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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种感觉不久后就消失了,而他们寻觅良久,终于在一处大妖骨骸中心,看见了一只好似在献祭的三足金乌。
他躯体庞大,骨骸占地足有万里,他长长的脖颈高高的抬起,头颅望着血红的天空,似乎在凄厉的鸣叫着什么,而他翅膀有力的扑动,那动作充斥着浓浓的旷放与豪情。
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何什么之前见过的许多大妖骨骸,都只剩下骨骸,而这只三足金乌,却骨肉完好无损,羽毛璀璨华丽,即便“僵立着”,却仍旧好似还存活一样,一身凛然威仪,仪态高贵雍容……
小金乌胸腔中抑制不住的涌起满满的斗志,似乎也想为这天下苍生做些什么,即便献出这一身血躯也在所不惜。
她更是不受控制的“噗通”一声猛地跪在地上,虔诚的叩拜了三下。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似乎血雾遍布的妖神墓中,有无数的神识从她身上扫过,而后又一闪而逝。
小金乌抬起头,想问一声身边的元帅大人,“感觉到周围有人么?”
结果,她的双眸就直接对上半空中那双苍茫含笑的眸子。
那人,不,那身材颀长挺拔,头戴王冠,身披绣着三足金乌的金红长袍,身材伟岸,俊美绝伦,满身威仪的男子,不是人,他额头正中间的位置处,同样有一个羽毛印迹,且那羽毛是浓郁的金色……是早已献祭而死的那只三足金乌前辈。
这是那只献祭的三足金乌前辈的元神?
“您……”
小金乌还没张开口,便觉得头晕目眩,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傅斯言此刻结束了手足僵硬的状态,一个扑身将晕倒在地的小金乌抱在了怀里。
他轻拍了她两下,声音发颤的唤着她“熹光”,可惜,小金乌都没有丝毫反应。
傅斯言将视线转向半空中,就见那仪态凛然。眸光平和又苍茫的男人,正含着审视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傅斯言知道,刚才定住他,让他不能动弹的,便是这金乌之王,而小金乌陡然昏厥,想来也和他有关系。
想通这一点,傅斯言提着的心微微发下些许。他冲那半空中的虚影微颔首,而后便这般坐在原地,抱着小金乌打坐。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经过千百万年,这天地战场中还有元神存在,但很显然,这只三足金乌的神魂对他们没有恶意。
更准确点说,是对血脉返祖的小金乌没有恶意。
不仅没有恶意,兴许还能送小金乌一场机缘。
闭眸打坐的傅斯言没有看到,那仅只有魂魄的金乌之王,见他如此反应,忍不住挑眉,嘴角微微上挑,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
不说傅斯言如何,且说小金乌,她再次有感觉,便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像是回到了蛋壳中,浑身都暖洋洋的。
然而,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周围太吵闹了。
她听见几只小金乌在吵架,他们在讨论到底谁最美,到底谁的战斗力最强,吵了几个日夜没有结果,最后成功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小金乌明明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在蛋壳中,可是,她的神魂似乎从蛋壳中飘出来,在半空中观看那些小金乌的日常。
看到他们如同熊孩子一般四处招祸,今日将凤凰谷的梧桐神木砍了,明天将沉睡的九头鸟一族有名的风流公子的毛拔秃了,再有一天他们闯了大祸,将娶了族中三足金乌,又将她遗弃,和别的小妖精亲亲我我的狻猊扒皮抽筋剁成了肉馅吞了,由此,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金乌们的日子总是过的精彩热闹的,即便打架很消耗体力、精力,甚至鸟命,他们也爱之如狂。
它们就是一群小疯子,一群战斗狂。
日子慢慢悠悠过着,悠闲的就像是世上除了吃喝玩乐、打架招祸外,再没有其余事情可干。可不知从那一天开始,世道变了。
也许是因为天地间的灵气开始变得稀薄,也或许是万年一次的无量量劫即将到来,亦或者是,某位大能预测到,此番是灭世之战,所有实力强劲的大妖,全部得死。
大妖们不认命,妖族族群中的小妖自然也不认。
他们想反抗,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已经有圣人在他们不知不觉时离开,在他们生活的地域上,布置了鸿蒙两仪微尘大阵、乾坤杀灭生死轮回大阵,两个绝顶杀阵,以及一个灵气倒漏,足以将他们所在地域的灵气,渐渐抽空的三绝阵。
包括三足金乌在内的所有妖兽族群,都感受到了灭顶的压力,他们也逐渐认清一个道理,他们成了天道下的弃子。
也因为他们是上古大妖,连圣人也要逼他们死,只有他们死了,他们的躯体才会回归天地,衍化出无穷灵气,那是足可以让整个修真界的灵气,瞬间回到远古的方法。
于是,他们都成了牺牲品。
小金乌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她看着龙凤麒麟等族在挣扎无望的情况下,变得消极懈怠,求生的欲.望一点点减少。
最后,因为封闭阵法内的灵气越来越稀少,那些年岁尚小的妖兽生长速度变缓,毛发的色泽不再璀璨光亮,甚至开始脱落,他们的生命不再漫长,渐渐死去,而后化作一团灵气,一点点消散在空中。
然后,这些灵气又渐渐从阵法中抽离,让大妖们生活的地域上的灵气,变得更加稀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大妖们心中的戾气越发汹涌难耐。
某一天,麒麟族中,一位活了几十万年的大长老,终于想出了破阵之法,那就是血祭。
而为了撼动圣人布下的阵法,血祭的就不能是普通的大妖。
龙、凤、麒麟、毕方、重明鸟、饕餮、鬼车等族的族长被选中,三足金乌一族中,身为族长的乌蒙也留了下来。
他是金乌之族的族长,更是金乌之王,身怀妖神血脉,又因身上的大日之力,是最好的阵眼。
大妖们先后献祭,付出生命之力,来破三个大阵,乌蒙在最后死去,神魂飘摇渐渐消失在天地间。
然而,幸运的是,那位麒麟族长,将珍藏下来的,所有大妖的妖兽蛋,都带了出去,让大妖血脉有了一线延续下去的生机,也是他封闭了整个妖神墓,万万年来无人可进入其中。
小金乌哭的一塌糊涂,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眼睛都哭肿了。
她感觉到头上的触感抬起头,就见那已经死去的金乌之王,正眸中含笑的轻柔着她的脑袋。
他眸中似是摇曳着无数星子,又似乎烈焰滔天,让小金乌想起了他献祭的那个夜晚,妖神墓中也是如此景象。
天上的星光极速闪烁,地上的烈焰焚烧着结界,似乎要将这天地都烧出一个窟窿。
想起他献祭时的模样,小金乌哭得更大声了。
金乌之王略嫌弃的捏捏她的小脸,替她抹了脸上的泪珠子,“我万万年不死,飘摇在这妖神墓中,无趣之极,倒是没想到,今日竟碰上你这小家伙。你身负我金乌族的血脉,可惜,血脉浅薄,资质差到极点。”
小金乌:“唔……”继续哭。
“罢了,好歹是我族一线血脉,也算是我的小辈,且给你个面子,陪老祖聊一聊。”
“唔……”
“先不要哭,告诉老祖,你进这妖神墓是为何?”
“找,找你啊。”
“找我作何?”乌蒙一挑长眉,那双凤眸中便泛过璀璨夺目的光,小金乌被蛊惑了,直接实话实说,“我想要你的精血,提升资质。”
“……人挺蠢,胆子倒是很大。”
“唔……”
“停一停,停一停,你哭的老祖脑子疼。再不安静下来,老祖将你丢出妖神墓。”
小金乌哭唧唧,委屈的不得了,“你别丢我,我好不容易才进来这里找到你,我都,我都还没有拿到你的精血呢。”
“蠢!!蠢到家了!!”男人被气的额头青筋直跳,面容有些扭曲。他们族中的小崽子是比较闹腾,但是,都比较机灵,像是这只金乌这么蠢的,老祖他真是生平仅见!!
罢了,谁让她血脉不纯,资质差到极点呢,且容忍她犯蠢吧。
“外边那男修是谁?我观你与她气运相连,他可是你的契约仆从?”
小金乌蒙圈眼:“……”
良久后,她反应过来契约仆从是个什么东西,忍不住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这只金乌王,抽抽搭搭的说,“不是契约仆从啊,我们签了本命契约,我是他的契约灵宠。”
“灵宠?”男子身子一僵,双手握紧,眸中喷火,一副不忍直视小金乌的模样。
他压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暴跳如雷,“现在的小崽子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么?堂堂大妖后裔,竟然还和人修签本命契约,还给人修当灵宠,你简直把我们三足金乌族的脸都丢尽了。滚滚滚,给我滚出妖神墓,以后也别和人说是我金乌血脉,老祖我丢不起那个人。”
小金乌更委屈了,“这能怪我啊。怪就怪我血脉低劣,不够高级,不然,就是外人想契约我,也会爆体而亡的。”又补充一句,“说来说去,还是我血脉不够高啊。”
“……说你蠢到是冤枉你了。你这那里是蠢啊,鬼精鬼精的,早先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招灾惹祸的小崽子比起你来,天地上下的差别。”
“你在夸我么?”
“对,夸你聪明伶俐是古往今来第一聪明金乌。”
“不是的,我还是比较笨的,只有血脉提高了,才会变聪明了。傅斯言可都跟我说了,血脉越高贵,智商越高,我血脉不纯,肯定智商不高。”
“嗯,我血脉高贵。”得意洋洋,“所以我智商也高了?”
“对啊。”
“对什么对?别灌迷魂汤,老祖我不吃那套。呵,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崽子,都会和老祖拌嘴了,不错,有出息。”
“嘿嘿……”
“傅斯言是外边那男修?”
“嗯嗯。”
“你和他签了本命契约,这个倒是很好解开。先别激动,我一会儿告诉你方法。”
“不,不是的……”
“跟你说别激动了,要解开这契约不要太简单,不需老祖动手,你自己就可以。呵,解开契约就吞了他,让人修也明白明白,我上古大妖虽不在这天地存留,但大妖血脉也不是能任人欺凌的。你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小金乌快要气饱了,“我才不要吞了他!!他是我道侣啊,等我成年了,我们两要举办双.修大典的。”
“……外边的世道变化太快,老祖有些跟不上潮流了。唉,你们这些小崽子,现在可真不讲究门当户对。那人修是能配的上你的?即便找不到血脉纯正的大妖血脉成亲,也不能胡乱讲究,就把终身大事托付了吧,不过你要是想玩玩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那人修看起来虽然只有老祖一点点俊美,好歹气运旺盛,是个可造之材。”
小金乌:“……”
“怎么?你还不想和他玩玩,是来真的?何苦呢,真是想不开!!”
“……”
“行吧,如果你真看上他了,包.养了就是,大不了之后不喜欢了,再抢几个顺眼的当小情人。”
“……”这老祖的三观有些刷新认知。
“怎么,不赞同?”
“是不怎么赞同。老祖,我觉得咱们三观有些不合。”
“那里不合了?”
“婚姻观就挺不合的。”不等这容貌英伟、舒眉朗目的老祖再追问,小金乌已经巴巴的抱怨起了,“怎么可以对道侣这样不尊重呢?既然要结成道侣,那就是要一辈子都在一块儿啊。我都准备和傅斯言一起飞升呢,你现在还和我说什么找小情人的,我可不要,没胆子,也没那心情。”
“呵,多几段露水姻缘,多些经历还不好?”
“当然不好了,我又不是水性杨花,我一辈子就守着我们家傅斯言就好了么。”
“死脑筋,不开窍。”
“你才是。明明是我老祖宗,偏不教我好的,就教我学坏,有你这样当人老祖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