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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万一要是回的了梦里回,肯定是回去。万一要是回不去,能在这外面有一个栖身之所和爱自己的母亲,也是挺好的。
这些话慕蓝烟自然没有说出口,明眸深意的朝着司空慎只是抿嘴笑着,过了很久,才开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还不回去吗?”
“因为早年父王就应予了我在外面盖了个府邸,有时候贪玩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慕蓝烟手心传来一阵指甲戳破皮肤的疼痛感,之前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就是以痛制痛!可眼下,任何皮肤的触感都比不上心中如刀搅。
当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慕蓝烟全然忘记司空慎除了皇宫里有一个寝宫,这汴京城的城中,也还有一处属于他的“行宫”!这“行宫”内装潢奢靡,采用的都是全国最奢侈的东西。乃是他常年走南闯北所齐聚的。
而此刻,慕蓝烟又想起回来京都时,正门口巧遇的画面。
美目巧兮的女子那日真是端坐在司空慎的马匹上方,两个人有说有笑,想来定是代替了她上辈子的身份,入住了司空慎的行宫。
所以按照套路,司空慎应该喜欢那个人才对啊……
司空慎见慕蓝烟突然在发呆,担心她是有些倦乏了。为了多停留一会,突然从慕蓝烟的身边飞出了一些距离。
回过神的慕蓝烟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干嘛,就见司空慎突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亮晃晃的剑面,折射了月光,让人突然觉得眼前一闪。
“你白天不是说想看我舞剑吗?那本皇子现在就舞给你看!”
司空慎轻飘飘的声音,像一个虫子一般狠狠的钻入了慕蓝烟的耳中,扰乱的她心神不宁。百感交集的望着前方迎着月光翩翩起舞的司空慎。
舞剑,讲究的是一个柔和与硬气的配合。司空慎本为男性,故而阳气十足,却又因为从小跟着各种武学奇才的师父练习功法,骨骼可以柔软到堪比女人。所以他这套可用于杀人不眨眼的剑法,偏偏给人一种美的意境。
慕蓝烟眼神有些痴迷的望着前方,想起上一世司空慎给她在樱花下飞舞的画面。
灵巧的剑首,取巧的将完整花瓣从枝桠上取缔而下。运用着内力将那些无依无靠的花骨朵儿,旋转在司空慎的周围。她就那样在远方痴痴的拍手叫好。迎着风,暖暖的阳光,刻骨铭心的画面……
突然,一颗硕大的雨滴打在慕蓝烟鼻翼之上,彻底打碎了她回想中的画面。周围漆黑一片,冷风灌耳,只有司空慎熟悉的身段,在前方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软剑。
慕蓝烟突然起身:“下雨了,赶紧回家吧!”说完,便是一个飞身下了屋檐。
刚刚站稳脚跟,耳边便响起恐怖的尖叫上。
一身白色睡衣的素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跟见了鬼似的,惨白惨白的一张脸,眸色恐惧的瞪着慕蓝烟。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屋檐的上方,哪里还有司空慎的影子。刚才的一切,就好像如梦泡影一般发生的太不真实。
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阻止那聒噪的尖叫声。
慕蓝烟三步并两步的快速来到了素季的身边,伸手就将对方的嘴给堵住了。
“你鬼喊鬼叫什么!”厉声问道。
素季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小姐,惊魂未定的用手挪开堵住她嘴巴的手心:“小姐,怎么是你啊!我刚刚起夜,一转头就看到你突然飞了下来,还以为是鬼。”
素季知道她练过武功,却不知道她会轻功的事。慕蓝烟无奈的望着跟前跟她说话还小心翼翼的素季,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抢了先:“小姐,你手心怎么全是血!”
等对方说完再想回答,突然便觉得胸口闷的很,一口鲜血从口腔里面喷涌而出,咸腻腻的。瞬间两耳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只是微弱的听到了素季的急促却又小声的呼唤:“小姐!小姐!”
当慕蓝烟醒来的时候,隔日的太阳早已是爬上三竿。
素季看着主子终于睁眼,忙不迭激动的跟前来回诊的大夫说:“大夫,你看,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本是三根手指搭在慕蓝烟手腕处的闵思把脉的大夫,闻声便是扭头朝慕蓝烟看去。见她还略微有点眼神呆滞,附身上前便是掰开了对方的眼白瞧了瞧。
慕蓝烟只觉得浑身都被跟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夫搞得有些不舒服,伸手挥去了对方的胳膊,从床榻上起身:“这是想干嘛?”
素季见慕蓝烟有些不配合,紧着回答道:“小姐,昨晚你突然一口鲜血倒在我怀中,当真是吓坏我了。这位大夫是来回诊的。”
言之至此,慕蓝烟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昨晚最后一抹意识,便是喉咙那股咸腻腻的鲜血,潜意识作用下,让她此刻都还觉得喉咙有些不畅的吞了吞口水。
“我怎么了?”
“气急攻心。”大夫简略的回答,让慕蓝烟嘴角扯上一抹自嘲,好一个气急攻心,见一次司空慎,竟然还会让她遭受这样的罪。
大夫自打被慕蓝烟挥去了手臂之后,便是不做挣扎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素季见其都开始关药箱了,忙不迭拽住了大夫的胳膊,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夫:“大夫,您不再瞧一瞧我们家小姐吗?我看她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
大夫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就好像例行公事一般回到:“这位小姐已无大碍,其自身体质强健,所以睡了一晚加上我昨晚的针灸,没什么大事了。我还得去梦湘院看看三小姐呢。夫人老爷都还在等着。”
听闻梦湘院,慕蓝烟便是浑身一个机灵,目光炯炯的盯着大夫:“三小姐怎么了吗?”
素季关心主子心切,口味略带一些指责:“小姐,你都这样了,还关心什么三小姐!”
大夫见慕蓝烟求问心切,顿了顿便是回答。昨晚半夜下了一场超级大暴雨,拒不认错的鳌湘就那样在暴雨中跪了一夜,当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哪怕医治了,也持续发着高烧,迟迟不退。
大夫临走时,轻叹了一口气:“这三小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然会有这样子的怪病。若是撑不过今晚,老夫当真是无能为力啊……”
大夫幽幽的哀叹迟迟围绕在慕蓝烟耳边不肯散去。当下便是掀开被子,独断的命令素季赶紧给她备水洗漱穿衣赶往梦湘院。
进入梦湘院的大门,便是隐隐约约感觉沉重的很。往日里服侍鳌湘的婢女们此刻耷拉着脸全都站在外面,只有贴身服侍的玲玲,跟着鳌塔和闵夫人一起在房间里面待着。
慕蓝烟直径走到鳌湘的闺房门内。
闵夫人坐在床尾两眼通红的望着床上面色泛红的鳌湘,听闻脚步声瞧见了慕蓝烟走近,本想起身,却被对方无声的劝下了。鳌塔踌躇的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玲玲紧着大夫,帮忙递一些东西。而之前还在医治慕蓝烟的大夫,此刻真是坐在鳌湘的床榻前,满脸愁容的把这脉。
“情况如何?”慕蓝烟小声的问道。
闵夫人抹了把眼泪:“不是太好,都怪我。”随后又是小声的啜泣。
慕蓝烟停留在不远处站了一会,断断续续可以听到鳌湘迷迷糊糊说着梦话,大抵都是一些喊娘亲和不认错的话语。闵夫人但凡是听到丁点,都会潸然落下。
这傻孩子当真是倔的可以!
众人希冀的目光围绕在大夫身边,可是过了许久,也瞧不出对方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看着床榻上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的鳌湘,慕蓝烟心中也跟着着急。
实在受不了对方磨磨唧唧的样子,慕蓝烟在心中大骂一声:庸医!上前便是推开了大夫自己坐了上去。
所有人诧异的盯着慕蓝烟,却没有人立马上来阻止,只见她亦是有模有样的与方才那大夫一样,轻轻替鳌湘把着脉。
早已无能为力的大夫可此也没有过多争辩,霜打的茄子一般望着慕蓝烟的眼神,竟然希望对方能够说出一二。
玲玲心中明白往日里自家主子,与眼前这位小姐性格不合,担心她背后来阴的,对小姐不利,故而先于闵夫人和鳌塔,发声质问:“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小姐因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还没说完,便是被慕蓝烟一个犀利的眼神逼退了回去:“若是想救你家小姐,最好就给我闭嘴!”
慕蓝烟当真会一点医术!上辈子就是什么都不会,所以事事都很被动。所以这一世,用多出来的十年,她不仅跟着朗虎学了武术,更是死缠烂打跟着斤大夫学了不少医术。这医术心中很有底气的说,肯定不会低于身边这个大夫。
闵夫人虽然奇怪慕蓝烟这是要干嘛,但是她也明白慕蓝烟肯定不会对鳌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故而没有阻止。只见慕蓝烟把脉过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掀开鳌湘的被子,一用力,便是将对方翻了个身,扯开了鳌湘的衣服。
直到后背露出一大片暗红色的斑点!所有人才明白过来的倒吸一口冷气!
大夫碍于男女有别,紧着立刻背过了身去。玲玲此刻已经惊讶的像个木头杵在在床边,鳌塔看着那后背一大片红色,突然回想起5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她天天哭着闹着要娘亲,自己又苦于从未照顾过孩子,搞得鳌湘连续高烧和低烧了一个多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眼下,竟然又是因为他的失误,害苦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