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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龙没有吃惊。
他只是用伞尖在地上画着图画,语气不急不慢:“出事了,你就放弃他了,还血洗了整个孤岛?”
“没错!”
荣胜利没有否认:“这种事情必须铁血压制,不然一旦传播出去,民众口水就会把荣家压死。”
“而且京城一环允许我进行天药一号实验,那就是我承诺过绝不会出现失控想象。”
“我也不想这事成为其余四大家的把柄。”
他很直接地告诉叶天龙:“所以只能炮轰孤岛,牺牲你爹平息风波。”
接着,荣胜利嘴角牵动了一会,他看到叶天龙画出来的图画,正是荒岛和枯井的图片。
“如果我没有经历春回大地,或许我就会被你的故事吸引。”
叶天龙看着目光深邃的荣胜利,宛如写完书法一样,把手中雨伞砰一声丢在旁边,随后笑了笑:
“可惜,你再巧舌如簧也迷惑不了我。”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故事。”
他看看手表:“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了,不然我妈就要撞见我了。”
荣胜利眼睛微微眯起:“不杀我了?”
叶天龙起身向外面走去:“就如你说的,我猜不透你手里有没有底牌,这时贸然出手风险太大了。”
“而且你已成孤家寡人,全身功力也很快废去,未来的你跟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晚一点杀你,比现在出手容易百倍。”
“所以今晚还是放你一条生路吧……”
他晃悠悠走向门口:“好好收拾你的烂摊子吧,别让外面舆论压垮你了…”
“等这场风波过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到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杀了你给我爹报仇。”
叶天龙的字眼落地有声,也向荣胜利表明态度,双方未来还是不死不休。
“叶天龙,你确实是一个明智的人。”
荣胜利把目光从孤岛和枯井上面挪开,随后看着叶天龙的背影笑道:
“今天没有对我动手,算是你一个幸运选择。”
“可以这么说,今晚你就算有实力杀了我,你也会死在四角楼。”
“因为这一座建筑被我安放了足够的炸药,我临死瞬间,一定能拉着你一起炸死。”
荣胜利抚摸着另一个玉石戒指:“不过你今晚都杀不了我,未来就更没有机会杀我了。”
“我虽然没了身手,但我还有脑子。”
老人微微抬起头:“我的资源不会再给你袭杀机会。”
“虽然我很欣赏你这个外孙,但你决定要跟我作对,我只能把你踩死。”
荣胜利杀意凌厉:“这世界没有人能挡我的路。”
他很不想叶天龙出去,可此刻却无力阻拦他,荣胜利身体虽然还亢奋,可没有半点把握拿下叶天龙。
所以他只能遗憾叶天龙这样离去,将来再找机会扼杀这荣家敌人。
“这里果然有炸药。”
快要走到门口的叶天龙笑了笑:“看来我没有猜测,这里是黑楼所在地。”
荣胜利眼睛冷冽:“黑楼?你知道的还真多啊。”
“我一直寻思,黑楼在哪里,来到这里,我预感它是楼中楼,也就猜到这里机关十足。”
叶天龙踏出了大厅的门槛:“所以我散去了出手一战的念头,因为你生死关头肯定拉我一起死。”
“不过,这不代表,我就放过你了……”
他拿出手机轻轻一按。
“再见!”
身子一纵,宛如飞鸟,叶天龙窜入了茫茫大雨中。
不好!
荣胜利眼皮一跳,下意识望向身边的雨伞……
“轰——”
一声巨响,雨伞就地爆炸,冲击波带着火焰瞬间炸飞荣胜利……
灰尘漫天飞舞。
“爹——”
“荣老——”
几乎爆炸声刚刚过去,前方就涌来近百名荷枪实弹的军警,荣素素和巴古丽冲在最前面,不断喊叫。
后面,荣耀几个人被铐住,神情复杂。
在数十名军警警戒四角楼四周时,荣素素和巴古丽也带着人冲入大厅,不顾危险寻找着荣胜利下落。
“荣老——”
“爹,你在哪啊?”
荣素素和巴古丽被灰尘糊了一身,蓬头垢面的样子,就像是流浪多年的乞丐,可她们一点都不在乎。
她们疯狂喊叫着。
四角楼的佛像也被炸裂,摇晃着,战栗着,发出崩塌的声响,差一点就砸中了荣素素她们。
军警动作利索打开门窗通风,还迅速把大厅的火焰扑灭。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大厅视野渐渐清晰,也正因为清晰,荣素素和巴古丽她们变得更加震惊。
大厅,横七竖八倒着两百具尸体,一个个不是残肢断臂,就是人头落地,墙壁和柱子还有不少血肉。
太残酷了,太惨烈了。
荣耀很快辨认出几人:
“大妈!”
“大哥!”
“二哥!”
荣耀扑上去一个个喊叫,只是他们早已经死去无法回答,这也让荣素素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死了这么多人,还有刀有枪有炸药,大妈他们也搭上性命,孤军作战的父亲,肯定也凶多吉少。
“荣耀,如果我爹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荣素素一脚踹飞荣耀:“把他给我关起来。”
几名军警把荣耀拉起,押到后面看守起来。
不少赶赴过来的荣家子侄,见到惨景也是目瞪口呆,继而也对荣耀他们生出愤怒。
荣胜利死了,荣光他们又死了,荣家就要没落了,他们利益也就受损了。
如非军警看着,荣耀估计都要被当场打死。
“爹——”
荣素素没有理会众人,只是不断旋转,不断寻找,不断喊叫:“爹——”
“荣老在这里!”
忽然,巴古丽一声惊喜:“在这里!”
荣素素身躯一震,脚步一挪赶紧冲了过去,很快见到躲在佛像底座、被一具尸体压住的荣胜利。
他的肌肤被硝烟薰黑,一只胳膊被炸飞,半张脸被炸伤,左脚也被石头压断,耳朵也少半只。
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鲜血流淌,十分可怖。
荣胜利这一副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还是个活人,但他确实没死。
他发出微弱的闷哼,他的眼中,仍然闪动着生命的不屈,他瞅向倒塌佛祖地目光,仍然闪动的疯狂。
“爸——”
荣素素冲过去抱住荣胜利的脑袋,悲伤和欣喜掺杂喊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很快就救你出去。”
“荣耀他们这样对付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荣素素很是愤怒:“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荣胜利被灰尘呛了,无法说话,伤势也让他难于张口,他只能牵动嘴角一笑,表示对女儿欣慰……
“快,快拿工具……”
看到荣胜利的腿被压住,荣素素让军警赶紧去找工具撬佛像,同时让巴古丽去呼叫医生过来。
在巴古丽他们忙碌开时,荣素素抱着荣胜利给予精神鼓励:
“爹,你要撑住,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荣素素宽慰着荣胜利:“以后我也不会离开荣家,我会留在荣家好好保护你。”
荣胜利很是欣慰。
“哎呀,差点忘记这个宝贝了。”
荣素素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俏脸有着无法掩饰的欣喜,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
一颗白色药丸赫然入目。
她把‘春回大地’一把塞入荣胜利的嘴里……
入口即化。
“啊——”
荣胜利一脸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