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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不能起身,只能双臂撑地向后滑,但毕竟身上没有束缚,比我灵活多了,至里间门口,双手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不能让他起身,不然凭李秀的本事,就是任宰羔羊。我此刻别无他法,低估了李秀的胆量。只想着李秀昔日冲到我门上破口大骂,还以为她是个猛女,所以一直忍到她来才动手。
假若一早知道她提不起串子,刚才进门时候就应该跟马飞拼一波,也好让她去楼下喊人。
眼下马飞站起,形势与我不利,我得扭转形势。
虽然人只能犹如僵尸般乱跳,但脑子是有的。眼见马飞抓着门框起身,我这边奋力起跳,双脚向前猛蹬,因为双臂被绑,失去平衡能力,自然而然是个结实背摔。不过也不算亏,马飞单腿躲避不及,被我全力一蹬又倒去门外,距离他的木腿更远了。
李秀慌慌张张穿了衣衫,来不及扣纽子,先扑上来要解开我背后的绳索,那头马飞见了,双臂换着朝我爬来,口里叫着,做恐吓状。
我人躺在门口,双腿并拢,前后乱蹬,要挡着马飞。那厮也精明,我这边蹬一次,他的剜刀就向下扎一次,连番三四次,我的脚腿鲜血淋漓,如此我还不敢放松,也不敢后退,等马飞爬过来,我就是个死。
李秀还在解绳子,半天解不开,急的大哭。
猛地一下,马飞的剜刀刺入我脚背,好痛,同时我也蹬中他的脸,两人分开,马飞手里的刀消失,挂在我脚背上。
我这边吃痛,连忙收回脚,对李秀大喊:“用他的腿打他,快!”
李秀被吓的发傻,根本解不开绳索,听见我招呼,回头看,地上有马飞的假腿,连忙捡起来,双手拿着,却不敢上前。
我也是蒙了,几乎是哭着吼:“上去挡住他。”说话间人则向后退,脚蹬地向后滑,蹬一下就滑出一段血。
紧急关头,傻丫头李秀还是顶了用,挡在我和马飞之间,手里拿着木腿乱打,那头马飞趴在地上大叫:“李秀,看好,是我呀,我是马飞。”
李秀手里的假腿停了,似乎是在辨认。
我却等不及,使出吃奶的劲,猛地向下一弯腰,要用嘴巴去叼脚背上的剜刀。第一下没叼中,就深吸一口气叼第二下。
前面李秀回头看,不知道她想干嘛,我这边连忙要提醒,却是晚了,就她一愣神的功夫,马飞双臂撑地,犹如跳蚤样窜上来,将李秀扑倒。
李秀拿着假腿乱打,马飞双臂要挡,两人抓着假腿争执。这时的情况,马飞毕竟是残疾,一扑之下只能到李秀的胸口,无法取的完美优势。
而李秀在突然遭遇袭击时本能地乱踢乱打,再加上女性羞怒心理,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力气变大,马飞一时还制不住她。
我这边则在进行第三次尝试,再次吸气,弯腰,这次中了,叼住剜刀刀柄,奋力一扯,剜刀从脚背脱离,自然是痛的我打尿颤。
接下来就简单了,嘴巴一甩,剜刀落地,我只需要调整屁股,用背后的手去摸剜刀,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马飞。
毕竟是女子,前面反抗的还厉害,后面马飞一把扯掉她的外衣,李秀就傻了眼,只剩捂着胸口大叫。
马飞也激动了,多年的夙愿啊,女神就在自己胯下呢,愿望终于要达成了。可是我盯着他,让他迟疑不定,是先解决我?还是先达成夙愿?
马飞选择了前者,他捡起自己的木腿,冲着我目露凶光。这厮自从断了腿,双臂力气无比的大,那木脚要是瞄准我太阳穴撸实了,我不死也活不了。
当下心急,大喊:“李秀,抱住他。”rhac
李秀也是逼到极点,听见我命令,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马飞抱住。
如此,那木腿先抡不出来。而我,手已经抓着剜刀,在快速割着后面绳索。
一共五道绳,每割一道我的手臂活动范围就大一圈。
马飞也知道厉害,来不及享受女神的温柔乡,大手一推将李秀放倒,要拿起木腿抡我。
说李秀不顶用,关键时候却醒悟了,再次起来,抓着那木腿。
于此同时,我的双手被解放出来,开始割腿上绳索,眼睛却盯着马飞,口里吼:“马飞,还不逃命?”
马飞见状,眼里一丝悲愤,忽然大叫一声,“我弄死你!”说话间手伸向李秀脖子,目呲欲裂。
这是本着自己得不到也要毁了的原则,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说明这厮心理素质极好,知道自己跑不了,也干脆不跑了。
我这边双腿绳子一断,人就扑过去,手中剜刀向前一个半月斩,想要逼开马飞,让他后退。
然而马飞没躲,生生挨了一记,剜刀从他面门经过,发出惊天哀嚎。
我不知道伤到马飞哪里,只看到马飞闪电般撒手,捂着自己面门,发出惨叫。于此同时,李秀从他身下挣脱,慌忙朝我爬来,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
……
马飞唯一的那只眼,被我废了。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但没人信,江湖上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因为马飞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我才废了他的招子。
这件事不得不通知他父母,因为马飞犯了人命官司,那个跟他一起的乞丐婆子,根本不是被城管冲散,而是毁在了马飞手里,尸体用塑料膜缠绕包裹,放在床底。
按照马飞的计划,等李秀进门,他就先结果了我,然后再把李秀长期囚禁,做他的奴隶,铁锁链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可惜的很,马飞说,临了他心软了,毕竟,我是他最好的兄弟。
这话让我唏嘘,回他:“如果知道你是这副心性,我们永远也成不了兄弟。”
男儿可以狠,但要走正道,你去戍边杀敌,多狠都可以,但是你的狠,用在欺负弱小上面,是我所不齿的。
算命的说马飞一生安逸,不用辛苦劳作就有人将饭菜送到他嘴边,现在看来,算命的神了。
马飞瞎了眼,可不就以后只能让别人养活了,无论是在监狱,还是在其他地方。
经过医生调理,我的右眼视力没问题,但眼皮毕竟被戳破,即便缝合好,也有后遗症。
我的右眼眼皮始终是耷拉着,给人的感觉就是左眼大右眼小,再加上右边脸皮动不动就抽,给人的感觉很怪异。
以前的面容还可以用靓仔来形容,现在不行了,现在任谁看了都知道我是社会哥。
再有就是我的脚,脚背被刺穿,伤到肌腱,手术需要做三次才能好,也就是说,我得拄一段时间拐杖。
现在的我,出现在人面前,就是拄着拐杖,抽着脸,顺带挤眉弄眼。去餐厅吃饭,我一般都低头,免得服务员来点菜时,我的脸抽着眼眯着,人服务员还以为我是对她放电。
好几个人劝我戴墨镜,遮丑。我说不要,有脸上这伤,也好给我提醒,以后出门,必须带保镖。
对于这事何若男的怨气最大,责问我,每个月给保镖那么多钱究竟是起什么作用?
保镖们也很委屈,老板约女人不想给我们知道,所以才出了这事。也太拿我们不当朋友了,以前在美国跟女人约会,我们说出去过吗?
李秀则辩解: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不是去开房,只是吃饭,他也是被马飞骗了。不过大家都不信这种说辞,男女之间,单独吃饭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但实际上,整件事里面最冤枉的人是我。
马飞你要搞李秀,你自己去约就好,干嘛要扯上我?扯上我这件事可以不提,你干嘛要用我手机乱发信息?
除了男哥的名字比较阳刚之外,其他所有女性朋友他都撩了,好几个女人都先后悄悄发信息询问,说好的开房怎么没动静了?
尤其是张灵彦,尽管嘴上说原谅我,行动上却开始拿我当贼防,在家里跟我要保持两米以上距离,晚上睡觉要插反锁,洗澡也要挑选美莎在家时候才进行。旗峰山下装修的新房子,她的门锁还要换一把,嘴上说是怕人装修的有备用钥匙,实则是在防我。
我都懒得说她。
更悲催的还在后面,美莎的母亲来了,这是要来伺候月子的节奏,我瘸着腿抽着脸,给贵妇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贵妇人的名字我不知道,只是称呼她为偶噶桑,念恩则称呼她为欧巴桑,不过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我们,只是本着礼貌给于回应。
腿伤还没完好时,我又去了趟美利坚,这次需要带的货物更多,按照梁大夫的报表,月盈利已经达到六百万港币。
我说:这是个不错的数字,意味着我们再干三年,就能还清武山集团的债务。
梁大夫立时不乐意了,“这些钱还要还?那么你跟她结婚图什么?”
我只好跟她解释,什么叫做技术壁垒,以及智能运动舱的制造和设计,事实上,我们已经占了很大便宜。
梁大夫依然不高兴,“那我跟着你图什么?要钱没有,要人又没有,更可气的是名分都没有,世界上有那个女人会有这么傻?”
一句话,钱赚多赚少,随便花都行,就是不还。
说到激动处跟我摆道理,三十个保镖要不要花钱?武校盈利仅够维持,安琪儿马上读书要不要钱?还有,在纽泽西看中一千公顷的农场也准备盘下来,哪里还有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