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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躺着的三名苍狼人员,有的腿上被缠上了绷带,有的手臂上被缠上了绷带,不用看她也知道,下面定是与这一模一样,好在都只有一块地方,毒素蔓延的还算缓慢,不然就算等她来了,也无力回天。
手头没有药材,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不是有她需要的药材,看来以后还要看看有关中草药的书籍了,不过,就算有,等她找来时间也来不及了。
想法只是一瞬间,顾子安面上不动生色,手中匕首一转,丝毫没有停顿的将周围一圈被狙如接触过的烂肉剔除,毫不意外的听见床上的人发出剧烈的震动声,铁链哐当作响,猛烈挣扎!
“安姐?!”
顾子安头也不抬,从包里拿出当初剩下的药膏,“帮我把其他两人的绷带也拆开,再把伤口外圈的烂肉剔除了。”
淡绿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在秦辉帮忙拆解另外两人的绷带时,白皙的手心不着痕迹的覆上了伤口,体内灵气调动,五色光芒瞬间聚集在手心中央,手心逐渐升温,一点一点慢慢的融化伤口上淡绿的药膏,晶亮的水珠颗颗从伤口渗入,滋润着一具具被毒素侵染的身体。
“另外三人了?”
“言哥在隔壁照顾着。”
等顾子安这一番忙活下来,除了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倒是没有任何不适。
“把弟兄们先送回去吧。”顾子安看着他们已经平缓下来的面色,想了想道。
秦辉愣了愣,下意识望着安姐收回去的药膏,“不用在医院了么?”难道这药膏这么神奇?
她也不多做解释,微微一笑,“放心吧,回去好好修养着就好了。”她想着他们已经没大碍了,待在医院也没什么用了,等到时候好起来了,也不好解释,不如直接在青岩帮养着。
闻言,秦辉帮忙缠着绷带的手陡然一震,嘴角挑起久违的笑。
等市中心医院的专家们商讨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后,准备通知病人先转到一线城市的大医院让那边看看,结果来到病房却扑了个空。
顾子安不知道的是,不止是市中心医院的专家们扑了个空,就在她们走后没多久,又一批人找上了门来了,同样扑了个空。
七夜俱乐部顶层。
“安姐,穷山咱们还能回去么?”安排好受伤的六人,秦辉又想到了一个严重性问题,如今穷山上出现了这么个动物,那以后,苍狼的训练该怎么办?
顾子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执笔,在纸上勾勒出了一种植物的图案,问道:“这东西能找到么?”
秦辉定眼一看,疑惑道:“这不是鱼腥草么?”
清亮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如此看来,这个时代是有了,她淡淡道:“能弄来么?”
“这东西不难,安姐想要的话,我待会就让人去找来。”
“再去买一只野鸡,记住一定要野鸡。”
“要顺便杀了么?”
“不用,活的送来就行。”
待秦辉走后,她去了趟公用电话亭给父母家里打了个电话,只说中考结束后,同学约着一起玩,今晚就不在家吃饭了。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安姐,您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秦辉瞥向在蹲在屋子里咯咯直叫的野鸡,似正似邪的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顾子安捏碎了手中的鱼腥草,闻着从上头传来的一股淡淡的腥味,勾唇一笑,“去穷山。”
秦辉脑中一下子想起了那只奇怪的动物,他总觉得他从未见过这种动物,“您不会想起抓那动物吧?”
顾子安下巴微扬,一副你没想错的样子,先不说她好不容易建好了一块儿训练的地方,单单只是这儿不仅出现了讙,如今连凶兽狙如都出现了,她很早之前就说过,一次可以称之为巧合,两次就一定有问题,所以,这一趟她必须要亲自查探!
秦辉面色紧绷,沉声道:“我陪您去。”他虽然也没把握,但是他好歹见过那动物,也许能帮上忙,而安姐听到的消息还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不用,好好照顾受伤的弟兄吧。”
话落,顾子安问清了狙如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便将鱼腥草放进背包里,转身抱起肥大的野鸡,在秦辉不放心的视线中,消失在了门口。
一学期没来穷山,这儿的一草一木却依旧是如此熟悉,顾子安不禁想到,若是当时梦灵能稍微显示多一点的信息,也就不会出现苍狼受伤的事了。
她喟叹了一声,看着原本没有路的穷山,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被苍狼踩出了一条又一条的山路,嘴角忍不住上扬。
沿着山路,她迈出的每一步看起来不大,却比常人快了几倍,没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上。
顾子安看着这块的土地明显有着松动的痕迹,轻笑了笑,将手中抱着的野鸡先拴在了树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捆鱼腥草,以及提早准备好的臼和杵,不紧不慢的开始将鱼腥草捣碎,随着汁液的流出,空气里渐渐弥漫了一股子生肉的腥味。
随着鱼腥草的减少,空气中的腥味因子越来越浓郁,顾子安摇晃着装满了绿色汁液的瓶子,唇角弯出深深的弧度,起身,将瓶中的液体悉数倒在了打盹儿的野鸡身上,野鸡一个激灵,煽动着翅膀扑腾着咯咯叫唤,卷起一片沙土。
本就浓郁的腥味随着这一煽动飘荡的愈发的远。
顾子安见味道差不多了,手中匕首翻转,利落的在野鸡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既不会使它立刻死亡,又能使鲜血主动流出,匕首再一挑,拴在树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灌木丛中,野鸡扑腾着、挣扎着到处乱窜,惊恐的扯着嗓子咯咯直叫,随着它的动作脖子上的鲜血流动的越发凶猛,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生肉味瞬间密布在空气中,生生的刺激着隐藏在穷山上的动物们。
做完这一切后,顾子安悄然隐匿在树后,耐心的等待着,嘴角噙起笃定的笑容。
不一会儿,只见原本平平无奇的土地之上,突然鼓出一个小包,一只白耳白啄,形似鼹鼠的动物嗖地蹿了出来,冒着精光的眼睛垂涎的盯着奄奄一息的肥硕野鸡。
尖细的啄朝空中扬起,急迫的张开嘴,那样子似乎想连空气中那股子味道都想一并吞下,狙如转动着长长的脑袋警惕的望了眼四周,嗖地又蹿了回去,速度极快,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连带着鼓起的山包也一同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子安静静的立在树后,眉宇间没有一丝着急的神态,淡定的瞅着那只已经倒在地上折腾不动的野鸡。
果不其然,只两三秒的时间,本倒在地上的野鸡突然动了,身子向上弓起,尖细的白啄率先从野鸡身下顶出,狙如嗖地从土里蹿了出来,不做任何停歇,爪子牢牢的按住肥硕的野鸡,尖细的啄猛地张开,对着快要死透的肥硕野鸡连番撕扯,隐约可见白啄里藏着的一排排锋利的锯齿。
生肉横飞、碎肉四溅,鲜血散落了一地,染红了四周的灌木,享受的哧溜声在穷山上一阵阵响起,映衬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听的人毛骨悚然。
顾子安双目微沉,意味不明的看着不远处的画面,是狙如没错,为什么连它也出现在了这个时代?除了狙如,是不是还有其他凶兽?
按理来说,除了像讙那样特殊的奇兽,其他的兽类不是应该由天之四灵来管辖么?
太古时期,人间便划分出了三线,而非三界,更非这个时代神话中所指的神人魔三界,而是人、魔、兽三线,每条线泾渭分明,相安无事。
其实严格说起来,神之一线并非没有,而是随着女娲和天之四灵消失后,一同消失了罢了,而他们只是三线中的管辖者。
人间虽由娲族管辖,但兽线却由天之四灵中的二灵协同管辖,所谓天之四灵,指的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在功成身退后将精血凝聚成人,强行留在人间的后代们。
其中,兽线由青龙、白虎二灵管辖,魔线由朱雀管辖,而玄武又称玄冥,管辖冥线,因天之四灵向来是奉女娲为尊,一同消失之后,四灵的后代便也一直奉娲族为尊,千万年来不曾变过。
在她沉睡的漫长的岁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串串疑问在脑中来回环绕,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瞥见狙如扯下最后一块生肉,散开的眼眸才渐渐找回焦距。
顾子安幽幽的叹息一声,两指并拢立于胸前,一连串酸涩难懂的话语从红唇中一一吐出,空灵的嗓音几不可闻,清亮的眸底渐渐溢出一抹琉璃之色,脚下蓦地出现幽蓝的暗芒忽闪忽闪,诡异而神秘。
终于,狙如吞下最后一块生肉,细长的舌头享受的在白啄上一卷,沾上的滴滴鲜血尽收入腹,锋利的爪子倏地张开,身子一动眼看着就要钻入土中,与此同时,清亮的眸中琉璃之光大盛,一时间溢满整个眼眸,娇斥声在唇边炸响,“锁!”
脚下幽蓝的暗芒瞬间消失,在琉璃之色的眸中,成网状散布在四周的土地之上!
‘哐当!’脑袋撞击尖锐硬块的声音猛地响起,暗芒大涨,逼出一道刺眼的亮光,亮光中有什么东西被反弹了回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砰!’
狙如头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了一个大包,晕晕乎乎的如喝醉酒的大汉,爪子虚浮了几步,哐当又跌坐了回去。
顾子安勾了勾唇,拍了拍手,正打算去将已经极近晕厥的狙如先抓起来再说,脚步刚迈出去一步,一道声音蓦地传入耳中,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
“我好像看见前面有动静。”不太确定的声音明明不大,顾子安却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难道你已经看见了?!”另一个声音带着惊喜,“大眼你好好确认一下,位置只显示在穷山这块,具体哪儿也不知道,还指望着下午能问问医院的人了,哪想到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顾子安听这声音,料想这些人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只要自己速度快,应该不会撞见,这样一想,也放下心来,正决定要把狙如带走,抽身而退时,那声音又响起。
“没看错,就在前面三百米处!不过,我怎么瞅着那家伙正在睡觉啊?”前半句是激动,后半句是疑惑。
清亮的眸中闪过错愕,眼皮微抬,扫向闭着眼躺在灌木上触手可及的狙如,脚步一下子就钉在了原地,手怎么也伸不出去了。
难道,这些人也是来找狙如的?
她侧头往下看了眼,除了密密麻麻的树木,哪见的到一个人影!三百米?她站在上方视野开阔都没看见任何人,他们在下方,怎么看见狙如在这儿的?
“三百米处是吧,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又一个不同的声音传来,彻底打断了顾子安的思路,她暗骂了一声,当机立断闪回了树后。
刚隐匿好身形,眼前闪电般划过一道黑色的身影,速度极快,脚虽沾地,却仿若没动,直接在灌木上漂移,若不是她的感官极其敏锐,看清了那双踩在地上的脚在以极快的频率变化着,那频率已经超出了人眼视觉所能捕捉的范畴,否则,她都不敢确定那是人所能发挥出来的速度!
一个头顶着倒三角发型的人,出现在狙如身边。
顾子安猛地睁大眼,这人不是当初在翡翠公盘上见到的人么?想到什么心下一惊,总该不会……
鸽子踢了踢晕厥过去的狙如,嘿笑了一声,朝下方高喊道:“大眼你这次总算没看错!这家伙还真在这儿!”
“老子说了,上次不管我的事!”下方传来一声怒吼。
鸽子置若罔闻,捏着鼻子,又踢了一下没动静的狙如,“什么味儿啊,这么恶心,奇怪,怎么踢了半天都没动静,难道冬眠了?”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串儿。
下方的人总算出现在了顾子安眼中,一共四人,步伐笔挺的走在最前方的人,不是傅恒之是谁!身后的三人,也是她当日在汉宁市见过人!
她满头黑线的睨着这群人,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这想法刚落,脑海中突然想起上次她去找讙的时候,就是他们在场,这次,她来抓狙如,他们竟然也来了?!
总该不会,他们上次不是针对讙,而是一直在抓这种类似的兽类?
精致的小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解之色,想到刚刚看见的不同寻常的速度,和尚未到近前就能捕捉到狙如所在的能力,这类种种超乎寻常的怪事,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有一点仅从外貌上她就可以肯定,二灵青龙、白虎精血凝聚的后代,一为青发,二乃银发,既然他们不是天之四灵的后代,抓这些又干什么?
心下不动声色,眼眸不着痕迹的盯着这一群人。
“鸽子!你一个人居然把这家伙捉住了?!”佐落怪叫一声,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白耳白啄的兽类。
“想什么了,我一来它就是这样,我还当咱们这次运气好,以为这家伙冬眠是没找好地方了”鸽子指着狙如头上的大包,“瞧见没,估计是一头撞树上给撞晕了。”
顾子安暗暗咬牙,运气好?确实是运气好!她好不容易逮到的,结果,就这么白白便宜你们了!
“是不是上次看咱们没抓到那家伙,这次特意送来个白捡的?”佐落嘚瑟了,摸了摸光洁的脑门,“早知道这么容易就逮到,你跟大眼来就成了,还要我们来干什么。”
傅恒之定定的看着白耳白啄的兽头上一个高高隆起的大包,闻着空气漂浮的尚未散开的血腥味,似乎还夹着了点其他的味道,却被这浓厚的血腥味给掩盖了,他眉头紧皱,低沉的嗓音在夜间流露而出,“应该是刚昏厥过去。”
“得,这回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佐落瞅了眼地上躺着的兽类,就在顾子安以为他会直接把狙如拎起来的时候,他却是拍拍手站了起来,对着傅恒之道,一副没我事了的样子。
顾子安挑了挑眉,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在了仅穿了一件黑色立领衬衫的人身上,从她这个角度隐隐约约能窥见微微敞开的领口处,一闪而过的银光。
傅恒之抬起的手一顿,若有所觉的望了过来,顾子安心中一紧,想到这人的敏锐,飞快地错开目光,深藏的眸子中只看见一颗颗高大的树木,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眸底划过一抹疑惑,修长的指尖挑出一直隐在衣领下方的银色项链,一只锈迹斑斑的袖珍青铜壶在颈间轻轻晃荡。
青铜壶发出微弱的亮光,平底上蓦地卷起一阵风,顾子安精神一震,猛地扭过头来,却只来得及瞥见从修长的指缝中流露而出的青铜色泽,掌心松开,黑色衬衫下有着一闪而逝的微弱光芒!
地上,没有了狙如的影子,站着的五人同样两手空空!
清亮的眼眸闪过诧异,她不着痕迹的扫向藏与衬衫下方银色项链,眉梢微挑,法器?
“收工!收工!”佐落打了个响指,换来傅恒之冷冷的一记眼。
顾子安望着他们下山的身影,白皙的指尖刚刚抬起又被放下,精致的脸颊上略带着苦恼,这群人看着和普通人类似却又偏偏不同,若是一个莽撞,灵识附上被发现的话,就更麻烦了,想到傅恒之的敏锐,她撇了撇嘴角,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办法。
看着前方快消失不见的几人,她心中一动,当下暗自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人突然一顿,顾子安一惊,迈出的步子瞬间收了回来。
傅恒之倏地转过头来,深藏的眸子沉沉的盯着身后的密林,一动不动。
“头儿?”佐落奇怪的往后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林子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这儿还有其他的家伙?”
傅恒之没有说话,凌厉的视线将身后的林子来来回回扫视了一圈,挺立的鼻子微微动了动,顾子安捕捉到这一细微的动作,脑中的蓦地响起一句话来‘小孩子身子喷什么香水’嘴角狠狠一抽,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要不要这么坑人!
她想都未想,挥手瞬间在面前凝结出一个简易的结界。
果然,只见傅恒之往后迈出了几步,深藏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每一个角落,直到手下的人又疑惑的喊了一声,好看的眉头拧了拧,猛地转身离去,“走。”
耳边依稀能听见下方传来的声音。
“我就说以前穷山上出现的死亡案件不同寻常吧,这回总逮着了。”
“嘿嘿嘿,你长长脑子,那是你说的么,那明明就是头儿当初先提了一句。”
“咦,是么?”
“是不,头儿。”
“嗯。”低低的嗓音随着夜风飘散在穷山脚下。
顾子安撤掉面前的结界,静静的望着山下早已不见的身影,若有所思。
大半个月的时间,中考成绩出来了,沈琴向领导请了半天的假,说什么都要陪着女儿来查成绩。
青阳中学门口已经围满了不少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往里看,原本白色的墙壁上一溜烟贴满了红色的榜单,从头贴到尾,至少有二十张,远远望去就像墙壁上镶嵌了大红灯笼似的。
外围已经有子女在嘤嘤哭泣,父母在一旁含泪训斥,也有手拉着手,喜气盈盈的一家人,想必是考的还不错。
沈琴每看见一个低低哭泣的孩子,心中就是一紧,再一看见一个喜气盈盈的孩子,心下就是一松,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比起一脸淡定的顾子安,倒像是她参加了考试似的,到最后更是踌躇不前了,这还没看成绩了,就先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顾子安自然是注意到了母亲的情绪,拉住她的手,反过来安抚道:“妈,别担心,我已经比以前进步了不是?”
她本想说这话来缓解一下母亲过于紧张的情绪,哪知道沈琴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了女儿这几次月考都是在两三百名,当下心中松是松了一口气,却也鼓起勇气拉着女儿往第六张榜单那儿去。
顾子安直到看见母亲在第六张榜单上仔细寻找自己的名字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母亲误以为她对这次估分也在这个范围内。
她想的没错,沈琴早就把自家女儿曾经说过要考上宣一中的话,给忘在了脑后,现在满脑中都是,两三百名的话,不出问题,青阳二中应该是稳妥的。
顾子安无奈的上前,打算直接和母亲一起去看第一张榜单,她对这次的成绩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这要是从第六张找下去,那得多费事。
哪知她还没开口,旁边倒是有人开口了,“啊!阿姨!原来你也在这儿啊!”
沈琴闻声扭过头来,正是颜小菜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原来是小菜啊,阿姨陪子安来这儿看成绩了,你爸妈没来么?”
颜小菜从第五张榜单里呼哧呼哧的挤了出来,讪讪地笑了笑,“嘿嘿,本来是要来的,结果我没让他们来。”
沈琴奇怪了,“咦,为什么?”
颜小菜搓了搓手,坚定的丢出一个答案,“他们来,我紧张。”说完还朝着顾子安挤挤眼,说的沈琴一愣一愣的,也朝自家女儿看了过来。
顾子安压根没理她这句话,牵了牵唇,眼神扫向第五张榜单,“你怎么从这出来了?”小菜的成绩早就上升到第一张榜单上了,就算这次掉下来一些,也总该不会落在这儿吧。
哪知,颜小菜神秘兮兮的道:“你不懂,这样从后往前一张张看,没看到我名字,我就更安心了。”
顾子安无语望天,这要是真看见你名字了,就不是安心而是惊悚了,
“阿姨,您也别找这一张了,这两张我都找过了,咱们从第四张开始吧。”
她摇了摇头,瞧着母亲又被带了进去,当机立断打断了她们要从这儿看的念头,直接将人往前带。
第一张榜单旁,不少人在纷纷议论,可比别处热闹多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
“第一竟然是她?!”
“第二才是萧然?!”
“第三、第四还是五班的?”
“她们班这是想把前面都包了么?!”
颜小菜一听这话立马一个激灵,都不用顾子安带了,瞬间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然后,一双大眼睛在榜单上停了一两秒,猛地爆笑出声,一下子盖过了周围热情议论的同学,“哈哈哈哈,姑奶奶超过她了!”把周围的同学吓了一跳!
“子安!子安!子安!你居然是第一!第一诶!连萧然都跑到第二去了,丫的!害我还为你担心了这么多天!”颜小菜冲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又恨恨的捶了两拳。
“你也不差,第三。”顾子安将人从身上推下,难得调侃了一句,眼眸却一直盯着一旁自从听了这话就愣住的母亲。
她走过去,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轻轻拥抱住母亲,轻浅的声音一丝不落的传入沈琴的耳中,“妈,你没听错,你女儿是第一。”
周围的人在已经在听见颜小菜喊出的那一声时,自动的给顾子安让出了一条道。
沈琴呆呆的看向排行榜上的名字,第一名赫然是自家女儿的名字,红底黑字——顾子安!总分747分!除了语文扣了三分,其他的科目门门都是满分!
眼角一下子就湿润了,一滴泪滑入顾子安的颈项,是喜极而泣,她心下动容,微微偏头,却见母亲又哭又笑,哭的的眼角浸湿了泪,笑的眼角鱼尾纹都淡化了几分。
“子安,小菜,恭喜,子安我就猜到你考的一定不会差,没想到临近毕业你居然又来这么一次突袭”等沈琴稳定了情绪,一旁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萧然笑着过来打招呼,“阿姨,您好。”
顾子安唇角轻勾,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哎,你好你好,你是子安同学吧”沈琴回过神来,连说话语气都染上了浓浓的喜悦,“中考考的还好吧?”这话她也不是随便说的,这男孩子脸上也是带着笑的,应该是考的不错。
“嗯,还好,第二。”萧然谦虚的道。
“哎呀,你就是子安说过的那个班长啊,阿姨都没认出来,还真是多谢你照顾我家子安了。”沈琴激动的拉着萧然的手,一个劲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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