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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0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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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是个炎热的季节,暴风雨过后,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祁良秦的伤口结疤,慢慢疤都掉了,长出了新鲜的皮肤,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倒是他一瘸一拐地走惯了,伤口好了之后也一时改不了这个习惯,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他就有心多走两步路,没事就出去走走,或者关在屋里狂魔乱舞。

    天色才刚蒙蒙亮,祁良秦就爬起来了。严松伟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趴在枕头上说:“你起这么早。”

    “吵到你了?”祁良秦笑了笑:“我出去跑步,要不要一起?”

    “觉都不够睡,还跑步。”严松伟说着翻了个身,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大半个屁股都露出来了。祁良秦上前挑了一下被子,给他盖住了。

    虽然是大清早,可是和房间的空调相比,一出门就是一股温热气息。春姨笑着从厨房出来说:“今天起这么早。”

    “脚好个差不多了,我出来跑两圈。”

    “还是少跑点,那刚长出来的皮肤嫩,再磨破了。”

    “知道了。”

    祁良秦说着在门口换了鞋,谁知道正换着,却见严柏宗也出来了,祁良秦回头看了一眼,严柏宗问:“跑步?”

    祁良秦点点头。

    “一起。”严柏宗说。

    祁良秦心里砰砰直跳,又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门,祁良秦没有跑快,严柏宗也没有跑快,两个并着肩沿着路边跑。清晨小区里还没有什么人,东边的天空泛着一点点黄,而更多的是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暮色。

    祁良秦心想,往常严柏宗起来的都要晚一些,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他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严柏宗,看到严柏宗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有力的臂膀,忍不住心猿意马,一厢情愿地想,严柏宗是为了和他一起跑步,才提前起来了。

    “脚会疼么?”严柏宗忽然扭头问。

    祁良秦差点被严柏宗撞见自己偷看他,红着脸摇头:“早就不疼了。”

    “当时受伤的时候,我看着也觉得瘆人,”严柏宗说:“伤在脚上,确实麻烦。”

    “多亏在床上静养了一段时间,长胖了两斤。”祁良秦笑着说。

    “胖了好,你胖了更好看。”

    祁良秦一愣,严柏宗说完看到他有些发愣,自己似乎才察觉说的这话有些暧昧,便加快了脚步,超过了他。

    祁良秦看着严柏宗的背,脑子里还在回响严柏宗的那句话:“你胖了更好看。”

    更好看。

    祁良秦心里甜滋滋的,赶紧就跟了上来。而东边的天空那橘黄色愈加明亮,夏天的太阳好像也比冬天的爬出来的快。

    这第一天,祁良秦还以为只是偶然,但是后面一连好几天,他早晨出门的时候都正好碰到严柏宗出来,两个人并排跑着步,通常也没有多余的话,但这种美好时光让祁良秦想到一个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当初张爱玲和胡兰成写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真心相爱的吧。这种词真的只有内心正被爱情笼罩着的人才想得出来。

    祁良秦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个改变。

    他对于严柏宗的爱意,一开始来源于小说,那自然大部分都是因为生理上的冲动,后来见到活生生的人,虽然生了情,但也是更多地贪恋严柏宗禁欲的性感。他对于严柏宗的爱意,因为*而更加炙热。他对于严柏宗有着这样那样淫迷的想象,他渴望与严柏宗灵肉合一,那种对于和严柏宗能有性的结合的*浓烈到化不开。

    但是如今他觉得好像变了,他不再如从前那么贪心,对于严柏宗不再那么贪婪。他自然也依然渴望灵肉合一的美妙,但是如果不能,只是和严柏宗过这样的日子,他心里也是酸的,不是苦的。

    虽然不够美满,但他也不觉得苦涩。酸大概是苦和甜的产物,如果不是那么贪心,酸也是很好的味道。

    夏季的夜晚也是炎热的,祁良秦隔三差五晚上偷偷溜出去学游泳,自学居然也成才了,他已经会仰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仰泳,却不会蛙泳那些,明明趴着的姿势应该更好学。但是他到水深的地方去,还是要抓着游泳圈,他特别爱使劲拍打浪花,噗通噗通的声音让他听着都觉得特别爽。

    游的累了,他便会躺在游泳圈上,喘口气,看着星空,水从身下滑过,便觉得格外舒坦,他吐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碰到了池沿,看来是飘到岸边了。于是他便睁开眼睛。

    结果他就看到了严柏宗,站在池子沿上,低头看着他。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严柏宗。严柏宗蹲下来,看着他说:“什么时候来的?”

    这话不该他问他么。祁良秦赶紧翻过身来,扒着池子沿说:“刚……刚来的,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睡不着出来转转,听到这边有水声。”严柏宗站在池子边上看着他:“这么晚,你怎么没睡?”

    “也是睡不着。”祁良秦想爬上来,但是太激动紧张,爬了一次,反倒扑通一声又掉下来了。严柏宗便伸出手来,拉了他一把。

    严柏宗的力气好大,一把就将他拽上去了。祁良秦用游泳圈挡着下半身,窘迫地说:“我……我没穿衣服。”

    严柏宗便将他旁边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了他,看了看他,然后背过身去。

    都是男人,一个穿衣服一个还要背过身,也着实有些怪异。祁良秦飞快地穿上了裤衩,将背心也套上。身上还是湿的,衣服穿上之后就贴在了皮肤上。风一吹,竟然凉飕飕的。

    “大哥怎么睡不着,有什么烦心事么?”他开口问。

    严柏宗说:“我经常性失眠。”

    祁良秦这倒是没想到:“好好的,怎么会失眠呢,你一天平均能睡几个小时?”

    “四五个吧,这两年好多了。”严柏宗回头看他:“你不失眠吧?”

    祁良秦窘迫地摇头:“我不但不失眠,还特别能睡,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每天都睡十一二个小时,常常晚上十二点睡,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吃午饭,越睡越困,感觉都睡不够。”

    严柏宗忍不住笑了,说:“能睡是好事。”

    “你怎么会经常性失眠呢,看过医生么?”

    “老毛病了,”严柏宗说着竟然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看他,语气平淡:“你也坐。”

    祁良秦便在最边上坐了下来,手脚都不知道要如何放,嘴里说:“那你平时吃药么,安眠药还是要少吃的,听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遵医嘱,”严柏宗说着扭头看他,看到他抬头看过来,便又将头转过去了,看着泳池里倒映的月亮。

    这样宁静的夜晚,大概沉默是最叫人难熬的。但祁良秦喜欢这种沉默,这种暧昧流动的燥热感最近一直围绕着他和严柏宗,这好像是一种信号,胜利的信号。他便也看着泳池中倒映的月亮,然后伸腿一蹬,便将游泳圈蹬进了泳池里面,荡起无数涟漪,那月亮好像也一下碎了,晃晃荡荡,然后又合成了一个。

    严柏宗的目光忽然被祁良秦的露出来的脚吸引了。

    很白皙的脚,和人一样秀气,但是脚的形状却是男人的形状,不像是女人那么小巧,每一根脚趾都很长,他以前看过一些杂书,上面说脚趾头的形状不同,人的个性也不同。祁良秦这样的脚趾头,据说是长情的人。

    然后祁良秦忽然将脚缩了回来,严柏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盯着他的脚看被发现了,咳了一声,忽然问:“你觉得孙淼怎么样?”

    祁良秦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没想到严柏宗会问他这个,话题转的太快了。

    “挺好的啊,”他抿了抿嘴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公允平常:“长的漂亮,家世也好。”

    他说完这些,原以为严柏宗会接着说什么,但是严柏宗却沉默下来了。祁良秦如鲠在喉,憋不住,接着问:“大哥喜欢她么?”

    严柏宗果然就扭头看他。两个人坐的很近,头顶路灯也很亮,从上往下照着,严柏宗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留下一道阴影。

    他忽然后悔问这句话了,但是话已出口,来不及收回。严柏宗说:“不如你喜欢我喜欢的多。”

    祁良秦脑子里一下子就炸了,简直登时要站起来,他就知道,他刚才说错了话,他不该提到什么喜欢不喜欢,他跟严柏宗是什么关系啊,两个人中间发生的那些事,想一下都是尴尬的,何况当面说起来。

    他脸顿时变得通红,嘴唇张了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浑身火热难受。严柏宗说:“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些话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聊。”

    祁良秦低着头,尴尬地说:“对不起。”

    天哪,他平生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简直想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站起来一头栽进池子里去。他抖着脚,双手放在膝盖上,扯了扯嘴角,自己都知道自己笑的肯定很难看。

    “你喜欢我么?”严柏宗问。

    祁良秦低着头“嗯”了一声,说:“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第一次见,就很喜欢。”

    严柏宗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喜欢我什么,我这人这么木讷,老二不比我好,你怎么不喜欢他?”

    “你的所有我都很喜欢,木讷我也喜欢……”祁良秦满脸通红,可还是打算说完:“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就……就喜欢你这样的。”

    严柏宗微微动了动嘴角,接着问:“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么?”

    祁良秦心里一黯,说:“我知道反正不是我这样的。”

    严柏宗仰起头来,对着夜空吁了一口气,说:“你既然都知道,还浪费心思在我身上。”

    啊,祁良秦心里想,果然这句话还是来了。

    他笑了笑,鼻头却有些发酸,说:“这种事,我也没办法控制啊。要是可以选,我也想喜欢一个喜欢我的。”

    这世上有谁愿意单相思呢,那么苦。

    严柏宗扭头看他,看见祁良秦垂着头,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都滴落到他背心上去了。大概感情这种事,真的是无可奈何的吧。

    “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不是喜欢孙淼么?”

    祁良秦摇头,打断了严柏宗的话:“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我虽然喜欢你,但也早知道不会和你怎么样啊,”祁良秦笑了笑,有些窘迫:“发生了那些事,你没有嫌弃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时候不早了,大哥……严先生也早点回去睡吧。”

    他还故意叫严先生,带着一点报复的念头,故意叫的生疏一些。

    祁良秦说罢就落荒而逃了。严柏宗看着祁良秦远去的背影,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也不过是因为被祁良秦抓到他盯着他的脚看,一时心虚冒出来的一句话。扯到孙淼,也不过是下意识,知道这个人对祁良秦是多么忌讳的一个人。

    但他从来不是冒失的人啊,所谓口不择言,心虚,懊恼,这些情绪从来不属于他,他是怎么了,他拒绝去想,回去的时候走到客厅里,想过去敲门,还是忍住了,朝对面的房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应该很难受吧。这莫名其妙的,突兀的一段交谈,也不知道明天早晨两个人遇到,要怎么样面对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