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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穹坪上,一年四季白雪皑皑,完全区分不了季节时间的流逝,息征总是很忧郁,坐在大石墩上叹气。
自己自从被这大妖怪用卖身契的形式抓来,究竟已经过去了多久,少年完全找不到一个概念,总觉着,是不是山中一月后,世间千年过。
这天息征打了水给白九溟沐浴时,纠结的问了出来。
躺在浴桶内的美人哑然失笑:“放心,不过才半个多月。”
原来真的只过了半个月啊!
息征放松了下,然后目不斜视,挽着袖子给大妖怪擦身。
指腹触及到的肌肤,总是让人爱不释手,摸来摸去也摸不过瘾。假公济私的少年一个地方反反复复摸了半天,这才挪手指,接着吃豆腐。
半个月的时间,白九溟对于小道士从一开始完全不敢下手,到现在越来越得心应手的揩油,一直保持沉默,甚至在少年蠢蠢欲动的手指下,主动翻个身,让息征能摸到其他地方。
被吃豆腐的主人都这么配合了,自己不多揩揩油怎么行呢?于是,息征越来越大胆,在沐浴时间以外,也敢伸出罪恶之爪。
“白公子,”小道士手中捧着一团雪球,一边好奇问大榕树下闭目养神的白衣美人,“贫道还不知道,你元身是什么呢?”
白九溟也没睁眼,道:“你猜啊。”
息征掰着手指头:“;贫道观你居于冰雪,喜着白衣,而目色清灵中带有一丝媚意,举手投足总是勾着我……咳,略有魅惑之感,所以,白公子你大约不是灵植成精,贫道掐指一算,白公子,你其实是蛇精吧?”
树下打坐的白九溟无语:“为什么就是蛇精了?”
“因为蛇冷冰冰啊!”小道士振振有词,“蛇精媚骨,妖姿天成,但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像白公子你这样!别看我小,想当年,师祖也是带我见识过大名鼎鼎的蛇精青鸾音的。”
“小道士,”白九溟无奈,“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是。”
息征疑惑:“怎么不是呢,最像的就是蛇精了吧?”
“我是狐。”
白衣青年双眼一弯,眼角吊起,薄薄的唇角上扬,略带揶揄看着息征。
息征结结实实愣了:“怎么可能!狐,狐不是你这样的!”
白九溟挑眉:“哦?那小道士你说,狐,该是什么样的?”
息征抓耳挠腮:“她们总是一脸可怜兮兮,眼睛里带着钩子,声音带着魅惑,走路扭着腰,无时无刻不在勾人……采补。”
“你说的,是我这样么?”
息征闻声抬头,树下的青年已经起身,白色衣袂飘飘,白九溟脚下一点,轻身而过,落在少年眼前,眼中素来的冰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波荡漾,轻佻而放肆,本来紧系的腰带不知怎的变得松松垮垮,衣襟微乱,黑发白衣,红唇媚眼,沙哑颤音,男人的手指轻轻按在瞪大了眼浑身僵硬的少年唇上,痴痴笑着:“小道士,你看,我是狐么?”
从来没有过的近距离,让息征眼神失了焦,对方身上的清新香气钻进他的鼻息,带着一丝冷意的手指冰的他浑身发颤,放大的那张脸上,写满了蛊惑人心的媚意,薄唇微启,粉色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对方狭长的眼似笑非笑,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息征屏住呼吸,哪里也不敢看的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鼻尖上,保持不动。
眼看着小道士被自己吓得都斗鸡眼了,白九溟这才松开了手,遗憾道:“平时偷摸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般胆小?”
息征等到青年退开一步后,这才像活过来了,大口大口喘着气,红着耳朵:“我我我……咳,贫道……才才……”
“小道士,”白九溟不等息征说完话,就有些好奇道,“从之前我就一直想问了,你是小结巴么?”
息征一噎:“你才结巴呢!”
白九溟笑而不语。
“你真的是……狐狸啊,”息征正视了这个问题,咋舌,“我还没见过,修行到你这个阶段的狐妖呢。”
白九溟懒洋洋:“你现在不是见到了么?”
息征好奇:“狐狸修行很困难吧,我听师父说过,很多狐妖半路走歪,都坠魔了。”
“并非如此,”白九溟道,“任何妖都有此类现象,就如你,小道士,我也曾见过很多走了歪路的道士,但是并不代表,修道者,就容易走歪。不过是人的错,何必去怪身份呢。”
“好像是这样的,”息征愣愣,“你说的很对。”
白九溟勾了勾嘴角:“小道士,你还是个幼崽,有的学呢。”
息征虚心求教:“比如说?”
“比如说啊……”白九溟眼神悠远,“你是时候学着喂鱼了。”
“喂鱼?”息征歪了歪脑袋,“……白,白丘潭里的那个一尾红鱼?”
白九溟手掌一摊,泛起一股凝气,猛然出现一颗小巧滚圆的透明珠子,白九溟招了招手:“来,小道士,吃了这个。”
少年老老实实捏去小圆珠子咽了下去,砸吧了下嘴后,后知后觉:“你给我吃的什么?”
白九溟眼神充满怜悯:“小道士,你就老老实实在九岷山待到老吧,你这样的,在狡猾的人间中活不了几天。”
息征很不服气:“我已经活了十六年了!”
“哦?”白九溟道,“和外人打过多少次交道?”
少年又掰手指头:“一次……两次……两次……三……四次?”
最后息征特别不确定地抬起头看着白九溟:“好像……有五次吧?”
白九溟叹气:“傻道士,看着你,我就觉着世上大约好人多了,能让你平安长大到现在。”
息征鼓着脸,满满都是不服气。
“这个珠子是能让你在山中消匿身影的,”白九溟不逗息征了,正经道,“你去白丘潭的时候,路上万一遇上了误创进来的,能保你不被人看见。”
息征不理解:“我还以为这个能让那个小鱼妖对我友好些呢。”
“秋尾的话你不用担心,”白九溟道,“你的身上全部沾染着我的气息,他会对你友好的。”
少年脸红了,磕磕碰碰道:“你你你……什么叫沾染你的……气息啊……怎么说话的!”
白九溟好整以暇:“咦,你整日和我在一起,睡在我身边,难得不是沾染我的气息么?”
息征别过脸去:“我不和你说了,我去喂鱼!”
白九溟指尖戳了戳少年的额头:“别急,我教你。”
息征拎着一个大大的木桶,踩着崎岖的小道,从绝穹坪顺着路去白丘潭。
对于只能脚踏实地的息征来说,这段路程很远,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堪堪看见那云雾缭绕的桃林边,少年一鼓作气,双手拎着桶快步蹦跳了下去。
这里就是他误创进来,啃着桃子无意看见白狐狸在白丘潭沐浴时的样子,也是他不小心,昏头转向中,被签了卖身契的地方。
踩下去柔软的草坪和那天无异,浅浅的一层雾笼罩着的桃林也隐隐约约看得见,一潭湖水中,那个大大的石墩还在,这是白九溟放着衣服的地方,碧绿的潭水看不出深浅,平静,风拂过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息征蹲在地上,按照白狐狸教的,从木桶里捞出一个软绵绵的团子,掐碎了扔进了湖水中,口中念叨:“秋尾,出来。”
过了片刻,一抹红色的小小影子出现在水面,红鱼尾巴一甩,口一张,咽下了小团子,过了会儿,红鱼一跃而起,与半空中变作人形,目瞪口呆指着息征:“怎么是你?!”
然后小鱼童子鼻翼翕了翕,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身上有山主的味道?”
“难道你被山主大人收作禁脔了?”
息征差点被口水一呛,立即反驳:“才不是!不过是因为我吃了他的仙桃,被迫留下来做奴仆还债罢了!”
“仙桃?”童子眼珠一转,立即道,“山主实在是太仁慈了,居然只让你做奴仆还债!喂,坏道士……”
“我叫褚惜禾!”少年从木桶里又揪了一坨团子抛起来,童子立即尾巴一划,扑过去啊呜一口吃下。
童子尾巴摇了摇:“好好好,你不是坏道士,你是臭道士。臭道士,山主大人怎么让你来给我喂食?”
息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童子咬着手指头:“喂,臭道士,既然这是山主的意思,那你要好好执行,我也会稍微对你客气些——只要你不是起来偷鱼的就行。”
“我很奇怪,你很值钱么?”息征一边给童子喂食,一边道,“从一开始你就说我是来偷鱼的。”
“你不知道?”秋尾童子瞪了瞪眼。
少年很老实:“不知道。”
童子顿了顿,道:“看在你是山主的奴仆,就是九岷山的奴仆份上,我告诉你,我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只秋尾鱼!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了我的高贵了啊?”
息征摇头:“没感觉,秋尾鱼是什么?”
童子嘴角一抽:“你真的是修道的人么,居然不知道秋尾鱼就是金……啊啊啊我什么都没说!”
息征半天下了结论:“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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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穹坪很冷情,白九溟很冷情,唯一一个能看起来热一点的,就是白九溟的一个爱好。
他爱饮酒。
皮囊酒袋内,似乎装着喝不完的酒,息征找不到白九溟的时候,就去悬崖边的榕树下找,不在树下,就在树上,白衣的狐妖一手枕着头,一手拨开酒袋壶塞,透明的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圆圆的壶口流入狐妖唇中。
从没有沾过酒的息征每次都眼巴巴看着白九溟喝,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站在树下仰着头,期期艾艾道:“白狐狸,好喝么?”
粗枝干上躺着的白衣青年闻言,咽下口中的酒后,似笑非笑晃了晃手中的酒袋:“好喝。”
“那……”息征手在树干上扣了扣,舔了舔唇,“我能喝么?”
白九溟一本正经拒绝:“不能,你还小。”
息征眼巴巴看着白九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只能听见男人吞咽的声音。
酒……有些想喝啊……
少年心性的息征蹲在树下半天,苦思冥想,终于决定,凡事都要大胆的尝鲜才对!
“狐狸……”息征在树下又叫了叫白九溟,“我有事要给你说。”
白九溟翻过身来,歪了歪头:“哦,什么事?”
少年舔了舔唇,努力用正经的表情道:“秋尾好像在找你。”
“哦?”狐妖似笑非笑,“你确定?”
少年第一次撒谎,浑身不自在极了,但是还是抿着唇,强行点了点头。
白九溟翻身而下,手中捏了个诀,息征手疾眼快,一把按住酒袋,道:“我帮你拿。”
狐妖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息征已经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他这才松开了手,轻笑:“小道士,拿好了。”
息征抱着酒袋,目送狐狸消失在眼前,长长舒了口气。
然后,喜滋滋盯着怀中的酒袋,小心翼翼拔出酒塞,好奇地摇了摇,然后就着壶嘴,对着自己的嘴,手一抬,酒缓缓流出,顺着壶嘴流到了息征的口中。
“噗……咳咳咳……”第一次尝到酒味的少年一下子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口里到心里被烧得烫乎乎的。
息征盯着酒袋,有些惆怅:“这就是酒啊,狐狸怎么这么喜欢喝?”
有些好奇的少年不死心,又试了一下,这次,小心翼翼掌控着,没有一次倒的太多。
咽下酒后,息征吧唧吧唧着嘴回忆,饮酒是一个新奇而有趣的感觉,刚接触的少年充满着探知欲,从一口两口,到三口四口,渐渐得了趣,也越喝越喜欢。
妖怪所饮的酒,不是数百年窖藏,就是内有其他乾坤,后劲极大,又岂是一个之前滴酒未沾过的少年能抵挡的了的?
不过几口酒下肚,少年已经被酒意烧得浑身发红,小脸红扑扑的,眼中一汪水意,踩在厚厚的雪中的脚走也走不稳,东倒西歪,浑身软绵绵的息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扑进雪地中时,被一双大手牢牢抱住了腰。
“啧,真是个贪杯的小家伙。”狐妖低哑的声音叹道,“如此没有自制,也亏着是在我面前了。”
少年软绵绵倒在白九溟怀中,打了个酒嗝,手中晃着酒袋,傻乎乎笑:“狐狸,你的酒……”
“小道士,”白九溟手指托着少年的下颌,道,“你还清醒么?”
“清洗?”息征努力瞪大眼,看清楚狐妖后,恍然大悟,“狐狸,你是要道爷给你洗毛么!好,你等等啊,道爷,道爷去烧一盆烫烫的开水来,好好给你……烫毛!”
白九溟难得黑了黑脸:“小道士,你最好不要是借酒装疯。”
“狐狸,”息征脸贴在狐妖的胸膛上,露出牙齿笑得一脸呆蠢,“你真好看。”
白九溟叹气,明明自己看着小道士喝的,不过几杯的量,本以为并无大概,却不想这是个沾酒就醉的家伙,失算了。
白衣狐妖松开托着少年下颌的手,弯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朝着积雪中的木屋走去。
“啊!我飞起来了!”被白九溟抱在怀中的少年抬起脸,张开双手,“呜~~~飞喽~飞喽~”
光说还不够,怀里的小道士还配合着不断扭着身体,可把白九溟折腾的够呛。
“别飞了,”白九溟努力按住怀里不安分的人,步子大迈,一脚踹开紧闭的门,直接把人放进了床榻上,“老老实实给我睡一觉,你这个没有酒品的小道士。”
到了床上,息征眨巴了下眼,特别委屈:“美人儿,你陪道爷睡么?”
白九溟气乐了:“小道士,你胆儿挺肥啊。”
“狐狸来,给道爷抱抱!”少年特别豪迈一拍胸脯,“你乖,本道爷,不收你!”
白九溟嘴角勾了一抹笑,就势压在小道士身上:“来,给你抱。”
息征双手一圈,结结实实搂住了狐妖的腰后,满足地叹了口气:“哎!好舒服……要是有毛茸茸的尾巴就好了。”
被狗胆包天的小道士抱在怀里的白九溟顿了顿,身上的衣服抖了抖,从尾椎骨处,伸出来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一扫一扫,贴着小道士的脸颊扫了扫。
“尾巴!”息征瞪大了眼,喜滋滋贴着尾巴蹭了蹭脸,一本满足,“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道爷要抱着睡觉!”
“哦?”白九溟尾巴故意抖了抖,伏在少年的耳垂道,“那你是要抱着我,还是要抱着我的尾巴?”
少年湿漉漉的大眼睛特别迷茫:“抱着狐狸,还是抱狐狸尾巴……我都想要……”
“不可以贪心,只可以一样哦。”白九溟抽回了尾巴,手在床榻上一撑,刻意拉开了与少年的距离。
怀中一空,急的息征坐起来追上去手脚盘在了白九溟身上,急切道:“我要狐狸!我要抱着狐狸!”
白九溟满意地笑了:“乖孩子。”
“狐狸,”息征灼热的吐息喷在狐妖的脖颈,委屈的少年期期艾艾,“我想摸摸你。”
白九溟一个翻身,自己躺在床榻上,让少年趴在自己身上,他摸了摸小道士的头顶,温柔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摸了?”
跨坐在狐妖身上的小道士得到了许可,伸出手,拉开了白九溟的衣襟,躺下去用脸蹭了蹭狐妖的胸腹后,手也跟着伸了进去。
“狐狸……你真好摸,我好想把你从头到尾摸一遍……”
白九溟手扶了扶差点歪了歪身体的小道士,主动把自己的身体递交到少年手中,用哄骗的语气道:“没关系,来,我躺在这里,你想怎么摸都行。”
“我还想……”息征手撑着狐妖的胸前,伏下|身,隔着衣襟咬了咬白九溟的锁骨后,身下的狐妖呼吸粗了粗,少年一脸无辜,“我还想咬一咬你,可以么?”
白九溟闭了闭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用沙哑着声音道:“可以。”
得到许可的小道士撒了欢一样,在狐妖身上左亲一下,右咬一口,摇头晃脑:“哈哈,狐狸,我的……”
纵容着小道士行为的狐妖舔了舔唇,低低笑道:“……等我一一讨回来……”
息征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好,头疼,精神萎靡,特别是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醒来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在被窝里坐了片刻,迷迷瞪瞪了一会儿,昨夜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少年眼睛慢慢瞪大了。
昨天,他好像偷偷骗狐妖的酒喝,喝了酒之后,他……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记忆一丝一毫不缺,全部都想起来了,特别是他想个淫|贼一样,对着狐妖的身体爱不释手,几次三番咬了人家……
出生至今从来没有这么没节操过的褚惜禾小道士差点死于窒息,被自己用枕头捂死的那种。
还好还好,狐狸不在。
息征脚步轻轻,抓起地上散乱的自己的衣服,头发随便一挽,挎上布褡裢埋头就跑。
这里不能待了!毁约就毁约,总比没脸强!
脚下踩到一处柔软时,息征有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在同一时候,传来的女子娇呼声:“哎呀!”
息征再度咕噜咕噜滚了两圈,被兔子精拦住了。
兔子精一蹦一跳:“怎么又是你,道士?”
“小兔子,”息征挠了挠头,“对不住,又踩着你了。”
小兔子长耳朵一歪:“道士,你一个人类,怎么在九岷山,还在绝穹坪附近啊?”
息征不因为对方是个兔子精就轻慢,老老实实道:“我不小心吃了仙桃,给这里的山主做奴仆抵罪的。”
“哪里有仙桃啊?”小兔子特别好奇,“什么仙桃啊?”
息征看了看,指了指方向:“那里,一片桃林。”
兔子蹦了蹦:“咦?那里的桃子不是普通桃子么?我年年都去吃啊。”
息征楞住了:“不是百年结果么?”
“不是啊,”兔子精特别迷茫,“每年夏天都能吃的桃子。”
息征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个,小兔子,”息征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怎么出山么?”
兔子蹦了蹦:“我知道啊,你要我带路么?”
“可以么?”息征刚绽开一个笑脸,就发现兔子蹦跶的腿上白色的毛被染红了,“咦,小兔子,你受伤了?”
兔子精弹了弹腿:“好像是哦。”
息征蹲下来,摊开手:“我帮你包扎伤口,你带我出山,好不好?”
“好呀好呀,”兔子咧着嘴,把受伤的腿抬了起来,“多谢你了,好心的道士。”
息征手刚接触到兔子伤口的时候,隐约好像看见一条黑色的气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他觉着就是眼花了,从布褡裢中翻出一块白色的布料,小心翼翼帮小兔子缠了腿。
裹了伤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带着路,这云雾缭绕的深山中,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兔子的带领下,息征很快就找到了当初追打猴子的地方,再往下,就已经很接近山脚了。
兔子精停下了脚步:“这里就好啦,我们不能太下去了。”
“多谢你了,小兔子。”息征感激地笑了笑。
兔子离开后,息征茫然地看了眼身后之路,总有一种恍然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真的遇上过一只狐妖么?
踩着干枯的地,息征慢吞吞走下山,阴凉渐渐消失,随着他走到道路上时,夏日的炎热之感,已经扑面而来。
自己……大约真的只是做了黄粱一梦吧。
太巫山,现在没有任何器具的自己自然不能去,能做的,只能先回师门了。
息征抓紧布褡裢,最后深深看了眼身后的九岷山后,头也不回朝着师门方向而去。
看守山门的弟子看见息征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褚师弟,你回来了。”
息征微微一笑,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到一丝头晕,再然后,身体猛然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