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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解释,倒是好理解多了,不得不说,女孩子考虑问题的方式的确独特。
余淼又道:“你若去过我们哪里,就会明白我的感受。每个女孩子其实都会幻想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但实际上呢,到了结婚年龄,七大姑八大婶全部上门催,好像你不结婚就是千古罪人,就是异类。别说寻找理想对象,我身子都交出去了,却还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这事就稀奇了,我不禁问:“你被强了?”
余淼噗嗤一声,道:“想什么呢你,我们哪里到了适婚年龄就是相亲,大家找个地方见面,远远地看一眼,相互问几个问题,就算完事。”
“那你都不看对方长什么模样?”
余淼道:“临出门我爹就说了,行不行就是这个了,八千块的礼金都收了,你说我还有必要看吗?”
如此我就起了好奇心,道:“给我说说,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余淼翻了翻白眼,“你想听?”
我就笑,“当然,我对各种男女八卦风流韵事特感兴趣。”
余淼道:“那你就找错人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八卦,更不风流。就是大家坐下来吃个饭,他问我叫什么,多大了,然后各自回家,第二天媒人传话,说对方满意,然后双方父母见面,定了婚期。”
“那怎么把身子给出去的?”我催促着,“特好奇。”
余淼道:“我们哪里风俗是,过年时候订了婚的得在对方家里过一夜,腊月二十九我去的,当天晚上吃的年夜饭,吃完饭他娘说给我单独准备一张床,结果半夜他就来了,黑乎乎的,上来就乱摸,我问是谁,他哼一声,就算验明身份,就随他折腾了。”
这么简单?
我有些不尽兴,不该发生轰轰烈烈的搏斗?或是面红耳赤的山盟海誓?就如此的直接仓促?
余淼道:“你说的那些才奇怪哩,我都知道他是我以后的男人了,还有什么好害羞,我的身子不给他,还要留给谁?”
这话说的,我以为南方人开放,北方人也不保守啊,原来并不是非要守到成亲的那天晚上的。
余淼说:八千块啊,你当是少?普通农民家也得攒两年呢,人家都给了预付款,提前尝个味道不行吗。
我笑道:“行,当然行,那你不怕他悔婚?突然间不要你了?”
余淼道:“农村啊,十里八乡的就那么大,他敢无缘无故的不要我,礼金我也不退,他日后也别想找到其他闺女,名声臭了。”
这倒是实话,农村人,十里八乡的都认识,毕竟还是注重名声的。
我又问:“那要是第一晚上就怀孕的怎么办?”
“怀孕了就结婚呗,只是婚期提前些罢了。”末了又道:“这也没什么稀奇,我在球场时,听过一个同事讲,她哪里风俗才奇怪哩,男女要结婚,女方要先怀孕了男方才会娶,不怀孕的不要。”
哎呦,这个说法我也听过,印象中是某个《故事会》还是《知音》上看到,说是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检验女性是否具有生育能力,确定好以后才会娶。
看着余淼一本正经的表情,我有些恍惚,如此清纯朴质的女子,怎么就被社会染坏了呢?
我问她:“那你在外面这些事,被他知道了,他会退婚吗?”
“退婚?”余淼哼一声,“我都结婚了,受法律保护的,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结婚了,我一阵冒汗,“那你出来打工你老公不阻止吗?他不跟你一起出来打工吗?”
余淼摇头,“他去天津那边跟建筑队,我跟老乡来这边赚钱,我们相互约定,年底谁赚的钱多谁以后就在家里掌权。”
原来如此。
我说那肯定是你以后在家里掌权,你都寄回去两万了。
余淼摇头,“那两万是寄给我娘家的,婆家不知道,我在球场时,每个月固定给婆家寄五百块钱,剩下的自己花销。”
这里消费太高了,余淼说,一瓶洗发水都要十八块,还得天天洗头,在我们老家,一包洗发水五毛钱,能用一个月。
吃饭也贵,每天吃饭都得十块钱,十块钱买白菜得买一板车。
还有衣服,余淼刚来广东时候整天穿会所里发的工作服,原因是会所的工作服样子漂亮质量好,用不着买衣服。
但随着时间增长,余淼的见识增多,看待问题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生活,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还要有诗和远方。
但那诗和远方的实现,却是建立在金钱之上。
看着同事们都有车接车送,今天古奇明天香奈儿,吃饭都是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生活好潇洒,这个农村少女的心,就动了。
正如她同事告诉她的那样,凭她的身材样貌,只要愿意,就能过上任何想要的生活。
我问她:“现在,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吗?”
余淼得意地亮出一张卡,道:“这是胖子给我的,里面可以透支五万,随便我花,但我一次还没用过。”说完顿了顿,又道:“我吃过肯德基和麦当劳,必胜客也去过了。”
我问:“感觉如何?”
“难吃!”余淼有些失落,鼻子抽抽,“我还是怀念家里的大块子肥肉,那是最好吃的食物。”
我就笑,“想什么呢,这里的猪都是吃饲料的,鸡鸭鹅都是人工激素,怎么可能跟家里的东西相比,就说我老婆,第一次跟我回老家,从来不吃肥肉的她,偶尔尝了一块过油肉,差点没把她舌头咬掉。”
正聊着,余淼忽然让我停车,路边出现一个影碟店,她要去买个东西。
我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她才兴高采烈地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碟,气喘吁吁地道:“这张碟子好难找,不过总算找到了。”
是徐小凤的《顺流·逆流》。
我把碟子塞进播放器,乐声就在车厢内环绕,余淼抓着我的胳膊晃:“快唱快唱,用普通话唱。”
我道:“不如我教你学粤语吧。”
余淼愣了愣,说好哇,又道:“我整天听黄胖子说丢嗨,丢嗨,那是什么意思呀?”
哇哦,这个问题一下子难到我,我记得我学白话都是从我喜欢你开始,她倒好,直接从生殖器学起。
可能因为我的老师是小妹,而她的老师是黄永贵。
我说:“不如你从这首歌开始学起,这里有歌词,你跟着音乐唱就好。”
还没唱两分钟,黄永贵打来电话,打的是余淼手机,问她到没到地方,还有多久到。
挂了电话,我说:“黄永贵是查岗吗?”
她就笑,“是啊,头先出来时候黄永贵都不愿意让我跟,说跟你学不到什么。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跟你发生什么。”
“那你还跟?不怕黄永贵生气?”
余淼咯咯地笑,“有什么好怕,不承认就是。”说完又补充一句,“我连自己丈夫都背叛了,何况是他?”
这话说的在理,连最重要的人都背叛了,还有什么背叛不了?
那些酒店里面的技师,也是同样的想法。
女人,就是这样一步步堕落的。
车子在路上飞驰,时而顺流,时而逆流。
黄永贵说的那个医院在东城,和寮步相接的地方,面积果然大,开车绕一圈都要十分钟,周围交通非常便利,大马路宽又直,就是地方有点荒凉,四周还有许多工地在建。
我打电话给了那位张姓院长,对方讲还要等半个钟才忙完,我就把车停在路边,开着空调躺在座位上补觉。
喇叭里徐小凤依然在唱,但对我影响不大,我实在太困了。
是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是张院长打来的,我接手机的同时,余淼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我。
我对张院长说了我车子的颜色和车牌号,在门口静候。
余淼忽然问:“在你眼里,我不漂亮吗?”
我答:“还行。”
她就轻声叹息,“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还以为,跟你出来,能发生点什么。”
“这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庄重地回答:“我可是个正经人。”
余淼闻言一阵迷惑,不解地问:“我在你眼里,就真的没有半点吸引力?”
“有!”我将盖在自己小腹的毯子拉掉,亮出自己的西裤,指着身体中间隆起的那一根道:“看,这玩意做不得假,已经硬了一路,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强迫自己,不能对你有任何坏心思。”
余淼再次惊讶,犹豫了一番,忽然伸手过来抓住,立时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大?”
我将她的手弹开,轻蔑地道:“余小姐,请自重!我可是一名君子。”
余小姐立时害羞,羞红着脸对我道歉,“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我说:“没关系,念你初犯,原谅了。”
余小姐呸了一口,“真不要脸。见过脸厚的,没见过像你这般脸厚的,明明是午睡了一泡尿憋的,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这才想起,人家余淼是结过婚的,有着一个多月的夫妻生活经验呢。
当下低声问,“余小姐,我和你老公相比,谁更好一些?”
这次换了余淼鄙视我,“无聊。”
见此我换了个舒服的躺姿,呵呵笑道:“这样说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打算回去的路上跟你来一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