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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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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的阴私江沅没有兴趣,“多谢了。”

    “回你的南梁去。”绿琼扭头不再看她,昏暗的烛火下她美的越发明艳,“我知你不是一般百姓女,也不管你是谁,只愿你我以后不再相见。”

    “甚好。”江沅回完她也不多呆,屈身躲在了早已备好的更车中,趁着月色被偷偷送出了安随候府。

    就在江沅出了府门盘算着如何出永明城的时候,百姓嘈杂的叫声穿过木板贯入她耳内,“安随侯府走水了!”

    江沅心头一震,待被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抬头向着南边望去,火龙窜天,烧红了大半个天空。紧闭的城门被飞快打开,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在无军令的情况下瞬间集结进城。

    这个节骨眼,这场大火…火光印在江沅的脸上,她默默紧了衣裳,把脸埋在衣领里,低头跟着不知所措的百姓一起挤出了永明。

    “报——”侍人快步进入大殿,双膝跪地,殿中气压极地低,霍子都双目赤红,孟习之就这么冷冷的站在中央,周边是碎了一地的汝瓷。侍人只好硬着头皮道,“安随侯府走水了!”

    “君上!”孟习之动了怒气,烛光透过窗花映在他脸上,周身冰的骇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怀疑我?”霍子都指着他的鼻子,指尖因剧烈的怒火而有些颤抖,“我还不至于杀她。”

    他模样不似作假,孟习之虽有疑虑却仍转头看向前来报信的侍人,“火势如何。”

    侍人跪在地上连眼角都不敢抬,这会见孟习之问到他更是冷汗直流,磕巴道,“已开了城门,有…有军队救…救援,应是极快的……”

    “滚!”霍子都听完,怒火中烧一脚踹了过去,踹的那侍人当场滚了半圈,连忙告退,连滚带爬的出了宫殿,等殿门闭合,他才似笑非笑的回看孟习之,“你好大的胆子!”

    霍子都这次是真的气急,孟习之反倒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冷笑道,“事到如今,不如你我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小侯爷说的倒是好听。”霍子都胸口不停的起伏,话语被他从齿缝中狠狠的挤出来,“孤还有的选吗?”

    “当初迎绿琼入宫的是您,提出这等荒唐事的也是您,这么些年我为君上鞍前马后,如今二公子已去,君上却想过河拆桥,您让我如何不防?”孟习之眯着眼,背脊笔直的与他平视。

    面前的这个帝王暴躁而易怒,而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不行,即便面对再美的女子。

    这是秘密,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当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

    那时霍子都的婚事曾被一提再提,最后先王后竟给他出了个损招,阴到了绿琼身上,那个打小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女子。

    新婚燕尔,多少女子的期盼,可是哪怕绿琼生的再美,霍子都天生不举,自然提不起兴趣,就这样把她孤单的丢在喜房内,任她哭尽了一夜的红烛。

    之后,绿琼有意无意的接触让他愈加反感,霍泽不知怎么就发现了猫腻,甚至帮绿琼出了主意去试探他,这一试就出问题了,绿琼凉了整颗心。而霍子都圈养嬖僮事情更是被霍泽抽丝剥茧的挖了出来,直接捅到先皇那里。先皇震怒,碍于皇家颜面不好直说,只偷偷让人把他那些嬖僮一口气全杀了,皇储之选之然而然的偏向霍二公子。

    偏偏霍子都不死心,一口咬定说男女皆爱之,而绿琼能否有身孕,就成了最重要的佐证。

    孟习之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夜,一向骄傲的绿琼就这么跪在他脚边,头发跑的散乱,身上沾满染着肮脏泥水,她就这么死死拽着他的衣袍,眼泪混着雨水往下落,“表哥救我,他竟让我伺候那将死的囚徒。”

    霍子都的算盘打得响,他只要绿琼肚子里出现个孩子,无论谁的,而死囚是最好选择,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再然后,孟习之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拥有了那朵他梦寐以求的绿琼花。

    他的忽然介入快速扭转了霍子都被打压的局面,三人之间形成了不可明说的诡异关系。

    一路走到现在,他亲手把他送上君位,现在霍子都居然说不想玩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孟习之回到安随侯府的时候大火已经扑灭,绿琼受了惊吓,夺月院的人几乎都葬在了火海,登韵阁的人有着他的特殊关照自然无碍。

    唯独江沅,不知所踪。

    孟习之猜想她是跑了,她那么想回家,怎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场火来的诡异,他摸不清到底是不是霍子都的杰作,又因着绿琼有了身孕,霍子都已然退让一步,他不也不好再继续查下去,只得叫人报了意外,私下又拨了一批人马去寻找江沅。

    那轮明月,他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永明城的这场惊变,惊了满城的百姓,彻底划开孟习之和霍子都之间的窗户纸。江沅想逃离卫国,绿琼则想光明正大的携子入皇殿,一切都来的这么可笑,却又合情合理。

    永明不安稳,千里之外的隆地显然也不平静。

    宋延巳嘴角轻抿,桌上平摊着临安送来的圣旨。他久久按兵不动平白惹了李晟的怀疑,几乎是下了死令,让他务必夺回边城。

    穆擎半靠在圈椅上,冷眼看着宋延巳,他似乎陷入了莫名的挣扎中。穆擎不懂,都到这一步了,他到底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可是临安来的,便是我不说,你也该晓得陛下的意思。”穆擎手指微圈敲着桌面,“他已经疑你,若再不动,你能不能活着回临安都不一定,更别说江沅。”

    指尖划过圣旨上的每一点墨,最后落在朱红的玺印上,宋延巳觉得镶在他胸口的那抹洁白莫名的有点疼。

    四个月,是他能给她争取到最多的时间了。

    八月初,梁军击鼓。

    消息传回永明的时候,两军交战于朔北平川。孟习之看着手中的战报,有瞬间的晃神。

    “表哥。”绿琼担忧的看他,紫红的葡萄被她剥了皮,露出翠色的果肉,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

    孟习之低头,就着她的指尖吃了颗葡萄,入口有些酸涩,吃的他直皱眉,片刻才开口,“登韵阁那俩,表妹喜欢哪一个?”

    “乐容和乐仪?”绿琼问,见孟习之点头,想想之前的事情犹豫道,“乐仪吧,乐容脾气着实不太好,不过表哥问这些做什么?”

    “看看表妹想让谁活着罢了。”

    “表哥又在说笑。”说着,又把手中新剥的葡萄塞入了他的口中。

    同月,孟习之回朔北,身边带了一貌美女子前行。

    绿琼看着欢喜的消失在他马车上的身影,似忽然明白了什么。绿色青青随风摇曳,她竟然有些伤感,连目送军马离开的心情都低落了许多。对上林乐仪略微有些失落的眼神,绿琼难得与她先开了口,“莫要羡慕,你该谢我留下你才对。”

    南梁女,战马前。这一去,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孟习之这一路毫不节制,他的马车够大,上面铺了厚厚的黑狐毯,林乐容几乎每天都要与他在上面缠绵。

    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车外,孟习之从后面抱着她,唇轻轻的从背部划向她雪白的脖颈,最后再她耳边轻声道,“你喜不喜欢爷。”

    “喜…喜欢。”林乐容被他压在身下,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

    “有多喜欢?”吻慢慢加深,“你能为爷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

    “死都可以?”

    林乐容被他要的七荤八素,脸埋在狐毯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死都可以。”

    黑色的狐毯配上雪白的肌肤,醉的人移不开眼,孟习之笑着吻了吻她的耳垂,无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接着拿了杯盏凑到她嘴边,哄她喝下,这个原本还陷在*中的女子渐渐平稳,眼睛微微闭起似睡了过去。他伏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背脊,“再见了,沅沅。”

    好吵…好困…为什么会有人打鼓…这群死奴才…

    林乐容皱着眉不耐烦的睁开了眼,刚要骂过去,就看见对面一身银白色的铠甲。

    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男子银袍长枪,晃的她移不开眼。她张张嘴说了些什么,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发不出声音,这个认知让林乐容迅速清醒。

    战马嘶吼,两军对垒,而她,却被高高的绑在长柱之上。

    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拼命挣扎张嘴,内心深处不停的吼着,口中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前一刻还在孟小侯爷的马车上,明明他还拥着她与她抵死缠绵,而不是像现在。

    她眼角瞥见身上的衣衫,蜂腰紧束袍领相交,没有飘带!这不是卫国的衣裳!

    孟习之熟悉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将军考虑的如何了,宋夫人是生是死可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宋夫人,谁是宋夫人?林乐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