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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的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白日里在珠宝店最后和艾敬轩一番密谈后,玉瑾然便从后窗跳出了珠宝店回了皇宫,先是添油加醋的将小吴公公和芳姑姑的恶形恶状给说了一遍,第一次放下身段给艾贵妃端了一杯茶,虽然他还是没敢送到艾贵妃的手中,但也足以让艾贵妃惊喜不已。
看着玉瑾然身上丝毫未消反而更严重的红疙瘩,想到这几日为着他的怪病做的种种努力,也是不禁在心里又添了几分怜惜:“然儿,身上的疹子上药了吗?怎么像是又严重了啊?”
“外祖母,把那芳姑姑给皇后娘娘送回去罢,她老是不听我的话往我身边凑,也不瞅瞅她自个儿一脸的老皮,还想吃我这颗嫩草!”也亏是玉瑾然才敢在艾贵妃面前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但就像是六皇子觉得玉瑾然这份单纯可贵一样,艾贵妃也越来越觉得真实的玉瑾然看得顺眼;不得不说,有自虐倾向的人不只是玉瑾然一个;也可以说,这“自虐”似乎就是艾贵妃这边一脉相承的。
听了玉瑾然这软乎乎的“外祖母”三个字,艾贵妃几乎落下泪来,这是玉瑾然继“贵妃娘娘”、“老妖婆”、“老太婆”之后第一个正式的称呼,也是最想听到的称呼,有了这个称呼打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答应的。
于是,玉瑾然也是头一次只是用两句软话就换得了如珠似宝的享受,还是事事出自真心,不由让他更是笃定了艾敬轩的建议。
晚膳后,一月必来慈心宫歇上几日的顺和帝突然驾临,玉瑾然也是克制了点脾气勉强听了几句,还好艾贵妃刚刚觉得这外孙不错,也就舍不得他在皇帝跟前伏低做小,便让太监侍候他回了偏殿歇息。
看到了希望的玉瑾然回到偏殿宽大的拔步床上就安然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置身于只有昏迷才能进的珠宝店里,杨若兮就在里面,还穿着他曾经在一张纸上见过的那种衣裙,露出了白净细致的肌肤,就如前几日他曾经看过的那样让人脸红心跳。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走进了中间那道小门,里面点着昏黄的灯光,朦胧下看美人,越看越让人难以自己。
接着,她的身体像蛇一样滑进他的怀中,面孔化作了忽而圆忽而长,冰冷的手不顾他的害怕,强行伸进了他的胯间,扯得他又痛又难受。
这不是杨若兮,这是明珠和明兰!她们两个又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爬到了床上,明珠用她染得红似血的嘴/唇/含住了他的小然然,明兰生怕被明珠得了先机,光果的身躯从后面贴上他,让他热得心里发慌;四只手将他牢牢禁锢住,从头发、眼睛,到胸口茱萸,再到腹下;两个女人似乎想将他拆吞入腹。
画面再转,中间似乎掉了一截,床上一片狼藉,耳边是两个女人相互攻讦谩骂,身体疲累、却又觉得小然然发胀想要做点什么?究竟想做什么?
乱七八糟的嘈杂声让他的头越发昏沉,终于,他的腿能动弹了,狠狠的踹了出去:“吵什么吵!都给小爷滚,滚的远远的!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场景再换,床上的人又变成了杨若兮,她正暖暖的笑着,温柔的呼吸轻轻吹在他颈侧,让他浑身难以避免的起了一阵战栗;她的手带着一丝凉意,为他发热暴涨的小然然带来了渴望的清凉;她的气息也带着淡淡的凉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味道。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他能够看到她胸前的肌肤,特别是欺霜赛雪的两团,瞧着她面上的微笑,他大胆的伸出了手,想要再试试上次还没来及好好体验的手感,是否真的软得恨不得贴在上头。
……
“救命啊……”
玉瑾然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额上的汗水掉到了眼睫毛上,又落进了嘴里,他才知道只是一个梦,不过是还原了七年前那真实场景的一个梦,以前经常让他恨不得不睡觉。
但今晚的梦变了,后半段变得不一样了,而且还很香艳,伸手捏了捏,方才似乎正好碰到了一团软糯;身下的小然然为此硬得发疼,像是有什么要流出来,是要放水吗?
还待再回味下梦中的舒爽感,耳边却又是一阵高喊救命的嘈杂声,时不时还闪过一道火光,让他怎么能再次进入梦中去体验那销魂蚀骨的舒爽感。
“来人!”玉瑾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但慈心殿一向清幽,怎么也不会如此嘈杂啊?
谁知道接连唤了几声也不见有人搭话,还听着正殿那边的嘈杂越发的动静大了;玉瑾然只得从床上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衫,穿了靴子往外间走去。想着不知是不是自己外祖母太过心慈,像这么不守规矩胡乱喧哗的下人就该好好整治整治,顺手便抄了放在外间、刚刚被艾贵妃还给他的皮鞭缠在腰间暂时做了腰带,这才怒气腾腾出门欲找人算账。
张开的嘴巴还没骂出声来就被他紧紧的闭上。
这处偏殿是他亲自选的,乃是慈心宫范围内最偏僻的一处,和正殿隔着花园、亭子什么的挺远;平日服侍的太监宫女也不多,特别是今日艾贵妃被他哄得高兴,将所有的宫女都调到了别处。可现在,这院中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无数的太监宫女手上无一例外都抱着个小包裹,像是被什么人追赶着四处逃散,时不时还有几人聚在一处惊慌失措的商量着什么;玉瑾然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听了出来,好像是谁今晚逼宫造反了;顺和帝如今可就在正殿,禁卫军全都守在正殿一圈,谁顾得上渺小的太监宫女,为了保命,这些人便想到了后院下人出入的角门来。
但太监宫女能想到,造反的军队自然也能想到,后院角门外也有十数人拿着刀箭守着,见了门开便是一阵乱箭;好在并未往里攻进来,否则死伤更大。
玉瑾然听了这么多只觉得火更大了!你要造反也选个好时辰啊,眼看爷说不定就要重温摸到杨若兮身子是个什么感觉了就来捣乱,这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温旧梦,简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玉瑾然惯于摆脱下人,自然有他的一套行路方向,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了正殿旁的一间小书房。倒不是他不想一鼓作气去到正殿,而是因为正殿后门处满满当当的站了好几十个甲胄鲜明的禁卫军,一个个手中的弓箭都拉成了满月状,他可不想被射成筛子。
而进这间小书房的密道他曾经被游冥带着走过一次,记得也是前些日子,艾贵妃本来是在正殿教训他的,临时又听人禀报皇后驾到。艾贵妃怕他桀骜不驯冲撞了皇后,便让游冥带他暂且躲在书房。皇后除了懦弱之外还有个特点“爱唠嗑”,这一唠就是好几个时辰;游冥揭了小书房墙壁上的一幅画看了几遍之后便带了他开了密道直接通向了后花园墙角的一间小屋子,这小屋子平日里就放了许多打理花园的农具,被一个老嬷嬷守着;玉瑾然要进自然没花多少工夫。
在小书房里,玉瑾然清楚的听到外面游傲嚣张的笑声,还有谁的怒骂声。
掀开小书房墙壁上的一副孤山烟雨图,正好有一个小指大的圆孔,玉瑾然凑到孔边往正殿中看了过去。
往日顺和帝高高在座的地方如今坐着怎么也遮不住一脸喜色的丽妃娘娘,顺和帝则站在殿上的一张书案旁,那儿本是平日里顺和帝闲时和艾贵妃*添香的风雅之地,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纸诏书。
“父皇,您日理万机身体已是难堪重负;儿臣怎容父皇您继续呕心沥血,您便在诏书上署上落款,将大印传与儿臣吧!只要您写下诏书,今后您和贵妃娘娘便能在慈心宫颐养天年。”游傲背对着玉瑾然,他身边有个武将手中正擒着艾贵妃,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掌正搭在艾贵妃细瘦的脖子上,看样子是以艾贵妃来威胁顺和帝。
其实不然,殿中四周分散站立,穿着禁卫军服饰,但手臂上都帮着一条黑布条的分明就是游傲带来的人手;看样子他倒是真的有备而来,都能将顺和帝逼迫至此。
“皇上,这落款写不得!如今殿内都是贼子人手,若是您一落笔,何止是臣妾,您也是……”艾贵妃看得分明,心里暗暗焦急。
顺和帝也是知道写不得,比起艾贵妃来,他的心情要复杂得多。今夜固然是游傲造反逼宫,但能这么顺利,当中未尝没有二皇子游俊的推波助澜,说不定游俊此时就在不远处等着游傲弑君,然后他才冲进宫来嚷嚷着救驾,名正言顺的干掉亲生大哥,成为一代新君。
比起冲动的游傲,游俊的脑子明显要好用得多,可惜这两人的心思都没用在正道上;唯有幺子游冥,为人温和清正,又不会太过软弱,他才是自己属意的太子人选,可惜自己貌似护不了他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