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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樵夫发现的山洞入口在一个树洞之下,入口极窄,且又有茂密的灌木丛所遮挡,当日若不是他追着那只狍子跑了半日心头上火,否则断然不会跟着进入这树洞当中的。
进去之后是一段仅容成人弯腰才能通过的甬道,从里面偶尔吹过凉风来看,这洞口一定是别有出路。
“杨小哥忍耐着点,走半柱香的时间便能看见那些亮石头了。”张樵夫略显兴奋的说道。这处奇怪的地方是他偶然所得,原以为看着就鲜亮的东西能卖不少钱,连镇上这小地方都没去,连夜赶去了绵州城,哪里知道这东西人家不过出几钱银子,还不够修补他为了敲碎石头崩坏的锄头。好在这身后的杨小哥似乎有些女气,旁的不喜欢,就喜欢这亮晶晶,又不是玉石的东西,给了他十两银子带路钱。他是个老实人,心下愧疚之余路上也越发照顾得周到。
杨若兮只是知道水晶多是生长在地底下、岩洞中,需要有丰富的地下水来源,地下水要含有饱和的化学元素二氧化矽,同时此中的压力约需在大气压力下的二倍至三倍左右,温度则需在550-600℃间;此时行走在此间她倒是一点灼热的感觉都没有;倒是身旁的甬道中有一种浅浅的硫磺味儿,也不知道多少年前这儿是不是一个火山口。
眼前渐渐开朗,待得能见着人影后四人来到了一个拥有一条地下暗河的溶洞中,溶洞不是很高,也没有杨若兮想象当中那么宽阔,约莫十来个平方的洞里即使因为有暗河也散发着一股熏人欲呕的臭味,地上一堆烂草边上杂乱散放这几块骨头,也看不出是什么野物留下的。
其实从暗河尽头和身后根本没任何光亮透入,能让人模模糊糊看清洞内情形的便是四面山壁和顶上闪烁的星光;说是星光,仔细一看,分明便是没有经过打磨的水晶柱,有的伸出两尺有余,有的只是在黑暗中露出一点星芒;就连地上也有星星点点透出,不远的地上才散碎着零星拇指大的水晶,估计是张樵夫挖的时候蛮力太大的缘故。
“杨小哥,就是这儿了。”张樵夫看不清杨若兮震惊的表情,顾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抽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呵呵笑道:“今儿这儿倒没有我第一日进来之时臭了;三年前咱们村子在山上打死了两头大虫,估计这儿曾经就是它们的巢穴,它们死了之后这边就成了别的野兽藏身之地;畜生住的地方的确味道不好,也难为小哥了。”
杨若兮借着伸手捂鼻子的机会将空间里的空气清新剂拿在了手中,也不敢张嘴和张樵夫搭话,先摁动开关不由分说往这十几平米撒了一遍,这才略略觉着舒服点,抑制住见到此情此景的激动,深呼吸一口大气:“这座山头有主吗?”
杨若兮来到现在这个身体之后得到的也大多是一些关于原身本身的记忆,原身除了认识些人外可没什么为人处世的经验,对着顺和朝的风土人情也只是略知一二,也难怪此话一出不但张樵夫愕然,就连丁胜和吴青也齐齐笑了:
“像这样的山头都是无主之物,里面的东西谁看得上眼尽管取用便是。”
吴青被派到杨家,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补充道:“杨小……少爷只要确定这东西能用,自然随意取用。”
这种天然的水晶生长地可遇而不可求,这儿的温度虽然是要比外面高上一点,但要想这些水晶继续生长已是不能,倒不如方便了天意珠宝店又多一样玉石进项。
如此多的资源,她想的可不止是首饰一样进项,水晶杯、水晶瓶、水晶摆件,玻璃这东西她自认没办法做出来,但只要有水晶大量的出现,她的玻璃柜台是不是能有朝一日面见天日?打造顺和朝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珠宝店指日可待。
就在杨若兮停留在靠山村就地想办法怎么挖掘洞中水晶以及号召当地人积极发现稀有玉石时,京城那边的玉瑾然此时却是闹翻了天。
那日闯宫之后他便被皇上派去的两位侍卫严格看管了起来,玉朝云自然又气又怒,问了缘由;玉瑾然倒也光棍,直接便说要娶杨若兮为妻。
听着儿子要娶妻,玉朝云自然高兴又满意,谁知道多问了两句后才知道杨若兮不过是个和离妇人;虽然玉朝云没有艾贵妃和六皇子那样非要给儿子娶个高门大户闺秀的想法,但也不至于就允了玉瑾然娶个别人穿过的破鞋,他的脸还往哪搁?
父子俩的大战再次开端,文氏起先倒是想劝着玉朝云将玉瑾然出族,可宫里两位侍卫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们是来奉命监督玉朝云“管教”儿子的,也就是说皇帝心里玉瑾然可是玉家的儿子。这么一来文氏便不敢说什么了,多看着父子二人因为这事闹得府里鸡犬不宁,她倒也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听了外间几天的闲话后她在玉瑾然面前露了口风:杨若兮因为穆清风的成婚已经伤心回祖籍。
玉瑾然也不管那一瞬间心里又酸又涩是个什么原因,他早就打算和艾贵妃、玉朝云卯上了,他们越是觉得他不该娶杨若兮,他越是不服。得了消息哪里还坐得住,当天就闹得更狠的,甚至开始绝食。
文氏不知怎么回事,晚上有意无意的帮忙竟然让他摆脱了宫中的侍卫一个人偷跑出了玉府。这人一旦用了心倒也不傻,去天意珠宝店也不敢在艾敬轩面前露面,身无分文的他先是用身上的上好丝袍给人换了粗布衣裳,让那人见了杨思睿,用手里有珍稀玉石想做几套首饰的借口套出了杨若兮的真实去处;得知杨若兮只是出门迎接杨逸杰回京他也没松一口气,因为丁胜竟然跟着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侧门回府牵了一匹马,还抢了看马老倌身上的几两银子就往绵州追去。
算着时间,杨若兮已经出发了四五日,估计都在绵州上船取道新洲了,想着那丁胜和杨若兮日夜相伴,也不知道抱了人几回,气得连觉也顾不上睡,四日的路程被他两个日夜便赶到了绵州。
绵州码头一如既往的忙乱有序,玉瑾然此时一身粗布衣衫,看马老倌身上那几两银子在他吃第一顿饭后就打赏给了称赞他玉树临风的老板;两天两夜除了路上看到的一汪泉水,他是粒米未进;好好的一个翩翩佳公子在看到码头忙碌盛景时已是憔悴落魄不堪了。
码头上此时正有两艘客船在上下客人,另有一艘货船在旁边装货;玉瑾然没管下客的那艘小船,驾着马直接来到了上客的大船边上。
船上桅杆挂着高高的一面大旗,上面正写着“新洲”二字,可见这艘船正是赶往新洲;玉瑾然的运气还不错。
栈桥尽头处一个管事样的人正坐在一张条桌后双手环胸,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每一个登船的人。上着上着,人流却是突然断了,管事的皱眉抬起了头望向岸边。
一身灰白色麻布衣衫,一张脸被尘土给遮掩得只看得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一匹毛色和皮相都不错骏马无神的聋拉着头,任玉瑾然怎么赶也不愿意走上栈桥;一人一马正好挡住了后面想要登船的客人。虽说此处只是一些贫苦人家登船的通道,但玉瑾然此举也算是挡住了人家的财路。要知道,旁边那艘货船也是到新洲的,待会儿下完货装些人顺道赚一笔是人家的常例;念及此,管事立马支了个小厮从栈桥上跑了过来。
“兀那人,你挡着别人上船的路了,赶紧让开道。”
玉瑾然讶异的看着面前的小厮:“你说爷挡谁的道了?”
“你给谁充爷呢?”奔波两个日夜的玉瑾然要是还能玉树临风那就怪了,此时的他在小厮看来不过就是个长得高壮点的年轻人而已,既然都走了这五两银子上船的栈桥还充什么大爷!
他可是误会玉瑾然了,玉瑾然头一遭一个人出门,哪里知道上船还分等级的?再说了,他有限的几次上下船那也是人船家得了银钱,换做杨若兮说法,他玉瑾然走的可是“vip”通道。
听得小厮不客气的质问,玉瑾然压抑许久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挥着马鞭就打了过去,可惜饿了两天的他即使是挥马鞭也变得有气无力,还被小厮抓住了鞭梢差点拉了他一个跟头,这可让玉瑾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竟敢还手?看爷不打死你!”
这常年跑船的人力气本来就颇大,小厮也学过几天拳脚,在玉瑾然全胜时期或许接不下他一拳一脚,可现在嘛,不过是一伸手一绊脚,玉瑾然便头昏眼花的倒在了岸上,惹得周围人纷纷哄笑了起来。
“诸位客人,我们于家的客船再有两个时辰便出发了,请抓紧时间登船找个好位置吧,四日夜的行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小厮随手将玉瑾然给拖到了一边,对后面排队等候的众人抱了抱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