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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原本想问问何若男的意见,又见她整天挺个大肚子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一会儿功夫四五个电话到公司,进行远程遥控操作,觉得她太累,就没说。
我又去找了五金店老板,老板姓彭,以前是冶金厂的技术员,喜欢钻研。
我拿了武藏刀给他看,问他,“你觉得这把刀的刀锋是那种材料?”
彭老板端详少许,摇头,道:“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世间金属中密度最大的是锇,但锇很脆,需要跟其他金属配合,比如手术刀一般是铂锇合金,钢笔笔尖是锇铱合金,名贵手表中的轴承齿轮也是锇铱合金,这种刀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我问彭老板,“有没有办法测出这刀锋到底是那种金属?”
彭老板道:“那就要破坏这把刀了,用天王水硫酸之类的实验,你忍心吗?五万块呢。”
彭老板老好人,都以为五万块多贵似的,难怪他会被大龙抢了老大的位子。
我拿着武藏左看右看,没敢狠心,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怕自己手法不对,损坏了这把刀,三千万变成废铁片子,那就糟糕了。
理论上来讲这种密度强大的金属应该不害怕天王水硫酸之类的,毕竟我也学过几年化学,但非专业,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万一老彭同志判断失误,把神器搞成废铁,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候想起张雅婷,她家是开矿的,各种金属矿产应该都知道,或许她能告诉我答案。想完摇头,张大小姐跟我露水夫妻,可遇不可求,能在宾馆大床上滚两滚已经是我的造化,那还敢多想其他,尤其是张先生临别前的那句话,现在想来是暗含威胁意味,我哪里还敢去找她?
想来就烦,也不知道张先生打算怎么收拾我,更加不知道他那么大个人物干嘛要跟我过不去,这里是大陆,又不是美利坚。
实在不行,这把刀就卖了吧,好歹值些钱,足够我当富家翁。
从五金铺出来,还是回大岭山,最近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发生,如非必要,不想外出。
车子行至寮步和大岭山交界处,看到七八个治安队在抓人,四五个在远处追捕,两个在原地看守,抓了十多个,用塑料扎带捆住大拇指,一个个首尾相连,成了人体蜈蚣,壮观的很。
以前看到这种事会心酸,现在已经习惯,油门轻踩,视而不见。偏偏我眼神那么好,余光瞥见一个熟人,赶紧踩刹车,惊奇不已。
在那人体蜈蚣里面倒数第三位的,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二大爷吗?
心里疑惑,又怕自己看错,瞪大眼仔细瞧了四五遍,最终确定,是二大爷无疑。
这位可是真神仙,我不敢怠慢,麻溜下车,跑去前面看守人跟前,细心解释,我二大爷,我得带走。
看守的做不了主,要问过队长才行。队长去前面抓人,还没回来,我先去见过二大爷,问好。
二大爷侧头看我,哈哈笑,“小子,你自己裤裆里一滩泥,还有心管别人的事?”
一句话说到我心坎,连忙道:“不愿掺和别人的事,我是有事求你指点。”
二大爷反问:“不是都指点过了?”
我摇头,“没有,我的生活依然一团糟,整天乱麻麻的,不知道要忙什么,还有,我老婆丢了。”
二大爷呵呵笑,“意料之中嘛,我都说了叫你不要跟女子娃说话,你非要说,我几次提醒你,你还不听,不该是你的,你全都得了,这下好了,惹下麻烦事,头疼了吧。”
我悉心听教诲,都快哭了。
歌词里唱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是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了,结果自己日子难过。
最吊诡的就属梁思燕和何若男,这两人原本只是有好感,莫名奇妙的就上了床,还生了孩子,这事你看可怕不?根本就是乱了套。
若不是她们两个在中间捣乱,我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步麻烦。
当下问:“二大爷,有没有解救办法?”
二大爷摇头,道:“自己造的孽,自己认,自己种的果,自己吃。难吃你也得打掉牙往肚里咽,莫于旁人说。”
我跟二大爷的对话都是老家方言,周围人都听不懂,只是奇怪地看。
不多时,队长满载而归,身后跟着四五个猎物,用绳子绑了,拴在摩托车架子后面,慢悠悠地骑回来,表情得意的紧,犹如打猎归来的帝王。
我想了想,救一个是救,救十个也是救,不如一起算了。
当下走上前,跟队长笑,好心商量。
这个队长不是先前厚街那些憨包,看我衣装打扮就知道我不是凡人,更何况还开了辆悍马,自然不敢轻视。
两下一交代,以五千元打包价成交,这些人就地释放。当然,事情不会做的太难看,治安队的脸皮是要顾及些。
队长站在一班猎物前,犹如雄狮傲视一圈,而后大声道:“你们到这里来揾食,就要遵守这里的法律法规,好好做事,安心上班,千万不要做违法的事,今天不带你们回去,但系,给你们三天时间去办暂住证,不然下次抓到,一定重罚。”
训话完毕,队员们解开绳子,各自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一杆俘虏还傻乎乎地举着手臂,说自己扎带没解开。
我一声叹,嘟囔着:“你们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一根塑料扎带就搞定你们了,这真要是战争年代,你们这样的,就是挨个站成一排被敲脑袋的存在。”说着,走到前面一个大个子跟前,双手抓着扎带一扯,扎带就变成两截。
其他人见状,各自掰扯,有些扯断了,有些却扯不开,几个女子快疼哭了都不得开,如此我就拿了短刀,一个个割断,放他们去了。
我邀请二大爷上车,二大爷摇头,“我的双脚不能离开大地,走南闯北,我都是靠着双脚。”
我知道他是奇人,也就不计较,就地跟他蹲下,询问:“大爷你能告诉我,我婆娘去了哪?”
二大爷哼哼笑,“告诉你了,你现在的婆娘怎么办?”
我回:“她生病了,植物人,两个人不冲突。”
二大爷乜我一眼,“冲突不冲突,不是你能控制得了。”
于是我换了问法,“她现在情况如何,过的可好?”
二大爷道:“只能说衣食无忧,不算太坏。”
我再问:“我几时能找到她?”
二大爷回:“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
这等于没说,我气的哼哼,却拿他没办法,二大爷的战斗力看不清,说弱就弱,说强就强,反正我现在不敢造次。qaa;
眼睛看看,远处有饭店,就带着二大爷去了,请他吃饭。
问喝酒吗,说不喝,问吃肉吗,说不吃。我就朝服务员喊:“熟牛肉切五斤,稻花香来两瓶。”
二大爷惊奇,“我都说了不吃不喝,干嘛要买?”
我嘴上不说心里笑,我问他喝酒吗?他嘴上说不喝喉结却在动,问他吃肉吗,嘴上说不吃口水却在流。这人也假的可怕。
光有牛肉也不够,花生米,炝莲菜,炒鸡蛋,这是抿酒之绝配。
服务员这里上菜,二大爷就慌了,起身向外走,摆着手说不喝不喝。
哪里走的脱,被我一把抓了,硬按在位置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瓶子,屁股在向外挪,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说:不敢喝,不敢喝。
我说少喝两口,是个意思就好,我们边喝边聊,几时你不说不喝,我们就走。
只一杯,他就红光满面,说好酒,好酒,但是不能再喝了。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放过他,要跟他玩老虎棒子鸡,这老头有大能耐,我得伺候好了。
说到老虎棒子鸡,我是个中高手,很简单的循环,老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子,棒打老虎,死循环,尊天理。
不多时,一瓶酒就进了二大爷肚子,连说美,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坦过。
等他看起来有七分醉意,我就不再劝酒,搁着酒桌上问,“大爷你告诉我,我能活多久?”
二大爷呵呵笑,“你能活到死。”
我再问能活多少岁,他摇头说不知道。我就问我会怎么死,他哈哈大笑,“你自己作死的。”
看来还是没醉,我继续劝,他就摆着手,“不喝了不喝了,这一招用过一次不灵了,你想问什么,只管问,我知道的只管说,能不能听懂就是你的事了。”
我就问,“上次你说华夏还受十年苦,十年之后华夏又是什么光景?”
二大爷道:“十年之后有明君,手持虎令斩馋臣,四海来朝八方贺,万众齐迎新乾坤。”
这顺口溜讲的,前面三句都好懂,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新乾坤?新天地?新世界?还是新什么?
二大爷贼兮兮地笑,“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好吧,当我没问,但最起码已经知道,十年后的生活比现在好,这次换了正经口吻,道:“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也不问你了,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二大爷眯缝着眼笑,“你又想诳我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