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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发现了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私情,只觉心里一片混乱。
而小凤听了她的诉说,只觉真是狗血加天雷滚滚,她看了看罗玄,心道‘不会师父也有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吧?’。
罗玄听了却沉默不语,脸上面无表情。
方晴苦笑一声,继续诉说:“我在书房,轻轻把那封信放回原处,若无其事的处理家事,教着已经启蒙的元郎认字。”说到这里她看了罗玄一眼,满眼的慈爱。
方晴继续道:“我终究是不死心,第二日,我看着你父亲收拾整齐,据说是出门访友,我如往常一样点点头,还问他零花钱够不够,要不要我再拿出几吊钱来?他也一如往常一样,温文的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小凤只觉心里一片悲凉,她可以预见即将发生的事。
“我换了一身衣服,偷偷的跟在罗云隐的身后,果然他没有去那几个故交好友家,反而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巷,轻轻扣了一个小院的门。”方晴脸上似喜似悲:“透过门缝,我看见院子里红红眼睛互相相视默默凝望的两个人,似乎他们之间相隔了千山万水,我看见罗云隐把手伸给李雅,嘴唇一张一合???”
方晴看到这里忽的明白五年前她听不清楚的罗云翔的唇语:“方晴,我喜欢你。”
方晴蹲在站台边小角落,眼泪哗哗一下子一如滂沱大雨倾倒出来。
然后方晴轻轻转身,回了家。
几个小婢看到主母失魂落魄的样子,都有些不知所措,而她什么也不管,呆呆的坐在房里,发着呆。
傍晚,罗云隐回了,他听小婢说了妻子的不对劲,特意从酒楼买了她最爱吃的蟹酿橙,还有鹌鹑馅的馉饳儿,亲自去‘哄娇妻’:“晴娘,你怎么了?今天谁惹我的晴娘生气了,告诉夫君,我替你做主。”
方晴看着这个语笑言言的人,忽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他怎么可以刚从一个女子那里深情款款的回来,然后再对另一个女子继续献殷勤?
她幽幽的看着这个男子,忽的低头吃吃笑了一下:“罗云隐,告诉我,你为什么娶我?”
罗云隐一呆,未料到自己的妻子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看着对面的女子:“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邻家小妹妹。”
方晴呵呵一笑:“是吗?那你知道吗?李家阿姐一直有个喜欢的少年,因为那个男人她到结婚也闷闷不乐,你说那个少年为何不向她家提亲呢?”
罗云隐却弯腰,吻了吻她的耳根,笑道:“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知道我最喜欢你,就行了。”
方晴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他:“那罗云隐,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不曾爱过别人吗?”
罗云隐身体一僵,忽的收了笑容,冷冷的问:“你今天怎么了?我在外面应酬一天,很累了,不要再耍小脾气了。”说着便转身去了卧室。
方晴的泪再次落了下来。
为什么最后选择的是我?你可以告诉我的呀。为什么偏偏在李雅出现之后,一切要功亏一篑了,那我又算做什么呢?
她的意识飘飘荡荡,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家门,忽然之间她不知要去哪里,仅存的一点意识,让她拿出身上的所有钱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浑浑噩噩的赶着车走了。
等她清醒过来,忽的发现她已经到了当日的那个乡下小镇。炊烟是直的,天空淡蓝色,小桥下的水缓缓流动,走在桥上,身边有零星行人脸上表情怡然松散和她擦肩而过,而也是这一瞬间,她看见那个白衣少年撑着一把纸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方晴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轰”的一声。桥上被懒洋洋的日光照耀着,罗云翔的眼底有桥下湖水淡蓝的颜色流转映照。小桥上的拱门,石狮子雕刻和桥上细碎阳光的抖动,衬映在他黑色宝石般眸子里的点点星光,一切都如梦如幻极不真实。她手指着他傻笑,“相请不如偶遇,真巧,这个世界真小!”
这个世界真的是小,当初为了方晴,罗云翔离开了这个小镇,今日回来也是为了办一些事情,没料到在这里再次遇见她。他曾经朝思暮想的方晴。
虽然时光已经过去了五年,方晴的容貌依旧不曾改变,依旧如初见一样娇美,迷人。
方晴跟在他回了当初的那个院子,他看着她一脸萧索,只是沉默不语陪着她。到了深夜,他说,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方晴哆嗦一下,从背后抱住他,很大力抱住,坚决说,不!
他身体没动。过了许久,才转过来,紧紧抱着她,慢慢抱她上床,两个人和衣,脸贴脸躺着,用绝望的眼神深深凝望对方。。
身体很空虚,空虚的地方太多太大,所以像浮萍在海水上飘来飘去没有半点根。她想抓住什么,又想留住什么,想抛开什么,却又想呼号什么,窗边月光光,星星稀疏,却分外着亮。罗云翔看见方晴满眼迷惑望着他,她这个样子叫他很心疼,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抚平她伤口,所以他只是像捧着个连不小心呵口气就能碎的宝贝一般抱着她。好像到了天荒地老,他也这么一直紧紧抱着方晴。
几天后,他们坐在第一次他带方晴来的湖边,六月的湖水在微温的晨光中波光粼粼。绿戚戚水草在水中轻轻荡漾。水清的可以看见水底圆圆的鹅卵石和自由游弋着的红色小鱼
他帮着方晴卷起裤腿,他的手很凉。方晴问他,“冷吗?为什么你手指这么冰的?”
罗云翔摇摇头,“心凉的人,手指怎么又会热的起来?”。
方晴顿了顿,才说,“云翔,我知道你受过很多苦。”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面前的云翔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脸孔长得那么纯净。可心却是那么萧瑟苍凉。比他同龄男孩子早熟和独立的多,可眼底却时时有脆弱稍纵即逝。她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抚平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她知道不能和他走太近,但是也越来越清晰感到想抛弃对他渐渐强烈的感觉俨然已不是易事。
傍晚,他们在夕阳的照映下回衫儿住的院子。这个时分,小镇上每家每户烟囱都升起袅袅炊烟,砖红色房子的屋檐在红色晚霞的底板上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水粉画。鲜少有闲人在街上走动,一群群飞鸟在层层叠叠彩色云朵中央穿梭飞翔。即将歇工的太阳露出一点儿深红色边角。
云翔和方晴并肩走着,两人挨得很近,他的大手有意无意触摸着她软软小手。等看见方晴栖身的小院的轮廓,云翔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方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一会来。”
方晴只好低头,轻轻推开院门,忽然她看见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团黑影,她毫不惊慌,只带着些微的讶然:“云隐?你怎么来了?”话语里带着一点惊慌,还有许多的惊喜。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确实对罗云隐还带有期待的。
“晴娘,你怎么忽然就离开了,难道什么也不管了?”罗云隐带着一丝怒气,心里却是无比的庆幸。
他被一位自己喜欢的是李雅,而妻子只是手里的那碗白饭罢了,没想到李雅嫁给了别人,他的心空了,而方晴走了,他的心则没了。
方晴苦涩的一笑:“我回去做什么,陪你到花枝巷迎娶李雅过门吗?”
罗云隐一惊,想不到真的如自己所料,妻子发现了这一切。他红了脸,正欲说些什么,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个俊美的少年带着满脸的雀跃走了进来:“方晴,不,是嫂子,你看我给你和哥买了什么?”他献宝似的抱着一堆东西走到二人面前。
方晴满眼的不可置信:“是你告诉他的?”
罗云翔低下头来,一瞬间忽的又抬起头,满脸的笑容:“嫂子,夫妻的事嘛,虽然我不懂,但也常听人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还是跟哥回去吧。”
罗云隐满意的点点头:“晴娘,云翔说的对,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家里离不开你,元郎更离不开你。”
罗玄听到这里忽的插嘴:“你到现在还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吗?难道只想到争风吃醋?”他满脸的怒意。
方晴羞愧的看了罗玄一眼,满脸苦笑:“当时是我糊涂了,纵然忘记了别人,也不该忘了我的元郎。——我便跟你父亲回去了,不料在路上,你父亲又说了一件事,简直欺人太甚!”
方晴对于罗云翔的告密确实有些难过,不过毕竟自己已经嫁做人妇,实在不该想这些有的没得,而且罗云翔毕竟是外室子,讨好嫡出又有出息的大哥也是应该。
然后她便和丈夫一块回到京里,而丈夫心情大好之下也带走了这个弟弟,为他谋了一份差事。
在路上,丈夫主动提起了李雅,说她现在有了身孕,盼方晴能周旋一二。
方晴冷冷道:“你可是想让李雅进来做妾吗?她虽然是武官家的小姐,但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岂能做妾?倘若你愿娶她为妻,那咱们便和离吧。”
罗云隐早知道妻子脾气刚烈,最后叹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方晴冷冷一笑:“我知道老爷心疼李雅,那这样好了,倘若是个女儿,我便亲自领养,倘若是个儿子,那便委屈他做个外室子吧,我不会委屈我的元郎!”
罗云隐一愣,点点头,沉默不语。
回到京里,方晴听大夫说李雅十有八九怀的是女儿,便对外谎称自己有孕了,过了几个月,便‘生下’了女儿。
罗玄听到这里一惊:“你说小妹是???是???父亲和那李雅的女儿?”
方晴苦涩的一笑:“正是,你应该看出罗家大娘长的和我这个母亲没有相似的地方吧。我每每看见我的和脏腑和我的儿子无比的疼爱这个小女孩时,我的而心里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妒意。我想要毁灭,我想要报复,我有时半夜想起常常恨意横生,我恨你父亲多情,恨我的儿子无知,恨那个小贱人得宠,更恨当初罗云翔的告密!”
罗玄和小凤皆是一愣,不料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依旧这么恨意滔天。
方晴似发了疯一样,很想报复一番,最终在一个漆黑的风雨之夜,她勾引了,不,确切的说她是有预谋的和罗云翔滚了床单。
至于罗云翔是否有意,那就不知道了。
而这件事,偏偏被小丫头如碧看见了。方晴看见了小丫头惊慌的眼神,她妩媚的一笑,半裸着酥胸,勾勾手指,把小丫头唤过来,然后从床头抽出一把剑,一甩手把她杀了。
罗云翔吃惊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女人,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方晴一剑穿胸而过,只留下他不可置信的眼神。
方晴呵呵一笑:“忘了告诉你,我的外祖母是当朝的庆林长公主,她最喜欢的便是用剑杀人,一剑必中!”
然后她撕烂了自己的中衣,大声叫了起来,然后沉醉的丈夫被她的叫声惊醒赶了过来。
她一下子扑到丈夫怀中:“老爷,妾身正在休息,不想这两人鬼鬼祟祟进来,而且其中一人撕碎了妾身的中衣,妾身一怒之下,便挥剑杀了他们两个,老爷给我做主啊。”
结果当然是罗云隐怒不可遏,大骂:“贱婢,贱婢!”尤其是他看到躺在床上的罗云隐之后,更是恨得立马砍了他的命根子!
然后他派人收拾了后面的事,并尽力安慰着妻子。
方晴讲到这里得意的一笑:“你们绝对想不到如碧是谁,她正是那李雅的大女儿!她派那小丫头来你父亲身边,不就是为了提醒你父亲常到她那边去,却没想到我虽然知道还让她进来,不是怕了她,而是因为主人对奴婢或打或杀,官府一律不问。”
小凤听了只觉身上一片冰冷。
罗玄沉默了半晌,忽的问道:“那小妹的身体染病,是不是你弄的?”
一室为之静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