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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氏见着金夫人添妆这阵仗那叫一个挠心挠肺啊!
要是早知道这破鞋二嫁光是一个添妆都有这些个东西她当时就该为韩磊直接求娶正妻的,说不定妹妹妹夫一心软还就成了,如今这许多贵妇人的添妆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物。
越想刘氏越是觉得亏了,打量着翡翠收起来的羊脂白玉就做出一副身体虚弱的样子哼哼道:“羊脂白玉啊?舅母自从你表哥走马上任后一直就觉着心里烧得慌,昨儿找了仙人算了一卦,要是有块羊脂玉佩凉上一凉,兴许就好了。”
“幸好舅太太说得清楚,否则咱们家小姐好心办坏事惹得舅老爷和表少爷误会就不好了。”水晶正伸手接了双兰递过来的东西装箱,瞧着翡翠暗示的眼神哪里不懂她的心思的,摸着手中巴掌大没什么形状的羊脂白玉笑嘻嘻的就将刘氏给堵了回去:
“要知道,咱们小姐是出名的心善有孝心,要是知晓舅太太需要羊脂白玉调养身体定然是二话不说就送出去了,可这块羊脂白玉却是难得一遇的暖玉,要是咱们小姐微微偏凉的体质佩戴那是正合时宜;舅太太本来就烧心,佩戴的话岂不是弄巧成拙?”
“呃……”刘氏顿时被哽得一顿,她哪里知道什么暖玉、凉玉的有什么讲究?只是听说拥有羊脂白玉是身份地位,这不是心里就痒痒吗?
“这位夫人要是觉得心里烧得慌可以去外面花园走上一走坐上一坐,实在是不行,旁边金夫人的府邸今日正在开地窖储冰,你下去凉一凉说不定心就不烧了。”开国侯府的世子夫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见着刘氏这贪婪的嘴脸便心生不喜,施施然饮了一口热茶后不阴不阳的紧接着刺了刘氏一句。
刘氏再没眼色也能看出今儿来添妆的这些夫人太太们都是以金夫人这这位年轻夫人为主,那身份自然不简单,呐呐的不知道嘀咕着什么低头退到了一边,丝毫没有被嫌弃了就该离开的自觉。
金夫人是知道杨若兮这个极品舅母的,打算回头便暗示暗示韩雪,这样的亲戚还是不来往罢了。但看了看天色,还是开口打了圆场:“呵呵,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喜的日子咱们都别耽搁时辰了。”
金夫人这么说,世子夫人当然不可能驳了她的面子,吩咐了贴身丫鬟直接送上了她的添妆,是湖山居士的三幅画和天意出品的全套首饰配件;虽然没有铺面庄子什么的,但作为看客的关系,这样的添妆礼也算重的了。
有这两人珠玉在前,接下来看在御史杨府前来添妆的夫人们给的那些衣服料子、绣的被子什么的就显得平凡了许多;打着杨老太爷堂妹名头前来道贺的穆老夫人在金夫人和开国侯世子夫人添妆之时就面露难色,原本她是想凭借着年纪和辈分打算来和杨家重修旧好的。
要知道,穆清风的名声算是彻底的坏了,若不是殿试是顺和帝亲自把关,估计他进士最后一名的真才实学都要被人质疑了;这样的状况下,刚刚领了四品官职的穆元阳也受到了牵连,最近御史台的人好像盯父子俩蛮紧的;为了不让杨逸杰公报私仇,穆老太太便想要豁出一张老脸来给他施加点压力,谁料她的千斤坠还没用出来,金夫人和世子夫人的重重压力倒是先落在了她的头上。
轮到她添妆之时,黄鹂还未将手中的几匹布匹送上,她便从手上褪下半年来从未离身的那串青玉佛珠放在布匹之上:“添上这个,保佑老身这堂侄孙女凡事顺心顺意。”
刘氏又忍不住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杨若兮曾经的身份似的,抢在杨逸杰两个嫂子道谢之前夸张的惊叫道:“穆老夫人真是和善,连随身的佛珠都能添给若兮当压箱宝物;只是别让嘉义侯见了心里不舒服,哪有二嫁女子带着前面夫家物件的?”
杨若兮虽然没掀开盖头,但有琥珀在一边小声说明外面发生的事,不喜欢刘氏固然是一回事,可穆老太太的佛珠她更没打算带着,微微皱了眉头顺着刘氏的话接道:“穆老太太,我舅母说得对,若兮和穆家早已没了丝毫关系,今日堂姑婆能够前来相送已是全了亲戚体面,您随身的佛珠若兮可不敢生受。”那时候,以为还会在穆家讨生活,讨好的送了佛珠出去;今日再收回来算什么回事?
杨若兮这么一开口,翡翠和水晶自然便知道了她的本意;也便将托盘最上面的佛珠双手捧到了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还请收回这佛珠吧,我们家小姐一直说‘佛在心中坐,一举一动皆有上天在看,不管求谁都不如求己’,所以这佛珠对我们家小姐根本没什么作用。”
穆老太太只是看着金夫人等人添妆礼隆重怕自己出手太小气惹人笑话,这才多添了这串应该还能换不少银两的玉石佛珠串在其中;被几个小辈这么推拒也便顺手接了回来,听得水晶另有所指的话声不禁顿了顿,讪讪回道:“老身倒是忘了,若兮现在哪里会缺玉石首饰。”
“若兮,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人穆老太太有心给你添妆往外推做什么?”刘氏蹦跶着又跳了出来,生怕被人遗忘似的。
“啧啧啧,老太太,咱们若兮虽然身后没给穆家留个一儿半女的,可好歹熬废了三年,合着就几匹缎子就打发了吗?”
刘氏其实是想帮着杨若兮挤兑挤兑穆家来着,谁知道不会说话,张嘴就满嘴粪,一句话说得满屋子噤若寒蝉。
金夫人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招手让双兰来了身边,“双兰,这位刘夫人是杨夫人的嫂嫂,听说还有个儿子正去了达州辖下做个县丞是吧?”
双兰恭敬的回了一声是,金夫人点了点头:“那你吩咐下去,让人拿本夫人的帖子去吏部打个招呼,直接让那孩子去潞州威远县领个县令吧。”
刘氏从来没出过京城半步,也不知道顺和疆土具体走向,只是听到了那“县令”两字便觉得浑身血液都热乎了起来,县令好歹是七品官她知道,足足比九品县丞大了两级,当下便喜上眉梢跪在地上谢了又谢。
杨逸杰两位嫂子见着添妆的人几乎都空了双手,识相的领着一些不相干的夫人去了内院专门安置的酒席入座,留下了金夫人几位老人继续陪杨若兮说话,其中便有想要和金夫人打好关系的穆老太太和喜不自胜压根没那个自觉的刘氏。
杨若兮在盖头下轻轻扯了扯嘴角,她仔细研究过地图再清楚不过。韩磊原本要去的地方虽然落后荒凉也没多少人,但好在民心淳朴、自然安定;潞州就不同了,因为紧邻彪悍的马上民族北魏,每到冬天总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动乱。
其中最危险的便是这最边缘的威远县,被顺和官场称作“无春县令”。许多年了,派往威远县的县令很少见着来年春天的;这几年虽然安定了许多,但也没好到哪儿去。由此可见,金夫人的心肠可比杨逸杰狠多了。
“若兮这孩子虽然和咱们家清风无缘,却是很得老身关心,而且还曾经救过老身的性命。”穆老夫人老于世故,虽然看出了金夫人等对她的不喜,但为着穆家的前程,她还是选择了留下,就是想要借着这绝佳的机会好好修复一塌糊涂的社交关系。
杨若兮作为今日的新嫁娘有人这么夸赞自然不好意思站着生受,朝着穆老太太所在的地方微微矮身行礼:“老太太言重了。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过去的事情若兮早已忘记,还请老太太莫要太记挂。”
刘氏刚才帮杨若兮要损失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儿子连到任都不曾就升了两级,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信心满满,自以为找着了一条巴结别人的道;一边应和着杨若兮的话,一边挤兑穆老太太道:
“穆老太太你这话要是在旁的地方说别人保不准还以为你是有多维护我们家若兮;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兮在株洲三年都过的什么日子你以为真的没人知道吗?咱们若兮身边两个贴身丫鬟现在在哪?你别说你老人家不知情。”
穆老太太当然不能说不知情,不知情岂不是更不打自招!气怒的瞪了刘氏一眼,她发现,今日只要有这个胡搅蛮缠的人在,她是别想好好和金夫人说上话了,立时便生出了离意。
正在她想要张口告辞时,院门口匆匆跑来了一个人,竟然是杨思睿身边的贴身小厮春生。
“小姐、小姐,不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好好说!”和丁胜定过亲的翡翠如今越来越有大丫鬟的气势,叉着腰往春生面前一站就大声喝骂了一句,暗示的扫过厅上团团而坐的金夫人等人,示意春生有话斟酌着说。
“前院……前院段公子和嘉义侯要打起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