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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大事?"她倒吸了一口气,"你该不会?"
宁王该不会跟窦丞相连手了吧?不!此事不合常理。
女儿马上就要当上皇后了,窦丞相实在是完全没有理由倒向宁王那一方。
莫非,宁王已经查到皇上的生母,金氏的踪影了?
刘骥沉声道:"这件大事,日后,妳定能明白,在这之前,答应我,妳别去招惹丞相,妳若跟窦丞相有什么仇隙,在我事情成功之后,必会还给妳一个公道的。"
意思是,等到他登基为皇帝之后,他会罢免利用过他的窦丞相吗?兴许是杀了他解恨?
她往后退了几步,很是警戒的看着他,低声道:"不!"
紧接着,转身,快步离开。
*
董司马突然匆匆的离开了书房,宁王追着她,也跟着跑了出去,房内,只余沈慕秋,长安及小安子。
小安子在长安耳边低声道:"公主,现下屋里没有其它闲杂人等了,机会难得,妳快点下手啊。"
闻言,长安略显紧张道:"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小安子打包票道:"我跟着皇上在江南一家青楼内,亲眼瞧见花魁姑娘是如何的驯服男人的,连英武神明的皇上,都差点儿惨遭她的蹂躏……不!连皇上都抗拒不了花魁姑娘的魅力呢。"
长安道:"你再说清楚一点,我该怎么做呢?"
小安子再度娓娓道来,"那花魁姑娘把皇上拉到大屏风后,过程我没瞧清楚,不过,她那模样,是男人,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的。公主啊,妳跟沈公子说话的时候,小柳叶眉一定得风骚的往上挑一挑,像那翩翩姑娘一样,风情万种;还有,攀谈时,跟他得靠近一点,才能让男人感受到女人如花般的芬芳气息啊。"说着,小安子不忘提醒道:"公主,别忘了,咱们今天来此的目的,妳一定要一举将他给拿下啊!"
长安听了,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如上战场般,鼓起了勇气,挨近正专注的沉溺于美酒之间的沈慕秋,轻唤一声道:"沈公子……"然后,努力的挑一挑柳叶眉,试图让它们看起来风骚一点。
虽然,她并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风骚。
闻声,沈慕秋回过神来,乍见公主的眉毛,他的嘴角猛地抽了一抽,脸色变得极怪异,那张绝世的美颜,显然受到了惊吓,禁不住失声道:"公主,妳的眉毛抽筋了?它们正在不停的抽蓄啊!"
长安仍努力的挑着眉,假装很自然的扬着笑容道:"眉毛不重要,风情万种的女人,眉毛是不怎么听话的,它们会自然的扬起,这是自然散发出来的迷人风情啊,眉毛的风情连我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
"喔?"沈慕秋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沈公子。"长安轻唤一声,往前靠近他,沈慕秋却迅速的退了一大步,忙不迭的作揖道:"公主,请容草民去将宁王殿下找回来吧。"
"不必了,屋里还有宫里的小内侍在呢,咱们不算孤男寡女。"长安抬眸看着他,柔声道:"我替你找来的绝品佳酿,沈公子可喜欢吗?"
"喜欢!"沈慕秋坦言,说着,极好美酒的他替自己倒了一盏酒,细白修长的手指划过白瓷杯沿,笑道:"尤其是这一壸酒,酒香浓醇,入口齿颊留香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徐徐的饮下绝品佳酿,他的心思立马从公主抽筋的眉毛,回到了美酒上,闭上双眼,细细的品着酒香。
小安子见沈慕秋心情大好,不似上次般冷淡,他忙着对长安,咬耳朵道:"快!公主,打铁趁热,妳快问他喜不喜欢妳了,愿不愿意争取当上驸马?"
长安登时脸色一红道:"可......问他喜不喜欢我带来的酒,完全没有障碍,可直接问他喜不喜欢我,我、我……说不出口哇?!"
原来最紧要的关头,公主竟然害羞了起来。
小安子立刻有了馊主意道:"那么,妳问他硬了没?"
"硬了没?"长安眨一眨天真的大眼睛,道;"什么硬了?"
从来没恋爱过,兼没硬过的小安子侃侃而谈道:"皇上对董大人硬的时候,说了,硬的感觉,便是『心里微微泛着心痒痒的感觉,那种心神的荡漾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简单来说,硬就是喜欢的意思,公主害臊,不好意思问他,那么妳问他硬了没,也是同样的意思。只要是个男人,都明白『硬』是什么意思的。"
"心里微微泛着心痒痒的感觉,那种心神的荡漾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长安口里念念有辞道:"是啊,就是这么传神,我对沈公子便是这种感觉,果真是喜欢的意思……."
"事不宜迟,咱们的机会不多了,趁着现在气氛正好,公主快点去向沈公子表达爱意吧。"
闻言,长安咽一咽口水,鼓起勇气,再度挨近沈慕秋的身边,她红着脸,扭扭捏捏的靠近他,然后,吱吱唔唔了好几声,方才开口道:"沈公子,你说这酒是如何的好喝啊?"
沈慕秋睁开双眼,举起手中的酒盏,浅浅笑道:"这其中的滋味,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只能说,尽在不言中啊。"说着,引杯就口,又喝了一口,很是欢快的品尝那酒中的芬芳。
"既然沈公子喜欢这酒……"长安粉颊微红,垂着眸,拉扯着衣袂,很是腼腆的低声问道:"那么,你对长安…...硬了没?"
闻言,沈慕秋一口酒,立刻喷了出来。
***
董卿离开宁王处后,便直接回到了董府闺房内,鸿玉闻得她身上的酒气,立刻送上来了一杯浓茶。
"不是说按礼制去嗑头谢恩的吗?怎又被留下来喝酒了?那个宁王怎么好像很喜欢纠缠着小姐啊?皇上不肯放手,居然还蛮横的命令姑爷不得踏进董府,现下居然又多个宁王,人家还是个王候啊,听说权势极大,底子够厚,经常跟皇上明目张胆的对着干,这号人物,咱家又怎惹得起啊?"鸿玉搁下茶盏,皱眉道:"小姐,妳总需要有个依靠吧?皇上这般,宁王又是这般,再僵持下去,妳这一生该不会从此被那两个男人给耽搁了吧.….."
"别太多话了。"董卿正专注于案前的奏章,她拿着朱砂毛在上头划了一划,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只珍禽怎么处理了?"
"烤了。赵姨娘原先说要用炖的,炖好了给小姐跟少爷补身子,昭少爷却吵着要用烤的,当娘的人,怎嬴得了儿子,最后上架烤了。"
董卿闻言笑道:"这就对了,你们只要关心家里的大小事就好,外头的事,听过就算了,千万别嚼乱舌根,当心惹祸上身。"
鸿玉笑道:"是!鸿玉明白得小心谨慎,小姐饿了吧,我去弄块肉来?"
"不必了,刚吃过些点心,不饿,我得忙着批改这些上表跟奏章,妳先下去吧。"
"是。"鸿玉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屋里,烛影摇红,荧荧烛火,在空气中微光摇拽舞动,董卿专注于案牍上。
未久,却听得屋外传来低低的芦笛声,在寂静的夜晚中,伴着夜鶑的叫声,悠悠的响起。
是卫崇文来了!
董卿听到芦笛传来的乐音,立马搁下手中的奏章,迎着芦笛的声音,疾步过去。
皎洁的月色下,但见卫崇文倔着膝,坐在高高的栎树上,见她来了,芦笛声戛然而止。
董卿抑头看着他,笑道:"下来吧!"
"不!在这里看得远。"卫崇文抬眸,徐徐的掠过四周,明月清亮,夜里一片冷寂,家家户户的屋里,微微的透出光亮。
董卿心里何尝不明白,他在誋着什么,他是担心皇上突然来了,若瞧见他在屋里跟她待在一起,未免又得闹上一场了。
皇权之不可侵犯,就连皇上这般胡闹,太后也拿他没办法。
虽说太后疼爱侄子卫崇文,从来不亚于皇上,却拿此事无可奈何。
这时,她突然瞥见墙上堆着小石堆,纳闷道:"那石头可是你堆的?"
卫崇文笑道:"妳是这般的忙碌,所以,我想还是弄个记号吧,这个暗号可是我在边塞学来的,有些百姓会以此为记号来通知自己想要通知的人……"说着,指着墙上的小石堆道:"以后妳只要瞧见了石堆,便知道我来了,石堆共三层,重要的是在第二层会有一颗较为凸出的石头指着我将前往的方向,我若将它指往东边,便代表我回宫了,若是指往南边,便代表我去了丞相府,往西便是我回府了……妳若瞧见了石堆,便在石头旁再放置一颗小石头,下次我来便明白妳已经看过了。"
董卿仔细一看,那石堆中的第二块石头,正指着东边,意思是,如果她忙得脱不了身,往墙上一看,便明白卫崇文来过,并且回宫了。
不过,今日的卫崇文神色略显凝重,他似乎是探查出什么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