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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兮很好奇这个所谓的南华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不但能拿出上好的松石,还能拥有最坚硬的金刚石,这一点又让杨若兮对之前顺和地理志上的地方产生了怀疑。
后世松石多产于湖北襄阳地区,钻石却多产于南非,在山东地区倒是偶尔得见;这南华不过是顺和朝以南过海后的一个弹丸之国,怎会同时有这么多的奇石怪玉出产?这么一来,她想找的各种玉石是否还在原地?
“姐姐你刚才说这叫‘钻石’的东西是切割利器,可以轻易的切开别的玉石,那能够切开昆吾石吗?”杨思睿想着驿站里那些个小国的使者就有些吹胡子瞪眼,圣上派了他和礼部的官员好说歹说才将那些人挪到了西市那边的备用驿站,一个个的不像是来顺和上贡的,倒像是来顺和享福的。
杨若兮看路悠冥笃定的模样基本确定宫里的昆吾石便是后世的金刚石,要切开金刚石当然非钻石盘莫属。当然,要想切割好一颗钻石必须要根据钻石的折射率和色散率,要想切割好具有极大的技术难度,杨若兮没实际操作过,自然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法。但现下南华国的那些人只是要求切开那颗金刚石,可没说要切成什么模样;她有一张在边缘涂有钻石粉及润滑剂的磷青铜圆片,那可是专门用来锯割钻石的,取出来装在如今韩千手手里的那个切割打磨机上面便能做到。
念及此,便顺着杨思睿的话回道:“怎么不能!而且咱们三姥爷那有一件工具就能轻易切开那所谓的昆吾石。”
“不可能,昆吾石早在之前便送到了内务府,这么两年,那儿的匠人、匠师们早已放弃了寻找剖石的方法。”因着此次南华国的一系列不寻常举动,路悠冥也是让人暗中调查了不少事情,对这些消息还算是尽在掌握当中。听杨若兮如此轻描淡写的便说了韩千手能够剖开昆吾石也是惊了一跳。
“六皇子多虑了。借给韩千手前辈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隐瞒此事;想必这剖石的工具就是我等曾经在沧澜溪庄子上见着韩前辈使用的那件吧!”段皓庭的心思百转千回,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此去青州开采玉石矿脉差的便是人手,若是有此等剖石利器,人手不足便可以用工具取代,不但少了人工佣金的支出,就连消耗也会好上许多;又看了一眼凝眉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杨若兮,段皓庭心里一跳!韩千手是去了沧澜溪的庄子才拥有了那件古怪的器具,她又能画出这许多鬼斧神工的工具画作来。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杨若兮诧异的望了眼帮她说话的段皓庭。为着他这极有道理的一句辩驳报以感激的一笑。段皓庭略一楞,也随之露出个阳光的笑容来。
这相视一笑的时间不过是一闪而过,别的人都想着怎么挫南华国人的傲气没有在意。只有一直偷偷关注着杨若兮的玉瑾然偷眼看了个清楚。方才见杨若兮“听话”心里不免得意,谁知道转眼她就和人勾勾搭搭的像什么样子?
杨若兮哪里知道玉瑾然天马行空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她的事情,上挑的凤目中闪过一丝算计,对路悠冥福身行了一礼道:“外祖是被赶出内务府,怕是没脸再回去为皇上和六皇子殿下分忧了。”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想赶就赶,想用就用!杨若兮知道杨思睿作为忠君之臣说不出这番话来,她倒是无所谓,仗着“女流之辈”的大帽子先行将路悠冥的请托给堵死!你们要请我家姥爷进宫为国效力是吧?行,先给人平反了再说。
艾敬轩略一想也是想通了此节。以后韩千手是要在首饰铺子里担当大任的,上次如若没有杨若兮雕琢翡翠需要帮手,这个老头早就成了废人。现下若是路悠冥有心招揽杨家入伙。自然会给韩千手寻个拿得出手的出身。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是杨若兮所擅长的了,留了杨思睿继续和艾敬轩几人商讨,准备去映月斋给韩千手先露个底,别到时候宫里有什么指令下来他措手不及。
“行吧,左右今后有什么事情再和你商量便是。”艾敬轩看了看天色。回头看了一眼玉瑾然像是笼罩了乌云的俊脸,“表弟。你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商量完事情送你回府还是让李全两个照顾你出去转转?”
“我这副样子去哪转?”玉瑾然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使力一瞪,气艾敬轩竟然这么不识时务,要是被人瞧见他英明神武的玉少如今连走路都要靠着别人还不知道笑成什么样,虽说没多长时间就能依然健步如飞,可他还是怕被人指指点点面上过不去。
艾敬轩心里大骂了一句“呆子”!好心好意想要给他制造个机会怎么这么不识相,伸手拢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冲着正和杨思睿叮咛着什么的杨若兮呶呶嘴,挤眉弄眼的摊派着玉瑾然道:“表弟啊,那日听闻你受伤之时祖母手里正握着簪子,激动惊怕之下都将簪子给捏断了,我本想这几日就给祖母补上,无奈分身乏术啊!”
换做稍微灵透点的人物哪里需要说得这么直白,可玉瑾然的性子直率,肠子也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正盯着杨若兮开门出去的背影伤神呢,听艾敬轩这声情并茂的一说好在还没迁怒发火,只是翻了翻白眼,“那就等你抽空了给她买呗!一点孝心都没有。”
“咳咳咳……”艾敬轩这下是开始了真咳,脸上的红润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尴尬的。
“是啊,瑾然说得好,敬轩你身为嫡孙怎么能因为分身乏术而疏忽了舅母!这几日不是正和杨小姐商量首饰铺子么?难道连开口求上一根簪子也耽搁时间?”路悠冥不知内情,也跟着微微带着责备的口气数落了艾敬轩一顿,末了还转向了玉瑾然也黑着脸教训道:“瑾然说风凉话也是不对!舅母为了你没少操心,你不但不思报答还如此奚落是为不孝!既然已经出了府,让侍卫陪着你去选两样礼物,今晚送去开国侯府!”
说实话,玉瑾然来京城相熟最早的只有这温温和和的路悠冥一人,最近才新添了开国侯府一家,他虽然鲁莽好面子、霸道又任性,但其实并不是愚笨无知,别人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多两次也是心里有数的;可被路悠冥当着这么几人训斥还是觉得被落了面子,眉毛一竖,面上怒色不自觉的就显露了出来,眼看就打算不顾有别人在场就要顶撞路悠冥。
艾敬轩忙伸手推了他一把往门边走去,“表弟,为兄今日是真的没时间帮祖母选簪子了,左右这边离着杨小姐的映月斋不过隔了一个对街,不如你代为兄去选上一支,银钱改日结给你。”
“谁稀罕你的银钱!”玉瑾然总算是醒了神,面上闪现一丝潮红,“不用你推我,李全、周远!你们两人去哪偷懒了。”
艾敬轩回头便对上路悠冥审视疑问的眼神,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应付完这边还有那边,何时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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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然被李全和周远抬着下了茶楼便直奔映月斋,和杨若兮前后脚进了门。
“这位爷是打算买点什么?”段大掌柜的不认识玉瑾然,只觉得玉瑾然衣衫上好气质非凡,一看就是有钱人,拱手行礼笑得满面褶子。
玉瑾然看了一圈没发现杨若兮的身影未免有些失望,对段大掌柜的问询更是爱理不理的别过头哼了一声。
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让顾客满意!这是杨若兮在映月斋重开之时留在铺子里的信条,即便段大掌柜对玉瑾然的无理有些恼怒,但面上还是丝毫不显,笑着又问了一声。
“什么破烂货色,怎么拿得出手?”玉瑾然这一眼已经扫过了整个一楼的格局,三方柜台后放置的托盘也被他看了个清楚。
映月斋原本走的便是中下层人路线,这一楼人来人往之处又岂会摆放什么贵重货色,无非就是十来文一枚的木头簪子、半两银子的铜器首饰,又怎入得了玉瑾然的眼。
段大掌柜的也不生气,陪笑着对着楼梯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有所不知,这一楼摆放的本就是普通首饰,不知公子是打算选些什么物件?小的也好帮你看看是上二楼还是三楼仔细商谈。”
杨若兮还说过,没意见的顾客也就不叫顾客,应该叫捧场客了;但开店卖货,最容易遇上的反而是东挑西拣的拗客,能将这类客人征服,让他掏钱买货那才是成功。眼前这位爷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正是属于杨若兮所说可以“痛宰”一顿的豪客;念及此,段大掌柜的笑脸更谄媚了!
“这位公子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开在东市的映月斋!这一楼虽然没什么好物件,二楼的金银器物还算精巧;实在不行,咱们三楼还有限量出售的精品首饰,那可是件件都出自名家好手!巧手神匠您知道吗?他可是咱们铺子的镇店大匠师。一般人来店里这事儿还不一定告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