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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中信整理好心情,准备行骗,毕竟,骗人也得心理素质好才行啊!否则,一眼就会被人家看穿,那还骗个屁啊!
“不瞒李将军,王大人的行进路线,明某其实并不清楚,就连吴将军也不是很清楚!”明中信苦笑一声。
“真的?”李兵一阵疑惑,打量着明中信,细查他的表情,想要看看是否真相。
当然,明中信岂会被他看破,只是一脸无辜地望着李兵。
“这样啊!”李兵无法看出明中信是否真心,神情有些失望。
“李将军,咱们就这样赶往云南吗?”明中信故作不知,问道。
“当然!”李兵理所当然地道。
“那明某就依靠李将军护佑了!”明中信笑道。
“那是自然!”李兵点点头。
“对了,李将军,我还有一些学员为了掩护我流落在外,这一路之上还请李将军给我机会,将他们收拢!”明中信抱拳请求道。
“哦,那你就没有留什么信号或者在哪里集合的约定吗?”李兵皱皱眉。
毕竟,他身负重责,如果被这些事情耽误了行程,他总归是有责任的,心中自是不愿意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做出牺牲。
“李将军,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着,如果我继续假扮钦差大人,打明旗号,不只是能够引诱贼人前来,令王大人更加安全,还能够引得他们前来投奔,此事是一举两得,不知李将军意下如何?”明中信解释道。
打明旗号?李兵陷入沉思。
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但如果这样,只怕会引得贼人们在江上打劫,是否合算呢?
“明师爷,既然你有此良策,为何以前不用呢?”
“李将军啊,之前我未亮出旗号,只是因为人单力薄,怕被贼人设计,掉入贼人的包围圈,如今既然有了李将军这队人马,咱们必然不再惧怕贼人,即便有贼人前来,有李将军在此,也定能够将其一网打尽,有此底气,我自是不会再有忌惮,所以才有此提议啊!”明中信苦笑一声。
一番马屁拍得李兵满面大悦。
“更何况,此行一路之上,钦差大人也有些太过低调,本来这是彰显朝廷恩德的大好事,只是因为钦差大人想要早点赶到云南,所以才兵分两路,但如今既然已经到了南疆地界,如果咱们打出旗号,让百姓知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还如此大张旗鼓动地前来赈灾抚民,也会令得南疆各族百姓向朝廷归心啊!”
“想必,如果被朝廷知晓也会大加赞赏的!到时,回到京师,说不定彰显朝廷威德、安抚南疆民心这一点就是李将军的首功一件啊!李将军您说呢?”
李兵一听,惑然心动,是啊,千里赶来,为的不过就是名利,现在王大人不在,自己就是此处的最高长官,如果有何举动,功劳也必然是自己的,不错,真心不错!
“好,就依明师爷!”李兵拍板道。
明中信暗暗松了口气,他此番举动其实真正为的是那些流落在外的学员,毕竟,这些学员第一次出远门,人生地不熟,如果没有方向,再加上此去云南路途遥远,这些学员们心智还不成熟,长途跋涉之下,难免会遇到难事,到时,如果他们心慌意乱,就免不了会有所闪失,那就不好了。
如今李兵依了自己此计,那就有了一个明显的信号,他们自会赶来汇合,也就杜绝了这个隐患!
“明师爷,那就还得有劳你再行扮扮钦差大人了!”李兵满脸堆笑地望着明中信。
“那是明某的份内之事,李将军客气了!”明中信一脸笑意地回应道。
“好,那本将军就去安排了,明师爷,哦,不,王大人,还请你安心歇息!”李兵点头笑道。
明中信自无不可,他早已经心疲力竭了,巴不得李兵赶紧走呢!
李兵兴高采烈地前去安排,明中信赶紧服药疗伤,毕竟,谁知晓今后还得遇到什么危险,必须抓紧时间恢复最好的状态,以应付随时到来的险情。
此时,李兵他们身后的五里处,一艘艘船只正在江面之上,停在了铁索之处。
特使与大供奉紧锁眉头,望着被收到船头的铁索。
他们眼前,正跪着几名贼人,浑身是血,瑟缩发抖,回禀着他们的遭遇。、
“什么?你说是有人接应走了那王钦差,还有无数战船?”大供奉惊叫道。
“不错,千真万确,是小人亲眼所见!”跪伏于船头的贼人连忙应道。
大供奉抬头看看特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啊,他很是纳闷,这支军队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战船?难道是各府的驻军知晓咱们围剿钦差,有所行动?
“不用瞎猜,我想,那肯定是钦差卫队的后续军队了!正好赶上而已!”特使平静异常地开口道。
然而,大供奉却是心中一紧,他从公子爷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了极度的震怒。
要知道,公子爷可是出了长老令,让沿途各府分坛只是配合着掌握行踪,却没有要他们擅自行动,如今这些家伙不听命令,打草惊蛇,还被人家包了圆,如果公子爷不愤怒才有鬼了!
“由谁带头的?”事到如今,大供奉也只能问问这擅自作主的家伙究竟是何人,必须让公子爷出了这口气,否则憋坏了公子爷那可就不值当了!
“是安庆府白行者主张围剿的,也是他制定的计划,本来,咱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谁能想到,半路居然有个程咬金杀了出来,将这铁索破坏,令那钦差逃脱,还在江面上做了埋伏,令咱们全军覆没,让咱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特使大人面上的黑巾无风自动,沉声道,“那白行者如今身在何处?”
“白行者,白行者,”那贼人一阵迟疑。
“究竟如何了?”大供奉喝道。
“已经,已经逃了!”
“什么?逃了?”大供奉有些吃惊,“就他一人?”
“不错!小人深熟水性,藏在水中深处,见到了白行者跳水逃走了!”
“废物!”大供奉一阵气急,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全军覆没,他居然就逃了!
“行了,大供奉,让这位兄弟下去,好好领赏!”特使平静地吩咐一声,转身回了船舱。
“谢特使大人!”贼人满面感激地谢道。
大供奉却是一脸诡异地看看特使的背影,再看看贼人。
“谢大供奉!”贼人感激地冲大供奉嗑头道。
“罢了!起来吧!”大供秦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上前扶起了贼人。
贼人满面感激地连忙退后。
“行了,不用这么客气,好好上路吧!”大供奉一把抓住贼人的手臂,笑道。
上路?贼人一怔,不解地望向大供奉。
大供奉笑着,将手掌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啊!贼人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却只见,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枚小刀,咕噜咕噜冒血。
大供奉长叹一声,摇摇头,轻声道,“谁让那白行者不在眼前呢,也只能拿你为公子爷出气了!”
“来人,将他扔入江中!水葬!”说着,他返身也进入了船舱。
自有人上前收拾干净。
船舱中。
“你呀,太心狠了!”特使长叹一声,冲大供奉摇头道。
“谁让这些家伙惹公子爷生气了,活该!”大供奉一脸的愤然。
“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特使没好气地冲他摇摇头。
大供奉讪笑一声,不再说话。
“大供奉,那钦差卫队的后续军队由谁人指挥?”特使将话题一转,沉声问道。
“回禀公子爷,是那李兵,宣府镇将军,此次正好回京述职,被兵部调派护送王守仁前往云南赈灾。王守仁为快速赶往云南,所以才兵分两路,让李兵独自领着一队人马在后赶路,近日,李兵才赶到南京城,随后就直奔云南而去,因咱们关注那明中信,所以才疏忽了对他的消息,这是属下的错!”大供奉如数家珍,低头认错道。
“行了,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这李兵居然能够找到战船,还如此凑巧地正好到了长江上,更凑巧的是正好碰上了明中信被围。这明中信的命还真是硬啊!”特使摇头苦笑道。
大供奉深以为然地点头不已。
“要说有责任,也得是那白混蛋,明明我已经吩咐过了,让他们只是密切注意那明中信即可,他却自作主张,还制定了什么围剿计划,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特使沉默片刻,恨恨道。
大供奉想要为其说情,但却有些难以吐口,毕竟,此前公子爷确实明确吩咐过,即便是白行者现在抓住了明中信,那也是抗命之罪啊!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特使说得没错。
如果那白行者不自作主张,制定计划,围剿“王钦差”,他们也不会与李兵相遇,那样的话,就会与李兵失之交臂,根本无法碰上,到时,只需要等特使赶到的话,依他的老谋深算,只怕明中信还真有可能会被他一网成擒。
然而,贼人们一番急切想立功的举动却是直接将他的计划打破了,成了如今的局面。
也怨不得他大动肝火。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还是想想如何补救吧?
“公子爷,现在如何补救?”大供奉低声问道。
“补救?”特使冷笑一声,“现在人家已经身在军中,还有战船,如何能够补救?让兄弟们将命填在战船的炮火之中?”
大供奉苦笑一声,公子爷这是在撒气啊!看来,这次真的将他气得不轻啊!
“公子爷,咱就不用与他计较了吧!到时将他抓回来,辅以家法就是了!如果气坏了您的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大供奉劝道。
“哼!”特使冷哼一声,“即便将他处以家法,又有何用?能够将明中信抓到我的面前吗?”
大供奉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让公子爷先把这口气撒了再说了!
特使在那儿生了片刻闷气,见大供奉也不接茬,瞅了他一眼。
“行了,别沮丧了,吩咐下去,让各府分坛继续监视李兵战船的动静!”
大供奉心中一阵好笑,显然,特使已经生完气了,毕竟,该做的事还得做啊!
“是!”
“还有,这次千万叮嘱这些家伙,每日向我汇报消息,等候我的命令,一定不可以再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否则,这次可不会如此轻松地让他们过关!将我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下去!”特使恶狠狠道。
大供奉一听,心中一阵发冷,想到了那次违抗了特使命令的分坛尊者的下场,那次,公子爷也是如此的话语,本来,大家也不以为然,谁也没想到,公子爷居然那般震怒,那次不只是那尊者,就连违抗公子爷命令的整个分坛都被夷为了平地,杀了个鸡犬不留,想必那次的情形依旧在会中老人的印象之中!
“报!”船外传来了一阵叫声。
二人对视一眼。
“这是有新消息了!”大供奉眼前一亮,转身出去。
片刻,大供奉回归,满面疑惑地回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特使沉声问道。
“属下不清楚,为何那李兵要打出钦差大人的旗号?”大供奉满面不解道。
“钦差大人的旗号?”特使一愣。
“不错,下面回报,说是那战船之上居然打出了王守仁的旗号,在长江航道上招摇过市,不知这是什么套路?”大供奉点头道。
“哦,原来如此!”特使稍加思索,笑道。
“公子爷明了?”大供奉问道。
“还能如何?只不过是以为有了李兵的护佑,才敢这样,同时,也是让沿岸的各府军队明了,引得他们的注意,令咱们投鼠忌器,把一些潜在的危险屏蔽掉而已。”特使笑道。
大供奉眼前一亮,也对!应该如此!
突然,特使面色一变,摇头道,“不对,不对,明中信应该没有这般肤浅!难道,这家伙又有什么新花样?”
他低下头细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