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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金牌?我没有见到,大概是我提前回京,和使者错过了,我刚到厩,想洗一洗风尘,再进宫拜见父皇。”林南暗想这次看来军情紧急,连金牌都动用了。
“也好,上次因为火药之事,皇后娘娘对你十分不满,幸得公主极力替你说话,才压下此事,近日军情紧急,所以皇上急召殿下回京,主持火炮生产,我陪你一起去,可能好一些。”现在刘禹西在宫中主要帮林南管人事,所以他要进宫很容易,现在一品官一大部都是他的手下,当然也是林南的手下。
“那就这样定了吧。”林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林南匆匆冲了一个澡,换上新的衣服,辞别众人,林南和刘禹西一起在禁军的保护下进了宫去。
一路上,大伙说起小舅的下落,刘禹西也是毫无头绪,不过说有侍卫保护,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清风公主三天前发现有了身孕,故近日开始不多走动,监工一职由马尔和他代任。
然后大伙又说起车行的事务,林南提到了在东都的见闻,顺便打听另两家车行的情况。刘禹西一听便笑了笑,压低声音对林南说道:“其实那宁驰车行也是大伙的产业!国舅说了,不能让林氏车行一家独大,搞什么龙断,另外也可以由竞争提高那个所谓的服务质量,所以自己暗地也成立一个车行。”
“呵呵,不是龙断,是垄断,”林南呵呵一笑,给他纠正了一下然后林南又问道:“原来如此。那么那个孙记车行又是何人所办?
“孙记车行,这我也有所耳闻,我命人曾打听过,不过查不到什么,好像是与某个殿下有关。”刘禹西想了想便答道
“哦。这是迟早的事,便由他去吧。”林南一听心中一念,开始林南最早怀疑的两个皇子还余一人了,看来这孙记车行极有可能是大皇子的产业。
进了皇城,问清父皇正在御书房开会,于是和刘禹西就直奔而去。
御书房在御花园边上。此时大门紧闭着,房里灯火通明,门口站了一排配刀的侍卫,密密的堵住了房门,还有两个小太监,脸上满是倦怠。看来已经站了很久了。
看到林南和刘禹西到来,小太监忙迎了上来,对大伙请了一个安林南挥手就止退了。
这时刘禹西对两人吩咐道:“你们进去通传一声,就说五皇子殿下和我要求拜见。”
两个太监一听便快速进去了,没过多久又钻了出来,大声道:“皇上有命,宣五皇子与刘禹西进见。”
那一排侍卫立刻整齐的分成左右两排。领头的一个向林南抱拳躬身,说道:“卑职皇命在身,恕不能下跪恭迎殿下。”
“不必多礼,”林南不由多打量了这个壮汉两眼,见他双目炯炯有神,态度不卑不亢,心里好感大生,对他微笑了一下道,“将军忠于职守,令人钦佩。有机会定要和将军亲近亲近。”林南这话说得有意无意,虽然现在宫中八成势力是林南的,但还有相当一部份是老太婆的,现在能拉拢一个算一个。
然后大伙也没有多说林南便和刘禹西一起跨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地方极宽敞,此刻已有二三十人席地而坐。却仍不觉拥挤,看来各部尚书和大多数的将军都到了,守卫之森,时间之长,出席人员之齐,显得这次的会议非常重要。
林南走上前,看着坐在上首的添了不少华发的父皇,心里一阵激动,俯身下拜,请安道:“父皇,儿臣回来了,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人面前客套话又要说。
父皇看到林南回来了,一阵高兴,便亲自走下位子,把林南搀了起来,拉着林南的手,看着林南:“皇儿,回来就好,你母亲常常向朕埋怨,说朕不该让你那么年幼就出使他国,朕也时时自责。”其实父皇叫林南去南国办的事大伙都心知肚明,这句话是说给其它的人听的,现在父皇还不知道现在朝臣中林南的势力有多大,所以才会说这话
“儿臣不敢,是儿臣让父皇担心了,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戏要演到最后,所以林南也继续客套下去。
“皇儿长大了,来,坐到父皇身边来,待会联陪你去见你母妃她定然欢喜,刘卿家,你先回去吧。”说毕他对刘禹西挥了挥手。
“那臣先告退了。”刘禹西向林南使了个眼神,便退了出去。
林南在父皇身边坐定,众大臣纷纷向林南问候,又是一阵赞扬,才慢慢回到正题。
“皇儿,现在的形势,想必你也大概知道一些吧。”父皇看来是要林南也参与讨论,他虽然平时大大裂裂,不过在他心中林南是最成才的一个,现在他把希望都交在林南身上似的了。
“儿臣有所耳闻,但知之不详,只知突厥来袭,吐谷浑重兵压境,几位皇兄已经去陇右,剑南两道抗敌,薛上将军深入高丽,急切不能回援,父皇已命人加固城防,并调动周围军队,拱卫厩。”这邪只能照直说。
“大致就是如此,除此之外,剑南道亦不安稳。”父皇有点忧心忡忡,这么多年,林南可是很少见到他有如此的表情:“而且有数州发生暴乱。”
林南闻言一惊,这太平盛世也有暴乱?为何我在苏州之时毫不知情?难道战争要来临了?希望不要误了林南出宫逍遥的大事。
这时下面有人说道:“陛下请放心,二皇子殿下已经将暴乱数州都控制住了,只是殿下仁慈,没有处死那些平民。”这人是个大将军,好像叫丁丁,很娘娘腔的名字。
兵部徐尚书急急说道:“丁将军此言差矣,战时岂可再屠杀百姓,那剑南一道军队皆是当地子弟。若处死大批暴民,恐怕不利军心啊。”
父皇叹道:“当初命川中大量造船,想对高丽水陆夹攻,劳役是重了一些,未想到高丽尚未攻下。却引来突厥,吐谷浑,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户部尚书,拟旨免去那几个州一年徭役。徐卿家,派人告诉二皇儿,暴乱之事,从轻发落,不究从犯,一切以抵御外敌为重。”
“尊旨”两位尚书分别在纸上记下。
林南远看各位将军和尚书门前的宣纸。已经记下了不少条文。看来一晚上的会议颇有成果。
“五皇儿,朕听说你在南国制造出神兵火炮,为何以前从来未听你提起。”林南头疼的事情终于来了,父皇和这屑民知道不要紧,最怕老太婆来过问。
还好林南已经有了一些准备,现在不至于不知如何答。
“父皇容禀,火炮一事非林南不愿告知父皇。实乃时机未到啊。”林南想了想就答道。
说毕,林南又继续说下去:“儿臣幼时在皇城书库里找到几本残破之书,上面写着奇奇怪怪的字符,儿臣问过孔域老师,他也说不认识,儿臣觉得有趣就照着书抄写,后来有一位自称公输般的神仙在梦里指点于林南,儿臣便开始按书制造,这火炮便是其中之一,只是神仙当时嘱咐林南。此物制造繁琐,操作不慎便危及人命,所以儿臣在多次试数后方敢献给父皇。”忽悠这是林南的特长,不过父皇也懂林南的慌话连篇,这种事林南是防老太婆。他自然也知,所以他也顺着林南意思回道:“原来有神仙庇佑,皇儿为朕考虑,何罪之有啊。近日军情紧急,众人举荐火炮,朕已征用皇儿的匠坊制作,刘禹西跟林南说火药制作缓慢,皇儿你要设法解决,此战若胜,皇儿可记首功。”
林南听毕,只能答道:“尊命。
这时众大臣议论纷纷,林南知道这里面的臣民中只有一半是林南的人,有一半是老太婆的人,不过还好看来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公输般这个木工祖师也是神仙。
老头子转向众大臣:“火炮威力,众卿家必有耳闻,此次退敌,敌众我寡,便要倚仗这神兵利器,礼部尚书,拟旨敕建神堂,诡鲁班祖师,封为天工护国上仙,总领天下匠人。”
听到父皇要建庙,林南暗想可以趁机提高工匠的地位,这对林南手下有好处,所以林南忙奏道:“父皇,儿臣手下曾有一工匠,为制神兵火药,英勇献身,还请父皇追封他为上仙弟子,以收天下匠人之心。”
“有理,准奏!礼部尚书,此事亦交由你来办,另选天下杰出匠人九名,同封班门弟子,择口朕亲自加封。”父皇虽也在做戏,不过他现在对火炮很关心,要打杖了,有新武器自然是好事。
林南到的时候会议已经开了近两个时辰,此刻又再讨论了一会具体的军事部署,林南随便听了听,会议便结束了,结束后父皇便让众人散去,各自实施今口会议的决定。
然后他又命人送上一些点心,父皇没有马上陪林南去见母妃,而是挥退所有的人,仍叫人守住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门看来他要和林南私聊。
父皇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林南,缓缓说道:“则儿,现在只有你林南父子二人,你便实话实说了吧。”
林南一听眨了眨眼,没有说话,然后父皇又开口道:“刚才问你火炮的事,只是为堵住群臣之口,你以为你父皇和你心灵不通吗,嘿嘿,朕早已知道了,你对手下工匠和刚才所言之天书根本子虚乌有,朕还知道,那些所谓天书都是皇儿亲自书写,并未问过孔先生。”
林南一听笑了笑:“父皇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妨呀,你是怕太后娘娘知道吗?”
“你是朕的最疼的则儿,朕一向对你宠爱有加,就是天大的事,父皇肯定向着你这边的,虽然母后也是朕最重要的。”父皇说着有些惆然,然后又接道:“要她不知怎么会行,如今的火炮,自行车,麻将等千奇百怪的器物摆在眼前,林南想母后早已猜到是你所为了。林南现在不是责备你,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发明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一直未出宫,到底是谁教你的?”说完。他坐坐好,大概是准备接受不可思议的事实了。
林南想了想就选了一个自以为最能被人接受的说法,向父皇说道:“父皇,其实这些器物,儿臣其实真的是在古书上见过,不过那书现在已找不到了。”林南不和他说实话不是不相信他。是怕他不相信林南,说林南转世重生他会信吗。
“可是,传说中并无此类器物,又是谁能写出此书的?”父皇越来越疑惑。
林南一听他这么问,不由得苦笑道:“或许是某个神仙吧,其实儿臣也不知。
“罢了。罢了,朕不再问你便是了。”这时元帝一听,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接道:“好了,不提这事了,先去看望你母妃吧,她盼你回来。已不知落了多少泪了,她虽然平时爱赌,但还是很关心你的。”元帝站起身,牵着林南的手便出门了。
“遵旨。”林南和自己父皇相对一笑,便传令摆驾母亲的寝宫。林南想起一家人又可以平安的团聚,心里一阵暖洋洋的,说起来亲情这东西在苏洲一行后,便深深埋于林南心中了。
得到了刘禹西的告知,母亲早早的就等在寝宫门口了,看见林南和元帝一起驾到。一脸急切之色顿时一扫而空,急急地向元帝施了一礼,便把林南拉到怀里,嘴里大概一边在述说着想念之辞,一边便开始抽没起来。
林南的鼻子不争气的又一次发起酸来。想好的安慰的话根本想不起来,只是一个劲的说:“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说得有些假,不过也有些真,林南现在也分不消林南对这个老妈到底是什么感觉。
还是元帝开朗,说道:“爱妃,今日皇儿回家,是高兴之事,别在哭哭啼啼了,来人啊,叫御厨房把菜送过来,今日朕就在这里用晚宴了,爱妃,朕记得数年前赐你了两坛玉涧春,原本要在五皇儿十岁生辰时与你共饮,可叫人取出,今日正好为皇儿洗尘。”
“好的,请等。”母妃一听便笑呵呵的去取酒了,然后一会儿回来道:“皇上只有一坛了,还有一坛好像已经喝掉了。”
“好了,一坛就一坛,爱妃,我们今晚可要好好听听皇儿在南国的趣事啊。”元帝倒是不以为意。
接着的一个晚上,便由林南来讲述在南国的时光,可怜林南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硬是腾不出嘴来吃上几口,老头子一句句饶有兴味的“后来又是如何”,让林南只能忍住大量分泌的口水,不停的讲下去,林南可不想扫他兴,吊他胃口。看来夏易这点是遗传了元帝,听起有趣的事情就一直不愿停下。
林南一路说来,也算是精彩纷呈,说到差点为火药所伤时,母妃还担心的惊叫起来,又说到诸城要暗地来袭,连元帝也一脸凝重,还拍了一下桌子,看来已是震怒,讲到帮助胖子统一各城的时候,老头子忍不住插嘴了:“皇儿,听你之言,那胖子将军见利忘义,狼子野心,何不暗中助那叛军,使之混战不休,永无宁日,岂不更妙?”
“元帝圣明,儿臣手下众谋士商量数日,才商议出,南国之和平统一有利于我朝。”林南想了想便答。
“哦?”老头子模了摸头发,忙问道:“则儿说来听听。”
“原因有很多。”这不是显摆,主要是林南太聪明的原因,所以想的层面很多。
林南想了想接道“其一,南国向为我朝虽是盟国其是属国,年年进贡,我岂能见其国内乱而不顾?失南国事小,失众属国之心事大啊。”
“其二,南国与我朝相隔不远,若其国内乱,民不聊生,必盗贼群起,南国人惯于海上生活,凶狠成性,日久必骚扰我沿海州县,海洋广大,我朝岸线极长,难以清剿,成为沿海大患。”说起这一点,是为了避免战争,林南想自己的父皇懂。
“其三,南国虽地域狭窄,资源匮乏,但岛上火山密布,盛产火药原料之一硫磺。正是我朝所需,其森林密布,木材充盈,我的父皇当日造船伐高丽若是命南国伐木造船,当可免今日之暴乱。使其永为我朝开矿伐木。较灭其种族为佳。”
“其四,儿臣日后欲炼制化合之物,需大量毁坏树木,其有些本身亦为剧毒之物,危险之至,儿臣欲将之搬至南国。用南国人生产,则可避免无妄之灾。”说到这,林南心中有些邪意。
“其五,父皇可曾忘了海洋之东岸仍有数国,其国文化虽弱,但极好战。冶铁之术优于我朝,其船也可侥幸来到我朝,不可不防撒,儿臣所闻,元帝命人造海船,数年未得,工匠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他日东面来攻。南国便是林南第一层屏障,可让南国人先做试探,耗其粮草与士气。”反正林南心中的想法就是想让南国当炮灰。
“其六,南国国力低下,我朝他日有更新的废弃之物,皆可向其倾销,换回粮食、木材等有用之物,另可向其宣扬佛教,驯化其野蛮民风,使其永为大商朝之臣。”
林南想了想。又最后总结一下:“父皇,须知一条强壮的狗要好过一个快要病死的仆人啊。”
母亲听得云里雾里,不用想也知道她根本不懂林南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元帝明显被林南一条条的道理镇住了,一脸赞意的看着林南。显然没有想到林南有如此设想,更别说什么化合物,倾销等闻所未闻的词汇。意思他还是理解了,然后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叹道:“则儿深思远虑,元帝也自愧不如啊,不过好像看样子则儿跟南国有仇似的,这么狠,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来元帝果然没宠错你,嘿嘿!”说毕我们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起来。
这句话母亲倒是听懂了,嘈哧笑了出来,说道:“皇下真会说笑,则儿前世怎会与那小国有仇?皇儿,皇下夸奖于你,还不谢谢你元帝。
本来和元帝之间就犹如誓友了,不过在母亲面前还是得装装样子,所以闻言林南忙说道:“多谢父皇称赞,不过那南国狼子野心,若不以此计对之,以后必定会残害我们大商百姓,为我们心腹大患!”元帝自然是懂林南的意思,所以又喝了一口酒。
不过看到母亲越来越迷惑的样子,林南和元帝对望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启奏皇上,贵妃娘娘,宫外有人传来书信,说是有了国舅爷的消息。”正在这时一个太监刚从门口进来,跪下以后,将一封信高举过头,呈了过来。
林南先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就看。信是化物院的太极真人写的,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不久就急急送进宫来,林南粗粗一看,脸色大变,母亲看林南这样子,比林南更担心,刚才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颤声问道:“则儿,莫非你小舅有何不测么?”
“父皇,母妃,我小舅他出事了。”林南把那封信呈给了元帝:“信里说派去寻找的人发现了小舅的随从六人都被人杀了,尸体昨天在东都城外邙山的偏僻处被当地人发现,小舅则不知下落。”现在由元帝知道此事,所以林南也用不着动用林南的势力了,林南想自己的父皇会处理的。
林南话音一毕,母亲脸色一下子惨白,眼泪立刻涌出了眼眶,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声了。
林南定了定神,想了一下,走到她身边,接过一块手巾,替她抹了抹眼泪,安慰道:“母亲先别伤心,那信里说没有找到尸体,想必小舅并没有死,若是小舅也遭了不测,想必会埋在一处,小舅多数并无性命之忧。”林南转向元帝,继续道:“父皇,那些随从都是苏洲武功高超的侍卫,寻常数十人都难以抵挡,看来不是人数极多的山贼,便是有更厉害的高手出手了,若是山贼,必定聚在邙山之中,只需派人前去围剿,若是后者,则定是冲着小舅去的,不知道小舅得罪过什么样的仇家,竟敢连国舅爷都敢劫持。”这个林南想查很容易,不过事情落在元帝耳中,现在林南就不出这风头了。
母亲闻声稍微清醒了点,跪倒元帝身边,抱着他的腿,哽咽着说道:“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啊。”
“砰!”的一声。元帝把书信往桌上一拍,大怒道,“林南靠,今日早朝刑部侍郎还跟朕说,天下民风淳朴。今年除了川中暴乱外其余地方只有一两件重大案件,说是抵御外敌时不必担心,想不到晚上就知道联的国舅被劫,还是在东都附近,都到了服的身边了,来人。去把刑部尚书和侍郎叫到御书房等着,爱妃放心,朕一定彻查此事,把国舅好好的送回来。”林南见此也见到了元帝发怒的样子,看来这次动小舅的人逃不掉了,就算逃掉林南也不会放过。不过这事要等元帝解决过后再说。
送信来的太监应了一声“领旨”,慌慌忙忙就跑了出去,看来今晚有人要倒霉了。
原本其乐融融的一顿晚宴就这么被搅了,我们三个人都皱着眉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房间里没人说话,只听见母亲时断时续的抽没声。
元帝首先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里踱了几个来回。扔下一句:“则儿,你在此照顾你母妃,朕现在就去御书房。”然后就径直走出去了。
林南知道父皇是在担心这靠近厩的潜在危险在战时会出现变化急着要去清剿了。
林南又安慰了母亲半天,说是小舅吉人自有天佑,不必太过担心,父皇也答应了,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看她表情依然没变,林南就换了个话题,说起在苏州时家里的情况。外祖好转的病情和一些见闻,总算是把她劝住了,天色很晚,林南也没时间去找妖皇他们商量了,于是就先睡下了。
第二天林南起了个大早。跟母妃请了一下安,连御女奇术也来不及练,就直接去找人打探消息,林南要了解元帝要怎么做,消失传回后,林南得知元帝今日早朝还没。结末,林南于是先去坊内,从昨天听说小舅出了事之后,今天护卫的人多了好多,除了原来的侍卫,还增加了一小队禁军,不过林南知道这些人是元帝调来的,看来元帝一动怒,下面的官员效率就大大加快,皇族的安全已经开始加强了。说实在的,有时候林南的命令比元帝的命令还要有效。
匠社坊还是被围的紧紧的,刘禹西到的比林南还早,已经在那里坐镇,他不太懂工艺,只是在教一些中年的工匠认字书写,这些匠人的手艺一辈辈多数是言传身教留传下来,很多没有文字记载,一旦传人有了意外,手艺就此失传,但是一旦记录下来必然会流传开去,独门的手艺就不再那么有优势了,林南是该考虑考虑怎么搞一部专利法出来,来保护他们的利益。
现在坊内的学徒数目也达到了四五百名,由于林南进行的是专才培养,他们中的很多已经有了相当于林南前世初中的理科水平,本来林南也打算让他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结果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林南改变了主意。
制作这件堪称国宝珍品的老匠人很自豪的对林南说,这是他一辈子的经验所得,没有一甲子的功夫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林南暗叹怪不得很多工艺品到了前世反而做不出来,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暂了,而要学的东西又太多,能六十年如一日在一门技术上的人能有几个?在这个时代人能活到七十以上的本来就不多,所以时间更是宝贵了。
最后林南让那些孩童只学基本的文理知识,十二三岁后就直接参加某一个小项目甚至更小的分支的研究,这个可以使他们尽快成为可用之才。
林南和刘禹西和众学徒打了个招呼,又见了马尔,这两天他在我们国家也算习惯了,然后叫了学徒继续上课,然后把一些老匠叫进去开会。
进得里屋林南便率先开口道:“各位,我才刚回厩不久,不知这个月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小舅可有消息?”其实问消息只是过场,了解一下,林南不会妨碍自己父皇办事的。
“殿下,国舅爷之事也是昨日才有人来报,昨日无极真人道长接到消息便立刻写书信送进宫中,我们也是早上才知道,不过听刘禹西大人说,刑部已经派人去东都,说是要搜山,皇上下了旨意,若是找不回国舅。便要撤了刑部侍郎,殿下先请别担心,我等都认为国舅爷并未遇难。”
接下去又给林南分析了一下原因,跟林南昨天安慰母亲的话差不多,不过他们认为山贼的可能不大。多半是仇家所为,只是想不到有谁那么大胆子敢对国舅爷和宫里的侍卫下手,看来是江湖中人。
那这事就先放一放,等刑部的消息了,然后林南看向刘禹西叫来的几个亲队队长,林南看了看他们便问道:“那前线战事又是如何?”
“殿下。我们在厩几天,便听得东突厥来犯一事。”老规矩,还是一队队长第一个发话:“现在的突厥可汗叫做颉利,是老忽于可汗的长子,以骁勇著称,十年前为陛下所败后一直耿耿于怀。今年年初其获得可汗之号。三个月便统一了周围大小数个部落,听说此次会聚了草原各方十万人马进犯关中,同时西面吐谷浑国也开始在边境囤兵备粮,似乎也有所图谋,据称也有十万大军。”
“颉利?”林南听到这忽然想笑,这家伙竟然也叫颉利,随即忙又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皇上得到消息。便派大皇子和二皇子领兵五万前去陇右道抵抗突厥,二皇子殿下带八万人马则去剑南道,一来与吐谷浑对峙,二来则是镇压剑南的一场暴乱。“然后又加了一句:“这些都是兵部的消息,很可靠的。”他们成为林南亲卫队后也知道林南的势力了,林南叫妖皇讲过,这是为了让他们在宫中更有效的为林南办事。
“那些将领呢?怎么都让皇子们带兵出战了?”林南有点搞不懂难道是老太婆的决定?
一队队长看了林南一眼,便说道:“是太后的命令,各皇子名为领军,其实则是监军。每次大规模军团作战必由一名皇子率领,一来可以监督各将领,免其拥兵自重,二来可以稳定军心,以示皇家与士兵共同进退。这是前朝定下来的,太后就用的这个方案,听说前朝至今,死于战场上的皇子已有数位了。”这一点林南在史书上看过,不过是前朝的规则了,没想到老太婆这么死板,大皇子可是他最宠的皇子,还送向前线,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大皇子隔屁了,倒也省事。
不过林南虽然对江湖游历不少日子,但出生到现在,一直没打过仗,唯一一次南国内讧林南也只是听说,对于打杖这几个属下最懂,所以林南笑了笑:“恩,以后你们要多多留意这军事上面的事。”
“一定的。”几个队长一听,就起身行了个礼,看来他们对林南的知遇之恩非常感激。
林南看着他们一张张忠诚的脸,心里很是高兴,然后林南又问道:“那依各位看,此战胜负如何?”
这回说话的是五队队长:“我等初步讨论认为我军占优。
这个五队队长很年轻,才三十出头,在一批三四十岁的队长中显得特别年轻,听说他当初是个在厩找机会的会试落第贡生,后来因为多种原因便参了军,也算是条汉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突厥十万铁骑来犯,据说我朝长城防线措手不及,所以让其攻入,现大皇子和二皇子各领五万人马,会同陇右驻军约有二十余万,与敌军对峙,我料我军必采取坚壁清野之策,突厥的铁骑固然举世无双,但对上两倍以上的兵力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待其粮草不济,军心涣乱之时再出城击之,必能大胜。我朝从前已用此法破敌两回,只是这次不知道烦利可汗会有什么新的计策。”
“坚壁清野?那城外老百姓不是惨了?”林南一听大皱眉头。
“殿下,若是让突厥得到草料粮食,则会有更多的家破人亡,弃卒保车,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啊。”五队队长也有些良知,不过战争就战争很残酷的。
“嗯,要是我们的火炮对上突厥的骑兵,又会如何?”林南想了想又问道。
五队队长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也没想就答道:“火炮用来守城效果极好,平地上若是数目多些,也可击清一队骑兵,不过根据试数,仍有其局限之处,一是火炮沉重,太大则难以搬运,太小则威力不足;二是炮弹杀伤不足,虽说血肉之驱难以抵挡,但是一发只伤数人,相比十万大军,仍是九牛一毛;三是强力火药极难生产,花费也大,若能解决这三个问题,别说区区的突厥马贼,便是整个天下都要成为林南大商的领土。”看来他在这方面的才干很高,林南果然没看错人,将他们招于亲卫队。
林南想起元帝要找林南回来就是为了这个火药太难做的问题,林南又转向几个匠人,问道:“各位近几日幸苦了,不过现在情急,不知道现在火炮研究进展如何了?”
几个匠人不懂军事,他们一点也不关心,听了一会儿,大多数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被林南这么一问,才有点惊醒过来。
无极道长精神一向很好,先回答林南道:“回殿下,化物院已经开始研制千斤顶和火炮车,那炮弹我们也研究过,原来用废铁块融成一团,确实威力不足,林南和另外几个工匠商量过了,决定改成把薄铁片,铁线等缠在一起做成炮弹,只是没有试数过,不知效果怎※
“很好,想必威力会加强许多。”林南一听心中大喜,又接道:“现在造了二十门了,足可抵一万守军,对了,你再做数十台发电机,铜丝线圈要多绕数倍,另外多打造数丈铁条,多多益善。”这些高科技他们现在已全部撑握了。
“遵命!”虽然不知道林南想干什么,但是无极真人答应的很爽快,因为以前每一次林南的要求都那么匪夷所思,但又总是出人意料的管用,这也是他们死心蹋地愿意跟林南的原因,因为林南这人深谋远虑,跟林南混会成大事业。
“火药制作现在怎么样?”问完无极道长,林南又问向另一人,这个是匠社的社长,和无极道长各管一处。
“回殿下,那硝化物确实难以炼制,半月来只做出数百斤,在下有负所望啊!”这人名字林南实在想不太起了,索性就称为a君吧。
林南一听笑了笑:“你不用自责?有数百斤就不容易了。”林南想起要这个时代没有大型的可以连续生产的反应器皿,要做出大量的化学试剂的确是困难了一点,要不是早有原料堆积,不然能做出一斤就很了不起了。
林南想了一会儿,还是用昨晚决定的黑火药算了,对他说道:“这样太慢,我看还是沿用旧的方法,制黑火药,不过硫磺,硝石与木炭需提纯捻细,按固定比例小心混和,威力应可大增,另外可制硝化纤维,又称火棉,制法简单,只用棉花置硫酸与硝酸中脱水硝化便可得,虽不可用于火炮,但可制成火药包,可挟带袭营。”林南觉得现在的林南快成为热兵器的开荒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