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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闻言一阵愕然,眼脸低垂,左右行走两步,忽而生气,道:“你这人怎能如此无耻?你有老婆有小三,又将我幺妹迷的晕头转向,这都不算,现在又来勾搭我?你是何居心?”
这番话说的直爽,直切问题要点,且语气严厉,显然是动了真怒。
这番表现,自然在我意料之中,如果不是,她也不是丽丽了。
当下就呵呵两声,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勾搭你了?我要你人还是要感情了?”
“你不许对我好!”丽丽杏眼圆睁,沉声说道。
我摆出一副悲伤的神色,悠悠然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叫我不要对你好,我如何做得到?我又不求你回报,你怕什么?”
“我不怕什么,就是不要你对我好。”丽丽再次重申自己观点。
我哼哼两声,不屑地道:“给你脸了,还冲我嚷起来?不对你好就不对你好,从此我再对你好一次我就是旺财!”言毕转身就走,头都不回。
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冲她说道:“那个手机不要挂在胸口,有辐射,会影响胎儿。”
那女人闻言立时跺脚:“不要你管!”
等我重新进去急诊大厅,王汉兴冲冲地对我道:“周发,我已经打探好,杉杉是杭州人,西子湖畔的美女,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爱吃甜口,今年只有十九岁,家里有个十三岁的弟弟,她爸是中学教师,她家里有只黄白相间花色的老猫……”
爱情啊,使人疯狂!
我对他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去维多利亚找她?”
王汉闻言大喜,立即起身,“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靓坤的关系,我和王汉不受管控,可以自行离去,但大龙那几个受伤的马仔,就被限制在了原地,没有许可连上厕所都得带铐子。
我载着王汉去了维多利亚,直奔顶楼,那被砸烂的豪华办公室已经被服务员打扫,墙上的痕迹都还在,先前围观的妈咪鸡头也都尽数不见,进去后看不见人,只听见铮铮古琴声。
琴声袅袅,空谷幽明,不急,不躁,似少女悄悄诉说,又似流水静静淌过,不带半点凡尘俗世的色彩,以至于两个粗鲁的土鳖都不敢轻举妄动,怕惊扰那美好姿态。
听了不知有多久,最后一个琴音才悠悠然落下,伴随着一声少女的叹息。
霎时,熊瞎子一样的王汉就拼命鼓起掌来,口里叫道:“好,好,好曲子,精彩!”
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咦?”
跟着,屏风后面推拉门轻轻拉开,一道纤细的人影出现在后面,不是乔杉是谁?突然看着两个大男人出现在这里好生稀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问道:“侬四干撒子呀?”
哎唷!还是听不懂滴语言呐,我和王汉面面相觑,都以为对方能听懂。
还好,人家会说普通话,俏生生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回来?我家老板呢?”
显然,乔杉知道我们是和大龙一起被带走的,结果现在只看到我们,因而好奇。
王汉上前一步回道:“那杀千刀的回不来了,他逼良为娼被抓了。”
这话把我和乔杉都吓了一跳,乔杉惊的是大龙的遭遇,我惊的是王汉满嘴跑火车的本事,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就敢胡咧咧,张口就给人大龙判了死刑。
我还没震惊完,王汉再爆经典语录,上前伸手道:“妹妹,你受苦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我的个天爷,这王汉是傻灵傻灵的,满嘴跑火车我都不说了,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他那只眼看到人家乔杉姑娘在这里受苦了?
还瓜兮兮地把手伸过去,眼巴巴地瞅着对方。
乔杉看了王汉两眼,皱眉生恼,道:“坏人!”
如此就把王汉闹了个大脸红,兀自辩解着:“我是来救你的,怎么就是坏人了?”
乔杉道:“你们把我老板弄不见了,你们就是坏人。”
如此就尝出味来,人家乔杉根本就是大龙的菜,一心只想着大龙,其他男子根本入不得眼,王汉此番是自作多情了。
眼见对方如此表现,王汉急了,对我道:“这可怜女子已经被洗脑,必须要带走,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才会得救。”
这话说的极其没谱,即便脸厚如我,都说不出口,王汉却是张口即来。不但说,他还要做,伸手就去扯乔杉,要将小丫头强行带走。
乔杉恼了,抓着王汉胳膊就是一口,咬在手腕上,动作迅捷如风,咬着就不撒口。王汉也是二乎,只顾张口干嚎,也不知道把手撤回来。还傻不愣登地招呼我,“周发,救我。”
我很想给他来一巴掌,二百多斤重的熊瞎子,居然被个八十多斤的小女子给拿住了,不由分说上前,准备抓着乔杉头发将她提起来。
王汉却吼道:“不要动她头发!”
我就伸手去扳乔杉下巴。
王汉又道:“不要动她下巴。”
我作势要给乔杉来一巴掌。
那厮又喊:“莫打她嘴巴。”
我就恼了,“这不让动那不让动我要怎么救你?”
说话间,就听见乔杉口里嘎吱一声,王汉的手就渗出血来。
这女人真下的了口!
我用手将王汉脸往后一扳,口里说道:“你不要看。”言毕俯身下去,疾若闪电,在乔杉面门上亲吻。
乔杉受惊,立即松口,捂着被我亲吻的部位迅速后退,脸羞红一片,呆呆地看着我。
王汉挣脱,端着自己的手看,满脸苦楚,不顾自己,却先问我,“你是如何让她松口的?”
我回道:“我告诉她,你上厕所没洗手,她就松开了。”
这个回答把王汉吓了一跳,立即扭头对乔杉道:“莫听他乱说,我洗过手的,用的雕牌香皂,洗过三遍。”
乔杉那边却一阵气恼,双目有泪花闪烁。
王汉急了,抓着我衣领吼道:“你究竟怎么她了?她为何会哭?”
这汉子真是疯了,居然为了个女人跟我怒目相向,我当前不跟他争辩,先说一句:“你再伸手给她咬一口,我就告诉你我怎么让她松口的。”
王汉听了立即伸手去乔杉跟前,“妹子,你若觉得咬我有快感,那就继续咬吧,我不怕痛。”
乔杉立即捂住自己嘴巴摇头,目光看向我。
我也是日了狗,这女子是要借着王汉的手收拾我啊,连忙说道:“你刚才弹的《广陵散》,可有曲谱,借我一看。”
立时,乔杉眼睛亮了,手也放下来,不再是先前楚楚可怜的模样,细声问我,“你懂古琴?”
我心道,我懂个屁,我就是乱蒙的,但凡古琴有成者,十有八九都是拿《广陵散》练习,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嘴里却道:“其实我们早来了,但是听到你正弹琴,不忍打扰,一直候到一曲终了,才跟你说话。”
旁边王汉也跟着点头,“是啊,妹子,你弹的真好,都余音绕梁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要糟,这厮也想沟女,就凭他那出神入化的成语使用,就先把气给泄了。
岂料,乔杉却被逗笑,嘻嘻两声,对王汉道:“多谢夸奖。”而后迈动碎步,飘去后面,口里道:“我去给你拿谱子。”
为此,王汉还把我狠狠地瞪一眼,细声警告我道:“离我的女人远一些。”
我指着他的手反驳道:“你先去打个狂犬疫苗先,人家压根对你没意思你看不出来?”
乔杉拿出曲谱,递给我看,道:“那你有无好曲,也借给我看看。”
我将曲谱收好,道:“有一曲《清心普善咒》,最近我在研习,非常好听,你要有兴趣,不如现在就随我走,我拿给你看。”
“《清心普善咒》?”乔杉眉头皱起来,似乎很好奇,“没听过这个曲目。”
王汉在旁边也很着急,一直用手戳我,“告诉她,齐心蒲扇猪有多牛,让她跟我们走。”
此刻的我吹牛已经成瘾,一旦吹起来就刹不住车,又见对方没听过这个名字,就充当一把大咖,正色对她道:“清心普善咒又名普庵咒,是南北朝时期普庵禅师所做,本是法曲,其曲调空明灵性,柔和之至,宛如少女轻叹,又如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比起古韵十大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番牛吹完,乔杉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再计较刚才我亲她一口的事,而是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我出不去的,老板三令五申,除非得他许可,我不能走出这房门,要不这样,你现在快些回家,将谱子给我送来。”
这话说的,要不是王汉在场我都要破口大骂,是不是傻?人家一句话就把你给定住了?不过反过来想,这小女生做的也对,她这么漂亮,出去外面就自动成为祸害,不晓得会有多少男人打她主意,留在大龙办公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啊呸呸,这样的女人,留在哪里结果都是一样。
那边王汉还傻乎乎地对我道:“周发,你就跑一趟去拿谱子,我在这里陪乔妹妹聊天,顺便等你回来。”
正说着,我手机铃响,是靓坤打来的,估计是跟大龙的事有关,就赶紧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