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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问我要不要帮忙,我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既然唯一的翻译在骗人,那么我就重新找个翻译。qxuo
无论是对我也好,对美莎也好,都是一种解脱。
阿珊先把孩子送回去,然后跟我上车,回大岭山屋子。
车上,我问起何若男,问她最近忙什么,是胖是瘦。
阿珊答,瘦了五斤,每天也没做什么,除去跟儿子玩耍,其他时间都在忙工作,最近在给上面递材料,准备扩展武装押运。
武装押运,这件事她以前提过,当前已经有家公司在做武装押运,中安属于后来者,能不能抢到市场份额,这是个问题。
阿珊笑,“是不是问题也轮不到你操心。”
一句话给我堵回去,半晌无语。
快到大岭山时,阿珊忽然道:“前几天周副总的妻子找来了,骂阿男是狐狸精,说她老公已经好几个月没给家里打过电话,更别提回家。”
这话说的我无名火起,忙问:“阿男怎么回复的?”
阿珊答:“没回复,见都没见那女人。”
如此,我想到周云龙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以及他说的那些话,心里瞬时如吃了鸡屁股毛般恶心,真没想到,云龙兄竟是这样的人。
阿珊问我是不是吃醋了?
我说是。
回到家里,只有美莎一个在,敲门很久才来开,手上还有泡沫,穿着拖鞋热裤,脸上挂着水珠,去看过才知道,她在给阿妹洗澡。
好大胆,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阿妹被转移去洗手间,躺在浴缸,让我好生惊奇。
就算是我,之前也只是帮阿妹擦身,从没想过要给她泡澡。
我问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阿珊做翻译,这次绝对是自己人,翻译的很到位。
美莎笑答:背出来的,病人很轻。
阿妹体重只有七十多,当然轻。
我再问,怎么想到要泡澡呢?
美莎回答:已经好多次了,水温稍微高点她会舒服,似乎会笑。
如此回答让我稀奇,赶紧去看,果然,阿妹头靠在环形枕上,闭着眼,似乎在笑。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一时间大喜,又问:“除了喜欢洗澡,她还喜欢什么?”
美莎回答,洗完澡就去阳台晒太阳,靠在哪里睡的很甜。另外,病人靠坐时候能自己喝水。
这又是个新发现,以前给她把水灌进嘴巴,水是不会下去的,会重新流出来。
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答说我去美国期间就发现了,并且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因为我刚回来,忙其他事情,所以没注意到。
这番对话连阿珊都觉得惊奇,对我夸赞,说美莎是个好姑娘。
洗完澡,我把阿妹重新抱上床,而后问起小野健次郎的事,在美莎这里,我想听到真的答案。
美莎回:“姨夫讲治愈的希望不大,大脑是很神奇的构造,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并且那个肿瘤的位置很悬殊,即便是请最灵巧的脑科医生给她做手术,成功几率也只有三成,肿瘤卡着主动脉,取肿瘤就得剪动脉,会造成颅内高压,很危险的。”
这番对话就很中肯了,跟广州那位专家的意见差不多。
我对阿珊说道,“以前阿男用她的关系帮我约过一位专家,他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所谓的小野健次郎能治疗好阿妹,也只是个幌子?其实我们国家自己的医生也能做?
美莎表示不同意,“姨夫的水平是很厉害的,如果只是取肿瘤,对他而言难度不大,姨夫考虑的是让她如何完整的恢复,主要针对的是大脑术后复原,如果只是挽救性命,这样的手术随时能做。”
如此说来,又给了我新的希望,还真想见见这位小野健次郎。
讨论完阿妹,就到了关键时刻,我需要阿珊对美莎说真话,表达我的观点。
结果阿珊这里又卡住了,问我:“你确定要拒绝她?她对你要比阿男对你好。”
我点头,很确定。
阿珊道:“要不我换种温和的方式,直接拒绝一个女孩子,很没礼貌。”
我说请便,只要让她明白,我不想跟她有关系即可。
两人就开始对话,都是语速流利,时而激动时而平缓,说了许久,阿珊无奈。
我就不懂了,简单一句话,我不想跟你有关系,就那么艰难?
阿珊哭笑不得,“我先讲是因为语言问题,她说她在学习广东话。我又说生活习惯不同,她又说在改变,连自己吃饭的口味都开始跟着改。我后面就说你其实没离婚,你猜她怎么说?”
我哪里知道,只能瞪大眼睛看。
“她说你肯定会离婚,还说阿男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也就是说,用温和的办法来让她离开是不可能的。
阿珊说她被人欺骗的太久,再加上性格单纯,又固执,所以很难劝说。可是用粗暴的方式,又怕她接受不了。
毕竟,她又没做错什么。
我这边低头思考,美莎又对阿珊道:“如果正义君是因为钱的问题发愁,这个大可不用担心,那个恶妇想要收回房子,我就在这里帮正义君买一套,并且,比这里的房子更大更好。”
阿珊吐着舌头笑,“是个白富美哦。”
我再问,“那么我们的事家里长辈怎么想?”
美莎回:“等友华机械正式开工时候,父亲会来这里,那个时候就可以见面。”
所以,以前香奈子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那么她图什么呢?
我问:“仓井香奈子是怎么跟你认识的?”
美莎答:“是大伯父推荐的,从美国就一直跟着。”
“那么,仓井香奈子认识你母亲吗?”
美莎立即摇头,“我母亲很少见外人的,她怎么可能认识?”
如此,真相大白,我激动不已,连忙对她道:“香奈子欺骗了你,也欺骗了我。”
刚说完,门外一阵欢声笑语,两个二货购物归来,我连忙对屋里两个女人做嘘声,并且叮嘱阿珊,“你不懂日语,记住。”
两个人回来,手里大包小包,笑盈盈的,见到阿珊,都稀奇一下,而后张灵彦献宝,“阿珊来了啊,想吃什么?我们做饭团好不好?”
阿珊觉得好笑,说好。
张灵彦去厨房忙碌,香奈子则迅速过来,跟美莎问些什么,阿珊假装不懂,那边美莎却有些尴尬,不时地看阿珊一眼。
正说着,香奈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美莎大惊,慌忙捂嘴,却是晚了,那边阿珊小虎牙露出来,目光冰冷。
不用说,肯定是香奈子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以为我们都听不懂呢。
我赶紧问:“说的什么?快给我翻译翻译。”
阿珊冷笑,“她在骂你老婆。”
“那个老婆?”
阿珊回:“当然是丑恶悍妇,床上躺着那个老婆她敢骂吗?”
如此就尴尬了,几个人都盯着香奈子看,那女人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下来,慌忙道歉,阿珊懒洋洋说了句什么,而后去厨房。
香奈子吓的脸煞白,问我,“她懂日语,你们聊了多久?”
我回:“聊了很久,本来有些事情是我要跟美莎说的,既然如此,你自己说吧。你当初怎么骗的她,现在就怎么骗回去。”
一时间,香奈子惶惶,尴尬极了。
我懒得看,自去房间看阿妹,留给她坦白的时间。
不多时,她就拉着美莎上楼,估计是去坦白了。
终于,我的心落下一块,不用再在女人身上费心。
饭做好,两人下来,香奈子再次给阿珊道歉,用的是中文,阿珊表示谅解。
香奈子又道:“谢谢你们维护我的尊严,我做的事不可原谅,但我会尽可能地补救,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完美的解决这件事,不再给各位添麻烦。”
言下之意,她还没有给美莎坦白?
我有些不悦,“再给你三天时间,够了吗?”
香奈子点头,“不用三天,明天早上,这件事就能解决。”
如此大善,我也不再逼迫,大家吃饭。
吃完饭送阿珊回去,路上阿珊再次道:“其实那个女孩很不错,干嘛不喜欢?”
我摇头,“玩够了,要过正常日子。”末了补充道:“代我向阿男说一句,我想她了。”
回去家里,张灵彦独自躺在转圈沙发看电视,哼哼着道,“阿哥,今晚气氛不太对。”
我问哪里不对。
张灵彦道:“我看你们每个人脸色都不对,尤其是那个翻译,鬼鬼祟祟,好像在琢磨什么坏事。”
我闻言笑笑,看看楼上,静悄悄,猜测香奈子是在对美莎坦白,她既然说了事情今晚解决,那肯定是今晚解决。
我告诉张灵彦,今晚我陪着阿妹,你去睡客房。
张灵彦见状,叮嘱我道:“植物人不能那个的,忍住啊。”说完去了阿妹房间,转瞬出来,手放在背后偷偷摸摸,要往客房走。
这才叫不偷都像个贼,我瞄一眼就知道她拿的什么东西,寡妇的风流韵事,何若男阿珊搬家所有东西都带走,唯独这宝贝却给拉下了。
当夜无话,睡至半夜,猛然一声女子尖叫,给我从床上惊醒,跟着就是重物倒地声,几乎是零秒反应,我知道家里进了贼,慌忙翻身下床,要去外面看。
这里刚拉开门,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上我额头,枪管后面,是一张戴面具的脸。
尼玛,我总算明白,香奈子为什么说事情今晚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