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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疼痛是她两辈子都没经历过的,她诅咒这个该死的妖怪一定被高人收了去,就觉得长的那么好看的男人一定有古怪的,要是自己不是犯花痴错过了逃跑的最好时机,现在就不用活生生的被他折磨至死了,但是她此刻真的不想死怎么办?
汗水感觉已经湿透了自己的亵衣,而后背的凉意渐渐的被灼烧的感觉取代,她浑身似乎都着了火一般,嘴里感觉一股腥气,她忍不住吐了出来,裤腿上沾染了几滴飞溅的黑血,幸好没有全吐在衣服上,这个时空没有肥皂没有洗衣粉更加没有洗衣液,要是弄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上次她帮洗药童师兄吐下的床幔和被单的时候才知道全自动洗衣机在这个时空出现的话简直就是神器。
她吐出黑血之后,慢慢的觉得肚子没有那么疼了,也许是疼的麻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温暖的气流环绕,接着背部感觉到了凉意,还有就是与这凉意对应的那双大手的温暖,她才想起这个妖怪还在占自己便宜。
“把衣服穿上吧。”他收回真气,刚才触摸到她背脊的时候,感觉她浑身都在发抖,果然这毒药是十分的霸道,看来每个月都要给她祛毒,连续七次方得圆满。想想自己那时候就不该给她吃那种药丸,至于她要给自己带来的灾难,莫非就是耗费自己的真气?要是这样的话,他的命中劫数倒也十分轻松就能过了,师傅已经作古多年,不然他定要将这个小村姑带去给他老人家鉴别一下。
空心菜坐在冰冷的地上,想着自己居然没死,兴奋加恐惧的一蹦而起,刚好忘记自己的半luo的身体,他看见这个丫头居然转过身来,而且还没穿好衣服,他自然的转过头,非礼勿视。
“啊!啊......”寂静的树林里,一道杀猪般的嚎叫划破长空,某男云淡风轻的闭上眼睛,第二次遭遇这野丫头声音的荼毒,他本想直接将她打晕,考虑到打晕了还要帮她穿衣服这件事情,他果断的否定打晕她的想法。
空心菜胡乱的穿上衣服,奈何那衣服越穿越乱,一边嚎叫一边提防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身再偷看,还要一边穿衣服,能把衣服穿成她这样已经不简单了,一心三用可以被原谅。
“需要负责任的话......”男人仍旧背对着空心菜。
他穿着一袭白衣,墨黑色的长发自然的垂下,回忆起那张妖孽的俊脸,空心菜疼痛的感觉还隐隐能浮现,让他负责还真没想过,耀眼的不占地气她可无福消受。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任的,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空心菜想到这个时空十分流行看了对方的身体就得结为夫妻的说法,赶紧摆明立场,虽然爷们很倾国,奈何妹子伤不起。每日被他这样吸元气,自己迟早会死,她可不想演绎什么人鬼情未了,或者人妖情未了,多少事实证明跨物种的结合,到头来都是杯具。
看见那个野丫头将衣服歪歪扭扭的穿上,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她不会对自己负责,还让自己当没看见,她这个野丫头把自己的话都说了,他该说什么好。他第一次会心的笑了。这一刻仿佛忘记了仇恨、权势,只剩下那笨拙的身影,原来普通人的生活是这样有趣。但是贞洁不论在哪,女子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她还真是个异类,总是能带给他大惊之后的更大一惊。他看着那野丫头衣衫不整且又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回来。
空心菜看见月光之下,他的头发变成了银色的,那么耀眼的银色头发,她再次后悔自己逃了又回来送死,她是路痴这荒山野林的,她真的不知道朝着哪面才能回家,刚要回来问问路,就发现这妖孽果然不是人,能突然之间就变成银发不知道是何物种?
他鬼使神差的大老远骑马过来监督她,无意间被她掀开面具,又恰逢月圆夜让她看见满头银发的自己这样也好,让她了解毒发的症状,至少有些许的希望让她帮忙找到解药。
月光下,白衣胜雪,银发漂浮,他像一名战国的贵公子一样,高大威武屹立在天地间,连月光都失去了光泽,他的气质有说不出的邪魅,被那双天山圣水般的眼眸凝视,空心菜觉得居然有一种荣幸的感觉。她终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低头无意间看见自己白色的亵裤裤腿上染上一片殷红吗,而她着急的聊起裙摆,发现这殷红扩散到裤子到处都是,看的她有些晕沉沉的,她晕血的毛病又犯了。她好无征兆的两眼一黑,腿脚一软晕倒在邪魅男人的怀里。
他看着一脸恐惧的野丫头,似乎对自己的银发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后来她居然在他面前豪放的撩起裙摆,接着摇摇晃晃的像要晕倒一样,幸好他动作够快,这丫头还真的晕倒了。似乎已经熟悉了她的气息他现在抱着她,此刻也没有感觉一丝不适。也许因为她是自己的劫数也许因为一种习惯的纵容。
“你回来就是表演晕倒给我看的吗?”他看着脸色煞白的野丫头,似乎她的胆子能伸缩可大可小,而此时也太小了些。
“我迷路了。想问问回家应该走哪边?”她全身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也许是因为自己快死了,她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让人恐惧,至少被他搂在怀里她不觉得恶心颤抖。
“果然很笨。”他笑了,笑的好妖媚。空心菜觉得在死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也许他良心发现了,让自己可以安详的死去。
“反正我快死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也好有个交代,被谁害死的也能死的明白。”空心菜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不过他那一笑,的确让她的心暖暖的。
“死?你还不能死。”他收回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我内出血,不久就会血流干,然后休克,最后死去。只是我也不怨你,虽然不知道你是鬼还是妖怪,至少你长的不吓人。总比被你活活吓死强一点点,呵呵。”她觉得等着生命消逝的感觉不是很好,她怕自己有留恋,听老人说执念的魂魄会在天地间游荡,无法转世轮回,她还期待下一世重新来过的,不知道地府是不是真的有奈何桥,桥上是不是真的有孟婆端着黑乎乎的孟婆汤。
他才注意到这个丫头说的“内出血”,的确是染红了亵裤,但是这个丫头,难道要他一个大男人告诉她这身体常识吗?她居然觉得自己是鬼或者妖怪,她见过这么客气的鬼,见过这么正常的妖怪吗?但是看着她那悲观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果然是笨蛋,笨女人,你娘没告诉你,女孩到一定年纪会来‘葵水’吗?你流的血只是身体里自然产生的废血,不会死人的,现在带你去个地方换衣服,不要躺着给我装死。”他心情很好,所以和她说了这么多话,对于惜字如金的他来说是难得的。
空心菜想起这个“葵水”似乎就是月经,她来月经初潮了,她终于成为少女中的一员了。她的身体标志着进入了崭新的阶段,她怎么没想到这个,话说这个男人居然还亲自淡定的告诉她女人的生理常识,让她这么有文化的女人情何以堪。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十分的糟糕,还有他为什么说自己“装死”,自己本来就以为快死了,加上晕眩的乏力感很真实的。
“你的名字。”空心菜想到自己可能暂时不会死,但是也不能喂喂的称呼他吧。
“墨渊,东陵墨渊。”他没有看着空心菜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望着南山的方向。这不是他的名字,却也是他的名字,他第一次用这个名字,心里有种归宿感,站在南山不远的地方,告诉别人自己叫东陵墨渊,迟早有一天他要告诉天下人,他的这个名。
空心菜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没想到这个邪魅男人真的告诉自己名字,东陵这个姓氏似乎好熟悉,但是具体在哪里听过有些忘记了,反正叫全名太复杂,她记住他叫墨渊就好。
“还要我抱着你吗?”见她迟迟不走,于是问道。
“我腿软,有点晕血。”空心菜实在走不动也不想走,而且似乎她觉得被抱着飞来飞去也不错,反正他是妖怪应该不算为难他,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妖孽男人有着很变态的洁癖,眼前的空心菜一身污秽不说,亵裤还满身是血,叫他容忍到没有一刀杀了她眼不见为净已算天恩人慈了。
他皱着眉头的看了她一眼,那日她抱住自己的裤腿希望自己救她也是这种眼神,哀怨中带着狡黠。他不觉的看见这样的丫头会产生同情,反而是一种强烈的被她算计的感觉产生了。她就像只狐狸一样狡猾,那水汪汪的眼睛装着满满的鬼主意。
很好,很大胆,她的胆量果然是伸缩型的,此刻也太大胆了一些。他走到空心菜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在飞跃途中这个野丫头居然安静的睡着了。她又一次将他当做了冤大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情,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猜测可能是因为逼毒耗费了她的精力。
夜色微凉,但是他的怀里却那么温暖。她没想到这个妖孽男人还这么贴心,其实她以赖着他抱着走为奢望,以想申请休息一会儿为希望。但是既然他这么好心的成全了她的奢望,要是自己果断拒绝的话,一来不利于迷惑敌人制造机会逃跑,二来自己反抗也无用,不如享受这高级轿夫片刻的特别服务,三来自己真的很累懒得动弹,四来反正他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被他抱一下也不会死。这么多的理由足够说服自己不要介意被这个妖孽男人抱在怀里。
他身上的龙涎香似乎加了一味凌波草的味道,这样闻起来似乎更加觉得宁神静心了,渐渐的她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难分难舍,她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