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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上扬,直接往山下跑去,竟然没有半分的含蓄可言,这种洒脱,甚至对南宫天凌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姑娘,你慢点啊!”南宫天凌竟然不知道自己耐性这么好,性子更加的好了,竟然很唠叨地跟了下去。
段敏晓听到叫声,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站在这湖边,她转身对马上就要跑下来的男人叫道:“停停停,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我,我想……”段敏晓故意装着很为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然后指了指水。
南宫天凌又不是傻子,这段敏晓一比划,他一下明白过来,立马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站定,然后用形容表示他明白了,他赶紧转过身。
不过在转身之前,他也经验地提醒了段敏晓动作快点,毕竟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是安全,但是毕竟是大白天的,所以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段敏晓这满意得看着南宫天凌转过身,她笑着赶紧冲到湖边,还是迅速的将脸洗干净,不过,当额头上那如玫瑰一样红的血迹,此刻沾上水,慢慢被稀释了。
可是冰凉的水依然磕着伤口生生地发疼,看季节,这温度是在春夏交际,水依然还有些许的冰冷,段敏晓微微转过头看了南宫天凌一眼,然后回头拨弄着水,发出脆响。
能够听到水声,南宫天凌心里也觉得舒坦着,不过听着水声越移越远,他以为段敏晓下水了,莫名的心竟然有些躁动,不过他还是稳住心神,并没做出小人的行径。
其实段敏晓一向看人很准,最起码她看得出,这般模样甚至不简单身份的男人,断然不屑于偷窥自己洗澡,所以她才能够借此机会离开。
她最后再次确认男子那伟岸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这半山腰,顿时脸笑得比这夏季的荷塘花还要灿烂,扔掉手里的长长的树条,快步跑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都说,时间太瘦,总是容易在指缝间偷偷溜走,南宫天凌静静地等待,这种耐力在他经历太多事情后,已经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这戏水声却也如那水漂一样,最初还能欢腾,到最后却归于平静,如今安静笼罩了整个环境,这让南宫天凌有些担心起来。
“段姑娘,你还在吗?洗好了吗?”
他出于君子之礼,并没有草率得直接转过身,反而先问问段敏晓的情况,不过,最后回应他的依然是这无言之语。
“段姑娘,你没事吧?再不回应,我转身了!”他征求地再次询问了一声,不过他做事向来也是颇有主见的人,一旦决定,他便毫不犹豫地去实施。
不过,当他转身,眼前的景象,除了一个安静的湖泊,什么也没有,甚至因为夜色袭来,连同鸟儿蝴蝶,似乎也开始沉睡了,湖面早已经回复了平静。
他嘴角讽刺扬起,这手中的纸扇被他唰地一声给打开了,摇摆着扇子,似乎想要扇去他心中的那份郁闷,蹙眉望着那一根飘在湖面的长长的树枝,他突然明白刚刚水声的源泉,这种被女子戏耍的经历,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耻辱,反而就像吃久了大鱼大肉,突然来份粗茶淡饭反而让他觉得一番风味。
“段敏晓,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种自信来源于刚刚他隐约那老头提到的皇宫,还有刚刚段敏晓旁敲侧问说道京城的方向,他突然抛开了满脸的阴霾,竟然如这西边彩霞一样的神色。
到了山下的村庄,用南宫天凌给了银子置办了一新新的行头,阔气地摇着纸扇走在大街上的段敏晓此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忍不住抬头望望天,霞云漫天,本是一个好天气,这唯一解释的就是有人再骂她,不过她也清楚知道,此刻能够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谁。
“骂吧骂吧,姐,额~”段敏晓赶紧蒙在嘴,看来这当男的还有些不习惯。
竟然还习惯性用现代的姐来自称,不过扫视一眼周围,大家的目光有若有如无在她身上油走,不过是因为她是个翩翩佳公子而已。
她这手轻轻一甩,扇子潇洒地遮住她半张脸,她淡然如春风拂面温柔的笑着,“南宫天凌,允许你骂骂,反正我也少不了一根头发!”
其实,并不是段敏晓真正想要赖掉这锭银子,重要是那老头留下给她的东西,此时还真像个烫手芋头。
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说实话,上辈子自己也算是背负太多的东西,最后终于为朋友报仇了,完成了朋友最后归于大海的心愿。
却不想竟然被这突然袭来的狂风,如何穿越的时光隧道,连同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来到了这个历史上都根本没有记载的时代,更加离奇的卷入了一场还没有隐晦的纷争中。
不过,聪明如她,总是尽量地避开这场纷争,只是不知道能够躲多远,跑多开,甚至能不能全身而退,这些都是未知的。
都说,人倒霉,这凉水都要塞牙缝,这不,像她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如今人家也会被人撞过来。
不远处,一个男子拿着根棍子追着一个男孩,只见那男孩发狠地跑,甚至似乎没有看到段敏晓这么个大活人。
“小子,不许跑!”
“哎哟!”当然,如果大家以为这声音是来自于段敏晓的嘴里,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倒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小男孩,而且一只手还被段敏晓拉住,对于平常人,自然是轻易地上了这种当,但是好歹段敏晓曾经也做过这小偷的勾当,她的手比这这小男孩快了十倍有余。
当这个小男孩撞上她那刻,她就意识到了小孩接下来的举动,她的一手轻轻一捞,这脚轻轻一挪,便也有了如今的举动。
刚刚跟着小男孩的那个男人,一看事情不对,这闪地动作简直比那恶狗还好快,这段敏晓一抬头的功夫,那人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疼疼疼,大哥,你轻点!”
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这圆滑地看着发挥自己的可怜样。
女人,总是有颗柔软的心,加上段敏晓是经历过这些苦难的,虽然知道小男孩明明是骗她的,可是她还是动了侧影之心。
扫视周围对小男孩指指点点的人群,心有些微凉,对于刚刚那个男人的身份,其实段敏晓也依稀能够猜到。
她一把拉起小男孩,但是并没放过他,她拉近小男孩说道:“不想被送官衙的话,跟我走!”
说这话她其实也算是吓唬,毕竟这个时代到底官府制度如何,她也根本不知道,甚至有没有对小孩的管制。
不过,小男孩却是在段敏晓说出这几个字后,停止了手里的挣扎,乖乖地被段敏晓抓着,此刻表情已经变得可怜巴巴,跟刚刚的那种无辜的眼神相比,此刻那么真实到就如一缕泉水涌进心里。
“走!”
面对小孩的那种我见犹怜的表情,加上这周围人的揣测,还有那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幕的刚刚跑掉的那个男人。
只是,她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落入了楼上两个看戏的人的眼里。
在一间阁楼上,一间豪华奢侈,但是却处处弥漫古韵的房间里站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黑衣男子,长身而立,腰间一块羊脂玉佩摇晃着,整个气场阴冷沉郁,一双鹰眼漠视地扫着这下边的来来往往的人,眼中无波,直到出现了刚刚那一幕,他亲眼见到了那个年轻公子的那一幕,竟然产生了兴趣。
“寒兄,你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半是戏言,半是严肃的语气。
一个刀削斧刻般精致五官的八尺男人,星眸清澈,微微眯起,看起来温文如玉,语气却是饶有兴味。
一身绛红色底色金边镶的长袍在风中张扬而舞,腰间配有一块世间罕见的血玉玉佩,微微侧头看着黑衣男人说道。
“锐王爷不是也来了兴致!我看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吧!”黑衣男子瞳孔一收,眼神变得深邃,侧头对视着这被称作锐王爷的男子,剑眉轻佻。
南宫锐一听黑衣男子的说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寒兄,你的眼睛为何每次都这么毒啊,明明你一直都没有回头,这什么也没有逃过你的眼睛!”
南宫锐轻抚额头,显得很是无奈一般摇摇头。
黑衣男子也是嘴角如月牙一般弯了起来,再次扫视这下面的街道一眼,看着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有那小孩的身影,这才收回目光。
重新坐回位置,轻端起这刚沏好的茶轻泯一口,动作优雅娴熟,轻启薄唇说道:“这事情有些麻烦了,我想我们的交易有必要更加深入些!”
看着黑衣人坐回位置,南宫锐轻提这金边长袍,在黑衣人对面坐下,看着黑衣人,听着他话里的隐讳意思,忍不住微微皱眉,“或许是该深入,本王这里有个好的法子~”
“哦?”一听南宫锐说有新的法子,黑衣人微微摆正了身子,像是一根蔓藤被扶正一般,挑眉一直保持着微笑等着南宫锐接下来的话。
“本王会安排……”
就在南宫锐安排事情时,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慌乱中跑了进来,这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跑了很远的路。
“王爷!”
一听到这小厮的叫声,南宫锐这眸中寒光一现,不过却也没有进行这接下来的话。
而是看着小厮说道:“什么事情这般慌张,本王难道没有教过你遇事不慌不乱吗?”
话虽然厉声,但是却并没有阻止小厮的靠近。因为他知道,如若没有什么紧张的事情,小厮也不敢这般匆忙跑来,并且打扰到他的雅静。
“奴才知错,只是……”小厮靠近,立马双腿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这想要把话汇报给王爷,只是看到旁边的黑衣人后,他咽了咽口水,这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黑衣人自然是聪明之人,对于自己如果想要知道的问题,他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来知道。
他向来是爱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如果不走,杵在这里才真的有些丢身份。
随即优雅起身,对南宫锐说道:“既然你这里还有事情,那我们改日再约时辰,又或者你让人给我捎个口信也可!”
说完这话,黑衣人甚至不等南宫锐开口,便带着手下径直走出了雅间,其气势如山洪,虽然刚刚话中还带着几分和善,但是并没让他的气场减小。
南宫锐也知道黑衣人有些微怒,他低眉有些生气地瞪了小厮一眼,“说吧,什么事情,如果不是重大到非要闯进来的事情,你休想本王饶了你!”
那小厮听王爷那如刀锋一般锋利的话,也有些害怕,但是王爷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他赶紧将事情全盘告诉王爷,“启禀王爷,皇上……”
听着小厮的回报,就算这拥有再大的镇定心神,此刻也如那跛了脚的椅子,摇摇晃晃起来,南宫锐脸色此刻变得如这夏日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样阴霾。
深邃地眼眸里竟然燃烧着火焰:“走!”
一声如铁巨硬的声音响起,他人已经踏出位置,往王府赶去。
“你要带我去哪?”男孩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段敏晓,眼神流露出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
毕竟是个孩子,此刻,他就像一只被狼抓住的小绵羊一样,害怕的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段敏晓将小男孩拉到一个小巷,本想弄清楚小男孩为何会沦落至此,倒是没有想到正好撞见了此刻小巷正在打斗。
她眉头一皱,赶紧带着小男孩转身欲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段敏晓没有想到是那原本打斗的两人反应极快,其是一人一个闪身,施展轻功像是蜻蜓点水之轻,这身子已经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老娘要你们给做个见证!”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妖娆的女人,一身红衣,斜插一支银簪,垂下几缕流苏,风一吹,流苏如那逃窜的树叶一样在空中飘扬着。
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只是这声音一吼,却又山崩地裂之势,她一只手着鞭子,挡在段敏晓的面前,这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在对面那个男子身上来回流动。
虽然挡在段敏晓和男孩的身边,但是男子显然没有那么气势逼人,反而有些无奈,文雅一笑,长箫执手,白衣款款,刀削剑刻五官,却也是一风流倜傥之人。
“公子,抱歉了!”男子拱手抱拳表示歉意,其目光不时在红衣女子身上点水,却也更多的是宠溺,声音温润有力。
一看两人,段敏晓立马明白过来,这执扇之手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顿时扇子咔嚓一声打开,她摇摆着扇子笑对两人。
虽然个人算不上高大,却因其坚毅地面色,潇洒的动作,这杏仁小脸,柳月眉梢,眉目如画,带有流水之波,虽不及那男子阳刚,却也是翩翩佳公子。
“两位想要比试,本公子也是很乐意一睹风采,只因我现在还有事事情未处理好,不如改日再约如何?”毕竟初入古代,段敏晓也不愿多结因果,如今最好还是走为上策。
不过,她低估了红衣女子今日要分出的决心,自己这拉着小男孩的手想要离开,立马被红衣女子挡住了。
“想走,也不是不可以,跟我过招再说!”红衣女子一如她穿着一般,热情似火,却也急性似火。
这话一落,甚至让男子和段敏晓都还没有做出反应,这女子已然上下其手,直接攻击段敏晓了。
段敏晓这冷光如寒冰一现,整个身子利落地一个侧转,头一偏,躲过了女子的攻击。
“哟,还有两下啊!”红衣女子这笑面如花,对于能够躲开这避之不及的一招的段敏晓,却也是刮目相看,面若夏日骄阳还要晃眼。
段敏晓虽然躲过了这一招,却也知道红衣女子身手不凡,小心应对,好在并非是腾空而战,她身子总是灵活躲开。
不过,自己现在这身体可不是现代那个铁打的身体,连续几招下来,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动作也慢了下来。
“哈!”红衣女子也看准了机会,大喝一声,这长鞭一挥,虽然并没有想要段敏晓的命,但是却也直接打在了她的肩上。
顿时,衣服开裂处,一朵梅花烙印顿时映入红衣女子的眼帘。
对于红衣女子的这一鞭下去,段敏晓可谓是立马感觉这肩膀传来被烫伤般火辣辣地疼痛,本以为对方会称身追击,给自己再来一鞭子。
却不想红衣女子跟那旁边站在的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那划开衣帛地肌肤愣神。
然后,两人此刻分外默契地对视点头,红衣女子赶紧收回自己的鞭子,对段敏晓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公子,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红衣女子上前亲昵地拉住段敏晓,根本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反倒是笑容可掬,一张脸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泛着桃色。
段敏晓这下巴差点被磕到地上,不太明白红衣女子的意图,眼睛无辜得眨着。
眼神落在这红衣女子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反倒是旁边的小男孩趁着这个空隙一把挣脱段敏晓的手往胡同外跑去。
“喂!”段敏晓对着那男孩的背影喊着,却被红衣女子一把拉住。
“公子,嗯,没事,那小男孩在哪里,奴家能找到,刚刚多有得罪,你看,你的衣服都被奴家不小心给弄破了,我带你去换身好的衣服!”红衣女子这一个暧昧眼神投向段敏晓。
奇怪的是旁边的男子并不生气,反而一直温润如春风的笑看着段敏晓,还不住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段敏晓还是很识趣地,她知道在红衣女子面前自己已经甘拜下风。
如果白衣男子再出手,自己是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鸡蛋破石头的事情,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变形金刚来说,她是淡然不会做的。
顺从的任由红衣女子拉着往一个陌生的环境走去,而白衣男子至始至终都一副淡淡无波的样子跟在红衣女子的身边,在段敏晓看来,更加像是一个护花使者。
她现在唯一哀叹的是,自己出了狼窝掉进了狼坑,刚刚自己太过冲动才会扰了鸳鸯“戏水”,如今反被鸳鸯戏弄了吧,唯一欣慰地是,对方好像并没对自己有任何的威胁,她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切不再那么倒霉。
天气一点点热了起来,段敏晓已经被红衣女子拉着走了好几条街道,如果再不到目的地,她可就要晕过去了,脚底那双新买的千层底布靴也开始有些磨脚了。
“我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累死了。”段敏晓准备反击了,这太离谱了,她就是要赔她新衣服也不是要先把她累个半死吧。
要不是那个家伙给的钱已经不多了,也不至于这样委屈自己的啊。
“公子,莫急,马上就到了啊。”红衣女子扭过头冲着段敏晓妩媚的一笑,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弯弯如泉。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段敏晓虽然也是女人,可是这对美丽事物的抵抗力还是等于零的,这下看着红衣女子灿烂的笑脸,原本那句掉头就走的话就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白衣男子有些歉意的冲着段敏晓淡淡一笑,“公子,怕是累了吧?”
段敏晓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啊,还是这帅哥懂得怜香惜玉,虽然她外表是男人,但是内在却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