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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走了,此番赵珩这般作为将我们留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些什么。阿琰有心让我养好伤再说,也就暂且先养伤吧,等伤养好了再说吧!”方平的眸光里染上了不可明说的情绪,此一次没有成功离开,等于就是错过的竹颜的一次消息,下一次再有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再有,如今看赵珩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卦了。如果他执意要留下方宁,那事情就会变得糟糕了。
满含担忧的眼神,盯得方宁心中渐起疑惑:“兄长,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赵珩还是放不下你,突然变卦。”
笑着给方平道了一杯茶:“兄长,你放心,我誓死不会入宫的。”
方平长叹了一口气:“宁儿,其实赵珩对你,倒也算情深义重,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眷恋吗?”
“弱水三千,他哪里只能舀一瓢?我求得是一心人!”方宁眸光微暗,她希望的一心人,每次在她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可惜,那个人不是赵珩,也不再是雁荡关外那个拼死护着她的阿横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况且我……”想要告诉方平,自己已经对赵珩没有从前的心思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对赵珩便只剩下了排斥。
“况且什么?”见方宁的神情,方平心中有些疑惑。
“没什么。”方宁笑了笑,掐断了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顿了一会儿,她又道:“兄长,等你养好伤,我们还是早些去找竹颜嫂子吧!”
见方宁有不愿意继续熟悉的心思,方平也知趣地没有过多过问。今日遭受这一劫,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托辞困了,方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休息。
“行之!”昏暗的屋子里,一个身影坐在桌子旁。
“你怎么在这里?”方平差点被吓到,谁会想到赵琰居然一声不响地坐在他屋子里。
“我就是坐一会儿,马上就走。”赵琰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走。
方平拉住了他:“阿琰,你心里是不是别扭?”
赵琰并没有说话,紧抿着唇,目光低垂。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我被下药了,但是我并没有就范。”
赵琰突然向前一步,吓得方平后退了一步。
“行之,我想靠一靠!”说完,就不管方平愿不愿意,直接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有湿意,透过薄薄的秋衣传到方平身上。
“对不起,我可能不会把章寒烟怎么样。”
方平微微一愣,随后释然:“我大概也知道你的意思,她也算是可怜人吧!她的身体好像撑不了多久了。”想起章寒烟抱着他的脚痛苦的样子,虽然心中免不了厌恶,但是也隐隐有点可怜她。
那个时候,方平始终不肯就范,宁愿用打碎的瓷片划伤自己也不碰章寒烟一丝一毫。章寒烟和他僵持了很久,最后是章寒烟苦苦哀求,说出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儿。方平对她的鄙夷,渐渐掩盖了那一丝同情。就算他被药折磨死,也不可能碰朋友妻子,更何况方平心中有自己的美好存在。
“嗯!我听金小鱼说了,今天他给她把脉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的身体竟然早已经那般了,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章寒烟了,他原本是想回了王府再处理章寒烟,可是金小鱼却告诉他章寒烟已经病入膏肓了。
对章寒烟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可是乍一听一个相识多年的人就要死了,心里怎么也有些失落。所以心情不好的他,来了方平这里。
在方平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赵琰才直起身子:“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今天皇兄突然召见你们的事儿有蹊跷,可是到底怪在哪儿,我一时间也说不出来。”<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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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跟宁儿也有感觉,我们打算暂时先留在王府养伤,过几日再走。”
“嗯!”听到方平说还是要走,不免有些失落。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一直想着方宁有些对不住皇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他无法欺骗自己内心的感觉。
也不知道说什么话题才好,两个人默默对坐着,竟然也在屋子里待了许久。知道暮色完全降临,赵琰才走出了点翠斋。
皇宫,嘉阳宫
大病初愈的梁怀音正在理会堆积的六宫事物,不时揉揉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娘娘,时辰不早了,不如歇了吧!”嘉阳宫的掌事姑姑冯夏拿着一件外衫给梁怀音披上,然后又拨动了一下蜡烛。屋子瞬间明亮了许多,梁怀音看着烛心,一只飞蛾突然扑了过来,在蜡油里挣扎了几下,最后淹没在蜡油中。
接过冯夏姑姑手中的银签,将那只飞蛾解救出来,可是始终还是迟了。放下了手中的签子,梁怀音站起身来,走到宫门口,扶着门框望着天上的星星兴叹:“姑姑,你说飞蛾扑火究竟值不值得呢?”
冯夏扶着梁怀音往屋里走:“奴婢没什么没有读过书,不识字,哪里知道什么飞蛾扑火。奴婢只知道娘娘你身体刚刚好起来,不能在瞎折腾自己。那门口风大的很,咱们还是进内殿的好。”
“咳咳咳!呵呵呵,原本还想反驳姑姑的,没想到自己到先咳嗽了起来。”梁怀音展开笑颜,有着冯夏扶着她一直进了内殿。
刚刚一坐下,让宫女们收拾了外面的东西,就听见有太监见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梁怀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竟然紧张地捏紧了衣袖,他还是来了。心中竟然感觉舒了一口气,也许飞蛾扑火的结局,也不会那样悲惨。收拾好了心情,笑盈盈地迎了出去:“臣妾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
还没等梁怀音把话说完,赵珩就立马扶起了她:“不必多礼,你身子要紧,怎么样了?朕这两日政务繁忙,都忘了来看你,还疼吗?”
赵珩扶着梁怀音往内殿走去,说话的时候靠的很近,呼吸迎面而来,梁怀音觉得心跳的剧烈。赵珩提起了前晚的事儿,更是让她羞红了脸颊。
几乎是被赵珩搂在怀里,梁怀音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只注意着鞋子上的绣花纹路。“怎么地上有金子吗?爱妃怎么只盯着地上看啊?还是朕还没有光秃秃的地面吸引人呢,嗯?”
今晚的赵珩有些不一样,梁怀音好奇地想抬头看看到底哪里不一样,却不想头顶磕在赵珩的下巴上,疼痛传来,她才止住了心中的那些遐思。
“皇上恕罪。”伸手就要去帮赵珩揉下巴,却被他一把抓住有些冰凉的手。
“怀音,怎么手这么凉?”
“我……”
赵珩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握住梁怀音的两只手,捧到唇边亲吻。
“皇……皇上!”前天夜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梁怀音身子有些颤抖,她还是要不顾一切扑向那昙花一现的温暖吗?明明知道赵珩为什么突然同自己圆房了,可是她还是甘之如饴。
一把抱起了梁怀音,将她放在床上,翻身覆了上去,在没有给梁怀音说话的机会。
蜡烛明灭之间,两颗星贴到了一起,没有丝毫的距离。一夜旖旎,再醒来,赵珩已经不见了踪影。素手拂过赵珩睡过的枕头,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
突然间,裂开嘴笑了起来:“来人!”
“娘娘,奴婢在。”
“姑姑,怎么是你在?”
“皇上吩咐奴婢守着娘娘,说娘娘一夜辛劳,让娘娘多睡一会儿。”一边说着,冯夏一边为梁怀音撩起了床幔。
梁怀音坐了起来:“姑姑,这些事不必你亲力亲为,让婉瑜他们来服侍我吧!”
冯夏是宫里的老人了,从前是赵珩身边的人,梁怀音进宫之后就被拨到了嘉阳宫。冯夏对梁怀音尽心尽力,梁怀音也乐得给她体面,两个人也算亲近。
“娘娘,奴婢伺候人惯了,也就娘娘这么惦记着奴婢,这可得叫那些小蹄子们嫉妒了。”
梁怀音噗嗤一下,任由冯夏给自己穿上衣服。***情后,浑身酸痛不已,梁怀音揉了揉胳膊,笑道:“好久不锻炼,人都娇气了。”
“姑姑,叫婉瑜把我的那把长枪寻出来,今儿我要舞上一回。”
冯夏看着面露娇媚的梁怀音,眼里也终是闪出了笑意。她本是太后的人,现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又被派到梁怀音身边。完全是因为沈太后看好这个出身将门的姑娘,可是打从她一进宫开始,她就始终端着矜持,对皇上并不算亲近,也不算疏离。
慈宁宫的那位可是有些着急了,可是梁怀音依然只是端着个皇后的本分,而非一个妻子。幸好这一次倒是抓住的生病的机会,留下了赵珩的心。这几日病才一好,就留下了赵珩,沈太后甭提有多高兴了。
宫里虽然已经有那么几位娘娘,可是谁会知道,他们的六宫之主,知道前两日才正式与天子圆房?
看着梁怀音有了一些与往常不同的活力,冯夏姑姑自然积极,很快帮着婉瑜寻出了梁怀音的长枪。
抚摸着枪杆,梁怀音想起了从前在家中的情形,那个时候可比在宫里快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