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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忍,最后忍不住站起来要走。
余行钧一把拉住她,故意说:“干什么去?你们谈完了?人家周律师茶还没喝完呢,多不礼貌啊。”
说着手上使了使劲儿,强行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坐下后也不松手,握着手腕来回摸,吴念要面子,不能当众抽他,只能垂着眼暗地里拧巴。
徐良征还在门口站着,看情况也知道事情谈不下去,往后走了两步,主动说:“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周律师时间多的是,念念你哪天有空你们再约?”
吴念顺坡下路,点头说:“麻烦周律师了,改天我直接去你事务所。”
周津却叹息:“茶还没喝过瘾呢。”
徐良征咳了一下,对他使眼色。
余行钧觉察出来味来,感情这徐医生还认识这姓周的律师……说不准,人还是他介绍来的?
想到这里,脾气就有些压不住,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又带上笑:“李嫂,把茶盒里剩下地茶叶包一点给周律师带上。”
李嫂答应了一句,就去厨房拿茶叶,余行钧又叫住她,语气加重几分:“给剩下的也不好看,显得我小气,我怎么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呢?也别腾倒了,都给周律师吧,家里没什么值钱的,就是好东西多……要不,徐医生也看看,屋里有什么相中的东西,一块拿走?”
徐良征脸色阴沉下来,只说:“余总,那我们先走。”说着对周津摆头,让他赶紧走。
周津也不客气,更不管冷嘲热讽,还真接过来李嫂给他的茶叶塞兜里往外走,走到门口还跟吴念打手势,“咱们回头电话联系。”
余行钧等人走了才放开吴念,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两手交叉,侧着头看了吴念好久。
吴念目光不闪不躲,坦坦荡荡。
余行钧笑了一下,问她:“你真要离婚?”
“我什么时候儿戏过?”吴念表情平淡地反问。
他闭上眼按了按眉心,抿着嘴不说话。
吴念低头,语气虽然很轻,但却很决绝:“你别来这里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你这样我也不痛快,你要是再来,我就去巨县。”
余行钧沉默着看她,一肚子地甜言蜜语都变成了苦水,道不出来又咽不下。
他好半天才叹了口气,站起来往门口走,步伐有些沉重,走出去正要关门地时候突然又开门跑出来。
没等吴念扭过头他就已经蹲在她脚边,“我真知道错了……我错了,念念,我对不起你……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了,你给我一次机会……你起码考虑看看,别急着离婚……”
吴念眼眶湿润,盯着余行钧连连摇头,突然哈哈大笑出声,脸上笑着眼里却在流泪,她扯着他地衣领,狠狠地问:“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这么纠缠,我真看不起你!我真是眼瞎了嫁给你这个既没有种又不要脸的男人!”
余行钧从来没见过她这一面,只觉得再也没有脸面,浓浓地羞辱感让他无处遁形,他站起来,捏住吴念的下巴,眼眶发红,说出压在心底的话:“我不是男人,我守着你就从来都不是男人……是个男人,怎么守着你总是矮半截,总是低声下气……我不该接你来,你在巨县多好!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就该跟陈可青过下去!我现在才是鬼迷心窍了……”
吴念冷笑,“是啊,你的确应该和那个女人过下去,你们儿子都有了,你再折腾又折腾个什么劲儿呢,你走吧,赶紧走!”
余行钧冲她吼起来:“老子有钱,现在有钱了!你现在住的,身上穿戴的,包括你吃喝,哪样都是花得我的钱!你要是敢离婚,我一毛钱都不给你!你走还是我走?你现在就走!赶紧他妈的脱光滚出去!”
吴念挣开他的桎梏,脸色由白泛青,气得一阵咳嗽,眼泪都被咳出来。
余行钧看不下去,火气立马泄下来,想要扶她却被她躲开。
这时候,李嫂听不下去,从自己卧室走出来,扶住吴念说:“余总,话也不能说的那么难听,你再有钱,那也是你们夫妻的……”
说着扶吴念坐下来,一下一下地帮她顺气儿。
他手足无措,站起来猛地灌了一口凉茶,看着她平静了一会儿,语气软下来:“念念……念念你别生气……我真是滚蛋……我气急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好……我一进门瞧见你跟律师谈离婚的事我就压着火……你刚才那些话自然就把火激出来了……我什么女人也不要了,我以后就要你一个,你别生我的气,我该打——”
他说着往自己嘴巴上使劲抽了一下,又拉着吴念地手说:“来,打几巴掌解解气,使劲打……让它长长记性,看它下次还敢不敢说混账话欺负你!”
吴念撇开头,抽回来手不说话,咬着牙闭上眼,泪珠又默默掉下来,她心里万般难受,打死她也做不来他这样。
她记仇,不光记仇记性还好,气头上的话,她都会当真。
李嫂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完见余行钧尴尬,吴念脸色更加不好看,只好说:“我去切一盘水果,你们好好说话,千万别再吵吵起来,余总,你脾气不好自己得知道压着点,念念可是刚出院。”
她说完就拿起来围裙去厨房了,隐约还能听见余行钧在说话:“……不就是离婚嘛,你开心怎么都行,不还可以复婚呢嘛……这房子是我费尽心思买的,除了你谁都不配住,再说,我也舍不得给别人住,这以后就是你的……我撵你就走,你就不会撵我走?你说说话啊……”
李嫂叹了口气,心里想,真是冤家,也不知道谁欠谁的。
边想边洗苹果,洗完仔细地削皮,然后切成一圈花放进盘里,端出来地时候吴念已经平静,余行钧不自在地送了送领带,站起来说:“那你们吃吧,我公司还有事就走了……李嫂,别忘了让她按时吃药。”
李嫂点了点头,拿起来余行钧地外套递给他,跟着他走到门口,用商量地语气说:“念念想跟我回家过春节,余总您看……”
余行钧第一反应是不同意,又不是没有家,跟别人回家团圆是什么事。
李嫂又说:“余总要是觉得不妥当那还是直接对念念说吧,你们俩商量商量。”
余行钧皱眉看她,怎么地啊,还对他耍心眼了?
他盯着李嫂看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启动车子直接就走了。
余行钧前脚到办公室董助理后脚就追过来,把事情说完了他却没听进心里,半天才问了一句无关紧要地话:“包送了吗?什么态度?”
董助理笑了笑,“余总心不在焉啊。”
“啊?”余行钧坐下,“那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盈开工厂可以开工了,不过赶上春节了,是年前开还是年后开?”
“有什么说法?”
“开春是不是晚了点?”
“那肯定是。”
“那我让他们赶紧找人,设备都在里头呢,还得找专业人员盯着,普通包工程的包工头安全防护意识太差。”
余行钧点头。
董天都说:“那行,那我找人去办。”
他说完出去,余行钧看了一个文件,有些坐不住,刚摸了一根烟还没有点着死人手机就响了。
那边语气不善地说:“你来你家一趟,我在你家。”
余行钧拿了嘴里的烟,皱眉说:“你在我家干嘛?又犯贱呢?”
“我接我儿子!你说我该不该接?”
“该。”余行钧就事论事。
“那你给你妈说清楚,你妈不让我接烁烁回去,你们家要是这样,以后别想再见烁烁。”
“老太太喜欢也是好事,不行就再住一天。”
“你是不是打算不让我见儿子了?你什么意思?儿子不光是你一个人的!”
“我哪里有那个意思,跟着谁不一样啊,只要儿子高兴就行,你把电话给我妈,我问问什么情况。”
那边窸窸窣窣,好半天才又有人接:“我哪是不让她接啊,我说孩子睡午觉了,这两天他不是咳嗽嘛,我就说让她晚上来,也可以等两天好了再接,毕竟她刚出差回来,哪有精力照看孩子,小孩子又娇贵……哎呦,现在怎么这样了,脾气太火爆了,之前还挺好说话的。”
余行钧笑了笑,语气平常地说:“让她接走吧,她现在害怕正防着我呢,以后除了孩子的事您也少搭理她。”
陈可青听到,抢过去电话说:“我不仅防着你,我还跟你没完,我就告诉你他以后姓什么都不可能姓余。”
余行钧叹了口气,无所谓地说:“姓这东西就是个记号,不姓就不姓,可是他是我儿子这事你也能像姓氏这样说改就改?这恐怕不行,身上流着我一半地血,除非你有办法回炉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