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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儿子跟您商量个事。”偷闯锦心闺房的第二日傍晚,薛陌就在饭桌上与爹爹商量起了红嫁衣来。
“有啥事,直接说。”薛父自个没啥大本事,一辈子中中庸庸只是个混饭吃的小官,眼见儿子有了大出息,位极权臣,他早已事事都听儿子的,哪里还需要商量二字。
“就是,咱爹啥都听大哥的,大哥又不是不知道。”转眼已十二岁的薛宝,还与小时候一般,肥嘟嘟的,脸蛋脖子胸膛哪儿都是肉,笑得一张肉脸一晃一晃的。
“你们别打岔,让阿陌接着说。”薛母看着儿子一脸郑重的神情,知道儿子必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
“我的媳妇儿不是皇家郡主么,我想给她一个与别家姑娘不一样的婚礼。”薛陌停下竹筷,以商量的口吻对爹娘道,“想让她与别家姑娘嫁得有所差别,比如迎娶时的红嫁衣什么的能出自咱们薛家。”
这大燕王朝的新嫁娘,红嫁衣一般都是新娘子自己绣的,由新郎府邸出红嫁衣甚少听闻。不过历史上倒是有那么一次记载,高祖皇帝还是太子殿下时,非常钟情于薛家的嫡长女,下聘时连红嫁衣都一并向皇帝讨要了,传闻那红嫁衣上的凤凰眼睛还有太子殿下当年的神来一绣呢。
这件红嫁衣从那以后便当作了宝物,在薛家一代代传下来,如今已是传到了第四代了。
“陌儿,你是想让娘亲给郡主绣一套红嫁衣出来?还是……”还是惦记上了家里的那套传家之宝?薛母是个懂规矩的善良人,论及传家之宝时,还有点不太敢指名道姓呢。
“儿子不孝,想挪用一下传世之宝,迎娶……”迎娶属于他的宝贝女人。
既然要给锦心弄一套红嫁衣,那就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套嫁衣。这些年,薛陌每每想起锦心单恋他的那段岁月,他都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愚钝没能早早与锦心相恋。
好在他最终抢在了别人前头拥有了锦心。
心里早早就发誓,要给锦心他所有能给的,要宠得锦心一世都幸福得笑靥如花。
知道锦心最最臭美,他哪能不给锦心世上最好最名贵的嫁衣。
只是那套嫁衣必定是传家之宝,若没有足够的理由,只凭一句薛陌对锦心的喜欢,要想从宝库里开启恐怕有些困难。
“爹娘,儿子要娶的锦心,是咱们祖上姑奶奶一脉的后人。相隔百年之久,红嫁衣再次牵连住咱们薛家和祖上姑奶奶的后人,实在是缘份。”
听到薛陌这段话,原本还有丝犹豫不知该如何与其他薛家之人交代的薛父薛母,突然心中一喜。
薛父本就是个豁达之人,立马嘴含笑意:“去给你祖上姑奶奶烧烧香,她若是在天有灵,知道她的后世子孙穿上了她遗留下的那件宝物,心内铁定是高兴的。”
“祖上姑奶奶的嫁衣,她的后人又穿上出嫁,实在是一段佳话。”薛母想着锦心是祖上姑奶奶.子孙那一脉的后人,倒也不反对,思忖两下便点头同意了。
又过了大半个月,薛陌挑选了个很是吉利的黄道吉日,亲自将祖传的红嫁衣带去了摄政王府。
薛家的那套衣裳,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是听闻过的,一时摄政王府众人全都赶来了甄氏的大房,挤在正院的厅堂里观赏着那件百闻却没见过一次的大红嫁衣。
“哇,锦心好漂亮哦……”锦茵一脸艳羡地拉扯锦心的胳膊道,“那上面镶嵌的是一颗颗小宝石吗?”
能折射流光溢彩,穿在身上简直就像个拥有法术的小仙女。
见过各种各样美艳又喜庆的红嫁衣,如这件这般绚丽多姿的,别说小小年纪的锦心了,就是见多识广的摄政王妃也是头一次瞧见。
“不愧是当年高祖皇帝的用心之作,咱们锦心真真有福气。”摄政王妃笑看锦心,慈爱地摸了摸锦心的小手。论起福气来,还是锦心幸福,薛陌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嫡孙女啊。
连这般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舍得拿来哄锦心开心。
锦心早已乐呵得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在笑了,笑得那般甜,比春日里最美艳的花朵还要媚。
有了这套流光溢彩的红嫁衣后,柳氏也不用费心费神地去给锦心绣嫁衣了。
“二婶,白辛苦你半个多月了。”锦心贴近柳氏的耳朵,羞赧地低声道。
“为你绣,不辛苦。傻丫头,还不快去试试新衣合身不合身。”柳氏和甄氏一行人都催着锦心快去试穿。
也不知是不是缘份,那套衣裳就像给锦心量身定做的似的,哪哪都合适,就连她那不够硕大的包子处都挺合身的,胸部用金线勾勒,绷得锦心原本不算大的小包子都高耸起来,身形顿时更具女人味。
锦心满意极了,对着镜子一日日照个不停歇。
如此这般,剩余的待嫁时光竟是好过了起来。
一晃,就在臭美的时光里如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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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明儿就要出嫁了,你紧不紧张啊。”这日黄昏,已被册封为胭荣公主的陆胭,巴巴地求了母后,特意出宫来探望今日还是姑娘,明日夜就该是少妇的锦心。
陆胭一双眸子里满是好奇。
锦心被陆胭的双眸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等你要出嫁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嘴角浮上一抹幸福又羞涩的笑,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待嫁的心境,加上上一世的,锦心已是体会了两次了。
上一世,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有丝茫然和忐忑,这一世,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期待。
她知道,薛陌会待她很好的。
若硬要说有什么害怕的话,也是有的,初夜的疼锦心有些怕。薛陌那般魁梧,估计哪都大,关键是薛陌不太懂得温柔,连亲吻都时常弄疼她,做那事……岂不是更加……
光是想想,锦心双腿就不由自主缩紧了点。
“锦心,你在想什么呢,脸蛋这般绯红。”陆胭还像以前一般戳了下锦心的后腰,突然凑到锦心耳边道,“莫非你在想明晚的洞房花烛?”
陆胭连亲事都还未定下呢,对洞房花烛是没有太具体的想象的,顶多能想象一下搂搂抱抱亲亲一类的事儿。可她的话,却是让刚想过一轮的锦心臊得血液都加速流窜。
“你真真是不害臊。”锦心哈着气,双手就去陆胭胳肢窝里挠痒痒,陆胭如今住在皇宫里,出来一趟不容易,两姐妹已是好一阵子没这般闹过了,“都贵为公主了,还以为你能被宫中的规矩压压,变得规矩些,哪曾想越来越会欺负人了。”
“难不成你……刚刚真的在想洞房花烛……”已被锦心胳肢得快笑岔气的陆胭,嘴上还是不讨饶,打趣着锦心。
“你还说,你还说……等你要嫁人时,瞧我怎么去羞你……”
一听到嫁人,陆胭的双眸里突然浮现荣铭温润如玉的身影来,听闻摄政王妃和荣国公府的老太太交好,不知明儿锦心出嫁时,荣铭会不会尾随老太太一块过来送嫁。
若是明儿荣铭也来的话,那她就可以见他一面了。
这般想着的陆胭,思绪早已不在与锦心闹腾上了,一个走神就被锦心坐.骑在了身上。
锦心坐在她腰肢上的沉重感,唤回了陆胭的思绪,两个闺中密友又打闹了好一会,陆胭才在宫女太监的护送下回了宫,等明儿出嫁再来送亲。
甄氏眼见胭荣公主走了,这才踏进锦心的闺房,今夜她还有事要与锦心细细说呢。
“娘。”锦心抬头瞥见娘亲手里拿了本册子进屋来,猛地悟到娘亲这是来给她上洞房花烛前的教育课呢。只见过来人的娘亲,脸色有些浅浅的红,这一世的娘亲还是第一次担当这个角色,要给锦心讲解一下夫妻.房.事的事儿呢。
锦心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来,那会子出嫁前夕是继母柳氏来教化她,可柳氏本就是个脸皮子薄的人,一句话还未说呢,自个脸蛋先红了一圈。画册才翻了一页,锦心还在好奇画册上的图究竟是什么时,柳氏已是羞得眼睛都不敢瞅了。
“娘,等会儿我自个看……”陆陆续续听娘亲说了些,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锦心,听着娘亲想说得隐晦,又不得不挑明了说的羞涩用词,耳根子都火烫火烫的,扭着小身子坐在那,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男人头一夜都着急些,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就过去了。”说着这话,甄氏可是记起自己当年初夜的疼痛来,想着女儿明晚就得经受一番苦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再想想女婿那魁梧的身躯,平日里的强硬作风,看着不像是个那方面会温柔的人,忍不住又多叮嘱了女儿一句:
“姑娘家头几夜身子娇,可别让夫婿多贪,一夜最多一次……”
听到这话,锦心羞得耳朵都想堵上,再也坐不住了,身子一趴小脸蛋埋进了被褥里,捂着被子闷声道:“娘,我知道啦……您快出去嘛……”
小手死劲捂住耳朵,羞死了。
甄氏见锦心羞成这样,实在是不好往下再说了,想着该注意的地方都提点过一遍了,甄氏也就闭嘴不说了。最后,用画册敲了敲锦心藏起来的脑袋,低声道:“这画册,你今晚必须得看一遍,听话……夫君想做什么,你配合就是了。”
见女儿趴在锦被上不肯露面了,甄氏放下画册,就掩门离开了。
房间里总算静了下来,脸蛋羞得比玫瑰还红的锦心,露出半边脸来,瞅了眼那满满都是各种姿势的春.宫.图,犹疑着要不要看看。
小手刚拿起画册,脑子里不禁在想,薛陌眼下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跟她一样,正被家里长辈教导着要看春.宫.图?
看着图册里光着身子的姑娘,薛陌会不会也幻想她脱衣裳后的模样?这般一想,锦心羞地捂住了衣襟,好似薛陌的大手眼下就要来扯掉她贴身衣裙似的。
话说,薛陌此时还真的在看春.宫.图,晦明晦暗的烛光下,直着身子坐在案桌前,一页一页认真翻看,那认真的架势,不知情的人乍看一眼还以为他正在研读兵书呢,画瞅得认真,文字更是读得精细,字字句句都不漏过。
其实,薛陌这个人对自个是很有自信的,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不就是房事嘛,还能难倒二十六岁的他?
哪有男人天生不会干的?
虽然活了两世,身体上的那宝刀还未磨过一次,可想想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嘛,只要地儿没弄错,一切都不在话下。
不过薛陌这人,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既然明日就要娶回锦心入洞房了,那这男人该干的活儿,他就得做到最好最完美才行。
这才有了薛陌跟研读兵书似的,那般认真地研究春.宫.图。
一幅图上有个高难度动作,“做这么个姿势,姑娘家不疼么?”薛陌摇摇头,舍不得那般欺负他的小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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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离天亮还有近两个时辰,贪睡的小锦心就在美美的睡梦中被竹青给唤醒了。
“郡主,今儿得打扮得精致,用时多,可是不能再睡了。”竹青拿过小丫鬟递来的湿脸巾,拨开锦心搭拉在白皙脸蛋上的秀发,给还躺在床榻上的锦心,认认真真擦拭起睡眼惺忪的脸。
郡主这张漂亮的小脸蛋,等会就得盛装打扮了。
“锦心起来了吗?”门外边,顶着雾气还未散,星星还高高悬挂着的天幕,甄氏和柳氏以及三房四房的婶母都来到锦心的牡丹苑,一脸喜庆地要为新嫁娘忙活什么。
“郡主醒了,醒了。”竹青边替锦心扣好衣襟,边欢声答道。
“娘,婶婶。”锦心自然不会忘记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小手拍了拍还迷糊的脸,要将自个给拍醒喽。
“来来来,醒了就赶紧洗漱吃点东西,等会上好妆可就不能乱吃了。”三婶接过丫鬟提着的食盒,端出一些色泽喜庆的小点心,见锦心刚醒吃不下,笑道,“现在还能多吃点,过了这顿,可就得洞房花烛才能垫吧两口了。”
其实洞房花烛能不能垫吧两口,还得看新郎官着急不着急,若是遇上心急的新郎,恐怕急急搂着行周公之礼,新娘得新婚第二日才有东西吃了。
三婶的话,锦心知道是实话,又强迫自己多吃了两个寓意多子多福的小糕点。
天刚亮,皇宫大门一开,胭荣公主陆胭就催着马车夫往摄政王府赶来了。与几个婶婶一块,帮忙给大喜的锦心上妆,穿衣。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吉时快到,新郎官就要来迎娶了……”按大燕王朝的规矩,新郎都是在正午艳阳高照时分上门迎娶新娘子。眼看午时快到,门外头的喜娘一个劲催促着,让原本不紧张的锦心,骤然心里发紧。
对着镜子又仔细瞅了瞅,一向臭美的锦心,在大喜的日子里就更是追求完美了,从发髻到两颊的红腮,眉毛眼睛鼻子小嘴和耳朵,来来回回审视了好几遍。
“娘,后脑勺这块好看吗?我怎么摸着有凸起似的……”对眼睛能观察到的地方,锦心已是修改了好几趟了,可后脑勺看不见的地方,她摸着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好看,好看。”甄氏知道自家女儿最是臭美,如若不让她看清楚的话,光是别人嘴上说好看是没用的,立即拿起镜子,一前一后两面镜子对照着,让锦心自个瞧了瞧后脑勺的部位,“娘没哄你吧,美着呢。”
“不好,不好,”锦心小脑袋摇着,“右边那股比左边那股大。”其实锦心是在睁眼说瞎话,她只是不喜欢梳妆的人不听她的喜好,执意给她梳了个一般新嫁娘都会梳的双喜髻而已。
双喜髻,那是她上一世嫁给荣铭时梳的发髻,这一世她才不要呢。摇了会脑袋,“还是祖上奶奶的飞霞髻好看。”
说罢,固执地拆散后面的发髻,引得喜娘一阵阵惊呼“吉时快到,可得快点喽。”
急得甄氏又赶忙拿起梳子,一叠声地吩咐梳妆的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郡主让你怎么盘,就怎么盘。”看着主意越来越大的锦心,甄氏真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在,锦心的红嫁衣已是挑战了大燕王朝的习俗,不是锦心自个绣的,这发髻再挑战挑战倒也没什么,飞霞髻和流光溢彩的红嫁衣配成一套,不过是将祖上奶奶那一套给模仿全了,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快,快盖上红盖头……新郎的迎亲花轿到王府门口了。”眼瞅着牡丹苑门口走进来几个大红衣裳的喜娘,锦心闺房的喜娘忙叫嚷着给锦心搭上红盖头。
盖上红盖头的锦心,霎那间就瞅不见外头的景象了,被娘亲和陆胭搀扶着踱到闺房门口,爬上了爹爹蹲在那儿的后背。一双小手攀上爹爹宽厚的肩膀时,一股浓浓的离家情绪才蹭的一下往上直窜,锦心眼底突然很不舍地涌出几滴泪珠。
虽说无论她嫁到哪,她都是陆家的女儿,可她知道,嫁出去了就不能再日日回娘家了,就不能再想让爹爹抱就撒娇让爹爹抱了。
“爹爹。”锦心伏在爹爹宽厚的背上,在快接近王府大门口时,很不舍地囔囔叫了“爹爹”一声。
“郡主,要哭嫁了,快哭几声。”大燕王朝有新娘离门时,哭嫁的风俗,代表对爹娘的不舍。一旁走着的喜娘小声提醒锦心道。
见女儿没有哭声,甄氏猛然揪了一下锦心的大腿,疼得本就离愁别绪蹿上心头的锦心“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锦心想起上一世她出嫁,娘亲已经死去,没能看到她风光大嫁的那一刻,这一世娘亲还活得好好的,还会揪她,一股难以表述的情感溢满心头,哭得眼泪哗哗的,赶忙用手抹抹眼睛。
“锦心,小心弄花了妆。”甄氏以为是自己揪得太狠了,弄得女儿眼泪直流,慌忙递给锦心锦帕和一个小圆镜,“回头在花轿里补补妆。”
锦心却边哭边摇摇头,“我有。”
锦心这般臭美,身边哪能没有小圆镜呢,早就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塞了个小圆镜放在衣袖的袖袋里。
话说,一身大红喜袍,高高骑在马背上的薛陌,还在摄政王府大门口就听到锦心的哭声了,虽然知道是习俗,还是忍不住心里疼得揪了一下。若不是规矩拘着,他都想立即跨过去将锦心抱进自个怀里哄一哄。
“新娘子上花轿。”喜娘喜庆的声音高高扬起。
薛陌看着锦心被岳父大人背着送进了他带来的花轿,一股锦心终于要是他的女人的感觉,陡地一下腾飞,那种感觉表述不出来,很是微妙。
却说,送嫁的陆胭,看着锦心坐上花轿,看着她嫁给心爱的男人,陆胭打心底里羡慕。待锦心的轿帘垂落下来时,陆胭本能地就在人群中搜索起了荣铭的身影。
待找到了荣国公府太夫人和荣聆等几个姑娘的身影,荣铭却不在内时,陆胭心底的失落很明显,一张充满期待的脸顿时浮上几丝遗憾。
身为公主的她,平日里很难出宫,唯有宫中设宴才有可能见到荣铭了。
一年却设宴不了几次。
她即将十六岁,已到了出嫁的黄金年龄,之前父皇想将她指婚给六姑母家的表哥,她鼓起巨大的勇气拒绝了,为了这个,她都有些不敢见时常进宫的六姑母了。
心神恍惚的陆胭,一个不留神,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身子趔趄一把向右后方退去。
幸好身后一人赶忙抓住她胳膊,扶了一把,要不她可得跌着了。
“谢谢。”陆胭本能地扭头道谢,却在看到他面貌时,身子倏地一下无力漂浮起来,双腿都软软的犹如踩在棉花上。
“公主可安然无恙?”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轻轻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