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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靶场距离小镇不远,开车都要几分钟,黄老爷开车送我过去,领我进门后,自己就往回赶,他怕那些怀人去而复返,自己要去保护三个女人。至于我,练习完可以自己步行回来。
那是一家白人经营的靶场,隔壁就是枪械超市,来玩的大多数是学生,亚洲人巨多,看来亚洲的各个国家管理都差不多,导致了亚洲成年男子对枪械的好奇。
进去打靶有专门教练指导,租枪费用十美刀,可以随便换枪,大部分子弹都是三十美刀一百发,倒也不贵。有些特定子弹贵些,但那些对我的意义不大,我主要练习所谓的美国警用枪,因为自己手里刚好有一把。
打靶的靶纸要买,靶位也要收费,不过是计时的,一小时二十美刀,对于我来说并不贵。
只是开始时候店主要我填写一张表格,信息登记表,每个客人都要填,我没有美国驾照,拿中国的给他说不行,拿护照签证他看了,才说可以,然后指导我填完。
填完老板招呼一名教练过来,先认真描述一番用枪规定,比如任何时候枪口都不能对着人,归还枪的时候要把枪放在桌上,让别人自己取,千万不能两手交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确定我全部听懂之后,教练带着我去了靶位,拿了护目镜,防护耳罩,先给我示范射击动作,教我如何持枪,如何瞄准,上膛,解开保险等等。
李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特长,比如有些人天生跑的快,有些人天生嘴皮子利索,有些人音乐天赋好,而我,天生就对枪械敏感。
虽然是第一次实弹射击,内心激动,但真正打过几枪后,迅速进入状态,手枪啪啪响,打坏了三四个靶框后,基本上就不再脱靶,大部分都是七环八环,偶尔九环。这水平比赛不行,打人没问题。
三十美刀一百发,不得够,我让老板给我放五百发在这里,今天不是过瘾那么简单,我要练枪法。
八年抗战期间,中国士兵枪法差,其主要原因是练习的机会少,很多人握着枪跟握着锄头差不多,怎么能跟日军打?人家一个士兵的训练子弹少说三百发,抗日士兵能有十发训练弹都是不错的。
打了二百发有些累,就换枪打,比如格洛克系列,转轮枪,后面还试了试传闻中的沙漠之鹰,感觉用不惯,后坐力大,震动感强,容易脱靶。最得意的还是中国54式手枪,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就过了五十发子弹的瘾。换来换去,还是觉得cz75b趁手,也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
最后一百发感觉自己手枪已经用的很无比熟练,就换了长枪,用的经典美国m16突击步枪,枪柄抵着肩膀,感觉很稳,无论是连发还是点射,感觉都不错。
过够了枪瘾,出门去隔壁,买了两盒适合cz75b的子弹,还买了四个配套的弹夹,心里得意的紧,七十五发子弹随时备用,遇到小型遭遇战也有一战之力。走在路上都在幻想遇到几个不开眼的蟊贼,让我试试火力。
以前身上带着武藏刀,感觉胆正,现在有了枪,胆子成几何式样的倍增,大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谁都别在我面前狂的感觉。
凭什么?二大爷都说我有称王拜将的气运,那么我必然不会早早的身殉,尤其是死在这他乡异国。很多事情,看开了其实很简单,拼的就是一口气。
就像今天我空手夺枪,换做一年前的我自然不敢,肯定吓的腿发软,哪里还敢谈笑风生往上凑?就说昔日蒋院长的儿子,隔着汽车用枪指着我,我都要吓尿。为什么?因为恐惧,不是恐惧对方,而是恐惧自己。
过了一年,大风大浪里我活过来,我怕什么?别以为用枪指着我很威风,从眼睛收到信息到手指扣扳机,需要一个过程,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我拼的就是这个胆量,这个机会。
被人用枪指着,不是第一次了,昔日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去我都没惊,何况今天这小场面。
眼下有了枪,斗志昂扬,自信满满,在这异国他乡,只要吃透法律条文,我就不会吃亏。
回到黄家大屋,黄家老太给我准备了一间空房,让我晚上休息。我哪里睡得着,一心想着楼上媳妇闺女,偏偏没办法说,就在楼下跟黄老爷聊天。
黄老爷问我这次来美国还做什么。
我道:“除了看看阿姐,另外也来找人,一个女人。”
黄老爷若有所思,问:“是你老婆?”
我点头,算是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黄老爷拍着我肩膀安慰,“年轻人,别灰心,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只要你肯用心,一切皆有可能。”
黄老爷说,我便不语,低头下去,静默。
我想阿妹了,她究竟去了哪啊?
凌晨十二点,黄老爷让我去睡觉,我让他去,两厢不肯让步,最后猜拳决定,黄老爷先去睡,我在门口守着,生怕那班烂仔复仇。
等老两口都传出轻微鼾声,我就蹑手蹑脚地上楼,进去梁思燕房间。
梁思燕睡熟了,脸红彤彤的,那是热的,没办法,中国人传统,坐月子不能吹空调,必须注意保暖。闺女睡在她旁边,小脸胖嘟嘟,粉红粉红,用手指去碰,就像碰到一块轻纱,很软,很柔。
人说婴儿般的肌肤润滑,果然是没错,婴儿的肌肤是最娇嫩最舒服的。我正看女儿看的出神,窗户上一只蚊子,哼哼唧唧,似乎要对小姑娘图谋不轨,这怎么行?
我伸出手臂,故意在蚊子跟前晃悠,晃悠,那蠢货不知是陷阱,哼哼唧唧,洋洋得意地落在我胳膊上,嘴里长刺一挺,插入皮肤。
煞笔,我对蚊子说着,胳膊用力,肌肉收缩,蚊子嘴巴长刺被我肌肉夹住,有些懵,然后我用一根手指把它碾死。
继续看女儿,脸蛋向外嘟着,嘴唇也是嘟着,鼻头红红的,上面有黄色小颗粒,亮在外面的手指,指甲有些长,这可不好,新生儿好抓自己脸,指甲长会抓伤自己,想着我就找东西,要给她剪指甲。
然后梁思燕醒了,第一反应是拉被子掩胸口,看到是我,松口气,撒娇般道:“好涨,给我涨醒了。”
“不行。”我严厉地道:“这是闺女的粮食,我不能动。”
梁思燕就伸手拉我:“她一个人喝不完。”
我依然摇头,母乳是用母亲的血造成的,我不能喝你的血。
她就不依,说涨的生疼。
事儿多,作妖,我说,很不情愿地低头,估摸着分量,要给闺女留够啊。
……
……
一直到清晨,担心的袭击都没来,老爷子换班,守在门口,我去休息。
临睡前,我对老爷子道:“要不然,就换个地方住,天天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
老爷子道:“我也想过搬家,可是无论搬到哪,他们都能找到,这周围都是白人,想找几个黄种人,很简单。”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说,心里却有了计较,等我睡醒,就去纽约逛一圈,找找那个独眼军哥,看看他是个什么德行?能不能扛得住子弹?
睡到下午两点左右,自动醒来,看到手机有未接来电,心里好奇,自己居然睡的这么沉,回拨过去,是黎先生,对我说:“惠小姐今晚就到纽约,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刚跟老婆闺女见面,且走不开,就道:“既然今晚回来,那我明日去找她,今天她舟车劳顿,让她休息一晚上。”
黎先生想了想,说好,明天早上我让人去接你。q1q0
今天已经是梁思燕产后第四天,能自己下床运动,能在阳台玻璃后面晒太阳,心情很不一般。听见我打电话,就问:“你来这里还有其他事?”
我不好瞒她,就道:“我没来过美国,跟大瑞发的太子爷一起来的,他在华尔街那边看什么,说是纳斯达克上市,我不太懂,不过有个全球经济论坛峰会什么的,他说让我去参加,对我有好处。”
梁思燕也是一知半解,问我在东莞做什么。我如实回答,做房地产。
黄老爷此时也插话进来,呵呵笑着,“房地产好呀,能赚大钱。”
我便得意,将黎先生讲给我的那一套拿出来装逼。
中国八零后人口两亿多,马上就要成家立业,房子是首要刚需,市场需求量极大,钢筋水泥往工地上一扔,房子建起来,那就是钱,地段越好的越贵。
以前的做法是拆迁,改棚户区,这样其实赚不了多少钱,那些棚户区钉子户多,都想要个高价赔偿。咱们不,咱们给政府建议,直接买郊区农民的地,农民老实,胃口不大,而且庄稼地征地简单,不用拆迁,直接庄稼铲除即可,然后建楼房,再高价卖给想结婚的年轻人,那些老城区不要管,钉子户们眼见拆迁无望,子女还等着结婚,自然而然就不会当钉子户,眼巴巴地盼着咱们去拆迁呢。
这时候就可以跟他们谈条件,补偿款就算了,直接按面积,给他们几套房子,以物易物,听上去不错,实际上呢,我是拿单元房换他们的地皮。合同一签,就往老城区推进,再建新的城市中心,大型中央商务区,就是cbd,过个十年,一座城市就旧貌换新颜,坐飞机去看,一水儿的高楼大厦,辉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