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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川一脸茫然,陆妍无奈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自语道:“唉!我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一时间小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茫地问道:“师妹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你有所不知,师妹与你在万年寒冰之地重逢之时,便观师兄一直目露血光,枭气外漏,分明情形有异!这正是神志为外物侵扰,心魔重生,以至于渐失本性的征兆!”陆妍十分谨慎地向小川送过一道神念。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铸下那么多无法挽回的大错!”小川正在为自己在万年寒冰之地中的暴虐行径痛心疾首,听陆妍如此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其实......其实......其实个中详情在来到玄州之前我已经和师兄说过了!”陆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曾经和我说过?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小川眉头一皱,一脸的茫然。
“师兄实不相瞒,我的体质有异于常人,不但对邪魔之气特别敏感,而且本命真元还有安神静气、肃清本源的功能!所以发现师兄受外物侵扰时,便一直偷偷用本命真元所化之气来帮助师兄涤荡神魂!”
小川知道陆妍身具某种强大的天赐神体,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一直在动用本命真元来帮自己摆脱心魔,不禁急得大叫起来:“师妹,本命真元珍惜无比,怎可如此浪费!”
陆妍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轻声打断小川道:“师兄你不要急啊,还请听我把话说完!”
“开始时,这个方法似乎十分有效,看到师兄眼中血光慢慢隐去,神志日渐清明,我心里也十分欢喜!至于损耗点本命真元却是不打紧的!”
“师妹.......!”虽然陆妍说得轻巧,可是小川却知道本命真元对一个修者的重要,甚至直接左右了修者最终能够达到的高度,见陆妍对自己的情谊如此深厚,不免有些动容。
这时陆妍却突然话锋一转,满脸疑惑地摇摇头道:“可是最近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现在每当我试图去压制师兄体内那道影响师兄神志的恶念时,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抵抗,仿佛这道恶念已经被彻底清除不复存在了一般!”
“如此甚好才对啊!”
陆妍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虽然这道恶念似乎已经被完全清除,可是我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它不但没有消亡,而且仍在不断壮大,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的成长尤为迅速!”
“我试图用更多的本命真元将其逼出,没想到这道恶念反而彻底蛰伏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这道恶念的来历,小川心知肚明,十有八九与饕餮和无尽吞食之道脱不开干系,其本身已经与自己血魂融合,在自己身体内找个一个藏身之处不让别人发现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都是我不好,给师兄留了后患!我一直努力想找出这道恶念,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但没有祛除恶念反而好像已经影响到师兄的神魂,以至于害得师兄记不起往日之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见小川突然若有所思地沉吟不语,陆妍不免以为是在为自己体内的恶念所担忧,于是越发焦急起来,几乎带着哭腔泣述道。
小川不忍让陆妍如此伤心,咧嘴嘿嘿笑道:“师妹不必如此自责!你看师兄现在气定神清,哪还有什么问题!是师妹你过滤了!说起来,师兄还没有谢过你帮我溯本清源之功呢!”
可是陆妍哪里肯信,仍不住地抽泣道:“师兄你不必故意安慰于我!我知道那恶念仍在蛰伏等待时机,恐怕随时都会荼毒师兄!师兄放心,我绝不会让它得逞的!”
见陆妍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样子,小川心中酸楚,忍不住轻轻念道:“师妹你怎么这样傻啊!怪不得你一直在金丹后期顶峰不得突破,若不是为了我你可能早已经凝结元婴!师妹!师兄不值得你如此!”
“值得!值得!只要能够帮到师兄,做什么都是值得!”
虽然小川和陆妍可以算是无小无猜,却不曾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倔犟坚定。
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一个这样善良温柔、清纯可人的女子对自己一片痴心,小川又岂能毫不动心。
而且说起来,百年之前,灵兽山上,在凌云和陆妍二人之间,小川自己都说不清楚更倾心于哪一个,之所以和凌云走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凌云性格更加火热开朗,给彼此双方创造了更多的机会罢了。
可是当小川想将陆妍一把揽入怀中时,脑海中又不禁闪过龙雪玥那充满怨毒和仇恨的眼神,一双手臂终究只是在陆妍肩头轻轻滑过。
陆妍的心思全部放在小川体内的恶念之上,并没有觉察到小川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微妙变化,没一会慢慢止住了抽泣,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没关系!师兄你放心咱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祛除这道恶念的!师妹这里有一本《冰心诀》,只要师兄时常修炼自然可以涤荡心神,祛除杂念,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也应该有所帮助!”
将一只玉简递到小川面前后,陆妍继续说道:“为了不再影响师兄的神魂,师妹不敢再随意动员本命真元来帮师兄涤荡神魂,但也可以日日帮师兄凝神静气,应该能够限制那道恶念的活动!”
“不过这些办法终究只是治标之法,要彻底祛除师兄体内的这道恶念,还要找出这道恶念的源头将其彻底镇压!师兄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性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异状的?”
面对陆妍的一连串疑问,小川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所谓恶念应该正是饕餮在自己体内留下的无尽吞食之道,可同时也是自己几乎全部修为和本领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