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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声不断的落下,疼痛感浮起,不光崔婆子傻了,那两人也傻了,她们以为王氏只是让白婆子和夏雨教训崔婆子,那知道连她们也打了,她们可是二夫人身边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下可炸了毛,几人那里肯依,伸手开始和白婆子和夏雨撕巴。可她们那里是白婆子和夏雨的对手,没一会就让二人制服了,压着她们跪在了王氏的面前。
王氏和墨兰交换了下眼神,都暗自点头,白婆子和夏雨真不错,明白她们的意思,打架上也不吃亏。本来二人因为陈学文派媒婆来府的事就一肚子的气,现在又有人寻上门来给自己找膈应,那她们还忍什么,别说是她们,就是现在面前出现的是陈老贼,也得踢巴他一顿。
“敢问老姑奶奶,她们三人犯了什么错,竟然惹老姑奶这样打罚她们。”夏管事一肚子的气,此刻也顾不得尊卑了,上前质问起了王氏。
王氏没有理会他,看了白婆子一眼,白婆子走上前来,扬声道:“她们不尊老姑奶奶,见了老姑奶奶并不行礼,在夏雨提点后,她们勉强的行了礼,老姑奶奶并未叫起,她们却各自的起了身,显然是并没有把老姑奶奶看在眼内,没有得到允许又在老姑奶奶面前大声吵嚷,出口骂小姐的大丫鬟。这样的欺主的奴才还不该打吗?”
白婆子的话落。她们都默了声,白婆子没有说错,她们的行为在主子面前是该打的,要是遇到严厉得势的主子,打死她们,她们也没处喊冤,可王氏只算半个主子。她们心有不甘。
“老姑奶奶,奴才不服,夏雨是奴才的闺女,难道奴才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管教不得吗?”夏管事一脸的不服气,问着王氏。
“你跟着侯爷不短的日子了吧?也算是府内的老人,怎么却是个不知礼数的,夏雨的卖身契在我这里,她是你的闺女又如何?她签的是死契,她的一切,都我们说了算。你还真管教不得,她尊敬你叫你声爹,不敬你。你又如何?还是你觉得你比侯府大,比我们大,该让夏雨敬你,而不顾我们呢。”王氏不缓不慢的说着,可声音内却透着严厉劲。
夏管事被王氏说的一愣。老姑奶奶这大帽子扣下来他可担不起,他只不过是侯府的奴才,怎么可能大过侯府,这话可是诛心的。夏管事急忙一躬身,道:“奴才不敢,老姑奶奶教训的是。可奴才跟着侯爷的日子不短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望老姑奶奶看在侯爷的面子上。让奴才赎了夏雨。奴才定感老姑奶奶的大恩大德。”
“你不用求我,求了也无用,夏雨是兰兰的丫头,你找兰兰说去。”王氏懒得同他废话,让他找墨兰。
墨兰一笑。稳坐在那里看着夏管事,夏管事被王氏的话气的噎了下。感情说了半天,他还是要去求那个丫头吗?他怎么舍下这张老脸呢。
墨兰看夏管事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放不下,知道他心内不愿意求自己,她微微一笑,言道:“夏管事,按说,你是夏雨的爹,要替夏雨赎身是情理之中,这事也不是不可以。”
墨兰说到这里,用余光看了下夏雨,夏雨的脸上随着她的话有些发白,不过她还是直挺的站着,看着自己的目光内也没有怨恨和愤怒,有种一切随小姐安排,听小姐的话的意思。
夏管事听了墨兰的话,心内却是一喜,急忙道:“不知小姐要多少的赎身银子?咱们府内赎身也是有定价的,想来小姐也不会要的太高,要不按府内的定例走?就是多些奴才也会给的。”夏管事先用府内赎身银子的惯例赌住了墨兰的嘴,他怕墨兰狮子大张口。
墨兰淡然一笑,道:“银子我不要,不过我却要十样的东西,这东西并不难,夏管事若是给准备了来,那我便让夏雨跟你走。”
墨兰说完,心内暗笑:你也太小瞧我了,用银子堵我的嘴,岂不知我根本就不想要银子。既然你们来闹兰院不让我们清净,那我就无事消遣下你们。
“哦?小姐不要银子?那小姐说来听听,奴才若是能办到,一定替小姐买来。”夏管事听了墨兰的话一皱眉,觉得有些不妙。
墨兰喝了。水,润了下嗓子,郎声说道:“好,你听仔细了,我要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的清风,四两尘,五两的火苗,六两雾,七两的黑烟,八两的琴音,十足的哈气我要九两,晒干的雪huā,我要一斤。”
墨兰的话音落地,满屋的众人都惊愣的看着她。这其中也包括王氏,连她都被墨兰吓了一跳,孙女要的这些东西真是太难为人了。
墨兰自己心内也好笑,这个是她在那世很喜欢的一出戏曲里看到的,记得她当时看的时间,觉得很有意思,便记住了,不同的是,里面是要彩礼的,对了,她可以在和薛凌风成亲要彩礼的时间也为难下他,在多添些,看看到时间薛凌风的表情,看他会不会惊着,当然,自己和薛凌风要的话,只是好玩的。
夏管事回过神来,气黑了脸,怒声道:“兰小姐,你,你这是故意刁难奴才吗?那有星星,月亮是轮两的。”
墨兰听他的话,张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的道:“啊,不论两吗?那要不论斤,可论斤不是更多吗?我怕你们为难所以才少要了,哪知道你还不领情,算了,那你就按斤来吧。”
墨兰的话和模样都很好笑,王氏,白婆子都忍不住低下了头,夏雨眼内也闪着光芒,她心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先头她看白妈妈打了她的后娘,她心内竟然有种畅快的感觉,也许是自己被后娘欺压狠了。现在爹被小姐戏弄刁难,她并不同情爹,相反她感激小姐替自己出头,她希望爹能知难而退,不要再打自己的主意了。
夏管事看了六少爷王明放一眼,王明放急忙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他自己都浑身酸痛,被墨兰弄成这样,吃了亏,哪还帮得了别人,再说了,墨兰要的那些东西,他也弄不到啊。
夏管事看六少爷别过头不理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面目红肿的三人,决定不和墨兰纠结了,在纠结下去,他怕自己会被气死。他忍着怒气,硬声问道:“兰小姐真的不肯放手吗?真的要这样为难奴才吗?若是小姐不放手,奴才怕小姐往后在府内的日子会不大好过。”
“放呀,只要管事的把这些东西拿来,我一定放人。这怎么叫我为难你,像我这么好的主子,不要银子就肯放大丫头的天下少有了,崔管事不谢恩也罢了,还这样说,真是气死我了。妈妈,我生气了,送客吧,若是他们不走,就给我打了出去。另外吩咐一声,就说老姑奶奶身子不好,被气着了,谁叫都不去。而我也要伺候老姑奶奶,不能出去,明白吗?”墨兰一副不满的样子,气呼呼的说完,端起了茶杯。
“是,老奴遵命。”白婆子应了,然后看着几人道:“六少爷,请吧。”六少爷眼内闪着凶光,狠狠的瞪了墨兰一眼,今个他真是面子里子全丢了,被个丫头戏弄了,现在还要被赶出去,真是半点脸面也不给他留。他想开口说句狠话,嘴一动嘴唇疼的厉害,他一甩袖子,身子像散了架一样,疼的他哎呦了一声,夏管事和崔婆子还有二夫人的丫鬟婆子急忙奔过去扶住了他。
“我们走。”六少爷王明放狠狠的说了句,在四人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走的时间四人的眼中都带着愤恨,墨兰知道,这事不会罢休的。
屋内就剩下了王氏,墨兰,秋红,夏雨和白婆子,于婆子和冯婆子并没有在,她们在六少爷来后,就不见了。
“奶,您说,一会儿会来暴风雨吗?”墨兰看看院内,眼眸闪了下,声音极轻的问着王氏。
王氏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黯然,半晌后却轻轻的点点头。
“正好,您不是心里难受,有气难出吗?要不咱就打一场,闹一场,反正咱们是乡下来的,也粗鲁的很。就是撒泼也不怕被人说,只是……”墨兰说到这里顿了下。
王氏显然对孙女的话有些动心,急忙接话道:“只是如何?”“只是,这屋内的摆设都太精致了,要是碰了,或者是让人摔坏了,太可惜了。我想想就心疼,不行,咱们得先收起来。”墨兰看着内的摆设,和多宝阁上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好了,要是被砸了,摔了,还真是暴遣天物。
“你说的有理,这些东西都是母亲留给我的,不能让人糟蹋了。得收起来。”王氏一脸赞同的点头。
墨兰和王氏的意见达成一致,她看了看屋内的白婆子,夏雨,秋红,问道:“你们可怕?”
三人听墨兰发问,急忙跪了下去,同声说道:“回老姑奶奶,回小姐。奴婢们不怕,一切听从老姑奶奶和小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