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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领得很顺利,赵舒于全程跟着秦肆,由他主导一切事务,她只配合,心里有些异象。
从民政局出来,赵舒于也没问接下来去哪里,默默上了秦肆的车,秦肆志得意满地将红本本收起来,却见赵舒于始终不吭声,他把车开出去,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握住赵舒于的手,赵舒于看向他,秦肆问:“怎么了?”
赵舒于说:“你不觉得有点难过么?”
秦肆开心还来不及,哪里有半分半毫难过情绪?看赵舒于心情不佳,他耐着性子哄,说:“大部分人长大了都要结婚生孩子,你不可能跟你爸妈过一辈子。”
赵舒于没说话,想了一会儿,又隐隐担心起来,问秦肆:“如果我们以后吵架了怎么办?”
秦肆说:“我让着你。”
赵舒于还是担心:“你现在这么说,等过几年,你不肯让着我怎么办?”
秦肆笑了笑,说:“婚前恐惧症?”
“你才婚前恐惧症。”赵舒于嘴硬。
秦肆点点头:“也是,你现在都是已婚人士了,说你婚前恐惧是不合适。”
他这句已婚人士触到了赵舒于神经,她确实有点焦虑,突然间生活角色的转变让她微有不安,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大四找工作的时候,她之前没有实习意识,在大学从未出去实习过,大四突然面临找工作,彻底摆脱自己从小到大早已习惯的学生身份,开始另一种全新的生活,人生自此步入另一个阶段。现在同样如此,甚至比大四找工作更令她不安,从今天开始,她要适应一个新家庭,数月之后,她还将成为一名母亲……
秦肆带赵舒于去了赵舒于公司附近的那间公寓,见赵舒于愁眉不展,他又哄了她几句,接着又拉她去洗澡,赵舒于想着都是夫妻了,一起洗澡也没什么,也就随了他,秦肆也没对她动手动脚,两个人洗完澡,秦肆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赵舒于见状便问:“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秦肆说:“拿点衣服去你爸妈家,放你衣橱里,以防以后又在你爸妈家过夜。”拉了赵舒于的手过来,亲了一下嘴,又说:“把我衣服放那儿后,再把你衣服带过来。”
赵舒于之前加班厉害,在这间公寓住过一段时间,说:“这儿不是有我衣服么?”
“有是有,不多。”秦肆说,“这里以后是我们的小家,总不能就这几件衣服。”
赵舒于想想也是,没说话。
秦肆又道:“暂时先住这儿,离你公司近。等你生完孩子,咱们一家三口搬去之前我带你去过的那间别墅。”
赵舒于说:“我觉得这里听好的。”
“房间不够。”秦肆说,“小孩要卧室、游戏间、书房,我跟你也要两个书房,还要准备客房,不然你爸妈过来住没房间睡。”
赵舒于觉得有道理,不再多说,她也懒得操心这些事,便全凭秦肆安排。
林逾静和赵启山都去上班不在家,秦肆把衣服全部挂在赵舒于衣橱里,赵舒于也动手开始把自己的衣服往空出来的行李箱里收拾,从家里出来,秦肆又带赵舒于去超市买了很多日用品,回公寓的路上,秦肆告诉赵舒于接下来的安排,说:“晚上去我爷爷那儿吃晚饭,把我们结婚的事和你怀孕的事告诉他,今天要在那儿住一晚,你可以吗?”
反正总要跟秦肆爷爷、姑姑见面,赵舒于点点头:“行。”
秦肆又说:“明天我接你下班,一起去买戒指。”
赵舒于说:“再看吧,明天要是不加班就去。”
秦肆以她为先,说:“恩。好。”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又去公寓稍微收拾了下,时间还早,赵舒于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秦肆给她弄了水果拼盘,没看一会儿便觉得困,秦肆又抱她去卧室,两人一起睡了个午觉。赵舒于躺在秦肆怀里,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下午三点多醒过来,秦肆还闭着眼,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认真的打量。
秦肆长得是好看,也不能说是好看,他皮肤虽然白,长相却一点也不秀气,五官凛然有股男人味,都说相由心生,他一看就是那种强势、专`制的性格,起初她是真的怕他,高中被欺负狠了,一看到他就像看到鬼。后来大四毕业重遇,她还是怕他,他态度虽然转变很大,她心里却依然有高中时的阴影。再后来,他对她好,开始追她,她慢慢地有些恃宠而骄,开始在他面前摆脸色耍脾气,可这恃宠而骄却是极有分寸的,她心里面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之后他们恋爱,他对她近乎于千依百顺,宠她太过,她对他倒不害怕了,她抓住了他的命门——只要她是他女人,那她同时就是他的小祖宗。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再看秦肆,也不觉得他一看就是那种霸道、臭脾气的人了,反倒觉得他可爱起来,凑上去吻了吻他下巴,带着点奖励的意味,秦肆眼睛还闭着,嘴角却勾起了笑:“玩偷吻?”
赵舒于愣了下,没想到他醒了,嘴硬不承认:“谁偷吻了?”
秦肆睁开眼,垂眸看她,指了指刚被她吻过的地方:“刚才谁吻这里来着?”
赵舒于趾高气扬:“我光明正大地吻!”说着又在他下巴上吻了下,吻完还咬了口,说:“不行么?”
“行!你做什么都行。”秦肆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搂着她微微翻身,将她虚压在身下,吻她柔润的唇,手罩在她肚子上轻揉,赵舒于双手抱住他脖子,闭眼回吻他,一个柔情四溢的吻过后,秦肆问她:“今天早上领完证出来,为什么不开心?”
“有点害怕。”赵舒于抱着他,脸埋在他怀里,“害怕接受新事物新环境,过段时间就好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秦肆柔声安慰,“没什么好怕的,我爷爷姑姑那儿有我,你不用担心。孩子生下来也有我,你更不用担心。你要是想你爸妈了,我跟你一起回家住几天,把你爸妈接过来住也行。”
赵舒于心情好了许多,秦肆又抱着她哄了一会儿,她情绪逐渐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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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筝下午接到秦肆电话,说今天带赵舒于回来吃晚饭,她以为赵舒于早便怀孕,现在听秦肆说要带她过来见秦定江,她心里清楚秦肆跟赵舒于的事恐怕没什么回转余地了,可尽管抱着这样的认知,在电话里听到秦肆说早上跟赵舒于领了结婚证的事时,她还是惊讶了一番,久久没说出话来。
秦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很明显,一来是告诉她,他跟赵舒于是板上钉钉的事,二来是让她转告秦定江,好让秦定江提早做个心理准备。秦肆虽然没有明说,可秦如筝从小看着秦肆长大,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把结婚的事告诉秦定江后,秦定江跟她听到后的反应如出一辙,也是长长的沉默。秦如筝想问秦定江对这件事的看法,秦定江只敛着眉眼,一言不发。
早在知道赵舒于跟赵启山的关系后,秦如筝便把调查赵舒于的事告诉了秦定江,秦定江当时对她调查秦肆女友的行为颇有微词,认为他已提醒过她一次,她却还是自作主张地调查了人家,因此将秦如筝责骂了一通,倒也没发表对赵舒于的看法。现在知道秦肆跟赵舒于自行领了证,秦定江还是沉默不语,秦如筝不禁便提醒他赵舒于跟赵启山的关系,秦定江听她提起赵启山,眉头皱得更深,说:“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秦如筝一怔,定定地看着秦定江,蠕动了下唇却无话可说,她总不能当着秦定江的面,提议让赵舒于打掉孩子。看她这般神情,秦定江深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你难堪,没办法,婚都结了,孩子也有了,秦肆又是那种性格。他平时是肯听我的话,但现在不是平时,婚姻大事,我当爷爷的,不好替他做主。”
秦如筝愣在原地,听了秦定江的话,她忽而感到委屈万分,眼眶红了红,问秦定江:“秦肆能决定自己娶谁,为什么我当初就不能决定自己嫁谁?”
秦定江看向秦如筝,心脏猛地疼了下,说:“你怨我?”
“我不应该怨您么?”这么多年,秦如筝始终未嫁,却从未说过一句怨言,她对秦定江心有敬畏,即使当年秦定江棒打鸳鸯,她也未曾违背过他,只把秦定江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转移到了赵启山身上,她让赵启山去赚钱,让他向秦定江证明他有能力娶她,可人的能力摆在那儿,又有几个人具有日赚斗金的能力?她却责怪赵启山无能,一气之下跟他分了手。她本以为不见他数月,他能奋发能上进,却忘了赵启山也有家庭压力,他也有他的父母,他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等她醒悟已经迟了,赵启山跟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秦如筝唯一做过违背秦定江的事就是跟赵启山私奔,可后来还是……秦如筝越想越委屈,问秦定江道:“如果我当年也未婚先孕,您是不是就同意我嫁给赵启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