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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放纵,顾朵朵很快擦干眼泪回到王氏身边,在这里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王氏的肚子渐渐大起来,行动也越发不便,顾安国最近又特别忙,除了县试在县里考之外,还有秋闱和大考需要准备,虽然离秋闱和大考还需要三年时间,但该准备的要早早准备。
这个时空的科举是最近一百年才发展起来的,不是很完善,而且顾朵朵觉得先帝这位穿越同行是理科的“文盲”,他发明的科举与中国古代有很大不同。
童试是第一道大坎,之所以称之为大坎是因为童试这一关便会刷掉一大部分人,原本做官是靠举荐的,也是因为如此,多数官员都被把持在大家族手里,或许是为了打破这种世家名人举荐带来的弊端,便有了科举。
只是,世事不能尽如人愿,这个时空的人虽然畏惧王权,但世家居多,皇权在世家的影响下也变得不那么至高无上了,不过历代皇朝几番努力,在激烈的争权夺利之下世家被迫勉强同意以考核作为选举官员的手段,但有个致命的条件,童试极为严格,顾朵朵在初步了解童试后感叹,真乃古代版高考。
不,简直比高考更加残酷,高考还有复读这么一说,一次不行补习第二次,而童试只能复考一次,不过一辈子与仕途无缘。
一群半大小孩,用比高考更加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能安然通过的都是妖孽,因此又有了一个直通车,那便是得到举荐,至亲之人举荐能免去童试,非至亲之人举荐可加二十分,按理说王正业不能免试,也不知顾安国用了什么手段免去了王正业的童试。
乡试又是一道大坎,这有些像初中考试,考的不是八股,也不是写写文章,而且考礼仪、算数、文理、音乐、军事,五科,别看少,礼仪不用说,一共三本厚厚的书,从礼仪的起源学起,每一个典故,每一个伟人,以及每一个细节,学下来不必任何一颗头疼。
文理则包括语和文,还有地理,算数也难学,算数自然必须学,坑爹的是这门学科还包含天干易学,这些顾朵朵一窍不通,幸好不用去上学,音乐包括各种乐器乐普,军事则比较简单,因为这个时空的军事太过单调,军事便沦为体育差不多。
这些都是极其难考的,当试卷上用文言文写了一句意思为:请写出某某伟人在某某一战中的心情,以及为后世带来的影响和意义时,这些答案是抄无可抄的,而且,若这伟人恰好是前朝某某常胜将军,被本朝某某皇族用反间计害死之类的,便更加不好写了,一个不小心文字狱等着你。
当然难不是顾安国给王正业走后门的理由,这个时空有个特点,考试的年龄限制特别严格,十四岁以上不得参加童试,十八岁以上不得参加乡试,二十二岁以上不得参加秋闱,二十七岁以上不得参加大考,除非遇到大孝,譬如顾安国当初便是因为守孝才推延了大考时间。
因此能过一关是一关,越早大考前途越无量,争的不过是一个起跑线罢了 ,不过乡试比童试要难得多,具体如何众说纷纭,顾朵朵也只是从只言片语中的传言来判断而已,当不得真。
有人说乡试是人生的第一场科考,这说法却是有典故的,也是颇有道理的。
王氏午睡醒来,见顾朵朵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无奈一笑,“朵儿,又走神了。”点点顾朵朵眉心,无限宠溺,“你啊,改日让你爹上书皇上,立一女子私塾,你学你师兄也去念书得了,整日呆呆的,哪一日真真傻了怎可是好?”
顾朵朵扶着额头,俏皮笑道:“娘就会说我发呆的时候,我聪明的时候怎不见娘夸一下。”缠着王氏的手,母女两笑开了。
“对了娘。”顾朵朵敛住心神,“师兄要乡试了,我准备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师兄补补。”虽然王正业有时候特别不会说话,但她只当王正业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自然不会真的计较,该为他打算的必会做好准备。
王氏摇摇头,“罢了,你要去便去吧,你师兄自幼无父无母,心里的苦不说,我们不能当做看不见,你且去,有什么别客气,咱们不在这不该省钱的地方省钱。”懒懒的歪在软榻上,自从怀孕后王氏便变得懒洋洋的了,总是不远挪步,眼帘大部分时间都是半睡半醒的样子。
得到同意,顾朵朵又吩咐留嬷嬷和桂香两人好生照看王氏,有嘱咐钟贵捡最好的药材给王氏熬安胎药,便带着阿琼、阿古以及那四名衙役,外带买回的三位大美人出门了。
白虎街热闹非凡,许是乡试将至,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顾朵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白虎街最大的多宝斋,多宝斋离府衙与府衙相隔三条街,算是比较远,阿琼为顾朵朵打伞,身后跟着的人也都人手一把伞,不可谓不张扬,只是顾朵朵生怕有人中暑,便让顾安国拨款人手一把伞,当然这项殊荣尽限她身边的人。
街上的行人一见顾朵朵立刻避开,有些人还低低议论:“这是谁啊?如此排场。”
“你不知道?”路人甲惊奇的瞅一眼问话的人,“这可是当朝状元如今幽州知府大人的长女,这是顾大小姐出来游玩了。”
“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也如此大排场?郡县都只配四名丫环,她倒好,也是四名,没有封号的女子不得配两名以上护卫,这顾大小姐居然敢配四名护卫,果真是胆大包天啊。”
路人甲后退两步,“兄弟是外地人吧?顾大小姐虽无封号,却已有郡县之实,来来来,找个茶馆,我给兄弟慢慢道来,话说那日青州——”
顾朵朵自是不会在意他人的议论,一路前往多宝斋,不多会便远远的看见多宝斋的巨大匾额,阿琼咦的一声,“小姐,今日多宝斋有些不一样,往日一见小姐都会有人远远来迎,今日怎么不见动静。”
只见多宝斋大门静悄悄的,门口一个守门的小斯也没有,大门敞开着,就是不见人,顾朵朵领着人走到多宝斋大门,视线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去,却是一个人未见,“进去看看。”
事情有些异常,衙役先一步顾朵朵走进多宝斋,“掌柜的,可在?还不速速来迎接我家小姐。”衙役这等凶悍的人物,话里不免有些跋扈,不过除了声音大些,倒是没什么过分的,人家一大男人也不能要求人家说话如猫咪是不,顾朵朵也就没张嘴。
可是当所有人都走进多宝斋的时候依然没见到一个人,目光环视一周,顾朵朵发现柜台上的账本还没来得及收,而桌子上的茶似乎才喝了一半的样子,而且大厅里的桌椅有好些都摔倒在地上。
整个大厅一片混乱,似乎刚刚被人大闹一场“人刚走不久,阿古你去外面问问看有人知道多宝斋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是。”阿古禀一声便折身出门,顾朵朵自顾坐在椅子上,目光一斜,地上有散落的珍珠,而且桌子上也有几颗小小的珍珠粒,似乎是珍珠链被扯断,拾起桌子上的珍珠陷入沉思。
不多会阿贵走进来,“小姐,门外的王二说多宝斋的东家被人告是卖假珍珠,被祁刺史的人带走了。”
“祁刺史的人带走了?不应该是带去府衙由我爹定夺吗?何时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麻烦刺史了?莫不是刺史就是用来管这些小事的?”顾朵朵脸立刻冷下来,这是赤luo裸的打脸,破案本是知府的事,刺史根本不用过问这种小事,而现在人家根本没提到顾安国这个知府,这只能说明有人在排挤顾安国。
阿古被顾朵朵的冷冽吓得急忙低下头,所有人也都跟着低下头,不敢在说话,“罢了,我们就看看祁刺史是如何当这铁断神探的。”
吩咐四个衙役将多宝斋的大门关上后,顾朵朵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赶往青龙街,府衙都没回,直接找了一户人家租用了轿子,半个时辰便感到青龙街。
刺史衙门比知府衙门大起码两倍,更加豪华,更加恢宏,雕梁画柱,只是此时顾朵朵没心情去观赏这如画美景,从轿子上下来后直闯刺史衙门。
守门的人自然是不认识顾朵朵,几把刀刷刷的横在顾朵朵面前:“刺史衙门,闲人免进。”
顾朵朵脸色立刻变得更冷,“你没看见他们吗?”指着身后的衙役护卫,“我们是知府府衙里的人,识相的让开,不然休怪本姑娘拿你问罪。”声音冰冷,神情桀骜,在刺史衙门守门人看来这女娃太过于乖张跋扈,而顾朵朵身后的丫环护卫则觉得这才是大小姐该拿出来的气势。
人都是奇怪的动物,没有所谓的好与坏,凡事都是相对的。
不过顾朵朵这招固然还是有些用处,她面色一冷,一副你得罪我你就死定了的,表情,顿时让守门的士兵犹豫起来,他们可只是小人物,得罪得起这看上去嚣张跋扈的知府大人的女儿吗?
阿琼见还是不放行,立刻挺着小胸脯狠狠道:“狗奴才,还不放行,我家小姐你也敢拦,瞎了你的狗眼!”
“你算什么东西,小爷说了闲人免进就是闲人免进,我管你是那个大人的小姐,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阿琼的话反而激起了士兵心里强烈的自尊,他们可不是奴才,他们是士兵,怎荣一个下人在自己面前放肆,因此二话不说刀一挥,拦在顾朵朵面前再也不动。
士兵的动作气得阿琼想哭,她本就是胆儿小,好不容易学会仗势欺人,还失败了,急切的求助于顾朵朵,生怕顾朵朵怪罪她。
顾朵朵轻轻摇头,眼神落在似锦身上,似锦颇有眼力劲,款款从顾朵朵身后走出来,“这位小哥,麻烦放我家小姐进去可好?我家小姐可是有大事造访的。”
似锦巧笑嫣然,身材火辣婀娜,一笑一颦颠倒众生,美眸流光流转,胜雪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莹莹之光,又逢盛夏,似锦身上的衣裳薄薄的,玲珑身躯如魔咒般在士兵面前晃动。
就在守门士兵口干舌燥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盛夏的了无活力,犹如一注凉水迎头灌来,“好一个佳人如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