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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就在长仁街附近随意找了一家中餐厅,说是随意,但能开在长仁街的店哪有真随意的,尤其某人哪儿都不坐,偏要了一个双人的小包间。
顾子安翻了个白眼,以前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讲究啊?!
两人也一起吃过很多次了,傅恒之自然知道她喜欢吃的是什么,点的菜全是她喜欢吃的,他自己倒是随意,仿佛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喜欢。
傅恒之将服务员送上来的菜,换了个位置,想到上午的事,略有些疑惑,“怎么要了两间店面?”
顾子安眼眸轻闪,勾了勾唇,状似玩笑的道:“难得能在长仁街拿到店面,既然有机会,多拿一间放那儿也好。”
话虽这么说,心下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瞥了眼对面的人,以他的敏锐,到时候只怕是真迹阁一开业,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就暴露了,她摇了摇头,今天早上赶得太急,一时倒是没想到这事儿。
“也许哪天,我又想再做其他生意了也说不定。”淡淡的声音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傅恒之点了点头,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件事,“也好。”似乎对他来说,她只是她,与其他无关。
顾子安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见他没任何表示,挑了挑眉,一低头,忽然一愣,桌子上原本摆放的好好的菜,悉数被换了个位置,从她这儿一眼望去,虽然每样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但越是靠近自己这边的,确是平日里夹的越多的,越往后,却是夹的越少的。
她垂眸,这么明显的摆放,她就算不想注意到都不行,她还不会笨到以为,越靠近他那边的,是他越喜欢吃的菜,心中不经意的想到,他难道不仅知道她喜欢吃的菜,还知道这喜欢的菜色里,各又占了几分?
顾子安看着对面做完这些事毫无所觉的人,牵了牵唇,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傅恒之吃的比平时快多了,他擦了擦嘴,等着对面还在慢慢吃的人儿。
不一会儿,顾子安放下筷子,扬了扬眉,“走吧?”
她正打算起身,却不料听见傅恒之的声音,“等等。”
顾子安疑惑的望向他,却见傅恒之忽然站了起来,两人本就只隔了一张桌子,如今,他只走了两步,就已经到了身侧。
“有事?”她奇怪的望着走过来的人。
傅恒之看了她一眼,深藏的眸子里划过不明的情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盒子很小,淡蓝色加点银光的盒子很是精致,正好覆盖了男人的整个掌心,“送你。”低哑的声音幽幽响起。
顾子安一愣,送她?
她抬头看向精致小巧的包装盒,面上划过一抹怪异,她怎么觉得这盒子和商场里那种卖戒指的小礼盒差不多大,“这是什么?”
傅恒之只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摆明了让她自己看的意思。
顾子安挑眉,无奈的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她一顿,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平安壶还戴在某人身上,她差点儿都要怀疑,她的平安壶是不是被人给剥了皮,另换了一层外衣!
盒子里,正是傅恒之雕刻了两天的东西,和平安壶一模一样的大小,一模一样的厚度,精准的分毫不差,不过,平安壶是青铜制成的,然而,这只壶却是——玉?
顾子安眼眸微动,这壶虽然不大,但是上面的天地灵气可不淡,浓郁的天地灵气静静萦绕在玉壶之上,只一眼,她便知这玉价值不菲,伸手,下意识的拿起,触手温润的感觉合着体内流淌的天地灵气,暖洋洋的异常舒服,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傅恒之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地盯着她,瞥见这一细微的变化,淡棕色的眸子突然亮了亮,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喜欢?”
低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子安回过神来,凝视着手中温润通透的玉壶,出口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诧异,“羊脂白玉?”还是纯正,年头老的,自从接触翡翠和古玩后,她就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此时再一细看,自然知道这是用什么雕刻的。
因此才会惊讶,要知道,这东西也是有价无市,纯正的老羊脂白玉的价值,可一点儿都不比赤羽轩开出的两块极品翡翠差!
傅恒之点了点头,依旧不忘记上一个问题,双眸紧锁着她,不厌其烦的问道:“喜欢么?”仿佛,她若是不回答,他就能一直问下去。
顾子安蹙了蹙眉,看着上面明显的雕刻印记,手法看起来有些生硬,但又被后来很好的打磨过了,很巧妙的掩饰了过去,玉壶上雕刻的花纹,不是平安壶上那繁琐如蜈蚣似的难看纹路,只是简简单单的雕了一个字——安!
明明是简单的一个字,她却能从上面的印记中,看出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字迹龙飞凤舞,笔力苍劲,谁的字不言而喻。
“子安。”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比起任何时刻都异常的有磁性,也不知道是在唤她,还是在读字的意思。
她看了他一眼,摸索着上面的字迹,这一动,忽然感到背面有些凹凸不平,似乎也被雕刻了东西,她下意识的翻了过来,玉壶的背面依旧是字,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一上一下,和平安壶的排版一模一样,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平安!
触碰上去的手突然一顿,顾子安愣愣的看着上面的两个字,红唇呢喃出声,“平安。”这明明不是平安壶,偏生却也刻着平安两字。
“嗯,平安。”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飘荡在不大的包厢中。
顾子安定定地看着上面的字,脑中一下子闪过什么,她忽然将玉壶翻到正面,看着上面的字,再一看后面的字,想到耳边刚刚传来的话:子安,平安……
心下猛地一动,她豁然抬头,对上的是男人紧张生硬的面容,深藏的眸子里却溢出丝丝暖意,“喜欢么?”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表达,在他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紧张,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开心。
开心,那是将东西送给自己想送之人的情绪。
紧张,那是怕送了之后,她会不喜欢的情绪。
顾子安张了张嘴,看着那双专注的凝视在身上的眸子,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绝,“……喜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傅恒之眸底一亮,嘴角扬起深深的笑意,细碎的短发在半空中飘摇,整个人散发出名为开心的因子,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细致的描绘着男人脸上融化的线条。
顾子安眼神微闪,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你雕刻的?”
这只玉壶明显是照着平安壶的模板雕刻出来的,以他的性子,她不觉得他会将将随身携带的平安壶取下来,放在别人那里,要知道,当初她想要过来的时候,可是都没能拿回来。
更别说,玉壶上略显生硬的雕刻痕迹,或许若是以前,她还不一定能看的出来,但自从开了赤羽轩之后,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些了,还有那些想否认也无法否认的字迹,无一不在说明,这壶是他亲手雕刻的!
傅恒之点了点头,目光一寸都不曾移开,将自己身上带着的青铜壶拿了出来,眉头紧皱,极其认真的道:“这个不好看,那个好看。”
这话说的没有半分犹豫,深藏的眸子里一片坦诚。
顾子安默默的望着他,‘这个不好看,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送你一个好看的’一周前在服装店的话不其然的在耳边响起,当时只是觉得用来婉拒敷衍的话,如今看着眼前纠结的面容,以及深深皱起的眉头,她忽然有种错觉,似乎他真的只是因为,平安壶戴在她身上不好看,所以才没给她。
而这个,她低头看向手心洁白通透的玉壶,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很漂亮,尤其配上上面的字迹,平添了一抹亮色。
顾子安轻叹了一声,瞧着对面依旧盯着自己身上的平安壶,满是纠结的人,她摸了摸下巴,嘴角牵起恶劣的笑,抬了抬头,话语一转慢悠悠的道:“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喜欢你身上戴的,不如咱俩换一个?”
傅恒之错愕,定定地看着又被递过来的玉壶,坚定的道:“不,这是送你的!”
顾子安嘴角勾了勾,伸出另一只手,打着商量着,“要不然,你把那个也一起送我,我两个换着戴。”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试探,还是因为她今日难得好心情,故意逗弄他来着,又或许两者都有。
傅恒之坚定着自己的看法,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这个你戴着不好看”心下却想把自己身上这个青铜壶捏死的心都有了!
长的这么丑,哪里招人喜欢了!哪里好看了!
顾子安眼眸一转,笑盈盈的看向他,“那这样,我听你的戴玉壶,那个就放在口袋里,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你的’这几个字触动了男人的神经,刚刚还满脸不愿纠结的人,这回儿倒是有了几分松动,“你真的喜欢?”
“喜欢。”含笑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不戴?”他问。
“不戴。”她答。
“只放着?”他一再确认。
“只放着。”她一再保证。
第一次,顾子安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听话。
傅恒之紧抿着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含笑的人儿,表情严肃,仿佛在似乎什么重要的事情,良久,低哑的声音毫无防备的响起,“好。”
顾子安一怔,正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一只修长的手忽然递了过来,上面正是她亲手做的平安壶,繁琐的纹路爬满了斑斑驳驳的锈迹,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连出口的声音都有了些迟疑,“真的给我?”
“不许戴。”答非所问的一句,她却是听懂了,给可以,但是,它丑,不好看,所以,不能戴。
顾子安静静地看着固执的人,清亮的眼眸里有着不甚明显的探究,深藏的眸子里一览无遗,他……是认真的?
低低的笑声突然在包间中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傅恒之耳中,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眸中疑惑,正想说话,低笑声突然停止!
顾子安忽然抬头,扬了扬手中的玉壶,“得了,跟你开玩笑的,这东西你就暂时留着吧。”反正,平安壶当初也是打算送人的,送谁不是送,与其送给那人,还不如让他先保管着了,况且,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平安壶应该已经认主了吧。
她拿回来,除了平添烦恼,还能干什么。
傅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做最后的确认,蓦了,嘴角微弯,薄唇轻动,“好。”她喜欢就好。
两个人,两只壶,一青铜制成,一羊脂白玉雕刻,不同的材质却同样刻上了平安二字,一人一只。
“我帮你戴上。”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顾子安微愣间,手心的玉壶已经转到另一只手上,高大的身影倾身而下,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过来。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陡然逼近,顾子安想也没想,赶忙道:“不用。”
傅恒之脚步一顿,正打算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深藏的眸子望了望拒绝的人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壶,疑惑道:“不喜欢?”
顾子安轻咳了一声,“不是,我自己来。”
傅恒之皱了皱眉,极其自然的道:“我来,你自己不好戴。”
顾子安奇怪,正想说戴个东西还有什么不好戴的,结果,这一看才注意到,玉壶的上面串着的链子也是一根银色的项链,与他身上那根一模一样,后面是个精致而繁琐的扣子,长度并不长,若是自己戴的话,后面看不见确实不好戴,从前面戴的话,低着头又会很难受。
正想着,温热的温度忽然从颈间传来,锁骨上方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薄荷的清香比上次更为浓郁的从鼻尖传入,她一惊倒是忘了后面还有人,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两人本就挨得极近,这下子,更是整个人都撞了上去。
傅恒之微弯着腰,专注的摆弄着手中的项链,刚一扣上锁扣,端坐的人儿忽然往后一仰,小巧的鼻尖蹭着下巴而过,煽动的睫毛如羽翼轻抚,痒痒的,麻麻的,他呆愣地眨了眨眼,下一秒,柔软的触感突然从怀中传来,软软糯糯。
‘扑通……’
‘扑通……’
藏在碎发后的耳尖诚实的爬上一抹可疑的红,傅恒之舒服地眯了眯眼,深藏的眸子闪过异样的情愫,低头,眼前是人儿瘦弱的肩膀,动作先一步快于思想,脑袋自然而然的搭了上去,轻而柔。
‘扑通……’
‘扑通……’
一种从未有过的饱胀感从心头漫出。
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在身后响起,温热的呼吸声从颈间传来,丝丝缕缕的窜入颈项的肌肤,激起一层小疙瘩,肩头忽然一沉,细碎的短发从脸颊划过,顾子安猛地回过神来,黑着脸咒骂了一声,很好,她只不过是想避开,现在这是……得寸进尺了?!
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手肘抬起正打算往身后撞去,轻轻地喟叹声突然在耳畔响起,搭在肩头的脑袋微微蹭了蹭,低低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子安,平安……”
似喃呢,似自语,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不落的传入某人的耳中。
顾子安浑身一震,抬起的手肘僵在了半空中,身后的人还在若无所觉的低低唤着,一声接着一声,飘荡在包厢中,咫尺,可闻。
她抿了抿唇,双目微敛,手下意识的摸着颈间的玉壶,凹凸不平的触感在指尖摩擦,眼前闪过一张张画面,远古的声音仿若昨日。
“娲族之女苍梧,天生五色筋脉,出生起即为我族灵女。”
从那时起,她保天下人平安!
“我苍梧自即日起,自愿斩断灵女一职。”
从那一刻起,她只保那一人平安!
却,从未想过有人会对她说,你,也要……平安。
听着耳边一声一声不厌其烦的呼唤,顾子安有一瞬间的恍惚,垂眸,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情绪,她微闭了闭眼,低低的轻叹一声,似无奈似妥协,再睁眼已无一丝异样,“起来,该走了。”淡淡的声音一如往常。
傅恒之恋恋不舍地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在人儿不耐烦前不情不愿的离开,无人看清淡棕色的眸底闪过丝丝笑意,转瞬即逝。
两人从楼上下来,顾子安看着面前的猎鹰越野车,抬了抬头,“你回去吧。”
傅恒之一愣,沉沉地看着她,“今天周末,你不上学。”言外之意,你没事,所以,我还不用这么快走。
顾子安愕然,无语的瞅了他一眼,看着那眼底淡淡的乌青,难得好脾气的解释了一遍,“你该回去休息了。”话语虽淡,却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一顿,想到什么,薄唇牵起一抹笑,语气里有着莫名的欢快,“我先送你回去,待会在你学校附近的酒店里睡会儿就好。”
顾子安点了点头,想到他现在就算回去也要三四个小时,先睡一会儿也好。
本来傅恒之打算先送顾子安去学校,然后再随便找个酒店应付一下就好了,结果,顾子安一句话,猎鹰越野车半途改道,两人先去了酒店,订下房间后才一起回了学校。
“走了。”顾子安正打算下车,推了推车门却发现被锁住了,她挑眉看向他。
傅恒之抿了抿唇,面上迟疑,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紧张,“你,还生气么?”
顾子安愣了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反问道:“生气?”
傅恒之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上次打你电话一直没接。”
闻言,顾子安却突然想到让双妍帮忙接电话的事情,面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没有。”
傅恒之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确认她没有说谎,薄唇轻动,“那,我晚上还能来找你吃饭了?”
顾子安看向面色紧张的男人,眼神微闪,他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了?
这人哪次不是理所应当,极其自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对待,脑海中闪过那百来条未接来电短信,她撇了撇嘴,好吧,她承认是有点儿多了,貌似担心也正常。
不过,他这样还真有点儿让人不习惯,搞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似的,想到这面上一囧,“随你。”
话落,傅恒之忽然笑了,整个人都跟着明亮了起来,仿佛压抑了几天的重石突然落地,“我晚上五点来找你。”一瞬间话语又变得极其自然。
顾子安牵了牵唇,果然,她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他。
下了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人,猎鹰越野车才徐徐开动。
顾子安在路上给刘元会和张得喜两人分别打了个电话,嘱咐了一下今天拿下的两家店面装修的事,无外乎是按照当初在汉宁市的风格来装修,这种装修风格早已经成为了赤羽轩和真迹阁的特色,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富商巨贾更是将这当做是赤羽轩和真迹阁的标志。
两人也一致赞同保留着原始的模样不变,只不过是范围扩大了而已,不过,真迹阁上面却要单独的隔出来,每件古玩一个专门的玻璃柜,虽然这样比较占位置,但是却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原本顾子安是打算赶在国庆开业的,但现在都已经九月中下旬了,这事儿显然是不可能了,想着,反正距离今年的缅甸公盘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时间也还来得及,不如放在公盘之后也好。
正好可以借着今年的缅甸公盘再给赤羽轩免费做一次宣传,国际上的宣传,这可比什么都管用!
当下敲定,赤羽轩开业定在缅甸公盘结束后的十天内,此时消息早已传遍,热度尚未消散,最合适不过!
至于真迹阁,顾子安沉思了一会儿,虽然店里都是真品,但想要能在上宣市一炮打响,只是这一点还不够,必须得有拿得出手的古玩,就像赤羽轩一样,有两块极品翡翠镇店,这样不用多说,自然能吸引人过来,她想了想,只吩咐了刘元会,这段时间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区别于别家的珍贵古玩。
刘元会当下会意,也知道顾总这样做的用意,当即应承了下来。
于是,真迹阁开业的时间,暂时就被搁置了下来,待定。
收了电话,顾子安慢悠悠的朝宿舍走去,一进门便发现宿舍里只有颜小菜一人,正趴在桌子上吃着零食。
颜小菜听见门开的声音,倏地扭过头来,一见到来人差点儿没把舌头咬掉,眼神瞬间化成了哀怨,可怜巴巴的道:“子安你去哪了,本想着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咱们一起出去玩的,结果一个两个的都走了。”
顾子安扫了宿舍空着的两张床位,上面叠得整整齐齐,“她们了?”
“双妍被她老爸一个电话叫回家了。”
顾子安点了点头,想到双妍也就住在上宣市,周末回家也挺方便的,“袁蔓了?”
她怎么记得每次回宿舍时,袁蔓不是坐在位子上,就是爬在床上,很少会离开宿舍,想到袁蔓的性子,也没见在班里有其他的朋友,应该不会跟别人出去玩吧。
“她啊,也回家了。”颜小菜嘎嘣嘎嘣的吃着零食,瞧她都无聊成什么样子了,都去找袁蔓说话了,哎,想到上次被老师换座位,和袁蔓坐在一起后,害的她上课都不敢说话了,就怕袁蔓会冷不丁的冒出什么话,她要是一个没忍住,再惹到老师就完了。
顾子安疑惑,下意识道:“她家在哪?”不是刚开学么?
“嘿嘿,你不知道吧,她家也住在上宣市,你说一个宿舍一共就四个人,居然有两个是住在上宣市的。”想她当时羡慕双妍家就在上宣市,想什么时候回家就能回家,哪知道袁蔓会突然冷笑着来了一句‘不就是住在上宣市么,好像谁没有似的’
说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抱着一摞书就回家了,还真是说走就走,搞得她现在都还是莫名其妙。
顾子安喂着讙的动作一顿,眼中有着诧异,侧头看向对面的床铺,袁蔓家是在上宣市的?
上宣市几乎可以算得上寸土寸金了,能在上宣市买一套房子,家里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想到袁蔓开学时的表现,以及在班级靠后的成绩,她皱了皱眉,难道是她猜错了?
她摇了摇头一时也没多想。
“子安,咱们晚上去哪吃饭,夏克说学校门口有一家小炒挺不错的,不然待会儿,咱们去那儿吃吧?”颜小菜眼睛里冒着光,一瞬间精神都打起来了。
顾子安轻咳了一声,望着颜小菜晶亮晶亮的眼睛,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她,但没办法,谁让她先答应了别人,“……我待会还得出去,下次再陪你。”
宿舍里突然传出一阵哀嚎。
“你要去干嘛?”
“有点儿事。”
颜小菜狐疑的望着她,“子安,我怎么发现自从你好后,就经常见不到人影了?”
顾子安轻笑了一声,巧妙的转移了重心,“哪有,我现在不是天天在学校上课么?”
颜小菜想了想,好想也是。
其实,这只是刚开学一个星期,什么事才刚刚着手,急不得,而这次的招标又恰好赶在了周末,不然,指不定顾子安哪天就突然消失了。
一下午,顾子安都在宿舍处理着刘元会这次带过来的一些文件,以及报表,有些是在电话里说不清的,有些是必须得她亲自签名的,有些是他们拿不定主意的,总之,难得这回逮到人,堆积起来的文件便一股脑的送了过来。
她暗叹了一声,本来以前她年龄没到,赤羽轩和真迹阁的法人代表写的是他们两人,可自从青岩帮在汉宁市站稳脚跟后,立马就被他们催促着换了过来,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真正觉得,还是以前更为轻松。
若是刘元会和张得喜知道了顾总此时的想法,估计得泪流满面了,有哪位老总当得像您这么轻松,从赤羽选和真迹阁开业到现在,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还动不动找不着人,这话不假,想当初顾子安在穷山训练的时候,可是时常逮不到人。
不过好在他们也知道,顾总不仅要忙商业上的事,还得忙青岩帮的事,这可不比商业轻松,尤其现在开学了,任务更是重了一份,所以平日里大多数事情能处理的都尽量处理了,实在处理不了的,就整理好,放在一起一块儿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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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得意):“我让你吃肉了,爱不爱我?”
傅恒之(嫌弃):“这叫吃肉,这顶多叫肉渣!”
微微(瞪眼):“有本事你别要!”
傅恒之(忽而一笑):“你做梦!到我嘴里的东西还想拿回来?下辈子吧!”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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