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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还没安置好,就有一队人马匆匆跑了回来。
“詹大人,邢捕头,外面的草丛里发现血迹——”
詹扬和邢洋一听,立马让那些衙差护送这些姑娘回到县衙,他们则继续追踪那个凶手去了。
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敌国的奸细,还是大将军封炎。抓住他,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
这边这些姑娘既然被救出来了,想来也没有大碍,还是派人先把她们送到衙门去,然后让这些姑娘的家属来领他们回去。
来到捕快们发现血迹的草丛,顺着血迹的方向,来到一条小路。
“邢捕头,詹大人,血迹的方向是向着尧州的方向去的,那个凶手肯定是往尧州的方向去了,我们追吧——”
邢洋没有答腔,而是看了看身旁的詹扬。
那个捕快也在看着他,知道在这里,恐怕还是得听他的意思,由他来拿主意。
虽说县衙门与钦差卫队互不隶属,平时也是各司其职。但面前的这人可是钦差鲍大人跟前的卫队长,还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四品带刀护卫,现留在鲍大人身边听用。
而且关于詹扬的大名,他们早已有所耳闻了。
他不仅是朝内第一高手,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在入仕之前,也是江湖上烁烁威名的血衣侠。
这些捕快们知道这一次要和詹扬一起出来办案,缉拿奸细,也是兴奋了好一阵呢。
每个朝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偶像,在这里也不例外。而血衣侠詹扬,无疑是他们练武之人的偶像。
詹扬在细细检查过凶手所留下的血迹后,摇了摇头。
“那个凶手绝不是从这条路离开的。”
“詹大人何以见得?”问这话的是邢洋。他方才也检查过,这地上的血迹和脚印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说。那人是故意留下这行血迹,那么在这条路上会见到一来一回两行脚印。他刚才看过,这条小路上就只有一道脚印。
看它血迹低落下来的形状,还有血迹被拖走时留下的痕迹,他确定那个人是从这条路上离开的。
“你们想一想,若你是那个凶手,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让我们追踪吗?”詹扬接着:“先不说那个人是不是仓狄的大将军封炎,就说一般的凶手,从他杀那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出手来看,他一定深谙此道。一筷子毙命。这是何等的凶残和可怕?杀完人之后,他跳窗逃走。从他杀完人到我们的人赶到这儿,这之间还有一段不少的时间。他完全可以抹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就算抹不掉,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那会不会是因为他受了伤,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能力抹掉自己的痕迹?”邢洋假想着当时可能会有的情况问。
“这不可能。”
“……”
“第一,从客栈老板和老板娘被杀的情况来看。那个凶手可能受了伤,却还是保持着战斗力。第二,若我是那凶手,在明知自己受了重伤,且无力逃避衙门追踪的情况下,我更不会给自己留下这等致命的痕迹。因为这样。即使我奋力去跑,也跑不了多远。有可能不用衙门的人赶到,我就会自己倒下来。”
“詹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个凶手在故意诱导我们,让我们往错误的方向追,这样他就可以逃过我们的追踪了?”
邢洋并不是一个笨蛋,很快的就意识到詹扬说的是什么意思。
詹扬点点头,“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还有,若这个人就是仓狄国的大将军封炎。那他就更不可能走这条路了——”
“这又是为何?”邢洋想不通了,“若真是那封炎,他应该明白这胥州城已是龙潭虎穴之地,只要他一日留在这儿,就随时都会有被我们抓获的危险。他如果去了尧州,很有可能会逃过我们的追捕,他应该不会放过这活命的机会——”
封炎在卞国的境内被抓住了,那他就成了战俘,到时候恐怕是求死都难。
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宁愿死,也不会甘愿沦为敌国的战俘。
像这种沙场悍将,许多人即使从未见过,也该了解他们是怎样的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仓狄第一号的主战派。
他毕生的志愿,便是让仓狄的铁骑踏遍卞国的每一个角落,在卞国的城墙上方奏响仓狄胜利的凯歌。
仓狄国的权力制度与卞国的不同,仓狄的王不像是卞国的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仓狄,真正的实权都是掌握在大将军封氏家族的手中,有的时候,大将军的决定,甚至能左右王位的继承。
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认输,沦为敌国掣肘本国的棋子呢?
詹扬望着路上那一行血迹,缓缓开口道:“传闻仓狄大将军封炎狡猾多端、智谋过人,行事小心谨慎、思虑周详。又曾闻他幼年时只身闯过猛虎林,骠勇强悍,意志刚强。也曾带几百孤兵与敌人周旋三个日夜,最后还能反戈一击,于千军万马之中割下敌方将领的脑袋,立威阵前。像这样一个厉害又小心谨慎的人物,即使真的前有虎狼、后有追兵,也不会做一个逃兵,更不会留下这一行破绽百出的血迹——”
而且,封炎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冒险来到胥州城,一定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他的事情还没办完,是不可能离开的。就算他的事情已经办完,若想出城回到仓狄军营,就必须走这胥州城。那尧州,只不过让他离己方的军营越来越远罢了——
詹扬说着蹲下身,指着小路上那一行血迹。
“你看,这一行血迹,到了这个地方,就断了。血迹在这个地方还很清晰,等到了这儿,就突然断了,这说不通。还有,我刚才看过附近,四周的草地没有被脚踏过的痕迹,树枝也没有最近被折断过,这说明那个人并没有从别的地方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了?”邢洋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说下去,不由追问道。
“还在这儿!——”
“儿”字一出,詹扬宝剑凌空一抖,刷地就抽出了宝剑朝左前方的一个大树下刺过去。
邢洋下了一跳,纳闷詹扬好好的往那颗大树上刺什么。那颗大树古木森天,两人环抱都抱不过来,叶子早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不可能藏人的。
但下一刻,令邢洋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那颗毫无动静的大树忽然就跟煮沸了的开水似的,树皮之上冒起了一颗颗的小泡,紧接着,就在詹扬的剑快刺到那颗树上的时候,蓦然从里面跳出一个人来!
他刚一跳出,也并不恋战,随手抛出几个烟雾弹,趁这边闪避的时候,几个起落离开了这片草地。
也是这家黑店位置偏僻,又靠近城西,所以在客栈的这一边有着一块空旷的草地,和几颗或大或小的树木。
平时在这里打尖的人,吃完饭后会想着到这里来静一静、歇歇脚,还有一些乡村的感觉。
若是知道这里的树内,会突然冒出一个杀气腾腾的人来,恐怕谁也不敢在这呆上片刻了。
县衙门的那一干捕快早就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傻了,他们就想不明白了,这好好的人怎么就会长到树里面去了呢?这么大的人,就是藏在树里也藏不住啊~~
但他们更想不明白的是,詹大人又是怎么看出来人藏在树里面的,一剑刺过去,就把人给逼出来了。
烟雾弹散尽后,邢洋扫了扫前面,恢复视线的清明。
詹扬已经不见了,就在刚才那烟雾弹抛出后的一瞬间,他看到一道极快的身影朝那个凶手追了过去。
“你们在这候着,我去追詹大人——”
詹大人一个人去,他可不放心。若是他出点什么事,他们衙门也不好跟鲍大人交代。
邢洋提刀快步追了上去,刚追出没多远,就听见前方树林里有打斗声。
詹扬正在和三个蒙面黑衣人交手,那三个黑衣人,全身都蒙在黑衫黑布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出招狠戾残酷,招招致命,三人各自武功都很高,又配合无间,一时间,詹扬竟不能将三人给逼退。
詹扬心急追那个凶手,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这三个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知道,这三个人是存心想要拖延他的时间,好让那个人顺利抽身。
这么会儿的工夫,那个人恐怕已经跑远了。詹扬想到这儿,更是连连使出绝招,想要逼退那三个人。
他们就像是看出了他的目的,不要命地阻挡在他的前面,誓死也要护那人离开。
邢洋见状,忙提着刀加入了战圈。
“詹大人,这边交给我,你去追那凶手——”
“邢捕头?”不是詹扬不放心,邢洋的武功是很高强,但这三个人功夫诡异,出手又奇快,他只怕邢洋一时招架不住,着了他们的道。
“詹大人,你放心去追凶手,这边我还挡得住——”
“好!邢捕头万事小心,这边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