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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看着二王和于东、庄澄等人谈笑风生,邵帅军忽然很佩服这些人,道貌岸然到了这种境界,也难怪在未来,一个一个都成了娱乐圈的巨头,他们都是规则的最好演绎者,适者生存说的就是这些人。
“你们且嚣张吧,树梢之间徘徊斗殴的鸟雀!我的志向是天空翱翔的雄鹰,时间会告诉你们,得罪了我,是你们最大的损失!也要感谢你们,让我越来越清醒,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的,抛开天真和幻想,才能有所作为。”
邵帅军忽然站起身,高举酒杯:“两位王总,于总,庄总,还有诸位,《源代码》的成功,离不开各位的大力支持,来,我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
酒,落入喉咙,火辣辣的灼热。
仿佛成一团火,燃烧了整个身体,满腔的怨气也随着这酒而蒸腾。被坑了,没什么,人总要摔跤,摔着摔着,面前的路就平了。现在不摔跤,以后爬的高了再摔,就不是简单地擦破点皮。
所以,邵帅军不但没了郁闷,反而很高兴。
这些人都是老师,教会了他一些之前,甚至包括上辈子都没学到的东西。有什么比吃一堑,还能长一智?
“哈哈,小邵说得好,来,大家干杯。”
“喝。”
“喝。”
一杯一杯的茅台下肚,酒桌上的气氛陡然高涨。也不知过了多久,曲终人散,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离席散场。邵帅军也跟着晃晃悠悠的往门口走,去找身为工作室后勤主管,顺便兼职邵帅军助理的刘三喜。
只是很抱歉,邵帅军走到了饭店的阳台,也没看到刘三喜等人的影子。
阳台对面,一座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闪烁,将邵帅军的目光吸引。是一个卖服装的广告,人影看着有点模糊。
“喂,邵帅军你怎么在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讶的疑问。
邵帅军转过头,看见原来是刘亦非,一身很正式的晚礼服,显得身材很好。
“哦,是刘亦非啊,看到刘三喜了吗?”
“在大厅呢,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刘亦非好奇的走上阳台,立刻闻到扑鼻的酒气,“你肯定是喝醉酒了,酒量不行,还在桌上一杯接一杯,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喝酒。”
邵帅军呵呵一笑,又看着对面的广告牌。
刘亦非自己看着广告牌,没有看出异样,也就是个服装广告,还是男模特,长得也一般般。
“你知道吗,现在想想,当初在菲尼克斯的街头,我说的话是多么可笑。”邵帅军摇了摇头,笑的很淡然,“我向往卡梅隆的那种生活,除了电影什么都不管不顾,可以乱发脾气,可以息怒随心。但是呢,现在我却要向别人妥协,戴着面具陪着笑脸,这哪有一点卡梅隆的风格,简直就是憋屈啊!”
“你在说什么?”
邵帅军看着脸上依旧稚嫩的刘亦非,失笑:“没说什么,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真羡慕你,十七岁的花季如风张扬,希望你能永远保留这份纯真。”
“喂,你说什么胡言乱语,感觉怪怪的。你也就十九岁,装什么深沉。”
“哈哈,十九岁吗?”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我只是重回九年前的样子。样貌可以改变,想法却无法回档。邵帅军心中默念,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不仅仅在人脸上刻画痕迹,也在心上刻画痕迹。
这辈子刻在心头的,有两件事对邵帅军来说影响深远,一件是那一年老爸肝硬化,自己回家后在外面过了一夜,以及那一碗不知道吃了还是没吃的面条。第二件就是被通知自己不再是新电影的导演,酩酊大醉。
有时候邵帅军觉得自己意志强大,甚至可以说是心狠。老爸住院,老妈和老姐打来数十通电话,他愣是没去医院看望一次老爸。十年如一日的在剧组打杂,从龙套临演到剧务场记,从灯光道具到副导演,真正的干一行爱一行,坚持不懈。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脆弱的像是害羞的小姑娘,一到了场面上,就木讷的讲不好话。看着别人拍马屁拍的溜圆,自己是半天张不开嘴。本来是气冲冲的去找王忠军,结果两句话就被忽悠回来,还想着王总是好人。
要不是李秀秀点醒,邵帅军估计被卖了还得跟着数钱。
“刘亦非,你就当我是大龄青年寂寞感伤,对这季节的多愁善感,哈哈。”邵帅军摇晃着晕晕乎乎的脑袋。
“你有心事?”
“屁的心事,喝多了而已。”邵帅军搔了搔头发,潇洒的转身要走,没注意脚下一滑,啪嗒,栽了一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装深沉的悲剧!”
“……”
庆功宴过后,邵帅军和刘亦非在第二天被徐挣的电话催去了江城(代指武~~~~~汉)的《人在囧途》剧组。这是之前就说好的,徐挣怕票房没有号召力,要两人在电影中客串角色。至于客串的角色,就是两个兜售山寨手机的小贩子。
跟主线无关,完全是为了好笑而存在。
到了剧组,徐挣和小龙女一刻也没耽搁,立刻张罗着拍摄。这一段镜头很短,也很简单,几乎是三次就通过了。完事之后,徐挣又说:“阿军,亦非,还得拜托你们一件事,马上有这边的几个记者过来采访,你们帮帮忙宣传一下《人在囧途》吧?”
第一次执导电影,徐挣说不紧张是假的,看邵帅军和刘亦非最近红火,马上就打起了一连串的主意。
“刘亦非你觉得呢?”邵帅军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这是他投资的电影。
刘亦非也挺好说话的,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本以为就是一两家记者,谁知道在下午愣是来了几十家,全国各地的媒体都有。
“老徐,你这是弄得多大阵仗?不是说就当地的记者来采访吗?”
徐挣干笑:“这不是你们的影响力巨大吗,我只是发出通知,谁知道他们都来了。”这话也就是骗骗小孩,邵帅军知道,徐挣估计早就开始计划了,否则这些记者不会有时间赶过来。
坐在台上,邵帅军无语的望着蠢蠢欲动的记者,心想又是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