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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灵还是担心:“唯此最不安全。若太后与皇上联手,只为将二爷治罪,那。。。”她再度犹豫起来,说不下去。
岑殷放下茶杯,绕过桌子走到曜灵身边,同样犹豫了一下,左手本已抬起,顿在空中半日,终于还是没能落在曜灵肩头。
“此时无妨,”岑殷生生将手收了回来,语气依旧温柔地道:“太后与皇上正斗得如火似荼,断不会为我联手。再者,我手握江南大军,宁王那里还需我来牵制,他们不敢。”
曜灵绷紧的心弦慢慢松了下来, 她不知道是因了岑殷话里的意思,还是因了对方温柔地语气。
她知道他在身后,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地,一下一下地,落在自己裸露出来的脖颈上,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是摒住了呼吸,只希望,对方的双手,能够放在自己肩头。
因此她低了头,因此她不说话,因此,她在心里小小的期盼着,可紧张还是少不掉的,因此,她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微微起出一小片如米似珠的疙瘩。
岑殷还是走开了,他驻足片刻,转头走回了曜灵对面。
“说了一下午话,我饿了。”骤然转换的话题,让曜灵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不知怎么的,她的脸红了起来,心里一半失望,一半轻松。
“青桃梨白,去厨房传饭。” 曜灵向外叫道,很快传来应声,忍冬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纸媒,曜灵这才觉出,屋里暗得厉害。
“竟到了掌灯时分了?” 曜灵做了个鬼脸,掩饰自己的满脸飞霞,心里却喜在此时无光,若不然,哪里掩饰得住?
忍冬一脸正经,谁也不看,将屋里的灯点了个遍,弯腰冲岑殷行了个礼,出去了。
岑殷忍俊不住地笑:“真是个异人!你能留下她,也不一般。”
曜灵嗔道:“二爷果然是饿得头也昏了, 这说得什么话?我不明白,更不好回得 。”
岑殷嘿嘿地笑,此时屋 里灯光大明,他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曜灵头上的墨玉簪子不见了。
“奇怪!”岑殷走近来看, 口中喃喃自语。
曜灵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近,惊得连退了两步,口中急道:“二爷!”
岑殷忙停下脚,回过神来,赶紧解释:“常见你头上有只墨玉簪子的,怎么今儿没带?”
曜灵的心突然不跳了,那簪子是母亲留给她的,她从不离身。
“怎么会?”曜灵手立刻摸到发间,果然不见了簪子,这下她慌了。
在哪里在哪里?
青桃送饭进来时,嘴张大了合不拢。原来岑殷在外间爬高上低,将桌帷也揭开了,曜灵则在里间翻箱倒柜,床上的被子也掉在地上。
“世子爷,姑娘,这是怎么了?”青桃命婆子放下食盒出去,自己则忙的上前来问。
岑殷正要开口,曜灵却抢在了前头,她焦急的声音从 里间传了出来:“青桃,你可见我头上的墨玉簪子?”
青桃大惊:“怎么簪子不见了?早起我记得替姑娘带在头上的!”
曜灵从里间出来,脸上又红又涨,失了往日镇定的模样:“可不是?我也记得带上的。每日都带,我从不拉下这簪子的!”
岑殷见她真急了,心里又疼又怜,嘴上不好说什么,行动却愈发急速起来,边在屋里翻找,边吩咐青桃:“叫园子里人都打起灯笼来,将地上草丛里好好寻一寻,姑娘今日没出这园子,怕那簪子还能飞了不成?”
曜灵此时心慌得厉害,竟无主张,青桃领命下去,顷刻就听见外头有了动静,想必已经开始找了。
青桃领了梨白忍冬进来,三人都有些紧张,说在屋外院里寻过了,没有。
“要不我们也替爷和姑娘,在这屋里找找?”青桃一语即出,不待曜灵点头,忍冬就先进了里间。
曜灵此时心思已乱,见她进来,也不甚在意,只凭她床下妆台前一阵乱翻。不想青桃立刻也跟了进来,口中呵斥忍冬道:“这里你怎好进得?姑娘的箱笼都在这里呢!还不快于我出去!”
忍冬恼了:“我怎么不好进得?姑娘都没说什么?你起得什么 劲?多个人多个帮手,里间东西多,我替姑娘找找不好么?”
青桃瞥她一眼:“姑娘里间一向我来看守,不然还有梨白呢!你才来一日,怎好就进?别的不说,这里许多东西,一时少了,算谁的?”
忍冬大恼起来:“姑娘少了东西就该问我?你说得什么屁话?干脆你直说我偷了簪也二罢,倒省得里外这许多人费事!”
青桃其实心里早有此想法,不过当了岑殷和曜灵的面,不好直说,不想忍冬自己倒挑明了,当下她不好回旋,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即便疑你又如何?你是这屋里的,一日都在这里伺候,姑娘失了簪子,疑你不是正常?”
忍冬脸都青了,眼睛却是红的:“你也在这屋里伺候,也是一日不出,怎么就不提你自己?莫不我比你低贱些么?一样的丫鬟,你自封什么三六九等?!”
青桃冷哼一声:“我比你在这里时间久得多!姑娘簪子要丢,岂不早失了?也不会等你过来,第一天就没了!”
忍冬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眼睛愈发红得厉害,脸色由青变白,头上筋也爆了出来:“看我在街上混了几年就成了贼是不是?实说给你,爷爷我虽是个花子,却不是贼!你监守自盗的不要脸,倒赖在你爷爷我身上?!”
青桃气得脸都歪了, 正要开口再说,曜灵一声大喝,止住了这场争吵。
“都给我住嘴!” 曜灵沉下脸来,走到两人中间:“你们这算什么?二爷和我还在这里呢,就这样锣鼓冲天地吵起来,是给我面子还是给爷面子?还是有意说给爷知道,我是不会教你们规矩的?!”
忍冬眼睛里包得着泪,强撑着不叫落下来,嘴里狠道:“是她先挑的事!我好意来替姑娘寻簪子,这丫头没来由地诬陷我!”
青桃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一来就丢东西,我疑心你有什么不对?好好的一路来什么也没失,只你来一日就开始丢这个少那个,我说你几句怎么就不中?心里没有鬼,怕什么人来说?!”
忍冬气得忍不住了,叉手上来一推,直将青桃推了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下地去,嘴里犹骂:“你这丫头恁是言不是语,丢块砖瓦儿也要个下落。是那个嚼舌根的,没空生有,调唆你来欺负你爷爷?你爷爷我不是那没根基的货!白白受了你这冤枉,看我不今儿不收拾到你会说人话为止!”
眼见忍冬先动了手,青桃也不示弱,竟有要还手的意思,冲上前来,梨白在外间吓得呆住,眼巴巴看着岑殷,意思世子爷快劝劝去吧。
岑殷却镇定得很,比刚才知道曜灵丢了簪子镇定得多,抄手在胸 前 ,脸上隐隐有笑。
说回里间,此时正值青桃忍冬剑拔弩张之际,眼看两人手就要碰到一处,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之时,曜灵出手了。
她也不过略在两人身上点了一点,忍冬就呆在了当地,青桃则满身瘙痒,只顾着去挠,哪儿还有心情与忍冬争斗?
“老虎不发威,你当姑娘我是病猫是不是?” 曜灵怒喝一声:“眼里没了我,一家子乱为王了是不是?!”
青桃痒得奈何不住,真的要落下泪来了,忍冬呆在地上,四肢僵硬,想动也动不得,想求饶更说不出话来,眼里全是恳求之情,哀哀看向曜灵。
“今儿就罚你们,一个话多事多偏不许说不许动,一个手痒身痒就让你挠个够!看还有劲没处使了?!” 曜灵丢下这话便再埋头苦找起来,簪子不见了她正心烦,忍冬和青桃与算撞枪口上了。
不想正当此时,岑殷缓步从外间走了进来,右手轻轻一抬,曜灵只觉得发间一紧,心头便是一亮。
“找到了?”曜灵大喜过望,手摸上头去,不想没摸到温润如玉的簪子,却摸上了一只柔软而温热的手臂。
轻触之下,曜灵即刻便收,岑殷却不放松了,忍冬正背对他俩,青桃见他进来就边挠边出了里间,此时正只有她和他,他还有何犹豫?
柔夷一握,盈盈如玉,软若无骨,约素香温。岑殷握于手心,紧紧捏了一捏,方才放手,又低头凑去曜灵耳边:“想不到你发起威来,竟如此有力。我但见之下,很有几分为来日自己担忧呢!”
曜灵顿时羞红了粉颊,男子的气息头一回萦绕在她脖颈之上,且是猝不及防之下,她刚才的虎威,此刻竟失了效力。
“二爷疯了不成?” 曜灵低着头背对岑殷,手被对方握住不放,身子不觉也软了:“丫鬟们还在呢!叫她们看笑话不成?”她说话的声音极细微。
岑殷手里是她略有些发凉的柔夷,鼻息下是她略带着甜香的体味,眼睛里是她珠光聚彩的面容,此刻叫他放手么?
呵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