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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震江高兴得称自己像是在做梦。屠飞看在眼里也为他感到高兴,邱震江也许没有找到真正爱他的人,但至少已经能够让他自己深爱着的人从此过上好日子,这应该也算一种幸福的生活。
宋小瑜难道真的一点不爱邱震江吗?只怕也不见得,她起码已经在这间小房间里陪伴邱震江度过了七八年。造成她离开邱震江的原因应该不是简单的爱或不爱,也许是因为传说中的七年之痒,也许是因为她爱自己比爱邱震江更多一点,也许是因为她对邱震江恨铁不成钢,甚至仅仅是吵架后的一时冲动。
爱是什么?有人说只要有了它一切都不再重要,所以它是一切的一切。也有人说它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所以它什么都不是。谁能说得清楚?又何必去说清楚……
屠飞邀请邱震江夫妻在临州知名的饭店吃了一顿饭,并先支付给邱震江一万元“安家费”,然后送他们回家。坐着挂军牌的奥迪,手里拿着一万元的现金,夫妻俩对屠飞聘请邱震江的诚意已经完全信任,心里唯一还剩下的,只有时来运转的感慨。宋小瑜看向邱震江的双眼中甚至泛着莹莹的泪光,再也没有原先那种怨气。
在拿到屠飞给的一万元时,邱震江直接给了宋小瑜,回到家后,宋小瑜将钱拿出来又还给了邱震江。邱震江不解道:“给我干什么。家里的钱不都是你管的吗?难道你还想离开这个家……”宋小瑜翻了个白眼,斥道:“瞎说什么呢,过几天你跟屠老板一起去南京,身上哪能不带钱?”邱震江尴尬的笑了笑,取出两千,将剩下的八千还给宋小瑜,道:“出门在外钱不能带太多,万一被小偷盯上怎么办?钱你存着,将来如果真能赚到屠老板答应的年薪,咱们就换套大房子,总不能让邱明一直住在爷爷奶奶那里。”宋小瑜“嗯”了一声,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第二天邱震江一大早就去辞了保安的工作,然后赶到临州军分区宾馆找屠飞,屠飞这才对他讲了目前的具体情况。邱震江听完之后,倍感压力,他没想到屠飞三家超市都已经在建造中了,却连一名收银员都没有准备好,几乎所有事都得从头开始,而时间更是少得只有几个月。不过屠飞对经营超市的理解,大大出乎邱震江预料,都是他无法想象,却又在他内心深处生出共鸣,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邱震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屠飞现在所说的超市经营手法与理念,其实就是他与屠飞两人共同探讨、摸索出来的。
下午屠飞带邱震江到超市的工地参观时,邱震江提出建议,能不能找他以前的同事过起来帮忙。屠飞当即表示同意。不过明确说明,三千每月的底薪与十万年薪暂时只有他邱震江能够享有,其他人的薪资标准要按目前正常的工资水平计算,表现突出的人,以后按能力再重新制定。
四月二十一日,屠飞租了一辆大巴车,与邱震江一起,带着另外四十六名从临州招聘来超市员工前往南京。这四十六人中,有七人是邱震江以前的同事,他们遭遇与邱震江差不多,原来都是下城百货重要岗位上的管理人员,下城百货被百惠集团兼并后,也都就随之失去管理职务,其中又有五人与邱震江一起下了岗,还有两人虽然还在百惠集团上班,但工作上被排挤,做得很憋气,邱震江一召唤,他们立刻就辞了职。另外三十九人都是人才市场上招聘的,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有进城务工的农村青年。
屠飞之所有在临州招聘如此多人。并不是怕南京招不到合适的工人,南京店是三家超市中首先开业的,接下来就是临州,这些人除了要参与南京店的开业与运营,熟悉工作后将来还要回到临州,作为临州店的骨干。
服务公司南京分公司这时已经开业,超市部分已经改建完成,正在装修。屠飞将被任命为新联贸易总经理的邱震江介绍给朱健认识后,便把带来的所有人都交给朱健,让他协助邱震江安排食宿,他自己去了华东军区。
王德民知道屠飞到南京的消息,已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等候多时,看到屠飞到来,呵呵笑道:“你呀!比我还忙,十五日就出来了,现在才到南京,你伯母可是每天都亲自出去买菜的,简直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她了。”
屠飞不好意思道:“啊!是振军哥告诉你们我已经来南京的吗?”
王德民笑道:“振军是老爷子放在你身边的哨兵,你要来我这里,他岂敢不立刻向我汇报?哦,听他说,你想要买车是吧?”屠飞道:“想给临州、南京两个分公司的主管们配几辆代步的工具,这两座城市城区范围大,将来下面服务社起码是两位数的,没车子会把他们累死。”王德民道:“你自己呢?”屠飞道:“我倒是不急,婺江地方小,有时候还不如自行车方便,再说现在公司资金紧张。”
王德民听屠飞哭穷,摇头失笑道:“你口口声声资金紧张。却偏偏要到严柯手里高价买地,二伯知道你有志气,但也无需用这种方法去帮你那些哥哥,他们只要认真工作,好好做事,我们这些当长辈难道会不管他们的前途?”
屠飞解释道:“二伯,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在我眼里这两块地皮确实值这个价,并不是为了帮严柯。”
王德民道:“行了,二伯知道你脑瓜里的想法与别人不一样地方太多,就不和讨论这个问题了。”起身道:“走吧,看看你的车去,这辆车可不好找,牌照也是为你特办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至于你公司里其他人要用车,二伯另外再让人弄几辆来就是了。”屠飞闻言只得点头。
王德民带屠飞来到后面停车场,领着他走到一辆银色的宝马面前,道:“就是这辆,昨天刚从北京送过来,还有辆劳斯莱斯也不错,不过二伯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太招摇,就要了这辆宝马。”
屠飞叹道:“这辆宝马行行驶在婺江市街头也已经够招摇了。其实不管什么车,光是这块军委的车牌,就能把别人吓得不轻,我一个生意人用不太合适吧?”
王德民道:“合不合适的……这问题你对我说没用,车牌是老爷子亲自打招呼为你要来的,说是你回北京的时候也能方便一点,所以你不想收也得收,大不了回婺江后让振军给你再挂上一块当地的车牌。还有,这辆车看起来与同型号宝马并没有明显区别,其实是经过咱们军工部门改装过的,防弹等级为六级。可以抵御AK-47冲锋枪近距离扫射,其它性能也已经不是原型车能比的。”
屠飞怔道:“防弹车?我要防弹车干什么……”
王德民哂道:“安全嘛,防弹车也不光是为了防子弹的,总比别的车坚固吧?你先别管是不是有防弹的必要,它至少能让老爷子们安心一点。”这理由顿时让屠飞没了话说,只得苦笑道:“我本来只是想买几辆又便宜又实惠的罚没走私车的,二伯,您不会收我太多钱的吧?”王德民呵呵笑道:“这辆车子改装前就是走私车,也不是为了你专门改装的,否则也来不及,车前你不用管了,用着就是了,如果不好意思,就当是借给你用的。毕竟是公家的车牌,过户反而麻烦,你就别添乱了,不嫌它太费油就行,先说明,油钱可得你自己负责。”
屠飞知道王德民是开玩笑,陪着笑了笑,不再说无用的客气话。
谈到汽车,屠飞想起一事,回到王德民的办公室后,说道:“二伯,军区能不能让每个愿意来我公司工作的退伍军人都学开车,学费我公司来承担。”
王德民奇道:“为什么,你不会是想给他们每个人都配车吧?”
屠飞道:“现在当然没这个条件,但将来会开车是基本技能之一,服务公司里的三轮车迟早是要换成汽车的,另外等连锁超市走上轨道后,就需要有物流系统配合,也需要大量司机。反正军区有学车的条件,就算不来我们公司的退伍军人,我觉得军区也该为他们培训多一点技能,将来回到社会上,找工作也容易许多。”
王德民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只是军区虽然有培训司机的条件,但退伍军人太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机会学车,只能为你培训一部分。学费就算了,退伍军人的出路问题,部队的责任比你大,现在你想要司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退伍的汽车兵我可以让你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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