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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家的税务还很笼统,满大街很多铺面根本就没交过税,税务也是统一的工商税,增值税也包含在里面,没有细分出来。
目前还处在改革当中,最主要的是对国营企业进行《利改税》,也就是把企业财政缴款中的上交利润改为缴纳所得税,这项改革从1979年就开始了,但到现在1982年还没有普及下来。
当真正普及下来,国企的rì子也就会不好过了,最高征收纯利润的55%,但是税收交得多,所得的福利也相对更好,只要企业有利润,那就能走下去。
方大军现在搞的水泥、煤炭这些也是笼统的交纳工商税,也可以叫产品税,他属于是自产自销,又没有办法在原材料那里抵扣税务,但整体算来也不高,乱七八糟的算上去,总税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左右。
因为是自产自销,所以这百分之五,不是按利润,而是按照最终销售价,因为最终并非都是卖的四十,有时候二十五,三十也出货了,还有散户出货,根本就没有要票,也只有单位要货才需要票。
但他没有偷税,因为现在的税率真的不算高,相比后世17%的增值税,和乱七八糟的城建、教育等税,现在已经可以仰天大笑了。
就算按四十块钱一吨来算,每吨也只有两块钱的税收,承担得起。当然他又不是傻子,实际是多少,就按多少算。大概下来,就是最后的总销售额的百分之五,只会低不会多,也不怕别人来查帐。而煤炭的税收也是一样,统一算。
买卖之间基本实行的是卖家包干税收,买家不管的规矩,当然也有例外,具体还是看合作双方怎么算。后世很多时候都是把税务另外算。
税务这一块,现在就是想安排人去培训都找不到地方,因为政策一直在变,上面的税收也在调整当中,到后面工商税会被细水出来,所以现在就按笼统的来搞就是了,工商局怎么要求的就怎么上交,以后在看情况送人去培训。
当然,比如他包销给了苏俊,那就按三十一吨来开票,包括散户购买,他也让厂里出了票的,票当然是交钱到局里去领,等于开出的票就是开出的钱。
苏俊拿着货**,至于是否按情况交纳了税收,那就不关厂里的事了,最后查下来,厂里也没有责任,因为已经交了税。
其实也可以偷税,比如低廉包销出去,让销售人承担责任,或是慌报销售额,只是没有必要,这个税收厂里承担得起,每吨节约个几毛钱,也容易出问题。
现在要搞的服装厂也是一样,如果是自产自销,那就按最终销售价来算,只是服装太过灵活了,不像水泥的价格那么稳定。每一件衣服,别人能卖二十,说不定有人就卖了三十。
所以服装只能按照出厂价来交税,至于价格怎么定,到时候协调着来,总问题不大,税务这一块方大军也看得很严厉,不想因小失大,纳税是责任,也是规矩,至于偷税就是合理的利用职责了,各行业都在偷,难免会有猫腻,只是看值不值。
只是目前偷税,他觉得不值,以后的事情就说不准了,但是大方向还是不会变,只要税务合理,有利润,他就不会违背原则,如果真到了交完税务就没利润的程度,直接就可以申请破产了。
何况改革开放初期,是估计经济的时期,想跪都容易。
像后世一些个体小商铺很多都是交的定税,比如一个月固定交多少,根据当地经济情况来定,卖得多就挣,卖得少就亏税钱。
时间来到了11月30号,过完今rì,就进入十二月了,年味也会渐渐出来了。不过距离除夕还早,要明年2月12号去了,还有近两个半月的时间。
召唤的裁缝终于赶到了,甚至比他起床的时间还早,是连夜趁坐拖拉机来的,吹了半夜的冷风,但jīng神头却非常好,总共来了五个人,两年三女。
裁缝并非只能是女的,只是**作缝纫机的大多才是女的,量衣下刀的男人也多,因为男人的文化程度普遍要比女人高,女人的优势就是手上的活更细腻,这是社会现状。
这五个人,角山只占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达到平衡,除了最偏远的插旗公社,以及北斗镇,其余五个公社都出了一个人。
方大军是被瘦猴召唤起床了,昨晚上什么事都没干,只是在恢复体力,房间里谈话当然不合适了,住所的二楼有一个小茶房,他临时租用了,把人带了下来。
房间比较小,但只有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茶水当然就是一般货sè的,将就喝。
五个人都有点无语,如今北斗都已经闹翻天了,结果正主却在呼呼大睡,他们从北斗坐了五六个小时拖拉机才来市里,方大军却还没起床,这是肿么个情况啊。
想归想,五人可不敢马虎,但规规矩矩的上交的登记单,上面有简单的资料介绍,这是金池让准备的。
方大军满意的点了点着,拿起表格粗略看了下心理就有底了,出声道:“张姐,缝纫队伍暂时你来带。”
“好好,谢谢厂长!”回声的叫张翠萍,四十多岁的年纪,是角山公社制衣房的大师傅,手艺很不错,也是之前方燕的师傅。
方大军跟着又道:“陈哥,剪裁就由你暂时来带,有没有问题?”
“没,没问题,谢谢厂长!”这人叫陈大龙,是吉祥公社的,老手艺人,在北斗摆摊,有赶集的人买了布料,就送到他那里加工成衣服,他只收加工费。
方大军选这两人,并不是觉得两人的手艺比其余三人更好,而是照顾下家乡的情绪,角山是根基,而吉祥是现在两个厂子的根据地,这两个公社也是除北斗之外最大的公社,人情债啊!
这会又出声道:“裁缝,我分成了缝纫和剪裁两个队伍,以后缝纫队伍就专门用缝纫机,剪裁队伍负责剪裁布料,主要是用尺子、剪刀和熨斗。你们都是行家,懂我的意思吧!”
其实在场众人根据就没有区分缝纫和剪裁,以往都是一手包办了,但方大军需要区分出来,为的只是提高工作效率,甚至他要打造简单的流水作业,比如缝纫方面,袖口、扣子、腰口等等细分出岗位,某个岗位,常年只加工一个位置,好比某人进厂一年,每天都是重复缝纫袖口,时间一长,简直能形成条件反shè,东西放上下,闭着眼睛都能搞出来。
“懂,懂!”几人赶紧出声接话,有些唯唯诺诺,没办法,现在啥情况都不清楚,他们往后是否能当工人,全看方大军一句话,一但当上工人,每年几百元钱就跑不了,这可是关乎整个家庭,甚至是家族的大事情。
方大军点了点头,又说道:“缝纫方面可以慢慢培养,出了问题也可以补救。”就好比缝纫的线搞错了,没关系,把线撤掉,重来就是,这方面主要是细腻活,熟能生巧,真正的技术要求并不高,属于是加工岗位。
跟着又道:“但是剪裁方面就比较重要了,这么跟大家说吧,剪裁的工资会稍微高一些,但是要求也更高,陈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方面我会比较严格。”
“厂长,你就放心吧,我陈大龙在北斗大家都叫我一把刀,我这一刀下去,保管出不了错。”陈大龙拍着**说道。
方大军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你的刀法,而是,算了,你来看看这张图纸,看看要下刀难度大不大。”
他说着就递了一套公主装的图纸过去,仍然比较潦草,但也看得清楚衣服样式了。
图纸一过去,五人都凑过去观看,瞬间都脸sè凝重了起来,陈大龙更是汗如雨下,因为下刀太难了。
这种情况方大军早有预料,他虽然没接触过服装,但是以前有朋友是皮鞋厂下刀的,工资是普通扎线工人的两倍还多,甚至三倍四倍乃至更高都正常,盖因材料一下刀,就给定型了,怎么下刀也有讲究,不光要求计算jīng准,还要求材料最合理的运用,如果到了最后,剩余的材料全是小条子,那就完美了,证明最合理的利用起了材料。
同样一块材料,别人下刀可以加工三件衣服,但有人只能加工两件半,这就是成本差距,当老板的当然是希望每一丝材料都给利用上了。
那么这就牵扯到计算问题,好吧,也就是文化程度和专业xìng,草台班子出身当然就会有难度。
现在衣服的样式简单,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基本都是直桶的,直来直去的下刀就成了,可是方大军所设计的样式牵扯到弧线刀,怪异角度刀,也可以理解成窗花,剪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模样,所以需要反推敲,计算出下刀的路线,不允许丝毫差错,因为这是跟人穿的,稍微有点不协调,穿在身上就悲剧了。
又分了大中小号,每个样式都有区分,当然一旦固定了型号,成熟了,也简单了,这个系列都按照这个规格来就行了。
难就难在最开始的样式定型,所以方大军才会说要两个工厂,一个摆在明面,用于加工;一个主要就是搞实验,确定样式,下刀路线规格。也可以比喻成研发和生产!
目前看来,估计需要招收专业xìng的剪裁师傅,然后招收N个有文化的年轻学徒,慢慢的进行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