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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接近下班的时间商侃拿着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去找宋闽东,但是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宋闽东的人却不在了。
商侃问门口的秘书,秘书说,“宋总早早的就回去了。”
“听说是什么事吗?”
秘书摇摇头,“没说。”
商侃顿了下,将文件放在秘书的桌子上,“他明天过来你让他签个字。”
商侃是察觉到宋闽东最近有些奇怪的,方向盘一拐,就拐到了宋闽东的住处,她一直有他房间的钥匙,甚至整栋楼的装修她都全程参与,一楼没有人,索性她去到二楼,隐隐的就听见书房里有交谈的声音。
商侃敲了敲门,过了会儿,宋闽东才打开,他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商侃看见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框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宋闽东给她让出了一条路,又淡淡的解释说,“这位是方律师。”
商侃走到方律师面前,拿起桌面的起诉书,一早就知道是和张旭有关。
商侃笑笑,“方律师,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还没有——”
宋闽东倒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商侃,听见商侃笃定的说,“我和闽东还有事情要谈,您先回去,明天闽东会再联系你。”
方律师看了宋闽东一眼,宋闽东不言语就是默认了,于是方律师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那,宋先生,明天见。”
宋闽东颔了下首,他出去的时候给关上了房门。
等到猜测人已经走远了,商侃将桌面的起诉书累了起来,又拿起打火机,一起点着了,火星弥漫开来,一张张干燥的纸张灼热而艳丽,不一会儿变成灰尘,散落在烟灰缸里。
“你走到这一步了?”
宋闽东懒懒的坐在沙发上,“你一早不就希望我这么做吗?我和张旭早就反目成仇了,现在还不如干脆点,”他握着商侃的手,冷淡一笑,“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从见到你就注定了的。”
“闽东——”
“喊得这么亲热啊,”宋闽东吸了口烟,“听说你下午去我办公室了,我印象里你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找过我了吧?又是为了你弟公司的事?”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商侃板正他的脸,正色说,“你撤诉吧。”
“为什么?”
“你撤诉吧,张旭已经知道付彬的位置了。”
宋闽东斜着脑袋奇怪的看向商侃,脸色淡漠的有些苍白,手指头不自觉被烟蒂烫了下手,他问,“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不记得全息的案子被张旭推给你的时候,付彬给你打了个电话。”
“所以呢?”
“全息是张旭的一个引子,他要用这个引子证实付彬人就在西城,付彬人在西城,他儿子被张旭带到西城,他前妻也在西城……”
“够了!”宋闽东疯了一样的锁住商侃的喉咙,眼睛里布满血丝,“你怎么全都知道?!”商侃的头发披散下来,两只纤细的手掌拼命拉扯,可是力量太过悬殊,喉咙被卡住了,呛得眼睛泛着泪花,宋闽东继续吼她,“张旭还是对你余情未了是吗?还是你们早早就计划着怎么算计我了?我那么爱你,为你放弃了一切,你就这么对我??啊?”
商侃双脚扑腾的踢在宋闽东身上,宋闽东暴戾的眼睛里突然望见了商侃呜咽的绝望,他恍然间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对她,双手猝然放下,商侃猛地咳嗽了好几声,虚浮的力量渐渐回归到了身体,她站起身来用力扇了他一个响亮巴掌。
宋闽东的双手颓然的放了下来,“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如果你比张旭更早的找到付彬,他就完了。”
“如果不行呢?”
“那我就完了,”宋闽东将烟盒丢在角落里,大声的问商侃,“那么你呢?”
商侃的脸色出奇的平静,轻声说,“我还有用。”
宋闽东的笑声渐渐起来,却无止境的悲凉,他说,“好,”不消片刻又淡漠的无以复加,“我知道了。”
商侃将掉落在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又将钥匙放在了桌面上,脚步停顿了会儿,她说,“我们现在算的一清二楚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来找我。”
宋闽东冷哼了声,等到商侃出房门不久,屋子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茂林的三层小楼外面一股烤肉的脆响,楼下已经有人等了一天一夜了,终于,那个房间里走出了一个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一直低着脑袋,手上拎着一个宽大的箱子,箱子可能有些沉重,他需要两只手拖拽,过了几分钟,他才气喘吁吁的推着箱子往巷外走去。
有人跟踪在身后,一路上保持着安全距离,看见付彬买了瓶矿泉水和一袋饼干,走到路边就要打车,跟在身后的那人觉察付彬是要逃走,索性上前锁住他的肩膀,付彬不疾不徐的回过头来,将矿泉水全数泼洒在跟踪那人的身上,一股汽油味道刺鼻的扩散,付彬猝不及防的往后的退了几步,周围寂静无声,付彬在他惊恐的眼神里将打火机扔了过去,火星刹那间在那人身上灼灼燃烧了起来。
尖叫声在黑暗中突兀的响了起来,付彬定定的看了一眼,继续拖着箱子急促的往前走。
一路上都很顺利,付彬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上了联系好了的车子,车前的人递给他一张身份证以及一张火车票,付彬将东西放进了兜里,说了声“多谢”,前面那人也无甚多反应,一路上走的都是最偏僻的小路,等到了火车站,付彬将胡子扯了下来,又换了身行头,这才在候车厅等着。
他以为开车那人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那人又走了进来,他就在门口的位置张望,等到火车检票,一切都如所愿那般安静。
深更半夜,检票的人已经很累了,付彬甚至没有将车票递给检票的人就走了进去,可是不小心一张票掉在了地上,路过高架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捡了起来,他对照着照片看向付彬,又将身份证递给付彬,面露狐疑。
付彬笑笑拖着行李步伐更大,不一会儿,听见身后那人叫住他,付彬不由的跑了起来。
车站一时间平静也纷扰,为了不打扰旅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串通了消息,付彬排着队,但是地乘检查的越发仔细,就快到付彬的时候,付彬只能推着箱子离开,身后的地乘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立马就对着对讲机说,“报告报告,七节车厢遇见可疑对象,正往出站口方向走去。”
付彬将碍事的行李丢弃,在地乘视线的尽头去到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正有一个大叔在收拾垃圾。
付彬喊了声“叔”,大叔回过头,突然颈子上用力,被人打晕。
张旭所雇佣的那个人全身大面积烧伤,他去到医院了解完情况之后去警局报案,刚好傍晚的时候又有另外一场紧急出警,张旭询问完地点,拿出一张照片,问,“那是这个人吗?”
小警察定睛看了下,说,“我问下。”
等他联机问完了,见过付彬的回复,“是。”
小警察说,“就是这个人,我们现在征用你提供的照片。”
说着小警察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对张旭说,“不好意思啊同*志,我们队长现在还需要你去现场,毕竟我们的人都不大认识他。”
张旭敲敲烟蒂,嘴角涩冷的勾起一个弧度,然后无所谓的说,“可以是可以,管饭就行。”
小警察笑了声,“肯定管饭。”
张旭是跟着警车去到现场,就是警车后面,又实时跟着另外一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火车站。
付彬能去到火车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跑*路,宋闽东下车看见张旭跟着一些私服警察进到了火车站里面,宋闽东则守在了警局之外,虽然他没有付彬的联系方式和具体地点,但是别的可能和他联络的人,宋闽东占有优势。
宋闽东给他打电话,无数的“嘟”声之后,就是付彬决心要放弃的时候,那边在混乱中接通的。
“付彬在火车站?”
“在,我送他进去的。”
“现在呢?”
“现在应该已经出发离开了?”
“去到哪里?”
那人好像也觉察到宋闽东语气不对,坐起来说,“我给他买了到拉萨的火车票,中途途径的地方都可能下车,怎么了吗?”
“付彬被困在了火车站。”
“我是等了很长时间才离开的,怎么可能?”
宋闽东冷哼了声挂断电话,之前,他叮嘱他部署离开的线路。
张旭看见警*队有人从卫生间里驮着个老人家出来,相邻的打工的认出他是搞大扫除的人,只是工作服被人偷走了,另外奇怪的事是,wc里面扫到了垃圾桶里嫌犯的衣服。
大队长朝着张旭看一眼,张旭点了点头,看体格,应该就是付彬的衣服。
张旭问旁边的穿着制服的中年妇女,“你们一般都是从哪个出口出去的?”
中年妇女还没指,大队长就说,“已经去过了,监控器也看过了,出去的那几个人都正常。”
“那就再看一遍,他这个人喜欢重复冒险,出现在别人排出之外的地方。”
说着张旭指着火车道通向的地方,问,“这边是通向哪里?”
“这边火车通的高架和山洞——”
“那就去这边看一下吧。”
“高架和山洞,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往这边走!”
队长定眸看了那个反驳的队员一眼,“有脑子的人不可能在西城的眼皮底子藏了三年我们都没有发现,他没脑子。”
说着队长招呼了两三个人要走铁道,张旭招了下手,“我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