁?是谁这么靠近过他的爸爸?连他,都还没让爸爸染上自己的气息过。
江亭那双乌黑的眼珠中缓缓升腾起了血气,朦朦胧胧的一层,罩在眼球表面,爆裂的血管突显出来,逐渐爬上眼球。
方宜臻皱眉,侧头在自己肩膀上闻闻,的确有点味道,那少年应该还抹了香水。他脱下了外套:“被人靠了一下。”
江亭从他的臂弯间接过了外套,手指一收,火焰顿起,短短几秒,极高纯度的火焰就将那件礼服化作了灰烬。
那么脏的东西,就消失吧。
没人敢指摘江亭的所作所为,大厅内安静了一瞬后,就又恢复了原先的气氛。
“爸爸,我们回房间换衣服吧。”
方宜臻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方宜臻看到江亭跟着自己,随口问道:“你的房间在哪?”
江亭目光紧盯着方宜臻的侧脸。
从笔挺的鼻梁,滑落到唇形姣好的淡粉的嘴唇,再到突起的喉结,以及那隐匿在衬衣领口的精巧锁骨。
“爸爸,我想跟你一起睡。”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你以前都会抱着我睡的,我很怀念。”
以前被那样对待过,没有安全感也很正常,方宜臻默许了。
他推门而入,突然一愣。
江亭站在他身后,像鬼魅一样,连呼吸都没了,过了几秒才响起他的声音:“爸爸,这个人——是谁?”
方宜臻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不着丝缕搔首弄姿地躺在他床上的少年。
我说,小孩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对着你,真的没半点想法啊!
而且这种香艳的场合还被我儿子看到了,你让我儿子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