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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冬儿不禁愧疚的低下头,局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蓉没有责怪冬儿,而是走上前将冬儿手中的剪子取下,放回桌子上,又就着桌子上缝制口袋剩下的布料,剪下,替冬儿包扎了伤口。
冬儿眼眶红起:“小姐对不起。”
柳蓉将伤口包扎完,打了个蝴蝶结,继而对着冬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不错,脖子上带上个蝴蝶结,模样不知不觉间竟变好了。外人看到这样子的冬儿,指不定就有人愿意娶你,不至于嫁不出去了。”
冬儿被柳蓉一取笑,忘记了难过,忍不住跺脚:“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取笑我。”
柳蓉笑眯眯的开口:“我不取笑你,我取笑谁,从小伺候我到大的,可就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丫鬟。”
冬儿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酸:“冬儿刚才口不择言了,小姐……”
“好了,多大点事情,又开始眼红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收拾收拾,一会便去休息吧。”柳蓉对着冬儿缓缓嘱咐道。
说完才又走到孝衣前,对着那微微有些小的布口袋比划着,完全无法下手,想到自己那能拿缝合针的手,却拿不了绣huā针,不禁再一次鄙视自己。
冬儿却是快步上前,抢过柳蓉手中的孝衣:“让……让奴婢给小姐缝吧。”
说着话,就着烛光重新拆了线,对着孝衣重新缝合起来。
夜,更重了,屋子里,烛光摇曳……
第二天一早,钟姨娘见到冬儿时差点没吓一跳,只因为冬儿眼睛红肿红肿的,不禁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柳蓉笑着看着钟姨娘:“娘,您还是别问了,冬儿恨嫁了,所以哭了一晚上呢,可惜遇上了我这么个主子,要守孝三年,这倒好,她也要跟着守孝,就伤心了一晚上。”
冬儿跺脚,眼睛里挂着泪水,又忍不住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钟姨娘不禁摇头:“若是想嫁,告诉我便成了,是你家小姐守孝,你反正也不需要,我回来托人帮你问问就是了。”
冬儿本来伤心的不行,却被自家小姐弄的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愧疚不知不觉散去。
柳蓉见差不多了,就唤了冬儿,一起到大堂,大堂门口已经和昨日完全不同,此刻贴上了长幅帛书,上面写着太夫人的姓氏,门报儿下还挂着准备好了的凹字形楮钱纸,就是那种用白纸剪扎成的长条穗状的纸钱。
据说这种纸钱是根据死者年龄来的,一年一条纸钱。
大夫人就在门口忙碌着,却不见应该出现的老侯爷,柳蓉不禁皱眉,赶忙派了冬儿去打听,从胭脂嘴中才知道,大夫人是担心老侯爷再受刺激,死活不叫老侯爷过来。
虽然这样不合礼数,却也能理解大夫人的想法,如此却是大夫人一个人劳累了,既要忙碌丧礼,还要承担可能出现各种情况的压力。
胭脂告诉柳蓉,太夫人的灵柩已经放在大堂,大夫人早就吩咐下来,看到她,便先领她在大堂前跪着。
按照辈分跪下,祭奠的客人就来了,茶博士一位位通报,都是柳蓉没听过的名字,大约是文定侯府的姻亲。
不一会,就听到左庭轩三个字,柳蓉抬头,便见左庭轩带着两个人走进,一旁的大夫人瞬间脸色一变,赶忙迎上前,将几人带出了大堂,刘大*奶也跟着起身上前。
柳蓉隐隐约约听到大夫人有些冷淡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对她那便宜父亲寒了心。
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让小丫鬟带着柳蓉的便宜父亲和二叔离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两个人到堂前守孝。
直到两个人走了,大夫人才对着左庭轩感谢。
“要谢就谢三小姐吧,是她让我替她找你们附上这两位老爷的。”左庭轩淡淡的说道。
大夫人点点头,对着左庭轩认真的说道:“柳蓉为文定侯府做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文定侯府都会记得的。”
一旁看着大夫人不断说着柳蓉好,刘大*奶却是恨的咬牙切齿,丝毫没有对柳蓉让左庭轩将自己丈夫找回来,有任何感激。
不过对着左庭轩,却是挤着小脸也跟着大夫人感激。
左庭轩却是疏远的点头,然后重新进入大堂,就着茶博士的话,对着太夫人的灵位行礼,行完礼,对着柳蓉挤眉弄眼,弄得柳蓉有些无奈,才装着面无表情的离开。
一旁的刘大*奶嫉妒的就更厉害了,忍不住训了身旁的柳茗一句:“你瞧人家,再瞧你,这么好的人在面前,你怎么就不能搭上关系!”
柳茗被一训,心中本就有着很多憋闷,对柳蓉就恨的更加厉害了。
柳蓉却是完全不看她们,只低着头,跪在最〖中〗央跟着所有人哭灵。
“腿好疼,这究竟要跪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突然,左侧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柳蓉挑了一下眼角,便见柳璇对着身旁的柳芙开口,柳芙大约是安抚了一下,柳璇才没继续说,面上有气无力的哭着,还不时的用衣袖间藏着的东西擦一下眼睛,让眼睛变红,只是神色里却有不耐烦。
柳蓉跪在中间,所有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禁看向堂前的灵柩,也不知太夫人知道自己死后,最疼爱的人连半日跪灵都不耐烦,连伤心的眼泪都要作假,会是何感想。
想着,柳蓉不禁看向太夫人最疼爱的另一个人,刘大*奶,这才发现,她那便宜父亲竟已经换好了孝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到了灵堂,这会正听着刘大*奶说话。
而刘大*奶也不知道说着些什么,说话间还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神色十分不好,就是宾客上前进礼,也忘了回应,还是大夫人回的,直到大夫人瞪了一眼,才低下头干巴巴的哭着。
就在这个时候,茶博士大声念道:“甄二夫人、甄府小姐、秦府三小姐到了。”
柳蓉听到最后一个人,不禁一呆,抬起头,恰恰对上秦兮意味不明的眼神,不过这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继而便见甄二夫人对着她点头,甄小姐有些担心的望着她,直到她点头回应了一下,才跟着甄二夫人离开,而秦兮却没有快速离开,而是缓缓的走向柳蓉。
刘大*奶见丞相千金都只关注柳蓉,丝毫不关注自己的女儿,就更加不高兴。
秦兮走到柳蓉身旁,微微行礼:“柳三小姐光彩依旧,似乎比年前更要美了,只恐怕是笑不过今日的丧礼了。”
说话的声音刻意,只有柳蓉能听到。
柳蓉却是眼睛都没抬,淡淡的开口:“秦姑娘竟然被丞相大人放出来了,是面壁的时间到了,丞相大人放心秦姑娘你不会在府外多惹事端,和那不三不四的人搅和了吗?”
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身旁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两人。
秦兮面色瞬间难看:“柳三姑娘倒是淡定,不过灵堂之前还是孝顺一些好,这眼泪还是多流一流的好,我看现在要哭就赶紧哭吧,别呆会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秦姑娘多虑了,太夫人在的时候待府里的姐妹最是好,太夫人如今过了,也就没人疼我们了,我们怎么可能哭不出来呢。”柳蓉淡淡的一语双关的说着。
秦兮深深的看了眼柳蓉:“希望你一会还能这么说。”
说着话,秦兮快步向外走去。
所有宾客都不禁面面相觑,忍不住看向大堂中跪在最中间,看起来不起眼的柳蓉,有那不知道的,更是询问,敢这么和丞相千金说话的人是谁。
刘大*奶看着柳蓉面色一沉,她想巴结还来不及的人,柳蓉竟然如此不屑一顾,还如此得罪,忍不住开口便对柳蓉训斥:“柳蓉,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宾客来了,怎么可以这般态度,你难道不知道对方是丞相千金,你是不想文定侯府好过了是不?”
“我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就是不想文定侯府好过,不害文定侯府家破人亡,就不罢休!”刘大*奶一句连着一句:“当初知道这样,就该将钟姨娘和你一道处理了!”
所有人听着刘大*奶的话,不禁议论纷纷。
柳蓉眉头皱起,她本就有些烦躁秦兮最后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没想到刘大*奶竟然这会还找麻烦。
“闭嘴!”柳蓉抬头便要开口,却被大夫人抢先一步。
大夫人对着刘大*奶低声喝斥,府中发生那么多事情,最后都是谁处理了的,她这大媳妇重要的时候不出现解决事情,只会闹麻烦,这会还如此不顾场合,在宾客前凭的丢文定侯府的面子,大夫人本就已经忍不住了,这会听刘大*奶说柳蓉,终于忍不住喝斥。
喝斥完,大夫人才关心的看向柳蓉:“没事吧?”
刘大*奶见大夫人如此维护柳蓉,面色难看:“娘,我哪里说错了,今日可是她惹事情了,我难不成作为嫡母,连管庶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柳蓉会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只要照顾好宾客就是了!”
刘大*奶一听大夫人的话,面色变得难看,从前太夫人压着大夫人,她合适被大夫人管过,这会却是直接当着宾客的面,不依不饶起来。
不断的哭闹着说大夫人连她管教庶女都不让。
宾客看着刘大*奶,不禁面面相觑,这不是太夫人的丧礼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文定侯府看来是真不行了,连丧礼的大事,都这般闹腾,太夫人走了,恐怕整个府邸也要熬不过去了。”
“就是,我听说,昨日有人找了所有文定侯府的债主,打算今儿个到文定侯府讨债呢。”
“真的吗?”
“那还有假,我看她们也就是自己再闹一下,不多久,就完了。”
一时间,大*奶自己闹着,宾客窃窃私语着,丧礼的大堂乱成一团。
“给我闭嘴,难道不知道今日是太夫人的丧礼吗?”就在大夫人被刘大*奶气的不轻的当口,突然一声喝斥响起,老侯爷一身孝服竟是走了进来,将将走到灵柩之前,对着刘大*奶冷冷的便是一句:“若是你再不知礼仪,也不用再等什么,今日我便让重权以不孝,休你出门。”
“爹,我……”刘大*奶一直就怕老侯爷,听到老侯爷的话,吓得赶忙开口解释,若是被休了,没了大*奶的地位,她以后还怎么活。
大夫人不禁站起,担心的看着老侯爷赶忙迎了上去,柳蓉也不禁担心的站起身,老侯爷的身体,恐怕是不能再受刺激了,这会来,见好好的丧礼闹成这样,不要承受不住才好。
老侯爷对着担心的柳蓉点了点头,却是没看刘大*奶,完全不搭理刘大*奶,只是转身对着所有客人道歉:“不好意思,叫大家看笑话了,我母亲的丧礼,大家能来,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宾客们一向敬重老侯爷,赶忙客气。
老侯爷说着,走到太夫人的灵柩前跪下,大夫人也跟在老侯爷身旁跪下,柳蓉想了想,重新跪下,没有上前,只是除了思考秦兮刚才的话外,还分了几分心思注意老侯爷的情况,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还好这当口,教养姑姑常姑姑来了,又有威北侯夫人领着小屁孩来了,最后竟是连平昌侯府夫人也来了,只是来的时候,看着柳蓉的眼神十分诡异,叫柳蓉都忍不住皱眉。
就在行礼快要结束,到了快送丧,所有人都觉得不会再有问题的时候,大堂外面突然出现一阵慌乱。
“赶紧还银子,听说文定侯府已经变卖家产,这是要败了,赶紧把我们的银子还给我们!”
“我听说世子柳重权回来了?还不快将世子交出来,他可是欠了我十万两银子!”
“绣房的帐还赊着,赶紧先把我们绣房那批布料的银子结了!”
随着外面的声音传来,一个小丫鬟快步走进:“不好了,那日要债的人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一堆一样要债的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