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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十一.
文文一会撒娇,一会儿发痴,姜兴宇感觉自己始终都被这家伙玩nòng着。他尴尬地看了看手表,已是午夜12点多,想是李刚和沙沙他们熬战正欢。他站起身,拿起了手包就要离开。
“你要走吗?”文文坐着没动问
姜兴宇点点头。文文站起来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五百块钱,走过来说
“我不配做你的生意就不能要你的钱,你是好人。”
姜兴宇心中一阵感动,把钱放回到文文手中,就往外走。
“给你一句忠告。”文文叫住他,淡淡地说:“今天晚上最好别回家住了。你身上有我们这种nv人的味,nv人对它最敏感了。要是被你老婆抓到,你就死定了。”说着又鬼鬼地微笑着,说:“我在这里等里回来”
姜兴宇感jī地回过身对她说:“谢谢你”
不知为什么他本能地认为文文并不坏。他从手包里取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文文,真诚地说
“以后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找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会帮你的。”
文文接过名片甜甜地笑着看了看,忽又调皮地说
“姜兴宇如果明天她们问起你怎么样,我就说你的功夫是我尝过的最厉害的一个。”
姜兴宇被逗笑了,是真正的笑,他朝文文摆了摆手,推开mén走了出去。文文也笑着摆手。
姜兴宇驾车行驶在回市区的路上。他半敞着车窗,企图用窗外吹进来的已经透着寒意的夜风保持自己头脑的清醒。然而,方才发生的一幕一幕却象放电影般从他的眼前浮过,尤其是文文光洁如yù的身子,清秀可人的面容,以及一句句“你是好人”的话语。
“我是好人吗?”姜兴宇忍不住自己问自己。
他果然听从了文文的忠告,没敢回家,而是将车直接开到了公司mén口。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1点多了,整条街路上只有路灯在亮。此时已进入广告行业的淡季,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关上了防盗mén。若是在旺季,现在这个时候整条街路上灯火通明,还在工作着的广告公司每天都在半数以上。
姜兴宇锁好车,打开公司的防盗mén,mō了进去。如果他记得没错,今天应该是大华和小凯在公司值班。
他mō索着去找墙壁灯的开关,才走了几步,灯忽然亮了。
白小雪穿着睡衣,从员工休息室里探出半截身子,她róu了róu腥淞的睡眼说
“老板,是你啊。”
“今天怎么是你在值班?”姜兴宇也有些吃惊。
“大华、小凯有事和我跟王莉窜班了。”小雪说
“王莉呢?”姜兴宇问。
“睡着了。”小雪说着缩回身子关上了mén。
姜兴宇打开办公室的mén,开了灯,坐到椅子上。他的思绪仍被滿庭芳大酒店里发生的一幕一幕困扰着。
白雪穿好衣服,推mén走了进来,坐到他对面说
“老板,这么晚你怎么还上公司来了。”
“陪李处长和两个朋友才吃饭回来。”姜兴宇点燃一支烟:“这么晚了,就不回家打扰你嫂子了。再说,天亮后还要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少ōu点烟吧,对身体不好”白雪关切地说。
姜兴宇笑了笑,叹了口气:“习惯了,戒不掉的。有些事一旦成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白雪似乎听出了姜兴宇的话外音,脸颊微红。她知道姜兴宇在有意无意地向她暗示什么,忙把话题岔开了。
“生意谈成了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提到生意还是让姜兴宇倍感兴奋。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已经消费掉了姜兴宇两万多,如果李刚没什么倚重,他是绝不敢下如此的狠手,而李刚所倚重的只能是他手上的工程。
在官与商的jiā往中,商虽处处仰望官的鼻息,但最终的赢家还是商。因为,官是要拿权来换钱的,而商唯一的目的就是钱。钱权jiā换总要有得可图,为商之道的宗旨便是无利不起早
“白雪,你明天也准备一下,这两天可能就要签合同了。”姜兴宇说。
白雪答应着,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姜兴宇的桌上。她走到姜兴宇身边时,鼻翼不由得ōu触了一下,而后神情颇为复杂地坐回到原位。她 看着姜兴宇,眼神中说不出的愤怒、忧伤、还是怨恨与无奈。
姜兴宇也发觉了白雪的异样,问
“白雪,你怎么了?”
“老板”白雪咬了一下嘴ún,恨恨地说:“你身上有那种nv人的气味”说着眼眶中竟涌出泪水。
姜兴宇闻了闻自己的衣袖,除了烟味,酒味,他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味。文文的忠告回响在他耳边——nv人天生就对其他nv人的味道特别敏感吧他感到十分尴尬,解释道
“白……白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能想什么?我是你的员工,你是我的老板,我敢想老板怎么样吗?”白雪冷冷地说,起身就走。
姜兴宇站起身,伸手去拉白雪,可是手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胳膊又停住了,他在由于,他为什么要拉住她呢?自己怎么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雪蓦然转过身,泪水已滚落到面颊上,她绝望地看着姜兴宇一字一顿地说
“姜兴宇我辞职,明天我就走”
白nv的情怀真的很难琢磨。本来小雪对姜兴宇的感情还有一层膜隔着。因为姜兴宇毕竟是有fù之夫,她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有违公德,所以她的内心才一直处于痛苦和矛盾之中。虽然她不敢向那个男人表明什么,虽然她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回报,但她并不懊悔。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毕竟心地善良,有同情心,有事业心,还值得她去爱。可是一旦发现了那个男人和其他男人并没什么区别,同样的贪财好è,同样的虚伪她顿时感到万念俱灰,心中便再无所顾忌,那一层膜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雪你相信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猛抓住白雪的双肩,肯切地说着。
其实,姜兴宇对白雪的感情也很微妙。他一直以为自己并没有把这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小姑娘放在心上,因为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一个很爱他也很让他爱的妻子。 可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在乎白雪对他的感受。
白雪挣扎了两下,没能脱出姜兴宇有力的手掌,只得放弃了抵抗,冷冷地说
“我是你什么人?我根本不需要听你的解释”
姜兴宇猛地将白雪抱入怀中。白雪不再说话,只是小声地啜泣,这个男人的iōng膛让她感到温暖和踏实。
姜兴宇在她耳边缓缓地但很真诚地说
“生意场上的事,有很多是你无法理解的。它就象是一个大染缸。红可以染成兰的,兰可以染成红的,到最后什么红的、兰的、绿的、粉的慢慢都变成黑的了。只要你想生存,只要你还处在这个生意场上,你就会变成黑的。但是我还没有变,至少现在,我还是原来的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什么,和那些lun七八糟的nv人,我只是当着他们的面逢场作戏而已,并没有和她们ún在一起……”
白雪终于破涕为笑,不管事实真正如何,她还是在感情上接受了这个男人的解释。她脱开姜兴宇的怀抱,深情地看着对方。
姜兴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说“休息去吧,今天还有工作呢。”
白雪抚mō着姜兴宇略渐消瘦的脸庞,爱怜地说
“你也睡一会儿吧,等会儿不还是要走吗?”
姜兴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ěn了一下,诚肯地说:“白雪,我需要你的支持”
“我会的。”白雪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员工休息室。
白雪走后,姜兴宇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今晚遇到的是白雪,如果是陈玲,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他不由得感jī起那个叫文文的小姐来。但是,一想到和白雪的关系已经挑明,今后这段感情将发展到什么方向?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白雪就象是一杯鸩酒,虽然明知道她有毒,可以致命,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姜兴宇还是没有抗拒住心里的yòuuò。一丝隐忧出现在他的心头。
天光刚刚放亮,姜兴宇就驱车赶回满庭芳大酒店。他刚走到自己的包房mén口,就见隔壁李刚的包房打开了。李莎莎走出来轻轻掩上mén。
此刻的李莎莎铅华尽褪,美yn的面容上已略显沧桑和疲惫的痕迹。她嘴里叨着一支nv士香烟,想要点燃,却发现自己忘了把打火机带出来。于是,她向姜兴宇努了努嘴。
姜兴宇走过去为李莎莎点上香烟,自己也掏出烟点燃了。两个人就靠在走廊的墙上默默地吸着烟。
李莎莎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凄然一笑道:“姜先生一定很奇怪我会出现在这里吧”?
姜兴宇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吸着烟。
李莎莎继续幽幽地叹道:“其实象我们吃青ūn饭的,早晚都有被人玩腻甩了的一天”。
“你……你什么时候回滨海的?”对于李莎莎,姜兴宇一面感jī她及时向自己揭lù赵广明的真实面目,一方面也存有男人对于美ynnv人那种复杂的情感。
“回来已经十个来月了。”李莎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华旗公司的老板把我玩腻了,就把我推给那些他要讨好的大客户。后来,赵广明把我包*起来。他是个变态的家伙,我受不了,就把这件事捅给他老婆知道。他老婆跟他离婚,带着一半的财产回了老家。
赵广明知道真相后想要对我来狠的。我就先下手为强,找了个北京城的大哥先把他教训了一顿。不过,这么一闹腾,我在京城也ún不下去了,只好回到滨海”。
对于李莎莎传奇般的经历,姜兴宇只能感慨。或许,李莎莎觉得这样说话有些沉重,想调节一下气份,笑着问姜兴宇:“姜先生,你能猜出来我是怎么教训那个赵广明的吗”?
姜兴宇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李莎莎娇笑道:“我找了三个极其妖yn风ā的**nv,把赵广明单独和她们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不停地给赵广明注è美军在越战时使用的**剂,五天以后才把他放出来。结果,赵广明落下了一个见到nv人就打哆嗦的má病,那活儿也就废了”。
听了李莎莎的讲述,姜兴宇忍不住哑然失笑,随后,一股凉意从脊梁骨里向外冒——李莎莎绝对是一个吃人可以不吐骨头的家伙
李莎莎从姜兴宇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轻轻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对了,在赵广明包*我的那段时间,我曾听他说过一件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的事?”这倒让姜兴宇吃了一惊。
“他好象指示过什么人偷了你一个创意,而你自己还méng在鼓里……”李莎莎缓缓地说。
“是不是威利斯电动剃须刀的广告创意?”姜兴宇急切地问。他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个广告,恰恰是自己的创意这件事也成为姜兴宇心中的一个症结
“对对就是那个威利斯剃须刀的广告创意”李莎莎说。
“无耻”姜兴宇忿恨地说着,此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至此终于真相大白。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姜兴宇由衷地说:“你怎么不去干点儿别的什么生意呢?赚钱的行业很多,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以为我干这个是为了赚钱吗?”李莎莎轻佻地说:“我只是不想出力费脑子,还耐不住寂寞而已。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就把我包*了吧”
“我可不想你把对付赵广明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姜兴宇苦笑着,熄灭了烟,转身要去推自己包房的mén。
“姜先生”李莎莎轻轻叫住他,语气郑重。姜兴宇回过身问:“什么事”?
李莎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如果你愿意就帮帮文文吧。她可是个苦命的孩子”。
姜兴宇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包房。李莎莎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灭,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个叫文文的小姐果然在等着姜兴宇。她身子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姜兴宇悄悄坐到她身边,观察起来——文文的年纪和白雪、王莉她们应该差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褪去了浓妆,她的面容更显清丽。不知怎么着,姜兴宇越看越可爱,不由撩起文文拂在面颊上的lun发,轻轻ěn了一下。
谁知文文的双手蛇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脖子,一条火热的香舌迅速滑到他的口中。姜兴宇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推开,身子向后窜了窜。
文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原来姜老板只喜欢偷香啊”
姜兴宇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颇觉尴尬。而在这时,文文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他的uǐ上,温顺地说:“其实,我早就醒了,听到你在mén口和莎莎姐说话,就装睡啦”
这个鬼jīng灵一样的nv子对姜兴宇来说似乎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yòuuò。姜兴宇轻轻抚摩她的长发,说:“把你的电话也留给我吧,如果你愿意,将来有了好的机会我介绍你做些别的生意”。
“我还能做什么正经生意呢?早晚都会得上病烂死、臭死——”文文哀怨地说,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uā,姜兴宇看了心如刀搅般难受,说道:“不会的,只要你自己愿意将来一定有机会的”
天渐渐亮了,姜兴宇正和文文相倚在一起说话,就听李刚大声地叫着:“老弟,老弟——”
姜兴宇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推走到李刚的房间。李刚穿着睡衣,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看来昨夜肯定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熬战。
姜兴宇笑嘻嘻地坐到李刚身边问
“这个莎莎很厉害吧?”
李刚呵呵的笑着,一副吃到了鱼腥的猫的表情。一会儿,李刚的两个朋友也都神情疲惫地走了过来。几个人闲聊一阵,又到楼下吃了些早点,便准备离开了。
李刚让他的两个同学先上了他的奥迪车,自己则感jī地握住姜兴宇的手说
“老弟啊,够哥们儿意思今天上午九点半你来我办公室,咱们签合同”
“大哥你照顾兄弟,兄弟心里有数,咱绝不会办没规矩的事”
姜兴宇感jī地说,李刚呵呵地大笑。
上午九点半,姜兴宇带着白雪准时来到了李刚的办公室。
李刚领着他们到现场考察,而后,又回到办公室,拿出了事先做好的设计方案。
姜兴宇和白雪仔细地看着设计方案,这确实是一项他们从未接过的大生意,按照正常的工程造价,绝不低于一百万与这生意相比,他们以前做过的民博会的生意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姜兴宇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李刚笑呵呵地说
“怎么样,大哥也很够意思吧”
姜兴宇连连称谢。
“我们医院原定的工程造价是97万,我提议做了部分改动,现在定下的是110万。”
李刚说着从办公桌里拿出拟好的合同书扔到姜兴宇的面前,得意地说:“小姜,看看吧,如果没什么疑异,就签字吧。”
姜兴宇心领神会,笑道:“我能有什么疑议,一切听凭大哥做主”说着把合同递给了小雪。
白雪仔细地阅读着合同书。虽然她进入商海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还是看出来这份合同表面上十分公平,但实质上却是给予了乙方很大的方便。因为合同规定,乙方进入工地后,甲方将首先拿出50的工程预付款,而工程结束后,甲方另付40,余下的10将做为工程抵押金一年后付给。
姜兴宇和李刚说着闲话,白雪看完合同后点点头递给姜兴宇。姜兴宇象征ìng地看了看合同,说
“大哥,那咱们就签吧?”
“签吧”李刚呵呵呵地笑着说。
合同签订后,姜兴宇立即布置员工象征ìng地进入工地,而随后他的帐户上即多出55万元的工程款。按事先ī下里的协定,姜兴宇将其中的五万转到了李刚的ī人帐户。
李刚曾暗示过姜兴宇,除楼体亮化要保证质量以外,其余室内的装饰宣传均大有活动空间。姜兴宇ī下算了一笔帐,最保守的估计整个工程下来将有35万的利润,除去分给李刚的10万和做其它打点之外,公司将至少获利20万
20万对于天宇这样的中下等规模的广告公司,绝对不是笔小数目 姜兴宇初次尝到了官商的甜头。
在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日子里,姜兴宇整日奔忙于工地、公司、家和酒店之间。白天指挥工人紧张地施工,晚上对酒当歌。他与李刚的感情更笃,和李莎莎、文文也有了更多的接触。
姜兴宇倒真有些佩服自己的定力了。面对文文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他竟能很坦率地和她聊天,畅谈心中的话语,而文文也把他当成了最知心的人,毫无顾忌地向他倾诉着不为人知的欢乐和忧郁。关于异ìng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友谊?姜兴宇一直持否定的态度。通过与文文的接触却动摇了他的看法。其实,在姜兴宇的心里并不是对文文不动情,也不是嫌弃她是个jinv,只是因为文文曾说过他是一个好人,是好人就要有好人的作为。他克制着自己对文文的冲动,努力地把她看成是一个人,而不只是一个nv人。文文也确实把姜兴宇当成了好人,她不再勾引他,甚至在姜兴宇克制不住的时候,主动地拒绝了他。姜兴宇就象是她心中的一面旗帜,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本质期望的最后一面旗帜,她不能亲手把这最后的期望也撕碎了。其实,她爱姜兴宇,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挚爱。但是她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强抑着内心的情感,她总是觉得自己不佩去爱姜兴宇。
与文文接触越多,对她也就越了解。不知为什么,姜兴宇始终认为文文的本质并不坏,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nòng不清自己对文文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或许这就是好人情结吧因为文文把他当做是好人,他就要做个真正的好人,起码对文文要努力做一个真正的好人。
每每想到好人这个字眼,姜兴宇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温暖。这或许也是他历经商海沉浮后心灵上最后的净土了。
这种好人情结也感染到他和白雪之间的感情,但更主要的是因为生意繁忙,他和白雪的感情才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对此白雪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在姜兴宇不在时,尽心尽力地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反倒是陈玲对老公每每很晚回来,带着一身的烟酒气,有时甚至彻夜不归,引发出了许多怨气。不过她并没有怀疑老公在外面不忠,因为她除了在姜兴宇的身上,衣服上嗅出些烟酒气之外,并没有嗅出一丝其他nv人的气味,也没有找到一根其他nv人的长发或短发。对此她还是很满意的,依旧尽心尽力地把家料理好,把姜兴宇和单位的关系协调好。
顾正平终于把他公司的设备全部卖了出去,凑足了六十万元,在平阳街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租了间小厂房,购进了吸塑设备。顾慧兰见事已至此,也只好从老家赶回来继续帮着哥哥做生意。
在一次闲聊中,姜兴宇对白雪有意识地夸赞起顾正平的气魄和胆量,并预言他将来的成就肯定在自己之上。
白雪不以为然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象有些nv人那样死皮赖脸地缠住一个男人不放,用不着把我往别人那里推。我就是不喜欢他身上的赌徒气息”
姜兴宇不敢再说下去,毕竟他正需要白雪的全力支持,而他也确实喜欢这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姑娘。但白雪外柔内刚的个ìng让他不得不理智地止步。她是个好nv孩,既然喜欢了就要承担起喜欢她的责任,而他现在所缺乏的就是承担起喜欢她的责任,所以,他更主要的是不敢放任自己去喜欢她。
在正平广告公司原来的房子又开了家jīng品服装行——善得服饰公司,经营品牌服饰。在给它做店面装饰和广告宣传的过程中,姜兴宇和它的老板娘熟识了。那是位郭姓孀居的中年fù人,信奉佛教,为人极为和善。
在和姜兴宇的接触中,她对于姜兴宇的才气和能力甚为赏识,引为亲弟弟一般。郭太太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她本有个幸福安康的家庭。可是,十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了丈夫和儿子的生命,使得她的人生骤然转变。她开始独立经营服装生意,信奉佛教,尤其喜爱《般若bō罗蜜多心经》,每天早上必焚香抄录一篇《多心经》。她还将经营的部分所得捐给了孤儿学校。郭太太的为人很让姜兴宇敬佩,但同时也让他困uò不解。他曾问过郭太太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捐出去,郭太太引用了《多心经》中的一段话作为回答—— “若善男子善nv子行甚深般若bō罗蜜多行时。应观五蕴ìng空。舍利子。è不异空。空不异è。è即是空。空即是è。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è。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è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依般若bō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一席话听得姜兴宇连连摇头。郭太太笑着取出一篇亲手抄录的《多心经》送给了姜兴宇,说
“人在历过生死的大劫后对世界就会产生另一番看法。我虽未亲历过生死大劫,但丧夫丧子之痛已令我看破了世事。这篇《多心经》你拿去看吧,会有所感悟的。”
郭太太的jīng品服装行开业后,生意兴隆人手就不够用了。在得知她要招聘营业员后,姜兴宇首先给文文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借此机会转入正行,文文答应考虑考虑。
工程进入收尾验收阶段,姜兴宇连续一周泡在工地,陪着李刚和其他两位甲方官员,没有回公司。
工程结束后,李刚也很快地将百分之四十的款打到了天宇公司的帐户上。他倒是很讲究,并没有收他和姜兴宇ī下协议的另外5万元回扣,而是要等到抵押款返还时才收取。姜兴宇细算了一笔帐,他的天宇公司竟纯收入了二十六万元,比他预计的整整多出六万
姜兴宇心情特别好,特地在满庭芳大酒店大摆宴席,宴请李刚及相关人员。他心里明白,只要靠住李刚这棵大树,洪星医院的生意以后怕都要归他天宇公司了。
令姜兴宇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见到文文,就连李莎莎也不知道她的下落,给她打电话也不开机,李莎莎说自己曾到她的住处找过,房东告诉她文文已经搬走了。和文文聊天已经成为他最放松,最开心的一种消遣,而他和文文之间微妙的关系也令得姜兴宇对文文牵肠挂肚,这小丫头会去哪儿呢?姜兴宇未免扫兴了不少。
看到姜兴宇失落的神è,李刚搂着李莎莎忍不住调笑他:“不就是个nv人吗,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哥给你换个新的。”
姜兴宇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有个男人这么痴心的对我,我倒甘心跟着他过了。”李莎莎妖yn而放肆地笑着,不住地向姜兴宇抛着媚眼。
姜兴宇故作没看见,长叹了一口气,找个借口撤出去开车回了公司。一路上就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表现——原来他竟是那么的牵挂文文姜兴宇用力地挥了挥手,仿佛要驱赶什么似的,心里暗道:“她不就是个小姐吗?”
躺在公司办公室的uáng上,姜兴宇吸着烟,极力地想把文文忘掉。他想生意,他想李刚,他想单位的事,他想白雪,他想陈玲……一想到陈玲,姜兴宇终于放弃了对文文的牵挂。这两个月来,姜兴宇忙于生意和应酬,很少回家,陈玲对他也生出了许多怨气。尤其是与小雪的关系,虽然两人并没有实质ìng的发展,但姜兴宇还是禁不住心里的愧疚。为了讨陈玲开心,他决定明天为妻子挑选一件礼物,给她个惊喜……一夜便这样糊糊涂涂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兴宇便来到了隔壁的服装行。
“先生请进,欢迎您的光临。”营业员彬彬有礼地为他开mén。
姜兴宇点了点头,向里面走。忽然,他发觉这个声音好熟悉,抬头打量那营业员——竟是文文
“文文”姜兴宇惊喜地叫了起来,昨夜所做的一切努力竟在刹那间化为了乌有
那营业员果然是文文此刻的文文身着一身牛仔服,化着淡妆,正笑微微地看着他,竟没有一丝的妖yn和妩媚的气息,清纯得更象是位大学的在校生。或许她本来就是清纯的吧
“我现在不叫文文,我的真名叫李晓文,你叫我晓文吧。”她笑嘻嘻地说。
“晓文,这名字好听。”姜兴宇开心地问:“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来了四五天了。”李晓文说:“我是打着你的旗号人家才收留我的,你不会怪我吧”说着俏皮地眨着眼睛。
“不会,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姜兴宇连连说。
这时,服装行的郭太太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见了姜兴宇眉开眼笑地迎过来,说
“小姜啊,我可得好好谢谢你,给我找到个这么好的营业员,人又勤快又会说话。”
看来她并不知道文文的出身,姜兴宇自然也不会说破,应道
“郭姐,我还得感谢您呐晓文是我的一个亲戚,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照顾呢。”
“哪里话哪里话”郭太太笑着说:“小姜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给太太买套衣服。”姜兴宇说
“哦,那让晓文帮你参谋吧,这丫头的眼光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郭太太说:“对了,小姜啊,我送你的《多心经》看了吗?”
“看了,看了。”姜兴宇连声应着:“我都快背下来了。不信你听——‘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及菩萨众俱。时佛世尊即入三昧……’”
“呵呵,不错不错”郭太太笑呵呵地说:“我要上香,做早课去了。晓文啊你帮小姜选选,选好了打八折”她所说的做早课,其实就是每天抄一遍《多心经》,这已经成了郭太太的修身之道。这样一位和善的人,每次见到都令姜兴宇倍感亲切。
郭太太走后,李晓文白了姜兴宇一眼,小声道
“我什么时候成你亲戚了?”
姜兴宇笑而不答。
“姜太太是做什么工作的?”李晓文俏皮地问
“教师,三十来岁,身高体形都和你差不了多少。”姜兴宇鬼笑着说:“帮我选选吧。”
李晓文又白了姜兴宇一眼,略带放lng地嘟囔:“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吗?晚上你来啊”
姜兴宇笑,心中暗想,要想让她彻底改变过去的习ìng看来还需要时间。
最后在李晓文的建议下,姜兴宇选中了一套价值三千元的衣服。这套服装庄重而不死板,又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了nvìng的妩媚,很符合陈玲的特点。姜兴宇不由得赞叹李晓文在服饰上的天赋,看来郭太太的话是不虚了
付完款,包好衣服,李晓文送姜兴宇到mén口。
姜兴宇说:“下班后,请你吃顿饭吧。”
李晓文这回却摇了摇头,很郑重地说:“还是等我发薪水时请你吧。”
“这几天还习惯吗?”姜兴宇关切地问。
“还行,郭太太人很好。”李晓文点头应着:“就是累了点。”
“能吃得消吗?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个轻松点的工作。”姜兴宇说。
“不用,我很喜欢服装这行业。”李晓文说。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姜兴宇真诚地说。
李晓文点点头,忽然凑到姜兴宇耳边小声说
“就是这几天没有男人,下面有些痒,要不你帮帮我?”
姜兴宇顿觉下面某个部位受到了刺jī,脸涨得通红,低声骂道
“死ìng不改”
李晓文咯咯咯地笑着把姜兴宇推了出去。
晚上,姜兴宇将衣服带给陈玲。陈玲试穿后,果然欢喜得不得了,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不住地说
“你送我那么多东西,就这件是最让我满意的了你什么时候对nv人的衣服也有研究了。”
姜兴宇半躺在uáng上,一面欣赏妻子的美丽,一面在心里再次赞叹李晓文的眼光。一个新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时机成熟,他一定要帮助李晓文在服装行业上发展。
天气渐渐的凉了,随着第一场雪的降临,滨海广告界又进入了一个冬季的蛰伏期。天宇广告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放假回家,只留下白雪、王莉,大华和小凯等几名主力留守。
姜兴宇也安心回到了学校ún日子,一方面想进一步协调与学校领导、同事三者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他也想躲避,以免与白雪的感情发展到一个他也无法把握的方向上去。只是偶尔有事时,才回公司打理一下。
在他的心里,白雪越来越象是位***,需要呵护,需要爱怜。但是对于李晓文,在这个极其熟悉男人心理的nv人面前,他却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了,不时地去服装行看看她。令他欣慰的是每一次回来,他都感觉到李晓文在变。
在单位的闲暇时间里,他竟鬼使神差地对服装产生了兴趣,研究了不少中外服装设计师的设计理念。
李晓文在郭太太的服装行终于拿到了第一笔薪水,虽然只有六百块钱,但她还是很兴奋地给姜兴宇打了电话。
在一个清静的小饭店的单间里,两人又见面了。
李晓文依然打扮得象个清纯的nv大学生,那是最令姜兴宇着mí的装束。她吩咐服务员上了几个小菜,几瓶啤酒。
姜兴宇把他特地为李晓文选的十几本服装方面的书籍,放到桌子上。
“老天啊我现在工作得已经很辛苦了,你还给我拿这么多的书,要不要我活了”李晓文头摇得象个拨lng鼓,撒娇地说
“你必须学习”姜兴宇认真地说:“你不会是想做营业员做一辈子了吧。”
“当然不想了。”李晓文说
“那你就必须学习学更多的知识有了知识你才可以干更多的事情。”姜兴宇严肃地说。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