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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葛志雄的心里此时正象海被猛然掀起了惊涛巨浪一般,一片惊骇,哪里有丝豪的镇静?这段时间他心里一直担心着的事终于发生了。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港府既然不允许共党组织在岛上活动,自然同样也不会允许**在岛上组织活动,毕竟内陆的**正处于四面溃退,他的对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胜利者了。港府会傻得放任避到岛上的**弄出大动作来,让内陆那边的共军有借口进攻香港?
他知道这次父亲肯定是不能象过去帮里的人犯了事,花点钱就能保释出来那么简单了。父亲他触到了港府的底线,威胁到了大英帝国在这片土地上的利益。
葛志雄正脑海里正因丁一刚才带来的消息而变得一片纷乱的时候,丁一的手里提着一个看上去不轻的小皮箱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丁二。
“少主,金条拿来了!这是‘孝’堂目前所有的金条了!好象前段时间葛帮主也提了大量的金条!”丁一把手上的小皮箱放在葛志雄的办公桌上,同时把刚才‘孝’堂的会计部听来的消息汇报给葛志雄听。
“嗯,这件事我知道!”葛志雄语气尽量显得平淡的说。其实他并不知道堂里的资金被葛肇煌提走的事情,因为他以前听父亲说过,每半年内陆**的情报局会支助一笔费用给十四k,是十四k帮**情报局搜集各国情报的费用。但如果此刻丁一说的事是真的话,这次父亲可能是见内陆的**情势不妙,而想借此机会用自已的微薄能力报蒋校长的知遇之恩了。可惜蚂蚁怎么能够憾得动大树?最终也只不过是把自已给赔进去罢了。怪不得父亲让他打理帮务。并不让他参与到**情报局的事务中去。
当葛志雄带着丁二提着那箱金条找到和父亲一向交好的吕探长时,没想到平时在一起称兄道弟的吕探长先是打官腔,打太极,根本让葛志雄没有开口的机会。而葛志雄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要知道每年他父亲都会定额的送一笔钱给这个吕探长,现在有事找上门来却这样一副嘴脸,惹急了他,就别怪他施暗手。
可能这个吕探长也感觉到了葛志雄眼里透出的凶狠,等大部分同事都下班后,这才转了一副脸孔对葛志雄道。“葛世侄,刚才真不好意思!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不得不在其他人面前避避嫌!”
“明人不说暗话,能不能把我父亲从警署里捞出来?如果能,这些就是你的了!”葛志雄把丁二一直接着的小皮箱接过来,‘啪’的放在吕探长的办公桌上,拨了密码后,箱盖就在吕探长的眼前打开,满满一箱金灿灿的金条展现在他眼前。
吕探长被眼前这满满一箱的金条晃花了眼,眼里的贪欲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但他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把面前的这箱金条收起来,而是伸也一只手细细的摸了摸处于箱里最上层的金条,同时在心里暗暗可惜自已与这箱金条无缘。
如果有了这箱金条,他就可以把一个自已心仪了好久的女人从妈妈那里赎出来,买套公寓安置下来了。所以好一会后吕探长才把手从金条上有些不舍的收回来,同时叹了口气道。“葛世侄,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这次我没有能力帮忙了!这次的行动可是由港府总督下令的!”
“吕探长,请给我指引一下!”葛世雄见吕探长的神色和语气,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更是把姿态放得低低的道。
“这件事只有找总督才有用!其他人都不敢做主!”吕探长见被他冷了大半天却依然保持着谦恭的葛志雄,眼里不禁有些赞赏,没想到老友葛肇煌还真养了个能堪大用的儿子,看样子他后继有人了。
葛志雄一听吕探长这话,心里顿时凉了一半。但他脸上却没有透露一点,同时随手从箱子里拿出四根金条来放在吕探长的办公桌上,嘴里同时道,“一点小意思!”
吕探长稍推辞了下后也就收下了,同时象是才想起来似的提醒了一句。“如果通过两国的外交途径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两国的外交途径?!”葛志雄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很快就理会了吕探长的意思,他脸上重新带上笑意道,“多谢吕探长的指引!”而丁二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少主为什么还要向这个帮不上忙的吕探长道谢并且还要浪费几根金条在这人身上?
因为吕探长的话心里有了成算的葛志雄很快就告辞离开了。而丁二自然忙不迭的拿起桌上少了四根金条的小皮箱,迅速的跟在葛志雄的身后,好象生怕晚走一步,那小皮箱就会被吕探长给留下了似的,倒是让有些可惜金条得不到手的吕探长看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个葛肇煌的儿子不但聪明会做人,而且还很会御下啊!
葛志雄本想通过**军情局留驻在香港的情报组向上反应,借内陆虽然**早已失势,但是各个国家却还都承认其在内陆的统治,想让**驻港的外务部出面把他父亲给保释出来。
让葛志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军情局驻港情报组及驻港外务部的人都自顾不暇,因为英政府和港府为了保证他们在香港的利益,不但把所有涉共的组织和公司严密的监视起来,而且为了不激怒内陆的共军,同样把**在港的组织和有关公司及单位监管起来。
葛志雄跑了几天都一无所获,经过这几天的碰壁,他对政治有种很深的厌恶,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决不让十四k被任何政治团体利用。象他们这种表面上混黑的人,如果搅入政治里,就只有当炮灰的命。除非培养自已的政治团体。
葛志雄几经活动无果,钱财倒是如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最终葛肇煌及他的几个骨干部属都被警署提交到香港法院,而香港法院在警署提供的充分的证据及证人证词下,判了葛肇煌从事非法秘密活动罪,把他驱逐出境前往当时仍未被共军解放的海南岛。
葛志雄在香港法院审理此案的那天,早早就带着人守在了香港法院里,当听到香港法院对葛肇煌罪行及处罚的宣判时,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只要性命无碍,驱逐出境就驱逐出境,等过几年再想办法回来就是。更何况港府的处罚也是十分的关照葛肇煌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内陆**的将官,所以才把他流放到非共军的统治区!这等于是一种变相的维护了。
葛肇煌被递解出境后,十四k的实际领导者就完全是葛志雄了。而这时因为时间离内陆新政府的建国开业典礼越来越近,对于大部分早期从内陆来香港发展或本地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来说,对于内陆的新政府还是抱有很大的善意和期待的。
更何况那些一直支持着内陆新政府的华商会成员更是为这一天的到来而欢欣鼓舞着。他们情不自禁的把这种内心的欢喜用同一种方式表达出来,就是在各自的洋行或店铺门上贴上寓意很深的对联,挂上大大的红灯笼,有的甚至是悬挂长长的条幅,而条幅上则写着“新华夏万岁!”“华夏人终于站起来了!”……甚至有些情绪激动的人还自发走上街头游行来庆祝华夏新政府的成立。
葛志雄对于香港街头的这些热闹景象没有很深的感触,他唯有约束好十四k里那些以前在内陆时原是**的帮众,不许他们上街和那些欢庆的市民产生冲突,光是这件事就够他焦头烂额的。要知道那些原是兵痞的家伙们,本就对于自已败逃到香港这个地方而耿耿于怀,此时见到那些为对手欢庆的字幅及场面哪里还忍得住心里的那股郁气?
这是葛志雄自来港后最难过的一段日子,成天都忙于处理手下人和市民冲突斗殴的事去了。还要不断的去求人从警署里把抓去的手下保释出来。短短一个多月,他就觉得自已象过了十年那么长。不但心老了,就是面相也似乎不再年轻了。
而小菊呢,自那天在小食街见到人命案,又听壮壮说了小食街的不安定状况,第二天就不让小菊娘去小食街开铺门做生意了。小菊娘本来有些不愿意,她心疼每天要出的铺租,如果不开铺门,每天不但没收入,还要贴铺租。
对于让小菊娘暂停小食街的生意的事,壮壮也十分的赞同小菊的想法和做法。赚再多的钱都没有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相守在一起重要,更没有命重要!被小菊和壮壮劝得留在家里的小菊娘,又开始了家庭煮妇的生活。而小菊呢,则象警署里的所有警员那样,陷入了四处抓捕那些因内陆新政府建国大典的到来而在香港大街上为各自所支持的向异议者挥拳相向的人。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