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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疼!可是没有人会怜惜,或者说是赵珩不需要别人的怜惜。
他唯一希望的温暖是来自那个笑声如百灵的姑娘,可是现在,那个姑娘却对他无比的排斥。
也曾经策马扬鞭,共乘一骑,在辽阔的草原上相互依偎;也曾把酒言欢,对月成影,诉说衷肠道不尽许多情;也曾山盟海誓,许下诺言,只可惜昔言渐远,佳人心不同。
“好,我不靠近你。先让太医来给你看看?来人,传太医吧!”一句话道不尽许多无奈,赵珩看了方宁一眼,还是选择了出去。
太医很快就来了,仔细给方宁检查了身体,确认她已经没了大碍了,才擦干额头上的虚汗。这些日子太医院的人最怕的就算御书房有召见,都知道他们皇上把那位姑娘放在心尖上的,谁也不敢马虎。可是就这样还是免不了被皇上的怒意波及,方宁始终不醒来,在天子的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庸医。
现在好了,方宁总算是醒过来了,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觉得心中舒了一口气,快速开完了新药方,太医就离开了。
待在内殿里,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方宁,她也乐得清静。赵珩就在外间批阅着奏折,时不时往内殿的门口望一眼。明明放不下想要进去看看她,却又害怕看到她的排斥。早已经无心处理奏折了,强逼着自己阅读下去,也是一会儿就会走神。
“皇上,方姑娘说他要见你!”
内殿伺候的宫女突然出来传话,赵珩眉头一喜,丢下朱笔连忙起身,快步走向内殿。
方宁已经没有坐在床边了,穿戴好了的她,此刻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殿发呆。听到赵珩的脚步声靠近,她才转过身来:“民女给皇上请安!”才屈膝要跪下去,赵珩就扶起了她。
“宁宁,你在我面前从来不需要多礼。更何况你现在身子不好,就不要再客气了。”
眼眸微垂,睫毛轻轻的眨动着,方宁的心思难料:“皇上,民女能不能见见民女的兄长?”
脸色果然沉了沉,方宁心中已经明白赵珩的意思,很显然是不会同意的。方宁也不想跟赵珩再说什么,独自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望着自由的天空,想象着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飞出去。
一眼就可以迁出方宁的心情不好,赵珩大概是没有想到她的脾气这么不好,愣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宁宁,这是怎么了?”
没得到什么回答,赵珩扯着唇角笑道:“是不是以为我不让你见你兄长了?”双手轻轻扣住方宁的肩膀,感觉到到她瑟缩的小动作,赵珩一点儿也不信拿开自己的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扣着方宁的肩。
“难道皇上会让民女出宫?”没有多去理会肩膀上的那双手,方宁语气平淡,摸不准是个什么态度。
只觉得眼前的人突然变化了许多,自己一点儿也把握不住,心中忍不住的是失落。可是即使心里难过,但是也坚决不会放手的:“对!我不会放心你在宫外的,这次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你,你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将方宁的身子扳来面对自己,一双大手抚上她脸上的疤痕。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结了很长的痂,看上去,有些吓人。但是赵珩的眼里满怀柔情,盈盈泪光,倒映着方宁的容颜。
醒过来之后,方宁还没有照过镜子,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可是赵珩触摸她脸上伤疤的感觉,却让她记起了那一天竹颜一簪子扎下去的疼痛。她也认识那个簪子的出处,怎么也没有居然会是那根簪子。
牵绊难解的一段孽缘,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恨,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不再爱了。不是因为柏青,不是因为赵珩,也不是因为她自己。大概是天意到了,一切也就成了过往的记忆。<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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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伤疤,其实她也没多少在意的,那个时候的疼痛早已经麻木了内心,她都没有时间去想自己变丑了的事实。现在,她醒了,疼痛已经过去,那道伤疤又何足畏惧。
“宁宁,你疼吗?”
一句话不知道为何问起,方宁皱了皱眉头:“你觉得会不疼吗?只是早已经过去,我不疼了。”伸手拉下赵珩覆在她脸上的手,不想他轻轻的触感让自己恶心。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看着她云淡风轻地对待自己的伤口,这个时候,赵珩除了心疼便只有心疼。
“放我出宫,我要见我兄长。”没有什么耐心同赵珩继续周旋,懒得装模作样,方宁也不管什么礼仪的问题。
“宁宁!”赵珩的语气有些重,他要拉方宁的那只手被她避开,尴尬地垂在半空中。
“你就这么排斥我?”
“你是皇上,我不敢。可是我自己却有拒绝的权力。”目光压根没有落在赵珩的身上,仿佛一干二净的地面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拿这样的方宁,赵珩是没有办法的,他知道她越逼她越会反抗。
“你兄长已经去找竹颜了,已经不在贤王府了。”最后还是告诉了方宁事实,不过是在说贤王府三个字的时候,咬字有些重而已。方宁心里想着赵珩说方平去找竹颜的事儿,也没有在意赵珩的语气问题。
“终于又有了竹颜的消息了。”眼眸中终于带了一丝丝的喜悦,赵珩觉得这样的方宁才算是个活人。平静冷清的目光不适合她,毫无生气,像是没有生命的泥塑一般。
“你还要出宫吗?”不等方宁回答,赵珩继续道:“等你兄长回来再说吧,你暂时就不要想着出宫了,宫外不安全。”
没给方宁拒绝的机会,赵珩留下话直接就走了,方宁想要拒绝也没有机会。赵珩走后不久,就有小丫头们送来了一些清淡的吃食。方宁刚刚才醒过来,需要吃些东西,但是又不易吃太多。
赵珩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一些容易克化的小点心,熬了燕窝粥,拌上点儿可口的小菜,便是方宁的晚膳了。虽然没有多少的食欲,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方宁勉强用了几口。
晚膳过后,方宁一直担心着赵珩会再过来,毕竟只是他就在外殿。可是已经很晚,方宁都有些犯困了,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方宁才决定躺下休息。临睡前,宫女给她送来了一碗药,只说是补身子的,没有疑惑,方宁一饮而尽。
一夜好眠,方宁觉得神清气爽,除了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外,好像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中。
用过早膳,方宁朝着门口走去,还没准备踏出宫门,两个侍卫就横刀拦住了她的去路:“方姑娘,还请你回去。”
看了两个不苟言笑,没又表情,刻板地劝说她回屋的侍卫,方宁又转回屋子。如今赵珩将她看得很紧,不只有两个宫女随身看着,还有一群侍卫守在门外。与她前两次住在御书房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同样是行动受到限制,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烦过。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十次,任凭宫女怎么劝说,她也坐不下来。可是时间一久,身体根本由不得她。
觉得自己的身体疲软不堪,方宁最后还是停下来坐在了凳子上。短暂得到了半天的安宁,方宁又站了起来:“我要见皇上。”
“回姑娘,现在皇上正在上早朝,等他下朝了便回过来了,还请姑娘稍安勿躁,且歇息片刻。”
宫女说的是下朝了赵珩便会过来,可是方宁左等右等,天色都黑了,也没有等到赵珩的人。她不由得产生了疑惑,这里本就是御书房的内殿,赵珩下朝必然会回来的。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过来找他,难道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不来了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自己要找赵珩,无非求得是出宫。
方宁觉得心烦意乱,最后选择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可是刚刚才躺下一会儿,她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坐了起来:“你们两个过来,这两天贤王爷有进宫吗?”
两个小宫女一致摇了摇头:“贤王爷已经很久没有进宫了,太后免了王爷的请安,让他好好养息身体。”
“他又受伤了?”
“不是,是之前叛军逼宫那次的伤。”
那次……方宁想了想,好像那天赵琰又从阎王爷那里将她救了回来。可是这一次,那天他没有来过吗?心里一直疑惑着那天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赵琰的声音,好像是现实,又好像是梦境,她已经记不清了。
见方宁久久没有说话,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壯着胆子问道:“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回神过来,方宁才发现自己竟然想着赵琰走了神。轻揉着太阳穴,倦意慢慢袭来,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躺下……
前朝,赵珩和大臣们一直商讨着南梁问题,久久没有解决。一方是主战派,要求现在要先派将领前往虎跳关镇守,随时迎接南梁的进犯。一方是主和派,声称大齐佳荣公主已经和亲,现在只需要修国书一封,再派遣使者前往南梁,已求两国交好。
双方争执不下,吵得不可开交,而朝中某些老臣又缩着脖子装乌龟,一言不发。赵珩真是心烦的时候,没想到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主动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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