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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逸亲王府并未传出任何消息,也未有任何动作,就好似初三那日的晚上,任何事都未发生一般。
大年初五这一日,茗叶轩一大早便重新开张了,过了个年,楼里再次热闹起来,许多人一早就过了来,喝茶的喝茶,听书的听说,欢声笑语不断。
临近午时,福禄坐着轿子到了茗叶轩门前,下轿后他神色匆忙地进了楼里,直接寻到掌柜,焦虑问道:“掌柜的,你家少东家可在?”
不过两日,福禄看着便憔悴了许多,神色间是藏也藏不住的疲惫。
掌柜的自然是识得福禄的,当即客气笑道:“福禄公公寻我家公子何事啊?少东家这几日并未过来楼里。”
福禄探究地打量掌柜几眼,似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好一会后,幽幽叹了口气,道:“劳烦掌柜的,若是沈七小公子过来楼里,还请掌柜的转告一声,我家王爷病了,整日茶饭不思,还请小公子上门劝劝。”说罢又是接连叹了几口气。
掌柜的眼中快速闪过一道亮光,弓着身子连声应道:“好嘞,到时少东家一来,小的便转告小公子,福禄公公放心。”
福禄点了点头,留下几锭银子,又匆忙离开了。
一个伙计见状凑了过来,低声道:“这说的还真像回事,竟提也不提娴侧妃三个字。”
掌柜的继续拨算盘,道:“行了,做你的事儿去。在小姐面前别多嘴多舌。”
伙计忙捂住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见。”溜溜达达做事去了。
掌柜的只将福禄来过的时告诉了十二。
十二听后摸着下巴道:“看来逸亲王猜到小姐是被我们藏起来了,只是今日那福禄公公过来,就不知是不是逸亲王的意思了。”
掌柜赞同地点头,也若有所思道:“我是觉得那福禄公公是自个儿过来的,毕竟王府没有传出半点消息。看来逸亲王并不打算将小姐带回去。不过这更让人费解。”
闻言,十二叹了一声,道:“这其中的缘由,就不是你我能知晓的了。”掌柜的点点头,也叹了一声。做自己的事去了。
顾安年在茗叶轩的后院里待了几日,期间她只见过沈千与十二。
她没有去打听外面的消息,即便如此,她也猜到了外面的情形。先生没有另寻他处隐藏,那就说明这里还很安全,而这安全。自然是因着宋祁那边并无动静。
宋祁的毫无反应,让她在庆幸的同时,又隐隐有些难过。
体会着心中的苦涩难过。顾安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她自己要离开,现在却又因为宋祁的不寻找而感到难过,让她自己都不由想骂自己一声犯贱。
好在这份难过她还能压制的住。不至于让计划半途而废。
又过了两日,逸亲王府依旧没有半点动作,倒是吴婷儿悄悄来了一趟,告诉了十二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婷儿说宁秋霜偷听到了三皇子要迎娶顾安锦,以及顾安锦与洛靖远私奔的消息,随后huā了大价钱雇了一批杀手,要追杀顾安锦。”十二把吴婷儿告诉他的消息转告给顾安年。
听完十二的话。顾安年皱紧眉头,问:“可知道是哪里的杀手?”
十二颔首,道:“宁秋霜能寻到的,自然都是些下三流的角色,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顾安年满意地点头,十二做事她还是放心的,顿了顿,她又问:“那洛靖远呢?”
十二想了想,道:“听婷儿的意思,宁秋霜似乎并不打算对洛靖远如何。”
闻言,顾安年冷笑一声,道:“也不知宁秋霜可是还对洛靖远有几分意思,才会如此。”
十二转了转眼珠,道:“小姐,我们可要把那些杀手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安年摇了摇头,笑道:“不急,你让人继续在暗中盯着,待寻到人再解决也不迟。三皇子与永济侯府那边,你也分别派个人去盯着,一有消息就马上来报。”
十二脑子一转,便知晓了她的用意,嘿嘿笑道:“还是小姐英明。”
顾安年淡淡一笑,眼中恢复了少许神采,见她恢复了些精神,十二暗地松了口气。
沈千拜托了一些江湖朋友帮忙留意顾安锦与洛靖远的消息,顾安年又派了人盯着宋璟与顾之源,以及宁秋霜那边的动静,结合这几方的势力,要调查出顾安锦的藏身之处并非难事。很快,便有派去的人来报信,说是三皇子那边已经查到了顾安锦两人的下落。
得到消息后,沈千与十二便立即赶了过去,将已经被抓住的顾安锦与洛靖远救了下来,带回了茗叶轩。
顾安年易了容,并不怕被顾安锦与洛靖远察觉异样,在沈千与十二带着两人回到茗叶轩时,她还过去搭了把手,扶了一把受了伤的洛靖远。
在外躲藏了几日,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惶恐不安,顾安锦消瘦憔悴了许多,只是眼神却比以往镇定坚强许多,除了眼眶有些发红,脸上并未有泪水。顾安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心底忍不住感慨她终于长大了。
顾安锦与洛靖远被安置在了一处厢房里,沈千替洛靖远疗伤上药,顾安年在一边打下手帮忙,看到洛靖远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刀伤,顾安年有些不忍直视。
看来与宁秋霜只要顾安锦的命相反,宋璟是不管洛靖远的死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宁秋霜与宋璟两人果真是绝配,同样都是可以为了自己,置曾经的姐妹朋友于不顾。
顾安锦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似是再也忍耐不住,捂着嘴流下泪来,看着她无声哭泣的模样,顾安年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洛靖远虚弱地对顾安年点头致谢,对顾安锦安抚道:“锦儿莫要担心,我无碍。”他这一说,顾安锦反而哭的更凶了,顾安年颇觉无语。
上好药,沈千与顾安年便离开了,让刚经受了磨难的一对小情人能单独相处。
顾安年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沈千去了堂屋里,她知晓沈千有话要对她说。
果然,进了堂屋刚一坐下,沈千便开口道:“如今顾安锦也寻到了,待洛靖远伤势稍稍好转,我们便离开京城。”
这不是在询问顾安年的意见,而是决定,顾安年不能辩驳,只能点头道:“好。”
沈千提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宋祁受伤的时,好半晌后,终是打消了念头,摆手道:“夜深了,你也挂心了大半天,回房休息去吧。”
顾安年乖顺地颔首,起身告辞回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千低低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顾安年与沈千刚洗漱完到堂屋用早膳,洛靖远便在顾安锦的搀扶下过了来,见了两人,洛靖远行了个大礼,感激道:“多谢先生与小姐出手相救,此等大恩,在下无以为报,还请先生与小姐受在下一拜!”说罢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顾安年无动于衷地继续喝粥,只轻轻瞟了洛靖远一眼,倒是沈千仿似对洛靖远印象不错,见状上前将洛靖远扶了起来,笑道:“洛公子不必多礼,在下与……小女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解释的说辞顾安年早已想好,沈千只需照着说出来就是。
“不瞒二位,在下乃是陆方伯的师傅,方伯感念顾三小姐的知遇之恩,是以便恳求在下在顾三小姐危难之时能出手相救,是以,在得知顾三小姐离开侯府后,在下便一直在寻找三小姐的下落,希望能借此机会,替方伯报答顾三小姐的恩情。”
顾安锦恍然大悟,又惊又喜,惊呼道:“原来是陆公子!”随后便将自己助陆方伯拜齐大将军为义父之事告知了洛靖远,末了,赧然道:“小女子原是为报答陆公子的救命之恩,才会在舅父面前引荐,却不想此次又托陆公子的福侥幸逃过一劫。”说着竟落下泪来。
“这便是因果循环,好人有好报。”一直在喝粥的顾安年突然出声道,顾安锦一惊,望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温柔,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洛靖远闻言连连颔首,却依旧感激万分,拱手道:“不管如何,先生救下我二人性命,这份恩情,在下永生难忘,在下……”
“如今不是议论报恩的时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京城为好,不然那些寻你们的人,迟早还会再找过来。”顾安年打断洛靖远的话,她还真是受不了这个书呆子。
“小女所言极是,为今之计,是离开京城。”沈千颔首。
“可是靖远他……”顾安锦担心地望向脸色苍白虚弱的洛靖远。如今靖远伤势未痊愈,实在不适宜长途跋涉。而且,若是路上再遇到歹徒,她们该如何是好?
“顾三小姐不必担心,在下略懂医术,只要洛公子伤势稍稍好转,在下并能保他一路无碍。”沈千许下承诺。
“先生的意思是?”洛靖远惊讶非常。
“爹爹的意思是我们会陪同你们一起离开,你们有想好要去何处吗?”顾安年道。
“这、这怎么使得,岂敢劳烦先生……”洛靖远连连摇头,顾安锦脸上却是露出几分欣喜,只是并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