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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门外,聚集了很多人。
慈阳市政事堂大高员雷鸿,二高员齐震,片区治安大臣等,全都聚集在这里。
当谭哲被狱友群殴打成重伤的消息汇报给政事堂之后,雷鸿就坐不住了,亲自带人过来守候在医疗室外面。
他们不是担心谭哲,而是担心这件事会引发慈阳市的‘地震’。
毕竟秦朗就在慈阳市,甚至就在监狱等着。
这要是出了事的话,谁都承担不起。
损失了一个治安大臣兼法律大臣已经够了,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波及其他人。
秦朗也站在医务室外面,靠在墙壁站着,脸色平静却不说话,只是盯着医务室的门。
周边的几个高员都不敢上前,和秦朗中间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狱长现在已经远远的站在一旁,他的级别太低,没资格站到这里,这些都是市里面的高员。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医务室的门外红灯亮起,以雷鸿为首的几个高员全都围了过去。
医务室的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看到围在门口的几个高员,顿时被吓傻了。
以往的时候,他哪里能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
对于一个小小监狱的医务室的医生而言,慈阳市政事堂的高员就是天大的人物了。
以至于他不敢怠慢,急忙从里面走出来,关上大门。
“怎么样了?谭总有生命危险吗?”雷鸿率先开口问着,充满沟壑的脸上全都是紧张之色。
生怕听到有生命危险的字样。
谭哲的身体状况,几乎决定了他们慈阳市能否转危为安。
医生扶了扶眼镜,沉着脸说道:“目前来看,情况不太乐观,全身多处软骨组织挫伤,甚至左侧肋骨断裂,伤到了左肺组织,目前血压很低,而双腿腓骨断裂需要做手术,但我们医务室没有手术设备,也没条件做手术,您看?”
越是听着医生的话,雷鸿的心就止不住的下沉,听到最后面,雷鸿脑中甚至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完了。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然而秦朗可不是匹夫啊,他可是鉴查院的院长,他的怒火足够血溅整个慈阳市。
秦朗虽然没站在医务室门口,但是医生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听完之后,秦朗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雷鸿见秦朗只剩下背影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他的心跌入谷底,连忙对医生说道:“快送医院院,去市医院做手术,一定要快!”
“齐震,你陪着去医院。”
雷鸿嘱托了二高员齐震一句,然后疾步朝着秦朗追了上去。
齐震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这个时候他最恨的两个人,分别是绿叶集团董事长谭建,还有法律大臣兼治安大臣吕玮。
这两个人利益往来,相互勾结,炮制了针对谭哲入狱事件,真是害死了整个慈阳市政事堂。
方才参与群殴的犯人全都供认不讳,他们得到了‘上面’的指使,只要围殴谭哲致死,就有人帮他们开脱,然后他们在外面的亲人就能得到一栋二百平米的大房子。
这些犯人自然动心了,于是一个个都同意了,才有今日的群殴事件。
至于这个上面是谁,目前还没有查出来,但是监狱内部肯定有‘甩棍’。
这个甩棍到底是什么级别,是谁的人,为谁做事?收了谁的钱?目前还在排查之中,相信不久就可以有结论了。
“瞅着我干什么?快送医院啊?”
齐震缓过神来,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看,他不禁勃然大怒的咆哮出声。
雷鸿快步追着秦朗,一直追到监狱外面。
“王,王爷,您,您等会…”
雷鸿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
他今年五十多岁,身子微胖,平日里面不怎么运动,不过跑了几步而已就开始喘。
雷鸿拦住秦朗,时间不给他喘息太多的机会,于是他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说道:“王爷,您,您别动怒,这件事,我们一定给您满意答复。”
闻他言,秦朗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必了雷高员,满意答复我自己争取,你们慈阳市不要把心思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
“我不是开玩笑,真的不用你们插手。”
“雷高员,回去吧。”
秦朗脸上的笑容,令雷鸿头皮发麻。
他不确定秦朗所说的话,到底是愤怒的牢骚,还是真的话?
如果是愤怒后的牢骚,他们慈阳市还能坚持下去。
可如果是真的话,慈阳市接下来…
秦朗才不管雷鸿的心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谭建,让他承受应有的代价。
至于雷鸿想些什么,他们慈阳市又想怎么挽回这件事的影响,和秦朗他无关。
秦朗迈步继续朝着监狱大楼外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高门大墙内。
雷鸿想继续追上去,但是见到秦朗已经铁了心一样的表现,他最终还是驻足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去追秦朗。
追了,或许也没什么意义。
他心里面很是苦恼,因为两个商人,就把慈阳市的水搅浑了,还牵扯进了一个法律与治安大臣吕玮。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大小也是离省政事堂高员之一啊,是堂堂的省级高员。
可在秦朗面前,他却没有半点的底气。
没办法地位还是太低了…
真不知道这次秦朗要是因为谭哲被群殴打成重伤发怒,这怒火会烧死多少人。
只希望到时候慈阳市,不要来一次震乱才好啊。
他也听说了隔壁的坤省,还有东边的尚都市,都发生了一系列的震荡。
尤其是坤省那次直接拔出了七八个政事堂的高员,下面的地级市和县里,更数不胜数…
至于尚都市则是因为影响太恶劣了,大高员冯明泽本身就是二等高员,他涉入了诈骗案,简直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慈阳市如果真的出了事,只怕会波及到离省政事堂。
离省这么多年,一直挺消停低调的,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这次要是因为一个监狱内斗殴而掀翻整个省,可就太倒霉和无辜了…
雷鸿此刻心里很忐忑,站在院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任由阳光打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暖意,只有骨髓渗出的森森寒气。
秦朗会吗?因为谭哲的重伤,报复慈阳市?
当然不会,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滥用权利的人,纵然有些时候控制不住理智,那也是对方罪行确凿的前提下。
若是对方没有问题的话,秦朗从来都不会把白说成黑,更不会污蔑和嫁祸。
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完全违背了秦朗的底线,所以雷鸿的想法心思太复杂,和秦朗完全背道而驰。
秦朗现在只想报复谭建,至于慈阳市的高员们,他没想过。
半个小时,秦朗来到金阙组织驻慈阳市分舵。
分舵是一栋六层楼,挂牌为健身中心。
实际上是金阙组织在慈阳市的分舵。
分舵的舵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女人干练的短发,身材纤瘦但结实,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以前是当兵的底子。
“阙主,谭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您刚才派来的手下秦道九,正在和我们分舵成员一起。”
秦朗一边听着女舵主的汇报,一边看了眼时间,沉声问道:“还有多久?”
女舵主也看了眼时间,略微推测路程之后,说道:“十分钟差不多。”
秦朗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两个人,一高一矮的站在楼底下等着。
不到十分钟,只见一辆面包车缓缓朝着分舵楼底下行驶而来。
面包车停下,车门推开,秦道九率先走下来,随即转身一把揪着谭建,将他扯了下来。
谭建双手被铐住,丝毫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身子,但是毫无意义,依旧被秦道九拽着,带到了秦朗面前。
“跪下!”
秦道九沉声怒斥,一脚踢过去,踢在谭建的膝盖上。
噗的两声,谭建顿时跪在地上,膝盖和地砖碰撞后的疼痛,让谭建一阵的龇牙咧嘴。
“秦朗,谭哲还没死?咯咯咯,哈哈哈哈。”
“真是遗憾,看来我又输了一步。”
谭建虽然跪在地上,可对秦朗毫无半点畏惧之意了,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怎么可能会害怕秦朗?
他的人生已经被秦朗毁掉了,那么也就不需要恐惧了。
死,早就是他的结局。
既然知道了结局,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只想在临死之前,让秦朗感受到疼。
哪怕他动不了秦朗半根毫毛,也要让秦朗痛,那就对谭哲下手。
只可惜谭哲被围殴了,却没被打死…
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甘心啊。
谭建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越发觉得不甘心,不禁抬起头,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不公啊!”
“成王败寇,为何败的是我谭建?”
“我到底哪里不如谭哲?哪里不如谭哲?”
谭建两行热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滴答滴答在地上。
秦朗从始至终盯着他,一言不发。
等到谭建似神经一般的发泄完了之后,缓缓抬起手。
一旁的女舵主秒懂阙主意思,迅速将手枪递到了秦朗手中。
秦朗面无表情的将枪上膛,只听咔的一声发出脆响。
然后秦朗将枪口对准谭建的额头位置。
两者距离足有五十米,但以秦朗的射术,绝对不会偏差一丝一毫。
谭建盯着手枪,盯着黑洞洞的枪口,也不再开口,只是不断的笑,嗤嗤的笑,讥讽的笑,嘲弄的笑…
砰!
撞针下的子弹带着火光弹射而出,噗的一声钻入谭建脑中。
登时,血花四溅,一个血窟窿赫然在谭建额头上出现。
谭建不甘心的抽搐几下,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秦朗扭了扭脖子,依旧面无表情的不说话,只是把手枪递给女舵主,随即起身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谭建说一句话。
但足可见他的杀心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