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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安有恃无恐,轻笑了笑,很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悠闲的道:“不抓的话,你应该知道,其他的话多说也没用哦。”
想让她从黑道上抽身而出,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就如同他身为军人,不仅要对上面的人负责,也要对下面的人负责,她同样也是,一个帮会的成型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与她而言,她同样也要对追随自己的一行人负责。
傅恒之抿了抿唇,深藏的眸子里闪过不明的幽光,“你当真是青岩帮幕后的人?”他知道他家人儿神秘,不过,这几项认知还真超过了他的预料。
谁能想得到,让黑道大佬们都震惊的青岩帮帮主,不是雷言,而是一位才刚刚上高中的少女?!
顾子安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看起手机上的短信,这一觉睡了三个月,留给她的事儿还真是不少,正看着,耳边忽然传来了男人意味不明的声音,“好吧,我知道了。”
顾子安侧头,总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却见傅恒之也没打算解释,她耸了耸肩,只要自己知道他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就好。
她想的没错,在几天后,她才知道自己那时候当真不是多心,才明白,他那话是对自己说的,而不是对她说的。
正查看着短信,视线落在自家父母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后,忽然一顿,心下暗道一声糟糕,这回出门的时间太久了,而且这三个月以来,还没给家里一点儿消息,以自家父母的性格,能不担心才怪了!
她正准备回拨过去,一道电话铃声先她一步的打了进来,不是沈琴是谁?!
傅恒之见她面色怪异,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子安摊手,让他看见打进来的电话,认命的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接起电话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琴的声音急急忙忙的传来过来。
“子安,你没出什么事儿吧,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这都三个月了,出去忙事情怎么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都快急死我跟你爸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们都打算报警了!”可不是嘛,自家女儿除了刚开始的一个星期,后面全然没了联系。
头一个月还好,结果到了第二个月还是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到了第三个月,就连顾纯中原本这个不担心的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顾子安听着那边见到电话接通,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人,轻咳了一声,尴尬的道:“妈,这次出差的地方有点儿偏僻,信号不太好,所以也就没能和你们提前说一声,抱歉。”
“你这孩子,没事就好,跟爸妈道什么歉,现在忙完了么,什么时候回来?”
“我就说子安没事吧,你还不相信我,咱女儿公司的事儿那么多,肯定是一时半儿没忙过来。”以前他不知道,不过现在自从帮着苍华集团那边做事情之后,这才知道,自家女儿平日里要忙的事儿有多少。
“你还好意思说话,谁到后来也坐不住来着?”
听着电话那端父母的吵吵闹闹,顾子安忍不住牵了牵唇,正准备开口,却忽然发现一道眼巴巴的目光望着自己,一转头瞬间对上了某个可怜兮兮的男人,她一愣,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尽量忽视着傅恒之的目光,对着电话轻声道:“已经忙完了,下午就回去。”
这话一出,那边高兴了,这边瞬间耷拉了下来,一见她挂掉电话,傅恒之的声音立马传来过来,“我也去。”
顾子安翻了个白眼,想也不想的道:“不用。”傅恒之过去,她可不觉得他会老老实实的什么话都不说。
傅恒之面上烦躁,极其不满的控诉道:“你才刚醒,就要走了。”他都没好好跟她说说话,这一走,光是花在路上都要不少时间,要是还在家里待上一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顾子安心下好笑,看着一脸烦躁的男人,将帆布包背起,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往两人见面的时候都是每周末才有空,不过,现在学校里早就放假了,她回去暂时也不用去上课,再加上她早在之前就已经将父母接过来了,反正都是在上宣市,想见面还不容易?
她表示,只要某个男人别来她家里,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他们现在搬到这边来了,我先回去道个平安,都是在上宣市,你要想见面还不容易?”
傅恒之眼神一亮,立马不放弃的问道:“晚上来迪吧?”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让顾子安白天在家里陪父母,晚上的时候来迪吧陪他。
顾子安猛地咳嗽了两声,无语望天,要是这样,要不了多久,不用傅恒之来,她爸妈也该起疑了,就算是工作,也不至于需要每天晚上出来工作吧?!
于是,最后的结果便是,某个男人不情不愿的将自家人儿给岳父岳母大人安全的送了回去,就在顾子安还担心他会不会想要进来坐一坐的时候,傅恒之这回倒是极其听话的将人送到地方就走了,一点儿都没有办法留恋的样子,倒是让顾子安有些奇怪了起来。
原本只是当时感觉到有些奇怪,结果,后面这几天还真是印证了她的猜想,傅恒之这几天就跟消失了似的,居然没了那股黏人的劲头,就连手机上都没收到一条信息。
顾子安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跑去忙什么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她有时间处理一下这三个月积攒下来的事儿。
接到张得喜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丧气的声音,“顾总,那边的人压根不记得自己去了海西那边,更别提什么珍贵的古玩了。”
他就纳闷了,顾总当时不是还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么,怎么一回来全都找不到人了,那边的人更是像失忆了似的,一问三不知,这边问了秦辉,只说是顾总在修养,具体也没说,就说有什么事儿等顾总吩咐就好。
顾子安勾了勾唇,看向摆放在柜台上的白瓷器皿,正是当时六子在墓室里拿出来的祭祀用品,淡淡的话语缓缓而出,“放心吧,古玩已经有了,消息你先放出去,真迹阁开业的时间,就定在学生开学的前三天。”
每年学生开学的时候,都是上宣市经济带动最大的时候,不单单是学生自己带来的消费,更多的是那些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们带来的。
每到新一届的开学季,由于上宣市汇集了不少知名学校,因此全国各地家长们都会纷纷前往,这一来,人也就不愁了,而大多数家长都会提前过来几天,以方便顺便游玩一下,如此,真迹阁定在开学前三天开业,是再好不过了。
她这一觉一睡,直接从上学睡到了放假,现在离开学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虽然紧了点儿,不过好在真迹阁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差的便是这一把东风了,这样算的话,时间还是够的。
张得喜一听这话,瞬间活络起来了,顾总都说有了,以顾总鉴定古玩的眼力,她说可以,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隔天,真迹阁将于半个月后在上宣市长仁街开业的消息,瞬间就传了出来,尤其是在上流社会,传的更是疯狂,要说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那便是有人在赤羽轩买翡翠的时候,不小心听里面的刘总说露了嘴,说是真迹阁找到了一块珍贵古玩,打算在半个月后开业展出。
能在赤羽轩买东西的人,无不是富商名流,亦或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这消息自然传的是快,还越传越夸张,简直把真迹阁找的古玩说成是天上独有,地下绝无了!害得张得喜还不放心的又打电话来确认,要知道若是到时候拿出来,没能达到大家的期待,这宣传可就起反效果了!
结果,顾子安一句放心,尽管让他们传,便让张得喜彻底将心塞回了肚子里,还更加卖力的宣传起来了!
于是乎,外面的百姓们不由自主的想着,珍贵古玩?
连上宣市这些有身家背景,一个个平日里看人都高高在上的人都觉得珍贵,那究竟是有多珍贵?还能大喇喇的放出来展出?
人们下意识的想到了真迹阁第一次开业时举办的鉴定大赛,那可是轰动一时的盛景,据说当时汉宁市都快被挤爆了,据说娄大师还亲自到场了,不少人后来还纷纷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去了!
如今,一听说真迹阁有一块珍贵古玩,且还扬言要在半个月以后在上宣市开业时展出,不少人开始激动了,能被一家全是真品的古玩店看中,且敢称的上珍贵两字的古玩,究竟有多珍贵?
众人忍不住猜疑,不论是好奇还是狐疑,无一不都纷纷引颈以盼,一个个的跟自己叫着劲儿,上一次没去成,这一次怎么也不能错过了!关它是噱头还是什么,咱来看一眼总亏不了吧,万一又跟上次一样,因为迟疑还错过了这次好不容易的机会,那才真要吐血了!
外面传的疯狂,娄培鹤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二话不说第一个给顾子安打了电话,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安丫头啊,老头子听说这次真迹阁又捞到好东西了,是不是真的啊?”
自从上一次顾子安将衣服送过去的时候,便顺便和她这个师傅透露了真迹阁的事儿,当时可把娄培鹤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了之后,更是拍着顾子安的肩头,连说了三个好字,最后直言,‘不愧是老头子的徒弟,干得不错!’
听的顾子安满头黑线,这夸人还不忘记夸自己的!
顾子安暗笑的摇了摇头,好笑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有一股贼兮兮的味道在里面,就和小孩子看见好吃的东西一样,不是问你这东西能不能给他吃,而是拐弯抹角的问你这东西好不好吃。
“自然,师傅再等半个月,等到真迹阁开业的时候就能亲眼见到了。”
这话一出,那边的娄培鹤一噎,干笑了两声,随即佯怒道:“安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傅,这有好东西当然要第一个和师傅分享了,怎么还能藏着捏着了!”
言外之意便是,什么也别说了,先把那所谓的珍贵古玩拿出来让他瞅两眼再说!他这个小徒弟的本事,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就从没见她鉴定错一个!
她说是珍贵古玩,那必然是错不了的,娄培鹤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插双翅膀立马就飞过去,瞧瞧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顾子安轻笑了笑,把玩着放在柜子上的白瓷器皿,器皿上面雕刻了四只活灵活现的白虎头,皆是朝着不同的方向,“不是不舍得给师傅看,而是因为有事情想请师傅帮忙。”
“咦,什么事?”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诧异,有事情请他帮忙和看古玩有什么冲突么?
顾子安仿佛知道她这个师傅在想什么,勾了勾唇道:“真迹阁开业的那天,还请师傅能来现场鉴定一下。”娄老爷子在古玩界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由他来确认是再好不过了,这演戏自然要演得逼真,若是提前看见了,即便装的再像,到时候便会少了那种真实的感觉。
自然,另一个原因便是为了防止真迹阁开业的时候会有人存心捣乱,真迹阁在业界名声毋庸置疑,但正因为如此,突然插入别人的地盘,而且还想分走一大半的蛋糕,其他的古玩商家多多少少会有些情绪,一旦利益受损,这些便不得不防。
娄培鹤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这徒弟难得请他帮忙,做师傅的哪能不答应,即便是这心里想见的就跟猫抓似的奇痒无比,那也得先忍着啊!
“成了,这事儿包在师傅身上了!”娄老爷子一咬牙,为了咱徒弟,咱忍了!
挂断电话,清亮的眼眸闪过一道莫名的亮光,很好,现在什么事儿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真迹阁开业了。
在顾子安不知道的地方,洪家古玩店内,洪平永听着在自己店里大喇喇讨论着真迹阁开业事儿的一应顾客,面色隐隐有些发黑,忍了又忍,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的第N波了,自从真迹阁传出要在上宣市长仁街开业后,他这店里天天都能听见不少人讨论这事儿,不光是新顾客,连老顾客都是!
尤其,他还发现,自从真迹阁开业的事儿传出后,他这店里的生意就比往常少了一半,他还好一阵纳闷了,要说真迹阁开业了,他这店里的生意因为受到冲击而少了一半,还能说的过去,这怎么还没开业就这样了?
结果,当有一天他看见以前的老顾客站在外面,对着店里望了半天却没进来的时候,他奇怪的走到店门边,一句话瞬间窜入了耳中!
“走走走,还看什么看啊,你不知道真迹阁马上要开业了么,想想上一次真迹阁在汉宁市开业的时候有多盛大,咱得把钱留着,到时候好去真迹阁瞧瞧去。”
“说的也是,当初真迹阁开业的时候,我都没去成,这一次可怎么也不能错过了,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我就再等等就是了,走吧!走吧!”
这一下子,洪平永是彻底坐不住了,铁青着脸,透过喧闹的长仁街,仿佛看见了即将开业的真迹阁,暗暗咬了咬牙,真迹阁是吧?
呵,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店,毛都没长齐还想在上宣市分一杯羹,也不打听打听,上宣市古玩这一块儿是由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